第16章 找到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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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排的第一个房间里。
钟离、陈再渔、于清、于澈，四人一个小组。
“再渔，潮阳布道局李局长亲自给我打电话，用他们内廷司的大领导给我施压，呵呵，他们都知道我们司在辨别魔族上有了一些巨大进步，却偏偏不让用最快的方法，不让离开这里。暂且不明白这些人是什么意思，有什么目的，但咱们确实惹不起，口头审讯虽然也有效果，但精确的还是靠你。”
陈再渔皱着眉头，这一路走来，所有人都在识别范围里，为什么一点感觉也没有？
或者根本就没有？
“钟叔，我真没感觉到。”
现场三人的期待表情消失不见，尤其是于清，陈再渔看的明白，失望两字都快写在脸上摆给陈再渔看了。
但陈再渔不是喜欢装逼的人，不会为了那点虚荣心就咬牙坚持什么有的没的。
嘴硬那就更不可能。
“我想了一下，现在能想到的有两种情况，一是这里没有魔族，二是我的能力是不是晚上不能用……”
第二个猜测也是他刚想到的，烧死魔族需要太阳，感应魔族是不是也需要太阳？
而且前两次精确感官全都是在白天。
众人低头沉思，也觉得有这个可能，那种金色火焰确实在太阳下才有的，那现在就确实有些尴尬啊……
四人都一言不发。
钟老大忽然开口：“来都来了，审吧，什么都不做也不行。”
陈再渔跟着审问，从七点到九点多，审了六个人，耳麦里不停传来俞黛青给的详细信息。
以上帝视角看，就明显感到水平了。
信息都是直给的，耳麦里不停传来诵读声，审问者既要和被审人进行心理拉锯战，还要不停的捕捉耳麦里传来信息的关键词，不停添油加醋的补充进谈话。
这是一门经验型学问，经过审讯，有四个人在钟离的语言挑衅攻势下，被勾连出人生的灰色角落，一时间暴怒不止，甚至还有一人在大骂之后痛哭流涕。
魔族不会有这些极端情绪，当人类内心深处的不堪和痛苦被引发出来，表情根本做不了假，魔皮族再怎么模仿也会表现的很拙劣。
“喂，好好，没问题，李局你放心，最多到十点，不会再久了，到时候筛不出来我也罢手。给咱们的工作添了这么多麻烦，哈哈。”
猛男表情一收，表情无奈挂断手机。
“最多到十点，还有不到一小时，我最快就再三个人，我们四个小组，三个小时最多28到32人，连一半都不到，这其中能被引出极端情绪的又要砍掉一半，刚刚到总人数的四分之一，看来今天到此为止了。”
听到总结，陈再渔有些不好意思。本来要靠自己走捷径，没想到反而让判断错误，审查一开始，玄雍司为了方便，先退了一步，导致现在如此被动的局面，时间都被卡死了。
“钟叔，我去个卫生间。”
钟离害怕少年心里不舒服，遂拍一拍其肩膀，
“没事，明天中午我再带你过来试试，就说蹭他们的茶水，我就不信了，还能不让我进？我相信你！”
陈再渔表示接收到，一个人打开门，跟着路标走进卫生间。
先洗了洗手，释放一下，出门时正好碰到两个中年人一起进卫生间。
看到陈再渔衣着，两人都愣了一下，然后就假装不在意的朝卫生间里面走。
“等一下，两位，你们都完成审查流程了？”
“对啊”
“审完了啊，还要咋的？”
陈再渔点头，对着他们摆摆手，表示没什么事，走出几步，突然又回到洗手池继续洗手。
“你说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在做的工作这么重要，今年就这一段时间最忙，现在又停工又审查的，领导不让我们出办公室就算了，还要被审，问的那些问题我真的感觉很冒犯，哎……看来未来几天都要在办公室加班咯。”
“玄雍司来还能有啥事，魔族呗，我倒希望能好好查查，你也知道我们现在在做什么，万一走漏风声，后果很严重的……”
“是啊，真出了事，不单我们潮阳道的布政局，他们玄雍司也逃不过去，都得认栽。”
两人在卫生间里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甚至还在里面抽了根烟。
一直等到两人出来洗手，发现那个玄雍司的僵脸男人居然还在洗手。
幽暗深长的卫生间洗手台，一个黑衣男人背着把剑一直洗手，这感觉就很有问题，但两人又碍于身份不好说什么。
两人站在洗手池，暗暗回想刚才有没有说漏什么风声。
短短几秒便暂时心安，各自洗完手急匆匆的离开了，陈再渔同时也跟着出去，和他们并排离开。
“看来不止军粮图那么简单，他们在做什么很重要的工作？”
虽然想不通他们行政处在做什么事，但好消息是，他的工作倒是有了苗头。
陈再渔在整个办公室里来回走了两圈，走的非常之慢，很多人都面露疑惑，心里想着这人怎么还巡视起来了？
回到临时审讯室，陈再渔一言不发。
直到第七人面无表情的离开，钟离一只手捏着一颗黑色纽扣状的铁片片摩挲着，看着像是一枚勋章似的，另一只手摁了摁太阳穴，疲惫说道：“小清，这个心志坚定看不出什么，暂时给他标个可疑，叫下一个吧。”
于清正要出去，但被陈再渔摁住了肩膀。
三人面带疑惑的看过来。
“我没找到魔族，但我找到了身上有魔族气息的人，气息很淡，要靠很近才能感受到，大概需要这么近。”
说完话还刻意靠近一点兄弟二人中的弟弟于澈，两人面对面，身体距离不过二十厘米。
见三人表情不一，陈再渔开门见山：
“王泽泽，最西边倒数第二排的第二个工位，电脑后背有一只小粉猪贴纸，桌子上放了一张全家福，一家五口，应该是他爸爸妈妈，他和老婆，还有他们的小女儿。”
话音刚落，耳麦里传来俞黛青的声音。
“头儿，刚刚小五他们组审完这个王泽泽，被确定为人类。他特别容易引导，前一段时间他爸爸妈妈带着他的女儿出门，车祸，无一生还，现在只有他和妻子一起生活，他妻子在那之后就离职在家。他的弱点太明显，小五用了几分钟就让他崩溃了。如果再渔的感知没错，那他很有可能是……”
“人奸！”
“人奸特么的！”
钟离和于澈异口同声的说道。
陈再渔没听说过这个词，好奇问道“什么是人奸？”
耳麦里传来有些激动的女声，“就字面意思，人族奸细，简称人奸。这世道什么样的人都有，他们有的为了所谓的长生不死，有的为了报复社会，有的就是失恋了觉得做人没意思，还有的，单纯觉得魔族酷，崇拜魔族。总之，就是虽是人的身体但心向魔族的一群人。”
这种人陈再渔第一次听到，不免气急。
“他们怎么敢？长生不老？呵呵，普通魔族的寿命不过人族的两倍而已，凭什么能给他长生不老？愚蠢至极，都该杀！”
钟离感觉陈再渔的杀心有些重，但整体上他还是同意的，遂接话道：
“因为影响太恶劣，这种人发现也会当做魔族处理，所以常人也不知道人奸。有些事不能过度宣传，不知道就代表着他不会往那边想，一旦传开就是结果不可控。”
陈再渔非常认同这一点，有些人真的不能去考验他，就让他按当前的状态走下去就好，真给他选择的机会，很有可能会主动坠入深渊。
所谓人心难测。
“那钟叔，我们是现在抓了验证还是再看看？”
钟离一拍手掌：“抓！被李文诚含沙射影的说一通，必须反击，娘的，今天一天憋屈死了，抓他丫的。”
陈再渔：“但是他只是有气息，我不确定他必定有牵扯。”
钟离和两个同事都笑了，就连耳麦里也传来挠耳的轻笑。
于澈：“没事，要知道我们玄雍司做事是最不需要理由的，我们说他像，他就得跟我们走，要不然没有发明【天眼】之前我们工作都不用做了。十几个人带不走，但三四个人还是可以的。对了，那就再选一两个人一起带走，虚虚实实，蒙蔽视线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