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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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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十五月圆之夜,芙蓉镇有个说法,如果上元节月色盈满,整年都会风调雨顺。

如果血月当空,鸟虫均有异动,星空中的北斗七星缺一星宿,便会见到蚩尤犹如火蛇游离于月华之下。

如此,世间将会风起云涌,战争四起,民不聊生。

每年上元节,周知县都会邀请商家名流予以支持,准备牛羊祭祀祖先,祈祷新年伊始,风调雨顺。

这天是没有官民之分的,人们混在一起或扬雪庆祝,或扮鬼怪出行讨个彩头。

岳小天像往常一样提了鬼天斧,戴了白虎面具,在纳索河一带巡视码头。

纳索河途经数国,没人知道源起哪里,河中水流湍急,浪花澎湃。

从停靠在河面上的各式商船来看,此河贯穿东西,汇聚了大江南北的商船客流。

芙蓉镇是纳索河的中转枢纽,各国商船络绎不绝,称得上是鱼龙混杂之地。

尽管如此,白虎帮从未让河道陷入混乱之中。

岳天凌把纳索河梳理的有条不紊,不仅给芙蓉镇百姓带来了不少商机,也给周知县创造了高额税收。

前段时间,偶有蛮夷人来犯,岳小天带着白虎帮杀鸡儆猴,不但驱走了蛮夷暴徒,也让虎视眈眈的番邦种族规矩了不少。

有他在,岳天凌方能高枕无忧,配合官府做好元宵佳节。

巡视一圈后,纳索河风平浪静,船只也已离河靠岸。

月色如歌,高高挂于星空。

岳小天把鬼天斧交到青山手中,计划着得空找朱茵问问,百里红妆开业那天她到底藏身去哪里了?为何所有人都找不到她?

路上行人盛装出行,大家各自戴着千奇百怪的神秘面具,因此,在灯会上找一个人实属不易。

好在青山带来了好消息,他与小嫚约好在芙蓉桥边的《明月茗坊》见面。

青山钟情小嫚许久,一直不曾表白,上元节刚好花好月圆,也就提前约了她品茶游河。

今日,小嫚特意撑了花纸伞,妙曼的身影从石桥上缓缓走向茶楼。

为防止人多失联,小嫚没有戴面具,只身一人站在茶楼外的供桌边烧香。

岳小天有些失望,想见的人没见着,只能问了朱茵的去向。

小嫚说,二小姐和奶妈去闹市区看焰火了,今日穿了素装,外披了豆绿色的大氅,为讨吉利,所戴的面具是吉祥物雀灵。

岳小天以此为据辗转寻找,进了闹市区才发现,祭祀祈福时佩戴雀灵面具的人不在少数。

至于绿色大氅,在火红的灯笼映衬下,衣服均已变了色调,很难分得出青绿蓝来。

百里玉颜手提兔儿灯赶来看热闹,都说与心上人花前月下,胜过人间四喜。

年初虽没有花开的盛景在,五彩缤纷的花灯却把芙蓉镇装点的亮如白昼。

当女儿家的小心思起了波澜时,怎么都按捺不住。

山杏去白虎帮打听岳小天今日的行程还没有回来,百里玉颜略显焦着,在祭坛边紧握双手踱步走着。

红彤彤的灯光下,一抹玉树临风的身影不时拨开拥挤的人群,四处寻觅。

百里玉颜看到他比看到璀璨生辉的月色还要高兴。

她跷起脚来,疯狂舞动着手臂隔着老远大喊岳小天。

待百里玉颜气喘吁吁的跑到眼前来,岳小天只跟她寒暄了两句,依然心不在焉的四处张望。

百里玉颜问他在找谁,岳小天说怎么没见着百里兄。

百里玉颜有些生气的说:“不管他,我哥近期神神秘秘的,办什么事情都瞒着我,不过我看到他带着雄狮出门了,想必今晚要有大事发生。”

芙蓉镇一向太平,岳小天自然没有对百里玉颜的话上心。

附近有戏耍蟒蛇的人,他倒是对此比较感兴趣,朱茵最爱看这些生猛畜生的表演,弓下身子如泥鳅一般钻进人群中去了。

说来也怪,没有几个姑娘家喜欢看蟒蛇戏弄生灵。

朱茵偏不,而且只要她在场,乱飞的鸟儿不仅没有被蟒蛇活吞,有时还会受到群鸟攻击,让鸟儿啄瞎了眼睛。

百里玉颜似乎格外害怕蟒蛇,紧紧箍住岳小天的胳膊,让他想要逃离都不成。

百里渊在明月楼顶楼看到妹妹跟岳小天在一起,也就放心了些。

他叮嘱近身处的苍凤,一定跟紧郡主,不要让她身上的紫色荧光消失,以防出现意外。

苍凤领命,飞身而起,飘落到拥挤的人群中去了。

苍鹰说,祭师占卜,紫星坠落,南王称帝,今年九天朱雀必将现身世间救民于水火。

百里渊等的不是朱雀救民于水火,而是等来雀灵听天音,查帝命,帮他匡复开国大业。

今日的芙蓉街灯火通明,人海如潮,各种鬼神装扮层出不穷,街道上热闹的有些不像是民间,更像是诡异波谲的鬼市。

芙蓉镇上空,云河逐渐翻滚,只是天高云轻不易被人察觉。

云雾之下,有团白亮的光线闪烁着耀眼的星光,雪狼已经集聚元气,还是没能看到碧莲所发出的光晕。

尽管他寸步不离,紧跟其后,朱茵离开灵婆的客栈后还是很快消失在芙蓉镇上。

雪狼不明白,主君为何在寻回碧莲这件事上优柔寡断。而且,他本是心思缜密之人,怎会轻易将至宝随身碧莲给弄丢了!

“主君,我们应该早些寻回碧莲的,华云城被屠,风信子失踪,这些都是什么人做的还没有查清楚。”

“寻回碧莲就找不到朱雀了!”泠长卿轻语。

“主君是故意将碧莲丢在客栈的!”

雪狼惊诧,随即心想,灵婆有些神通,怎么没有怀疑呢?

更令他诧异的还有主君口中所说的朱雀,他是认定了朱茵是雀灵之身,还是处在怀疑的阶段?

如果朱茵真是雀灵,那主君会不会直接杀了她祭剑?

自从失去部分记忆后,如今的雪域共主杀伐果断,一旦动手毫不留情,到时候他心中的朱姐姐将会是玄冥神剑下的又一缕亡魂。

想到此处,雪狼打了个激灵,看向泠长卿。

他用雪花凌划破指尖,随手划出一朵莲韵吹向空中,红色的莲花飘荡了一会儿,最终落到明月湖上熠熠发光。

“主君,您封闭了莲心的雀脉?”雪狼问。

泠长卿冷漠的眨了下眼睛说:“现在知道你的朱姐姐在哪里了。”

“明月湖。”

“快去看看,她现在冰上漫舞,还是私会情郎去了。”

“您不一起去吗?”

泠长卿扔下一片雪花凌,踏在上面说:“本君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办。”

他煽动瑶池碧扇,推动周遭气韵将雪狼送去了明月湖上空。

随后,雪花凌带着泠长卿如流星般飞去了远方,消失在遥远的星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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