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前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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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笙坐在审问椅上，他的面前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两瓶水，而桌子之后坐着一本正经的柯雄和杨司悟，三人就这么坐在审讯室内大眼瞪着小眼。
诶？等等，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我不是来接受治疗的吗！
为什么现在一副在审讯我的样子啊！
柯雄拿起了桌上的平板，看着平板里的内容，随后对着夕笙开口，“名字。”
“安紫儿。”夕笙即答。
“别遇到事情就冒充别人啊！”杨司悟拍桌而起，吐槽道：“现在是很严肃的场合！给我老实点回答问题！”
“这种问题有什么好回答的！你们不是认识我吗！而且为什么现在在审问我啊喂！在审问我之前能不能先给我治疗一下啊！别看我一脸好像无所谓的样子，其实只是为了耍帅而已啊！实际上我早就疼得想死了啊！”
“那你就好好配合我们啊！混蛋！”
“夕笙，夕笙！我叫夕笙！满意了吧！现在可以带我去治疗了吧！”
杨司悟重新坐了下来，“那种事情，请你就先稍微忍耐一下啊，提问才刚刚开始呢，现在可是有比你身上的伤更严重的事情啊。”
“诶！？什么事情啊！”
柯雄和杨司悟无视了夕笙的提问，夕笙也只好自讨没趣地等待对方的提问。
柯雄将夕笙的名字打入了平板中，随后继续向夕笙问道：“性别。”
“中性。”
“你是2b吗！是哪里来的中性2b铅笔吗！性别栏里没有这种选项啊！”杨司悟再次拍桌而起吐槽，“给我老实地选一个啊！”
“喂！男性女性可是很敏感的话题啊，想要哪边都不得罪只能选择中立吧！站在男方是男性，站在女方是女性，那么站在中立的我不就是中性吗！”夕笙反驳道：“而且你才是2b呢！中性明明是hb，不是2b啊！亏你还是什么副队长，也太丢人了吧！”
“我才不管铅笔是什么性别呢！你要是再给我捣乱我可就要揍你了！”
此言一出，夕笙心里一惊，立马乖巧了起来，“是男性。”
杨司悟满意地点了点头，坐了下来。
柯雄继续填写信息，再次问道：“身份证号。”
夕笙看了一眼此时正盯着自己的杨司悟，老实地报出了身份证号。
等待柯雄登记完成，杨司悟看向平板上的信息，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下来，从柯雄手中拿过平板，露出了愉悦的笑容。
“呀，终于解开未成年防沉迷系统，可以好好地玩一把了。”
“你妹啊！你在拿我的信息填什么东西啊！这就是比我的伤更严重的事情吗！怪不得你刚才一直这么激动！只是想赶紧玩游戏而已啊！”
“tImI~！”
“喂！我的伤口在流血啊！别玩你的破游戏了！赶紧给我治疗！别无视我的痛苦啊！混蛋！”
“别激动嘛，把你关在这里当然是别的事情，帮我解开未成年防沉迷只是顺便而已。”杨司悟手上玩着消消乐，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平板，根本就没有看向夕笙。
“到底是什么事情就快说啊！别在磨磨唧唧的了，你们绝对是在公报私仇啊！绝对是在对昨天的事情怀恨在心，所以在报复我吧！”
“你在说什么呢，我们的心眼怎么可能会这么小呢，那天的事情早就忘记了。”杨司悟终于看向了夕笙，“你看，我也没有因为你摸了我5分36秒的头而找你麻烦吧。”
喂，这家伙绝对记得一清二楚啊！
“好了，不和你闹了。”杨司悟的眼神严肃了起来，“知道我们为什么抓你吗？”
空间中的气氛沉重了起来，夕笙咽了口口水，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杨司悟的眼神犀利地看着夕笙，“我们接到报警，有人举报你绑架花季少女。”
原来是这件事情啊！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吓我一跳！怎么这件事情还没结束啊！好讨厌啊！
“等等！这件事情是误会啊！我可以解释的！”夕笙立马为自己辩解，“当时只是举报人误会了而已，接着又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事情，所以就没来得及解释来着，不相信的话，你们可以打电话给举报人确认一下啊。”
“我们已经确认过了，举报人态度十分坚定地说你就是绑架少女的变态。”
“怎么可能！”夕笙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你确定你没有打错电话吗！”
“当然没有。”杨司悟拿出手机给夕笙看他们拨打的电话。
“你看，举报人安紫儿的电话不就在这里吗。”
是她举报的啊！有病吧！那个家伙！就算不出场也要给我搞点事情啊！到哪里都想要刷点存在感啊！
杨司悟看着夕笙整个人定格在了审问椅上，继续说道：“举报人声称你不仅对她实行了绑架，中途还因为色性大发袭击了她的胸部，你是否承认你的罪行。”
“等等！什么玩意！我才不承认呢！”夕笙听到有人诬陷自己，立马否认，“谁袭击她胸部了啊！根本就是她瞎编的啊！我根本什么都没感觉到！而且谁会对她的胸部感兴趣啊！怎么想都不可能吧！”
“那就是说，除了胸部，其他的你都承认了咯。”
“还有花季少女我也不承认。”
杨司悟额头流下无语的汗水，“那除了这两样之外，其他的确实是事实无疑了吧。”
夕笙眼神心虚，“嘛，姑且，算是吧...”
杨司悟回头看了柯雄一眼，两人眼神交换了一下，嘴角露出了笑容。
“很好，既然你认罪了，那么我们也要依法办事了。”
“诶？是，是要让我坐牢吗？”夕笙心里一凉，“要不这样吧，我去和安紫儿沟通沟通，给她道个歉，这次就放了我吧，怎么样。”
“道歉有用的话，那还要我们干什么啊。”杨司悟脸上露出了狡诈的微笑，“夕笙，我看你也不想坐牢吧。”
夕笙用力地点着脑袋，恍惚之间明白了杨司悟的意思，他看了眼似乎在等他表示的杨司悟和柯雄，脸上露出了神秘的笑容，从审问椅上站了起来，偷偷摸摸地凑到两人身边，从口袋里掏出两张卡片，一人一手塞了一张。
“柯队长，杨队长，最近辛苦了，一点小心意，不成敬意。”
“这是什么东西啊？”杨司悟拿起卡片看了看。
“这是我珍藏了好久的宝贝——理发券，三十块钱可以理三次！很划算吧！有天我路过理发店的时候领的，我还特地装作重新路过又领了一次，不过我路过第三次的时候突然就不给我了，实在是太可惜了，今天就借花献佛，送给两位队长了，至于我的事情，还劳烦两位队长多费心了。”
杨司悟双手捏住卡片，突然用力，卡片斯拉一声分成了两半！
“你把我当叫花子吗！别用这种东西侮辱我的职业！我可从来不会接受这种贿赂物品的啊！”杨司悟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的宝贝！你干什么啊！你不想要的话就还给我啊！干嘛要把他撕掉啊！”
啪嗒一声，身边传来了打火机的声音，夕笙绝望地扭头，看到柯雄将理发券卷成了烟管，在里面塞入了烟草，用打火机将理发券点燃了起来。
我的理发券！
柯雄用嘴深吸了一口，吐出一口烟，看了夕笙一眼，“感觉好像没有想象中的好用，这种程度应该抽不了三次。”
是理三次！不是抽三次啊！你们在拿我用脸皮换来的宝贝干什么啊！
“咳咳。”杨司悟咳了几声，看向夕笙，“夕笙，看在我们认识的份上，我们已经给你机会了，可惜你没有抓住啊。”
“可，可恶！我要举报你们！你们绝对收了安紫儿的贿赂啊！我要请律师！我要见法官！”
“不需要那种东西，你先听我把话说完。”杨司悟缓缓说道：“除了把你关起来，你还可以选择另一个选项。”
“那我选择另一个选项。”
“至少给我耐心地听一下吧！”
杨司悟正要开口，就被夕笙打断了。
“等一下！”
“怎么了？”
夕笙默默走了回去，重新坐回了审问椅上，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杨司悟，“好了，可以开始讲了。”
“不会讲很长的啊！”杨司悟稳定了一下情绪，缓缓说道：“我们需要你，去和安紫儿她们一起看好凌夜默。”
“诶？安紫儿她们的任务是这个吗？”夕笙喃喃道：“可是不是已经有安紫儿看着了吗？干嘛还要我去啊。”
“因为啊，不用问也知道，那个家伙绝对没有看住啊。”
喂！安紫儿你是有多坑啊！就连领导这里都已经不相信你的能力了啊！
“那，那好吧。”夕笙同意了下来，随后想到了什么，笑了出来，“所以队长你们刚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坐牢什么的也是不可能的吧。”
毕竟这种任务直接下达给我不就好了吗，根本不需要用坐牢这种后果，让我不得不去做啊。
“哈？谁在和你开玩笑，我可没说你的任务只有这个啊。”
“诶？”
杨司悟面带微笑地看着夕笙，“在看住凌夜默的同时，我需要你找出凌夜默就是夜裁者的证据。”
“等等！我有个疑问。”
“说。”
“你这话的意思，就是已经确定夜默就是夜裁者了？”
“当然。”
“可是，你们不是没有证据吗？”
“对啊，所以需要你去找。”
“问题就出在这里啊！”夕笙大声说道：“如果夜默不是夜裁者的话，那我不是根本就找不到证据！难道要我一直找下去吗！就算要我找一百万年，也根本就找不到证据啊！”
“哈？那种事情关我什么事？”杨司悟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总之就给我自己想办法啊，要是完不成的话，你就给我滚回来坐牢啊。”
喂！表情好恐怖啊！好像是来真的啊！
而且总感觉这种话术前不久用在谁身上过啊！
果然死神都是一个样的吗！
不过，我好像确实有办法啊。
“那个，确实有个证据可以确认夜默是不是夜裁者。”夕笙沉思道。
“哦？是什么证据？”柯雄感兴趣地问道。
夕笙指了指右边的屁股，“伤啊，夜裁者当时为了救我，受了很严重的伤，整个部位都贯穿了，如果夜默真的是夜裁者的话，现在应该根本下不了床才对，安紫儿绝对会发觉的，既然安紫儿没有向你们汇报，不就说明夜默根本就不是夜裁者吗？”
“而且，有件事情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虽然我和夜裁者接触的时间很短，但是我感觉对方并不是十恶不赦的魔头，不管是宋成也好，还是伊步也好，他都没有下杀手，而且他还救了我，所以......”
杨司悟看着夕笙犹豫的神色，饶有兴趣地说道：“所以，你想为对方求情？”
夕笙摇了摇头，“就算我求情，估计也起不到什么效果，我只是想知道，你们抓到夜裁者之后，会对他做出什么处罚。”
杨司悟看了一眼柯雄，柯雄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具体的处罚要看抓到夜裁者之后他的态度而定，不过，夜裁者杀的丁苟峰已经与鬼有所挂钩，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已经不能算是死神与普通人类的事件了，大概率是不会算在死神违规屠杀人类的案件之中。”
“那些与鬼共谋的人类，理论上我们是要抓回进行审判的，但是在特殊情况下也可以选择当场击杀，毕竟要是那些人类用这种规则当做挡箭牌，让我们陷入被动的危险之中，怎么想都太憋屈了吧。”
夕笙听着柯雄的话，说道：“也就是说，夜裁者如果现在自首，其实也不会有什么严重的惩罚？”
“我可没有这么说过，夜裁者的案件与那种特殊情况不一样，当时的他应该将丁苟峰交给特殊事件处理部门处理，而不是私自动用自己的能力，将对方杀害，而且除了那件事情之外，他对其他人进行的裁决行为，也对社会产生了一定影响，会导致越来越多的暴力事件发生，综合来看，处罚的结果要看他认罪后的态度以及对社会的破坏和保护程度等等方面综合评定，我现在也无法给出具体答案。”
“不过有件事情是绝对的，不管我们现在能抓住他也好，还是不能抓住他也罢，我们都必须阻止他做出一些无法回头的事情，他现在，也许正处于最重要的抉择之中，要是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掉进深渊，再也无法回到光明了。”
“所以，你明白我们给你的任务了吗？不管你们能不能找到证据，你们都得给我们看好他，不要让他犯下不能犯下的错误。”
夕笙听着柯雄的话，思考了一下，“可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夜默是夜裁者的情况下的吧，就像我刚才所说，夜默可能不是夜裁者啊。”
杨司悟摇了摇头，“你的办法也许对普通人有用，但是对于我们也许并不是那么好用，死神与天使之中不乏有能够治愈他人的能力，还有挝戈区研发的药物等等，都能快速的恢复伤势。”
“不过嘛。”杨司悟话锋一转，“听你的描述，他的伤挺严重的，即使能够治疗，短时间内应该也不能完全恢复，所以还是会留下伤口的。”
夕笙接过了话，“所以，只要我确认了夜默那个地方是否有伤口，就能确认他是不是夜裁者了。”
杨司悟笑了笑，“这种东西可不能决定凌夜默的身份，他也绝对会找其他借口搪塞过去，不过这也不失为一种证据，毕竟现在也只能先这么做了，你找到的证据越多，等到我和雄哥将鬼的事情解决完去逮捕他时，就能直接对他进行审判了，不会因为缺少证据而耽搁时间，进而引发意料之外的事变。”
夕笙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我会找到证据的。”
“明白了就好，记得多找一些凌夜默是夜裁者的证据。”
“不，我的意思是。”夕笙看向两人，“我会找到夜默不是夜裁者的证据的。”
杨司悟一愣，随后笑了笑，“随便你，如果你找得到的话，我也是会认可的。”
夕笙也笑了笑，向杨司悟回以微笑。
柯雄站起身递了一把钥匙给夕笙，“现在已经很晚了，今天就住这吧，明天再去找证据吧，这是你房间的钥匙，里面有一些能快速恢复你伤势的药，记得用。”
“多谢你们没忘记我还受着伤啊，那我先回去休息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嗯，会的，再见。”柯雄和杨司悟向夕笙道别。
夕笙接过钥匙打开了门走了出去，柯雄和杨司悟在房间中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笑。
两人刚想开口，门又打了开来。
夕笙看着表情不正常的两人，默默地走到桌前，将两瓶水揣在了兜里，“这个水，你们不喝吧，不喝的话，我就带走了。”
“你，你带走吧。”杨司悟无语道。
夕笙满意地走到门口，向两人道别，“晚安，早点睡。”
“嗯嗯，晚安。”
夕笙关上了门，两人相视一眼，无奈地笑了笑。
两人刚想开口，门再次打了开来。
“又有什么事啊！”杨司悟不耐烦地问道。
夕笙不好意思地开口，“呃，我就是想问一下，没用完的药，我可以带走吧。”
“随便你啊！你用多少根本没人管你啊！赶紧给我回去休息啊！”
“不愧是队长！就是大气，我这就回去休息！”
门再次关上，杨司悟扶额叹息。
下一刻，门又打了开来。
“你有完没完啊！”
杨司悟冲着门口大喊，苏清拿着报告在门口不知所措。
“那，那个杨队长，不好意思，这是你们要的血液比对报告。”
杨司悟脸红地咳嗽了几声，“抱歉，刚才情绪激动了，多谢你送过来了。”
苏清微微鞠躬向两人告别，杨司悟打开了报告和柯雄看了起来。
“果然一点反转都没有啊，现实果然平淡无奇。”杨司悟看完了报告合了起来，“不过有了这份证据，就算那些家伙什么也找不出来，也不用特别担心了。”
柯雄拿出一只烟叼在了嘴上，“我们还是尽快把那只鬼的事情解决了吧，还有再把你在下水道附近看到的东西确认一下，如果是真的，恐怕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还要麻烦啊，青春与日常是属于这些年轻人的故事，至于藏在人们日常背后的阴暗，才是我们应该面对的事情。”
杨司悟笑了笑，“真是头疼啊，总感觉事情越来越多了，还好一开始没选择先去将凌夜默抓起来，要是激起他的反抗，让他也来掺一脚，我们还得分心处理他的事情，事情就更多更麻烦了，不过这家伙也还算听话，先让夕笙他们将他管住，等到我们把更加危险的事情处理完毕，再去处理他的事情也不晚，省的所有事情都挤在一起，要是再发生什么意料不到的化学反应可就更加头疼了，暂且就先交给他们吧，也算是锻炼锻炼他们，给他们找点事情做，说不定还会给我们一个惊喜呢。”
柯雄同样笑了笑，呼出一口烟，和杨司悟一同走向门口，“走吧，之后还不知道有什么东西等待着我们呢。”
两人打开房门，只见夕笙站在门口，三人大眼瞪着小眼。
“那个，不好意思，我想问一下，我的这个房间，要怎么走啊。”
“这种问题，就不能一开始就给我问啊！！”
......
凌夜默待在房间内，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不知在想些什么。
“笃笃笃。”
门外传来敲门声。
凌夜默看向门口，随后坐起了身，“进来吧。”
门打了开来，凌沁言脸色有点红润地走进了凌夜默的房间。
“沁言？你回来了？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吗？”
凌沁言有点不自然地点了点头，“嗯，刚刚回来，我看你们都回房了，就把予书送回了房间，然后又和刘叔聊了会儿今天发生的事情。”
凌夜默看凌沁言安然无恙的样子，安心地点了点头，“这样啊，应该发生了很多事情吧，今天辛苦你了，早点休息吧。”
“啊，嗯。”凌沁言欲言又止，缓缓转过身，“哥，你也早点休息。”
“嗯，我会的，晚安。”
“晚安。”
凌沁言慢悠悠地走到门口，最后还是停下了脚步，下定了决心，飞快地转身看向凌夜默。
“那个，哥，我，其实有件事情想问你。”凌沁言脸色羞红，支支吾吾地说道。
“什么事情？”
凌沁言心跳飞快，害羞地看着地面。
“你们男生，会喜欢，什么礼物啊。”
“啊？”
凌夜默听着凌沁言的话，一字一句砸在他的心头，他的脸上露出了平生都难得一见的惊讶表情，大脑直接宕机了几秒，最后嘴里也只能发出一个震惊的音节。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