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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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感觉这件事还是和大家商量商量吧，我们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弱。”时宁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自己的意见表达了出来。
虽然将风险都推给力量最强的人是最好的选择，但他们都是人，是人就有私心，况且他们还只是一群没长大的孩子。
若是他们之间因为这件事生了嫌隙，对他们这个在异世界挣扎拼凑的小船都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你是这么想的吗？抱歉，是我没有考虑到这一点。”纳西妲若有所思，“看来我还有很多要学习的地方。”
“你已经很优秀了。”时宁摇头。
车厢内再次陷入人声鼎沸的状态，两个女孩儿却没再说话。
松田阵平还没等松了一口气，就看见纳西妲一双碧绿色的眼睛转向了包上的玩偶。
“这个就是阿贝多送给你的玩偶吗？是叫......小派蒙？”
“对啊，这个玩偶真的超级可爱，每次看见她的眼睛都感觉就跟有生命一样。阿贝多的炼金技术简直......神乎其技。”时宁抓着派蒙玩偶软绵绵的四肢，给它摆姿势，端端正正的挂在了包上。
“或许......它真的有生命呢？”纳西妲的声音压得很小，小到时宁根本听不清。
但这句话在当了鬼之后五感格外灵敏的松田阵平耳中却格外响亮。
她知道我了？
她知道我在。
松田阵平在眼角看到纳西妲在对他微笑时就已经提起了心。
这个『纳西妲』到底想做什么？
还是说，已经变成鬼的自己在这个非人类眼中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吗？
但纳西妲除了对他笑了一下后就转过头，任凭松田阵平怎么抓心挠肝的都没有再看他一眼。
“遇到危险的时候记得带上这个玩偶，它可以帮你挡住伤害，我想阿贝多和你说过吧。”纳西妲认真的看着时宁，说出的话让松田阵平瞬间明悟。
原来如此，她是想要自己来保护这个女孩儿。
“嗯哼，他当然说过。我这不就把它们带在身边了吗。”时宁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才说。
“睡一会儿吧，我看着时间，快到了会喊你的。”前一天刚出去疯玩了一通，今天就早早起来赶车，时宁的精神早就已经撑不住了，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有点儿羡慕那些有着正常卡牌的同学们。
真好啊，有神之眼撑着，身体素质都比普通人好上不少。
这么想着，时宁趴在了桌子上，没过几分钟就沉入梦乡。
松田阵平还有意识，但他感觉自己的清醒时间似乎是和时宁画上了等号。只有时宁绝对清醒的时候他才会有意识，从黑暗中清醒过来。
就在松田阵平也要跟着时宁一起坠入黑暗的时候，他模糊的看见纳西妲绕过来，从包上将派蒙玩偶拿了下来。
将玩偶放到桌子上，纳西妲的指尖流泻出绿色的半透明光带，在派蒙玩偶的身上缠绕了半圈，成功阻止了松田阵平沉入黑暗。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从派蒙软萌可爱的外表下，传出了一个听上去格外吊儿郎当的男音。
“我能说话了？是你做的？”试探性的活动了一下手脚，棉布制作的玩偶身体还有些软，用着不太灵活。
“我只是暂时让你的灵魂和玩偶互相契合而已。”纳西妲摇摇头，“我收回力量后，你还是不能动。”
“啧。”松田阵平轻啧了一声，“说说吧，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把我从缚地灵变成这样废了你们不少力气吧，要我干什么？”
松田阵平四下看了看，他将放在桌子上的零食拖了过来，一屁股坐在了上面，翘着二郎腿，态度极其嚣张。
不管怎么样，不管什么状态，丢人不丢势。
“第一个问题，我无法告诉你，这个需要保密。第二个问题，我们可以让你随意使用这个玩偶身体，但是有一个条件。”
“必须用你的生命保护宁宁，不能让她受到一点儿伤害。”纳西妲笑着用手指戳了戳松田阵平的身体，没用什么劲儿就将人戳的歪了一下。
他摊摊手：“我现在这个状态，她保护我还差不多。”
没有了在警校常年锻炼的身体，哪怕松田阵平依旧有着敏锐的危险感知能力又怎么样，这个玩偶身体只会拖后腿。
“我会帮助你适应这具身体，至于怎么保护她......等遇到危险的时候自然会知道。”
“这个契约，你签不签？”
松田阵平挑挑眉：“我如果不签呢？”
“很抱歉，只能请你永远沉睡了。”纳西妲细声细气的威胁着松田阵平。
“可以。”
松田阵平翻了个白眼，不签的话永远醒不过来，签了的话能一直醒着，这个玩偶身体也能自主支配，唯一的缺点就是他要保护时宁。
不过警察的职责就是保护群众，观察了这个女孩儿一天多的时间，她应该不是那种穷凶极恶的犯罪人员。
倒是她的这个“朋友”，有那种潜能。
“契约签订，食言者当受食岩之罚。”随着这句话被纳西妲轻声说出，女孩儿指尖流泻的绿色光带在一瞬间被染上了炫目的金色，松田阵平当即感觉自己的灵魂深处似乎多了什么，让他生不出半点儿伤害时宁的念头。
“你可真是小心。”松田阵平又翻了个白眼，暗自咬牙。
纳西妲轻轻笑了笑，光带瞬间收回，松田阵平感觉自己眼前一黑，整只鬼瞬间失去了意识。
小心的将玩偶挂回包上，摆好姿势，纳西妲做回自己的位置，一手撑着头看着窗外的风景。
这只是一个虚拟世界。
这不是真实世界。
神爱人类，这种特质出乎意料的没有延展到全部人类身上，而是被划定了范围，只有他们面对他们的同学，神明冷硬的心才会融化，露出微笑和温软的内里。
纳西妲清楚自己的精神正在被卡牌同化，或许其他人也都在经受同样的事情，但神明的进程格外的快。
他们的卡牌中存储着大量的记忆，动辄几千几万年的久远记忆冲击着作为普通人短暂的十几年；强大的力量，可以毁天灭地，是曾经的他们只在想象中才会有的幻想；对待班级同学的温和与对待这个世界的人的冰冷，让他们无数次遏制住出手的冲动。
那种被冷漠充斥着内心的感觉太差了，再这样下去，他们会彻底迷失自我。
所以神明来到了时宁身边，渴望依靠她来维持庞大神力下显得格外渺小的自我。
这是一场无声的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