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荀府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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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术便转身，朝一位青年男子走去，小声的跟那男子交谈了几句。然后走了过来。开口道：当今四海安定，百姓富足。朝廷更是君圣臣贤。不妨请汝、以此为题赋诗一首如何？刘和听完暗暗一笑：好你个袁公路，包藏祸心啊。这诗作的好了，便是吹捧当今陛下。让在场文人雅士鄙夷！诗作的不好，便是诽谤朝廷，讥讽陛下。无论好坏都是两难！然后目光，朝刚才和袁术说话的青年男子看去。
只见那人，一身素布麻衣装扮，面容镇定。眼里透着满不在乎的眼色，看着刘和与袁术。刘和一时，也顾不得仔细打量这人起来。思索片刻答应下来。然后开口道：可以，那便以此为题，吾等各赋诗一首吧。然后袁术开口道：不不，汝赋诗是吾出的题。吾赋诗便当让汝另出一题。这样才公道！刘和听完嘿嘿一笑：公路兄所言甚是，甚是公道！袁术见刘和答应下来，也不管刘和如何用鄙夷的眼神，看向自己。便转头朝台上蔡邕许劭拱手说道：还请两位夫子一同见证一番。
说罢又朝台下众人拱手说道：也请在场诸位一同见证。此次若是刘和所作之诗胜过吾袁术，那吾便输其一千金。若是吾胜过刘和，那其剩余的九坛好酒便是吾袁术的了。说罢又道：吾先来吧，请出题！刘和闻言想了一下便说道：素闻汝南袁氏乃大汉朝廷擎天之柱，四世三公，门生故吏更是遍布天下。不妨请公路兄，以袁家为题赋诗一首如何？袁术听完哈哈笑道：吾袁家历经大汉上百年，又岂是寻常人家可比。说罢还想继续吹捧一番。
此刻，刚才那位青年男子，迅速走向袁术拉了拉衣袖，然后小声的附耳过去，朝袁术说了几句话。不多时，袁术脸色一变。怒气冲冲的朝刘和看来。刘和见状微微一笑：袁家的确非寻常家族可比，请公路兄开始赋诗吧。也好让在场众人，见识见识汝南袁氏，到底如何了不起！
袁术闻言，面色微愣。但因刚才自己亲口说了，让刘和出题，自己赋诗，也不好抵赖。便低头开始思索起来。可等了好一会儿，依旧不见袁术张口诵诗，刘和便又开口笑道：敢问公路兄诗可作好？袁术额头冷汗直冒，支支吾吾不说话。边上青年男子，又朝袁术耳边低语几声。袁术这才说道：已经想好了，诸位请听！说罢开始缓缓诵起所作之诗。
不多时，袁术便气势十足的诵完。身旁的众人大多都摇摇头，并未觉得有什么过人的才气。刘和也听完觉得，此诗平平。跟书院新进黄班的学子差不多的水平。想来这袁术也不是作诗的料。要说野心他倒是足足的，吟诗作赋他哪有什么才华。不等刘和开口，袁术便朝刘和说道：这便请汝也赋诗一首吧。刘和闻言点头一笑。随即开始来回踱步思索起来。
片刻之后：刘和开口道：此诗名曰：入朝曲。诸位静听！
河南佳丽地，洛阳帝王州。
逶迤带绿水，迢递起朱楼。
飞甍夹驰道，垂杨荫御沟。
凝笳翼高盖，叠鼓送华辀。
献纳云台表，功名良可收。
说罢，便朝台上蔡邕和许劭拱手一礼，然后又向台下众人拱手一礼。说道：请两位夫子及诸位雅士，鉴赏一二。只见台下众人皆点头称赞，时不时喊出好诗好诗来。台上蔡邕和许劭也夸赞刘和诗才。蔡邕身边，那位蒙着面纱的女子，也朝刘和方向望去，眼眸里尽是欣赏的目光。刘和周围的荀彧郭嘉等人，也都朝刘和笑道，夸赞刘和又得一首传世好诗。
荀彧开口说道：刘贤弟此诗，不仅将洛阳都城的雄壮，表达出来，更是将天下士子，皆愿报效朝廷之心，传递给台下众人。尤其是最后两句：献纳云台表，功名良可收。更是让朝廷招贤纳士的旨意，传达给天下士子。原以为那袁术，特意以朝廷为题，想要让刘贤弟进退两难，没想到贤弟此诗一出，不仅让袁术心思扑空。还进一步让刘贤弟名声大涨。洛阳附近的读书人，若是都听到刘贤弟所作的入朝曲。只怕是都要奋发读书，以期报效朝廷了。
荀彧说完，一旁的荀攸也开口道：何止是洛阳附近，怕是整个中原，整个大汉天下的读书之人，都对刘贤弟的诗才折服了。今日过后，刘贤弟之名。必是扬名天下！更为惊叹的是，刘贤弟今年还不及束发年纪。倘若读书人知道了，怕是都得惊讶刘贤弟真乃文曲下凡。
刘和闻言微微笑道：文若公达言过了，言过了。旁边的袁术气愤的看着刘和，真是可恨，又让这家伙大出风头了。气的双拳紧握，咬牙切齿。不多时，刘和开口向袁术说道：公路兄，不知此诗如何，能否胜过公路兄所作之诗？
不等袁术开口，台上蔡邕说道：刘和诗才绝伦，当世怕是诸位大儒，也不敢轻易在刘和面前言诗了。边上许劭也点头说道：是也，是也。刘和诗才当世罕见。等闲之辈又岂敢造次！台下众人也纷纷点头称是。袁术见周围之人都夸赞刘和诗才。更加气愤~刘和这时又开口说道：公路兄，不知这赌约？袁术喊道：刘兄诗才，在下拜服。这赌，在下输了。明日便派人将一千金往刘兄住处送去。告辞！哼~
袁术刚一转身要走，刘和便拦住袁术说道：公路兄莫急，吾初到洛阳，并未住在驿馆。此次乃是跟随荀家来到洛阳，现今住在荀家别院。公路兄可将那一千金，送往荀家别院便可。袁术闻言说道：知道了，告辞。刘和接着又说道：还有一事，这剩余的九坛酒原以为会输给公路兄，然一不小心又赢了公路兄。在下打算三日后设下酒宴，邀请洛阳爱酒之名士。将余下酒水以竞价方式售卖了。公路兄若是对此酒感兴趣。不妨也来参加。刘和必定出门相迎！袁术不再吭声，转头离去。
刘和接着对众人说道：三日后，在下在荀家别院设下酒宴。诸位若是对此酒有兴趣，便可前往荀家别院参加。届时和，必以好酒招待诸位。余下之酒，便以竞价方式售卖诸位。此酒剩余不多，酿造不易。若有兴趣的三日后来荀府，在下恭候诸位！说罢朝众人拱手施礼。周围众人听到刘和所言，皆三三两两的交谈起来。
台上蔡邕和许劭，走到刘和身边说道：不知老夫二人，能否三日后去荀府蹭一顿酒？是否也是今日这等美酒招待？刘和笑道：那是自然，此酒乃吾参照古方改良而来。乃是用了数万石粮草酿造，最后也才得粗酒百坛。然后再将这百坛粗酒再细酿，最后这百坛粗酒精华尽数浓缩成二十五坛，可谓是集五谷之精华于一身。故而此酒清澈如水，味烈醇香。寻常能喝一斗黄酒米酒不醉之人，若饮此酒，只怕是四五角便要醉了。蔡邕和许劭本就是爱酒之人，听到刘和此言更是眼放金光。满脸期待！然后笑道：三日后，老夫二人必定前来。刘和拱手笑道：二位夫子能来，幸甚幸甚。
这时，蔡邕身后头戴面纱的女子，也走上前来朝刘和说道：刘公子大才，小女叹服。不知三日后，刘公子是否会再次在酒宴赋诗。小女对于公子之诗，甚为喜爱。这时蔡邕开口说道：此乃小女蔡琰，自小读书。琴棋书画皆有涉猎。也对诗赋甚感兴趣。今日刘公子所作的入朝曲，真乃传世大作。就连老夫也甚是喜爱。刘和闻言笑道：蔡夫子过誉了。蔡小姐既然对诗赋之道有兴趣，那今日，和便为小姐作一赋、赠予小姐！随即吩咐荀府侍从，取来毛笔和绢帛。蔡琰见刘和亲自为自己作赋，不由的嘴角微笑。满眼望去，皆是刘和笔走龙飞的样子。
不多时，刘和写完。来到蔡琰面前，双手捧着绢帛，递到蔡琰面前说道：此赋乃是昨日刚入洛阳，经过洛水之时一时有感。今日便又遇见小姐，便以此洛水为题。赠予小姐。蔡琰接过刘和手中绢帛，双手打开望去。只见右边醒目三字“洛神赋”。接着蔡邕和许劭皆走到蔡琰身边，三人一同看着手中绢帛。刘和转身对着台下众人说道：三日后若有闲暇，还请诸位莅临荀府别院。此间事毕，便先告辞了。说罢往台下走去。而后，一行人便回荀府而去。
翌日，荀府管事来报。说是汝南袁术，遣人送来一个大木箱子。刘和便吩咐乐进大牛二人，将箱子收了进来。打开一看，便见那满是马蹄金饼，足足二百个。刘和满意的点点头说道：这个袁术，还真是有钱。上次赢了他一千金，这次又得一千金。日后有机会，还得在他身上继续薅羊毛。非得薅秃他不可！大牛嘿嘿笑道：公子，咱们一坛酒还没售呢，就先得了一千金。这真是发财了呀。若是三日后，咱们把这余下的酒，再卖个高价出去。等回幽州的时候，装金饼的马车，都得好几辆呢！
刘和微微一笑说道：算上上次的一千金，这才两千金而已。记得公子吾上次告诉汝的，等吾等回到幽州，公子做些宝物出来。那才更值钱。怕是整个刺史府库，都放不下金饼了。大牛傻笑道：是是是，公子说的是。这些金饼，咱们回幽州都购置田产，那得买下多大的地啊。刘和回道：买什么地，幽州的那些地，种什么五谷都出不了多少粮食。公子吾得将这些金饼都存起来。将来有大用的！乐进闻言似乎听懂了一些，朝刘和身上看了一眼。也未多言！
转眼三日之后，荀府门外。刘和与荀彧站在门口，恭迎来此的文人雅士，其中不乏朝中大臣，勋贵子弟。还有洛阳世家大族的子弟。自然也有，在洛阳求学的太学院诸位学子。刘和三日前所作的入朝曲，此时已经传遍洛阳。东都内外的读书人，都想来一睹这位诗才绝伦的少年郎。刘和自己，并未知道此时自己如此出名。来往的众人皆由荀彧接待，然后由荀府侍从领入院内。荀彧父亲荀爽，乃是颍川荀家族长，更兼是颍川书院的院长。洛阳名门望族，自然也都认识荀家嫡子荀彧。再加上本身荀彧也颇具才华，一众士人皆是对其拱手还礼。
不多时，蔡邕和许劭也来了。后面跟着的女子自是那蔡琰。三人走到刘和面前拱手笑道：刘和小子，老夫二人携小女又来叨唠了。刘和拱手道：二位夫子小姐能来，真乃和之荣幸。今日好酒管够，夫子尽兴便好！然后又对蔡琰拱手笑道:数日不见，小姐安好？蔡琰依旧戴着面纱，还礼回道：感谢公子所赠之赋，小女这几日都在研读。公子大才，小女钦佩不已。刘和笑道：小姐喜欢便好，如有机会，和愿与小姐交流诗赋之道。蔡琰闻言点头不语。随即刘和领着三人朝荀府内院而去。荀彧则继续在门口迎接来客！
半个时辰后，整个荀府内院之中，满是洛阳名士学子。权贵大臣，世家子弟皆落座在客厅之中，由于来的人实在是太多。荀府客厅已然坐不下，便安排太学院学子，和慕名而来的读书人，都落座在偏院！诸位文士，皆知道客厅之人都是贵人，也不敢有什么意见。都老老实实的坐在偏院。荀彧此时站在客厅中间开口说道：今日酒宴，乃是颍川书院学子刘和，借吾荀府举办，一来为了与诸位洛阳名士，交流文学，二来乃是向诸位名士，推荐绝世佳酿。这便让刘和公子予诸位介绍一二。
说罢，刘和便走上前来。开口说道：在下刘和，自幽州来颍川书院求学。家父乃是幽州刺史刘虞。一年前偶得一酿酒古方，和便以此古方改良此酒工艺。前后用近数万石五谷粮食，酿此佳酿，后得粗酒，也才堪堪百余坛。便再将此百余坛粗酒细酿，最终得此好酒二十余坛。此酒色泽若水，醇香味烈。乃是集五谷之精华，浓缩而成的绝世好酒。故而每一滴都是精华所在。寻常好酒壮汉或可饮得米酒数斗，但若饮此酒。之怕是半斗喝下，便要大醉三日不醒！今日感念诸位前来酒宴，和便以此酒招待诸位名士。此次来洛阳便一共带了十坛，三日前文会上，请在场诸位已经喝掉一坛，余下九坛，今日也用来招待诸位。若是还有剩余，便请诸位开价购去。价钱不定。诸位认为此酒价值几何，便可开价几何！
说罢，吩咐侍从上酒。只见客厅之内左右各开了一坛，然后偏院也开了两坛。侍从便皆倒满准备好的酒壶。每一桌都放了两壶酒。若是喝完，再补。不多时，客厅及偏院满满都是酒香。刘和与荀彧举起酒盏开口喊道：请诸位满饮此杯。说罢众人皆端起酒盏喝了起来。不多时，到处是夸赞此酒的声音。然后刘和又开口道：有酒无诗，甚为不足。今日和便以此美酒赋诗一首，给诸位名士才子佐酒如何？众人纷纷称是。
刘和便清清嗓子，不多时开口诵道：此诗名曰：短歌行。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哭多。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明明如月，何时可掇？忧从中来，不可断绝。
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阔谈?，心念旧恩。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诵毕，众人纷纷望向刘和。满眼皆是钦佩目光。客厅之中皆是贵人，自然也知道刘和此诗何其雄壮。更能看出诗中透出的青云之志。此时，客厅一角落里，有位三十余岁的男子，对着身旁一名看似只有七八岁的幼子说道：此人年少才华盖世，且暗藏大志。绝非池中之物。若有机会，想必成就非凡。汝以后若是去了书院读书，可要多多结交一番。
说话的便是洛阳令周异，边上的便是周异幼子周瑜。只不过此时的周瑜太小，并不能理解父亲说这些话的含义。只知自己若是去了颍川书院，便要多向眼前这位名叫刘和的人，请教学问！客厅另一边的某处，类似的言语也有。开口的便是当朝司空杨彪，其对自己儿子杨修也交待着。杨修早前便在书院见过刘和，只不过两年不见，这刘和才学越发精进。自己身为弘农杨氏嫡系子弟，平时都对自己才学比较自负，但是如今见识了刘和，接连传出的传世好诗。也不得不钦佩起刘和来。
酒过三巡，众人都是互相谈论。刘和便走到客厅中间开口说道：此酒还剩下三坛，若是有想购下这三坛佳酿之人。请尽管报价，无论何人皆可出价。价高者得。此言一出，客厅之内众人皆互相观望起来。一时竟无人开口。刘和见状便向角落不显眼的位置，使了一个眼色，不多时，角落一人开口喊道：在下愿出一百金。
刘和闻言笑道：好的，那位大人出价一百金。还有哪位大人出价更高的？客厅内众人见有人一开口便是百金，也纷纷准备开始竞价。随即另一边一个人喊道：在下出一百五十金。刘和道：这边这位大人出价一百五十金，还有哪位大人出价？随即又是喊道：吾出两百金。就这样，客厅之内传出阵阵出价之声。直到一人喊道一声：吾出八百金。众人纷纷望去，只见一位身穿华服的中年男子。刘和也望向这位男子。不由的好奇此人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