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巴尔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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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蒙毕竟是一名大法师。
即使他们以喜欢清净需要修习魔法为由离开了城主，仍旧被很多消息灵通的豪爵们争相邀请。
马特伯爵甚至将玫瑰庄园的开放日提前结束邀请四人入住。
看着雷蒙传信过来的新地址正是玫瑰庄园，怀特夫人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笑容。
“什么喜欢清静修习魔法，不过是条件没谈拢罢了。”
“妈妈，他们这是准备干一票大的？毕竟之前出海的魔法师都是初中级的，我们要不要掺和一脚？”玛格丽特问。
“我是有这个打算，不过在外人眼中我们都是一介普通妇孺，怎么坐上雷蒙的船还得仔细谋划，怀特的仇，也到了该结算的时候了……”
怀特夫人眼中神色晦暗不明。
她拿起羽毛笔，展开一张信纸下笔书写。
亲爱的雷蒙：
十分开心你能入住玫瑰庄园，听说那里的景色十分美丽，夏日的玫瑰布满整个庄园，风吹过花瓣如同海浪翻滚，这让我想到父亲后花园中你为我种的鸢尾，可惜今后无缘得见……
怀特夫人刷刷写完，拿起一瓶玫瑰味的香水喷洒几滴在信纸上装入信封，吩咐迈德送去玫瑰庄园。
怀特家的小酒馆被魔法师炸了后重新开门，众人看着门匾上挂着的大魔法师随侍徽章，一个流言迅速传遍费西城的平民区。
怀特夫人因为长得像新来的雷系大魔法师的初恋，正和大魔法师你侬我侬，指不定就要飞上枝头了。
没看到这两天怀特家的马车总往玫瑰庄园跑吗！城主府的侍卫都对她恭敬有加！
玛格丽特这两天出门总是能发现暗地里看过来的满含审视与嫉妒的目光。
她没空计较，这也是怀特夫人想要达到的效果，她正忙着玛丽的服装店呢。
明天早上九点正式开业，今天布置好所有的商品，晚上她还要见那个派人跟踪的神秘人……
五点四十，陈列的商品和库存都盘点完毕，玛格丽特召集大家准备下班。
店员们都是买来的奴隶，早已培训了许久，为了方便照看服装店，还在不远的地方租了几间房充当宿舍。
服装店的员工不仅有工资和提成，玛格丽特还允许他们为自己赎身，当然大部分人是没有那个想法的。
即使能攒够赎身的钱他们也是黑户，赎身后去哪里过活呢？被治安所的人抓到又是一番发卖。
还不如在这里，主家的仁慈让他们很是开心，自然是卯足了劲干活。
“好了，今天大家都辛苦了，让梅格带你们去酒馆好好吃一顿，养足精神明天好开业！”
玛格丽特说完掏出一袋钱给梅格。众人自是欢喜，一番感谢过后便结伴离开。
玛格丽特带着苏玛丽在店里做着细微的调整，迈德驾着马车在门外等待。
“笃笃笃”，敲击窗户的声音响起，玛格丽特看向服装店后面的窗户，一个人影正倒映其上。
“走正门，别偷偷摸摸的。”
来人似乎愣了一下，手摸了摸鼻子离开窗户旁。
一阵微风吹来，门口装饰用的彩色玻璃灯罩被阴影盖住。
玛格丽特转身看向门口的人。
身披长袍，帽兜下是个少年模样，中等个头，瘦小，一张脸还算好看，不过稚气的脸庞和深沉的眼睛，怎么看怎么奇怪。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奇怪？”玛格丽特说。
“啊？”少年发出短促的疑问声，声音有些粗噶，很像鸭子叫。
“一个小孩装什么深沉，奇怪又难看。”
“啊？”这是苏玛丽，姑姑今晚好凶，这人惹到她了？
小孩装深沉……她下意识反思了一下自己。
“我不是小孩了！”少年脸红着反驳道，“我还会长的！”
哦，还是个正处于变声期的小男孩。
激了一下对方，看他也不是个精明算计的（少年：？？？），玛格丽特也松开牵着苏玛丽的手，“坐吧。”
苏玛丽麻溜的坐上小圆凳，指着对面一个座位示意少年赶紧坐下，倒上茶递给少年一杯。
“你是那群小子的新老大吗？”
玛格丽特看了眼门口不远处探头探脑的小孩问，少年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那小孩赶紧跑开。
“你怎么知道？”
少年有些不自然，在玛格丽特面前被下属偷摸八卦这种事让他觉得很丢脸。
“直觉？”玛格丽特歪头思考。
“他们……和以前不一样，更加有活力和精气了，比如皮特和萨姆。”
“你都知道了……”
苏玛丽：萨姆！玫瑰庄园那个带路的小子。
“原来德罗的事是你做的！我还以为是姑姑！你这事干的太棒啦！”
“我不会这样做”，玛格丽特抿了一口茶。
和蒙德尔交流过后她就明白不是苏玛丽干的了，但她不清楚具体是谁，直到今天抓住那个跟踪的小孩才有些模糊的猜想。
至于德罗？偷会情妇而已，哪个男人不偷腥，不少人甚至以成为有名情妇的入幕之宾为荣，真到必要的时候，她的手段只会更激烈。
“那你会怎么做？”少年目光灼灼地盯着玛格丽特。
“没人告诉过你这样直视一位未婚女士是很不礼貌的吗？”
玛格丽特放下茶杯，“直说了吧，你为什么要让人跟踪我？”
“你不记得我了？”少年问，见她摇头，面上不由得带了失落。
“三年前，桂花街的小巷，你给了……我们一把铜子，它救了我的命。”
玛格丽特这才把那个面如金纸的男孩子同眼前的少年联系起来，没办法，她每天想的事情太多了，怎么会记得一个仅有一面之缘的男孩。
“所以你昨天才让人跟踪我？想报恩？”
“不是，我只是……担心，那个魔法师很厉害，他们来这里的目的不单纯”，少年眼中充满担忧。
“我自有应对，倒是你，多少岁了？小小年纪本事倒是不小，你知道桂花街这一片的头儿是谁吗？我打听了好久都没有消息。”
“都说了我不小了！”少年重申，“你找他干嘛？”
“交保护费啊，你认识？”
少年一听面上带了丝得意，“不用交了，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语调轻快，似乎终于在她面前扳回一城。
玛格丽特重新审视这个少年，上下打量的眼神把他弄得十分紧张，暗暗直起腰背，出门前没有不妥的地方吧？
不像个地头，倒像个初次见客的青头姑娘，浑身上下透露着紧张。
玛格丽特被自己这个奇怪的想法逗笑了，赶紧用茶杯挡住嘴角。
“那真是我错把珍珠当鱼目了，幸会，我是玛格丽特·怀特”，玛格丽特起身提裙行了个礼。
少年也赶紧起身还礼，左手扶右胸，右手脱下帽兜，是个骑士礼。
玛格丽特皱眉，基本礼仪是没人教他吗，他知不知道骑士礼代表着什么？
“我是巴尔赫·林德罗姆，他们都叫我杰克。”
“好的，杰克。”
“你不用……你可以叫我真名”，少年轻摇头，一头微卷的黑色齐肩发轻微晃动，很是养眼。
“好的，巴尔赫”，玛格丽特从善如流。
“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家了，保护费的话，你给我个地址或者明天这个时间派人来这里拿。”
见巴尔赫拒绝，玛格丽特再次开口。
“不是不想承你的恩情，管理手下切忌特殊对待，你更要以身作则，以后还有很多合作的时候，咱们来日方长。”
忍不住多说教了两句，实在是巴尔赫这个形象太迷惑人了。
“好，我们来日方长……”
“还有”，玛格丽特站在马车上转身看向巴尔赫，“别再派人跟着我了。”
迈德关灯锁门，两人坐上马车。
拐弯的时候她掀起窗帘，昏暗的灯光下，那个穿斗篷的身影还站在服装店门口。
“姑姑，他好像喜欢你！”苏玛丽语出惊人，把玛格丽特雷得不轻。
“小孩家家的都会谈感情了？”她丝毫不放在心上。
“你要知道，这世界上有一类人，极其会利用无害的外表和状似幼稚的行为博取同情，让人降低心防，从而达成目的，他才多大？然而他是桂花街甚至于其他街区的地下头子，刚才那些样子八成都是装的！”
想到苏玛丽以后那堆烂桃花，玛格丽特赶紧乘机给她上思想课。
“不要同情男人，会变得不幸！”
“好的姑姑！”
苏玛丽：我记住了！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巴尔赫\/苏玛丽未知的桃花们：耳朵好痒，有人在说我坏话？
回家后，姑侄俩用完晚餐洗漱完毕早早睡了。
此刻费西城某处地下赌场的休息室内，巴尔赫正在翻箱倒柜的找东西。
“头儿，你找什么呢？”皮特问，回来就开始翻。
巴尔赫看到皮特眼前一亮，“你以前和疤脸干过，他有什么修炼武技的书吗？”疤脸那身腱子肉，真的很让人眼馋啊……
皮特：我老大脑袋是不是锈了？好好的一个魔法师修炼什么武技，抢对方魔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