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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凑合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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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妍被扔在了地上,环顾四周,猜着这个老头的身份,语仍带着哭腔,道:“大叔,你不会是截了我,不让我投胎吧?大叔,不,大仙,您世外高人就放过我吧,我意外惨死已经够可怜的了。”

危险降临,秀妍都没有闲余心思去挂念亲人了,只是向这个显然不是人的BOSS求饶。刚现自己死了,她慌乱之下哪能顾及“尊/严”之事?

徒元义却冷冷逼问:“说,你叫什么,哪里来的?”

秀妍说:“我……我叫辛秀妍,中国人。”

徒元义上下打量她,看她穿着一件样式奇怪的薄薄的一层衣服,还没有袖子,下裳更是奇怪,只到膝盖,藕臂和小腿全露出来。

徒元义以前当过皇帝,虽不是沉迷后宫女/色的皇帝,但是什么没见过,特别是那些想得到他宠爱的女人,媚/惑/招术用起来是比青/楼/楚/馆的花/魁有过之而无不及。

徒元义心中有几分不屑,但眼前这人是唯二的阿飘,于是说:“你既是风/尘中人,以后就留下来服侍朕。”

徒元义看看,她还是颜色颇好的,当了几十年阿飘,别说女鬼了,连个母蝗虫的魂都没见过。

纳尼?

秀妍惊呆了,她现在被束住,她只能靠腰部力量弹坐了起来,说:“大叔,你凭啥说我是风/尘中人,我生前可是良家妇女!还有,你是不是有妄想症?干嘛自称‘朕’,你当自己是皇帝呀。中国皇帝绝种了一百多年了。”

徒元义怀疑加震惊地看着她,问道:“你都给我老实交代清楚!什么皇帝绝种?朝代更叠但是国不可一日无君。”

秀妍道:“现在是中国,建国都七十年了,七十年没有皇帝,反而达前所未有的盛世。国家需要能干的领导,但是不需要一家一姓永远享受的封建皇帝。”

徒元义骂道:“胡说八道,现在是鞑/子的后金天下。”

秀妍奇道:“后金?现是明朝吗?我穿越了?这里是关外辽东?”

她记得后金是努/尔/哈/赤在明末东北建立的政权,到皇太极改了国号为清。入关的是清,而不是后金。

两人鸡同鸭讲好久,秀妍反驳他背起历史歌诀来。

从“禹传子启坏禅让,商周两代紧相连;汤兴桀亡六百载,文武周王幽王丧”,一直说到“帝制从此烟消散,又掀民国第一章。”

徒元义竟有些痴了,嘴中喃喃:“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是在明末时徒氏高举义旗推翻明朝,登基称帝,建立大周,怎么会是被后金入关呢?现在后金还是入关了,大周那一百二十年国祚竟是虚幻的吗?

他颓然坐在“龙椅”上,一时泪流满面。难道都是一场梦,他从来就不应该存在。

徒元义忽又想:不对,现在鞑子入关也才四五十年,她都说到鞑子王朝都被灭了,恢复了中华。她怎么知道后世之事的。

于是,秀妍同学又被变态大叔言语威胁,被逼问出了后世的许多“天机”。

徒元义当了二十年皇子,三十三年皇帝,五十多年的阿飘,拥有别人没有的强大接受能力和想象力。因此,他才有个猜想:这人竟然是后世之人,不,是后世之鬼。

但徒元义又思忖:一般的女子哪里会这样精通历史,不管是大家闺秀还是风尘女子学的是琴棋书画,哪有精心读史的,难道这还是书香世家被当男儿养的女子?

徒元义到底不甘心,最后问她:“你没有听说过大周吗?徒氏江山?”

“有商周、北周、武周、后周,就没听说过徒姓的大周江山,除非是架空历史……”

“什么架空历史?”

“架空历史就作家杜撰一个朝代写个故事。现在很红呀,什么《XX榜》、《XX皇妃》、《X天下》都是架空的。要说架空的大神始祖,就是曹大大了,他的百年巨著《红楼梦》就言明了不在任何现实存在的朝代。”

徒元义有问于她,她就提了要求给她松绑。但是在她右腕上却结了一条绳子系在他自己身上,以防她逃跑。

秀妍落入变态大叔之手,哪里还有挣脱的可能?

徒元义一刻不离的牵着绳子,他就算修炼吸取日月精华时,也是把她包成一个茧关起来,她休想逃跑。

等他得了空就拉了她来问东问西,她成了一个没有自由的“篾片”,好在她是个小说家,讲故事还行。

山中岁月不知长短,秀妍从最初的伤心到中途的迷茫,最后习惯和认命了。

这些年徒元义从她这里得到信息之外,她也听他说起过,这里不是东北,这里不是现代,出了这处宝地,外面正是鞑/子的天下,鞑子国号后金,而不是清。在后金之前有一个徒氏“大周朝”,享天下一百二十一年。

秀妍知道自己是以阿飘的形式穿越了,现在逃又逃不走,就算能逃走,去哪里呢?会有转世投胎的机会吗?就算有,鞑/子的天下汉人如草芥,女子更如草芥,投胎为人只怕还不如当阿飘自在。

一年后,他温和多了,一天她大着胆子跟他说:“大叔,按你所说,你也只遇上我一个阿飘,我去别处连个安生之地都没有,我不会跑的。你把我腕上的东西解开吧。”

徒元义却一本正经,开口:“我习惯牵着你溜。”

“……”秀妍要崩溃了,“大叔,你怎么能这么无情这么残忍这么无理取闹呢?我好可怜呀,生时朋友背叛,最后死于非命,到了死了还被这样欺负。士可杀,不可辱,你要杀就杀。”

徒元义说:“你不是已经死了?你告诉我还怎么杀你,想我将你打魂飞魄散吗?”

秀妍此时人在屋檐下,不禁破罐子破摔,坐在地上哇哇大哭,唱着我是苦命小白菜。

徒元义蹲下身,睨着她问:“你不是说你们那里男女平等,人人有饭吃、人人有衣穿,人人有书读吗?那怎么可能有你这种小白菜?欺骗主人,惩罚很严重。”

秀妍止了哭,被吓到了,变态大叔的乐子太少了,所以把她当乐子,可能孤独压抑太久了,泄出来那是相当的让人不愉快的。

刚开始那时候,比如把她挂在东南枝,能一挂就挂三天。或者把她浸在灵泉水中,一泡也是三四天,阿飘在外头触不到什么实物,但在这方天地却偏偏能触到。虽然她不会再死,但是那种感觉也是相当不好的。

秀妍心中孤独又委屈,斗大的泪珠儿就涌出来,反正对着他,若是装高冷强要尊严,会更吃亏,装可怜求饶,他还会心软些。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做人尊严”。况且韦小宝这样的强人都还对康熙、两个师父、洪教主等装弱小可怜和拍马屁,也没有人觉得他不对。能在逆境中求生都算本事。

秀妍哭叫道:“我的亲叔叔呀,您是不知道呀,就算不愁温饱,那也有温饱之外的苦呀。想我也是年方二八(二十八),貌美如花,当年我在大学里……也就是书院里,也是一朵娇花。想追我……不,想娶我为妻的人也是前门排到后门,奈何我一心向学,未曾早早寻个良人。毕业后,我带着我的好姐妹进了一家公司……大商行工作。我也是工作勤勉、诚恳踏实,撸着袖子加油干,可惜我遇人不淑呀……”

她将和赵嘉桓、华珍珠的事改编一番,边哭边说,徒元义拿了一个此地的灵果吃着,听她说到关键处会问一句“后来呢?”

徒元义有了与她相处的心得,他所有的乐子就得从她身上找,而听她讲些后世之事,又或听她说一些“可歌可泣”的断袖爱情故事。

其实刚开始他是接受不了,对于一个直男癌皇帝,断袖什么的太恶心了。

但是听她说着种马/吊/丝男嫖尽天下和梦幻七彩玛丽苏情倾天下的故事后,他忽然觉得断袖爱情故事真是清流。

他生来就是皇子,当上皇帝,后宫三千,但是听着种马吊丝逆天造反敢把皇帝拉下马,种马占了原皇帝的女人江山,又露出可恶的面孔污辱原皇族时,他是膈应无比的。

梦幻七彩玛丽苏情倾天下就更无法接受了。想着当年如果后宫中有个女人把他迷得神魂颠倒后,还和一二三四五个男人暧昧,或者给他戴绿帽,简直是想被诛灭九族、挫骨扬灰。

呃,挫骨扬灰,在玛丽苏世界中,还是爱之深,恨之切的表现。所以,朕会让她配公/狗,朕就这么无理取闹。

这却是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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