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以脸论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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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总觉得，这事还没完。
事已至此，再没有回旋的余地，既然公司为了保住穆家这个客户而选择牺牲我，我也只有接受的份儿。
弯腰捡起那张纸，就打算离开。
身后的经理却忽然又开口了，“小林，其实你长的这么漂亮，人又年轻，有很多出人头地的机会。”
他话里有话，而我现在根本想不明白。
“经理，您有什么话就直说。”
我不知道像我这样一穷二白大学还没毕业的女人，能怎么出人头地。
他咧嘴一笑，看着我的眼神忽然闪过一道精光。那张脸，怎么看怎么猥琐。
搓了搓手，毫不避讳的说了个提议，“如果你愿意跟着我，我一定会好好对你，让你吃香的喝辣的，住好房子，每月还有定期的零花钱，怎么样？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哪用得着自己出来受苦呢？看的我都心疼了……”
我忽然觉得讽刺，原来这么荒唐的事不只存在于电视剧里。年轻，漂亮，就可以明码标价去做有钱人的情妇？
“所以，我值多少钱？”我冷笑着问了一句。
经理咂咂嘴，好像很为难的样子。犹豫了半天，最后好像下了狠心，伸出一根手指来，“一万！每个月一万，怎么样？小林啊，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你跟了我，我保证把你疼到骨子里……”
说实话，听到一万的时候，我其实是有些心动的。
因为我现在的工资也不过一个月四千五而已。
他给的价格，已经是我工资的两位还多了。
试想一下，什么也不用做，整天吃喝玩乐，伺候好这个男人，一个月就能拿一万，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美差啊。
只可惜，我做不来。
“经理，如果两年前你这么说，我说不定早就心动了。”
这是我的实话，两年前，是我最狼狈最需要钱的时候，因为向明阳要考研，他母亲生了重病，所有的压力都落在我的身上。
如果那个时候经理告诉我一年十几万包养，我绝对抗拒不了这个诱惑。
“那……你是觉得钱少？”他狐疑的看着我，有种想放弃又舍不得的遗憾。
“你提个数！”他一咬牙，有些肉疼的说道。
我眉眼一勾，故意笑的灿烂，学着他的样子，伸出一根手指头来晃了晃。
“一……十万？”他脸色一沉。
我笑着点了点头。
啪！
他重重一掌拍在桌子上，脸上的肥肉都气的抖动起来，“林思思，你这可是狮子大张口，我去哪给你弄十万去？再说了，就凭你这张脸蛋儿，能出一万也是因为我喜欢你！放别人身上，最多值五千！……”
看着他怒火攻心的样子，我心里竟然还有点痛快，“既然经理您这儿出不起这个价，那我就去找别人问问。反正您不是也说么，我又年轻又漂亮，回去再捯饬捯饬，说不定还能涨涨价。”
他气的肚子上的肉都在涌动，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我扬长而去。
我关门的时候，还听到他不甘心的喊声，“最多一万五！你要是想明白了，就给我打电话！……”
一万五？
呵呵……
没想到我这张脸还这么值钱呢？
原来这世道，卖脸比辛苦工作来钱都快。
看来我真的是太落后了。
虽然这口气是出了，可是我也彻底的丢了工作没了收入。
虽然还有几份兼职，但是收入并不稳定，供我自己的日常生活没什么问题，可是想要在这个城市立足，并且爬到高处去，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一想到这里，我又想到了穆碧娟。
胸口有一团气堵着，上不来也下不去。
人家随便一句话，就能断了我的生计。而我则只能在这里苦苦忍受着别人的奚落和落井下石，除此之外，连反击的办法都没有。
从财务部结了工资出来，拿着那可怜的几张纸币，越想越委屈，直接打了车冲到向明阳家里。
我要找他的母亲讨个公道！
*
没想到向明阳竟然也在家里，看到我，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意思。
一脸苦口婆心的劝道，“思思，你看看，她的一句话就能主宰你的生死，你拿什么跟她斗？放弃吧，回老家好好找份工作过日子，远比在这个城市奋斗一辈子还扎不了根的好。”
李雪梅也一脸鄙夷的瞪着我，完全没有了找我要钱时的笑脸，“林思思，我们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大家撕破脸了也没意思。这么多年了，要不是你死皮赖脸的缠着我儿子，他早就出人头地了！还好人家穆小姐不在意，知道阳明心善，才一直容忍到现在的。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就赶紧离开吧，别再挡了我们阳明的路！”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花我钱的时候笑脸相迎，口口声声说有我这么好的姑娘真是三生有幸。
现在好了，竟然嫌我挡了向明阳的路？
这母子二人的嘴脸，还真是难得的讨人嫌！
向明阳掏出二百块钱来给我，一副好心肠的模样，“思思，这钱你拿着，买张火车票回老家吧。要是再这么闹下去，只能吃更大的亏。娟娟她脾气不好，你要是再在她面前晃悠，指不定她能做出什么别的事来呢……”
我看也没看他手里的钱一眼，冷笑一声，“怎么着？她还能杀了我不成？那行啊，我等着！”
他看向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怜悯。
好像在看一只街头上的流浪小狗一样。
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的感情。
不过这样也好，如果他用充满爱意的眼神看着我，估计我会恶心的吐出来。
我前脚刚从楼上下来，后脚李雪梅就从窗口泼下来一大盆子脏水。要不是我走的快了一点，这盆脏水稳稳的浇在我头上。
呵呵，真有意思。
别人是落井下石，她直接脏水兜头，没脸也是没到边儿了……
我心灰意冷的在街头走着，越想越不甘心。
这六年来为他家付出的点点滴滴都在心头涌现出来，眼泪哗啦啦直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