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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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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贵妃夺宠谢皇后,守孝满六载归帝都

林家回乡守孝,林太后将林靖养在膝前,林靖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的令人费心熬神,似乎林太后对于前朝的事也少了精力关注。

昭德帝大权得掌,愈觉着如鱼得水,恣意痛快。甚至昭德帝觉着,若林太后只安享尊荣,他还是愿意做一个孝子,留下一些美名的。

转眼间,六载匆匆而过。

昭德帝亲政数年,倒是心胸渐渐开阔了来,一日正是林靖生辰。原本林太后想摆桌酒为林靖庆生,偏林靖身上不舒坦,席面儿只得罢了。昭德帝去慈恩宫请安时,见林靖倚在林太后身畔喝药汤,心里怜意顿起,道,“靖儿已经六岁,想着翊哥儿已过了孝期,他正当壮年,为子,理当为父母尽孝。为臣,亦当为国尽忠。母亲也数年未见翊哥儿,靖儿对他哥哥更是不认得了,不如唤翊哥儿回帝都。母后看,可好?”

林太后想为林靖庆生的用意便在于此,又怎会拒绝,微微一笑,“陛下说的是。”

昭德帝垂眸,唇畔勾出三分笑意,他并不是傻瓜,太后留林靖于膝下,且提及林靖的六岁生辰,所为何事,昭德帝自然猜的出。要说昭德帝心里没有一丝别扭,那也是不可能的。就林翊回帝都之事,昭德帝隐晦的问过大学士唐赢。唐赢道,“臣以为,太后娘娘于陛下有抚育教导之恩,林翊既已守孝完毕,理应召回帝都,亦可慰太后娘娘之心。”

唐赢年方二十五岁,便位居大学士之位,自然是昭德帝破格提拔。昭德帝不拘一格降人材,可见唐赢的本事,人家不仅是书念的好,眼光魄力样样齐全,正是昭德帝心腹中人。故此,唐赢的话,昭德帝多少还是能听进去的。

可惜昭德帝未明白唐赢言下之意:既然要宣林翊回帝都,何不一并赏了承恩公爵?一个空壳子承恩公,能掀起什么风浪?

当年林老公爷战死杀场,昭德帝未追究林家之过,却也未赐爵林翊,承恩公一爵,反倒是搁置起来。

唐赢觉着昭德帝对林家有些大惊小怪,在他看来,即使是林太后掌权的几年,其实林家未有分毫僭越,而且昭德帝年长亲政,不过与林太后有些小摩擦而已。总的来说,林太后于朝廷、于昭德帝,皆是功大于过。尤其这几年,林太后愈疏懒,并不问及朝廷政务,昭德帝依旧忌惮林家若此,倒是少了些帝王风范。

只是,有些话,心里想想倒也罢了,若是说出来,便是大逆不道。

唐赢没说,不论昭德帝是故意还是另有打算,虽然开口允了林翊回帝都一事,承恩公爵位,依旧被昭德帝捏在掌中,再作考量。

林靖早听林太后跟自己说过兄长回乡守孝的事,他古怪精灵,常问些不着边际的事,譬如,“姑母,大哥哥凶么?”

林太后有林靖于膝下承欢,这几年,笑意渐多,闻言不禁笑道,“你乖乖听话,翊儿自然不会凶你。”

林靖已有六岁,比起同龄的孩子依显瘦弱些,却生的眉目精致,再加上林太后养育细心,他生就聪*敏,眉宇间多一分寻常孩童没有的灵性,大家气派更胜常人。林靖自幼在林太后身边长大,跟林太后向来亲昵,倚在林太后怀里剥了瓣桔子,先送到林太后唇边,见林太后吃了,林靖自己才吃,小大人似的说话,“阿然家里兄长可凶啦,上回阿然跟我说,他还被崔侍卫扒了裤子打屁股呢。”为了强调崔侍卫的凶狠,林靖瞪着一双凤眼,粉认真的说,“都给打肿啦。我就送了阿然一瓶子好药。”

“姑母,你常说长兄如父。大哥哥什么脾性,你好生告诉我,到时大哥哥来了帝都,我去讨大哥哥喜欢呢。”林靖生就七窍玲珑心,这时候就知晓打听林翊为人。

林太后笑,“你大哥哥再好不过的脾气,你懂礼,你大哥哥不会不喜欢你的。”

林靖又跟林太后打听,“姑姑,那大哥哥跟嫂嫂有喜欢的东西不?我有好些宝贝,我想挑了好的给大哥哥和嫂嫂。”

林靖掰着手指算,“还有二哥、三哥和二姐姐,都得准备礼物。”

林太后温柔一笑,揽着林靖道,“靖儿年纪还小,该是哥哥姐姐给你东西才是。”

林靖受林太后教导,并不是小气的性子,道,“我头一遭见兄长姐姐们,也该给兄姐见礼。再说,我又不是没有。”又小声跟林太后道,“我听阿然说,他家里的庶兄都不喜欢他,还会在崔侯爷面前悄悄告阿然的状呢。”甭看林靖在宫里,鲜少出门,但,在宫廷这个最讲究规矩的地方,嫡庶尊卑,你争我斗,林靖门儿清。因林靖知晓昭德帝亦是庶皇子出身,故而都悄悄的说与林太后听,生怕昭德帝多心。小小年纪便有这等心机,并非人授,实乃天赋。

林靖嘀嘀咕咕的跟林太后说,“二哥、三哥都是庶子,大哥哥是我嫡亲的兄长,论理,我跟大哥哥自是最亲的。不过,我以前从未见过二哥、三哥,越是这样,宁可在大哥哥面前失礼,也不好对二哥、三哥不敬的。姑母,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听林靖说的有理有情,林太后连连点头,赞林靖懂事。

林靖年纪尚小,远未到喜怒无形于色的修为,见林太后赞他,小嘴儿一咧便笑起来。当然,林靖这般打算,你若以为他小小年纪便德智体美劳样样齐全,那也就错了。林靖年纪不大,因出门玩耍的时候少,许多时间,他便用来思考。他完全是那种遵圣人言效圣人行的性子,倒不是他觉着圣上说话做事多有谱,主要是林靖觉着,他先示好显示风范,好叫世人知道他的好。待日后有人对他不好,他翻脸才不会为人诟病。

林靖便将此法授于他的朋友阿然——崔谨然,崔谨然用来对付与他不和的兄弟,果然既在父祖面前得了好名儿,又能出口恶气。自此,崔谨然与林靖关系愈亲近了。

说到崔谨然,实在是林太后看林靖渐渐长大,却因身子不适而鲜少出门,一个人寂寞的很,宫中虽有适龄皇子,不过因有人私传林靖命硬,宫妃们将儿女看的眼珠子一般珍贵,哪里会令儿女与林靖一道玩耍。于是,林太后便时不时的宣寿康侯家与林靖年纪相仿的嫡三子崔谨然进宫,与林靖做伴解闷什么的。时间久了,两人倒成了朋友。崔谨然但有什么烦恼不好跟人说的,都悄悄的告诉林靖。

林靖偏又是个外头乖巧内里狡黠的人物,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林靖总能给崔谨然出些主意。倒是这宫中之事,林靖并无只字片语的漏与崔谨然听,嘴巴紧的很。

林靖自去收拾送给哥姐的礼物,他自幼在慈恩宫长大,身子不好时,林太后将他抱在怀里放于床间日夜看顾,便是这些年,林靖渐渐转好,林太后多有不放心,便将人安置在她卧室一侧的暖阁里。林靖身边单独有嬷嬷宫女服侍,他的东西,多是奶嬷嬷张氏管着。林靖把事情跟张嬷嬷说了,张嬷嬷笑,“哥儿想的周全,要我说,既然是哥儿孝顺兄姐。林大老爷是哥儿的嫡亲哥哥,自然是最丰厚的一份。二老爷、三老爷逊一筹;姐儿那里,备些饰钗环就可。”

林靖道,“我箱子里都是玉佩、玩物、金银锞子,哪里有钗环饰呢?”

张嬷嬷笑,“这些东西,何需动用哥儿的箱子底儿。哥儿吩咐了,老奴自备了礼单,待娘娘过目后,万般皆妥了。就是哥儿跟哪个兄长亲近,额外再添个一件半件,也是有数的。”

“可是这不就成了姑母赏赐的么?”

大宫女丁香听了,不禁笑道,“依哥儿的名送过去,怎是太后娘娘的赏赐?”

林靖听了二人的劝说,思及如今姑母是太后,偏生姑母膝下并无亲子,昭德帝待他总是亲近中透出疏远,就是对姑母,也没多少真心,不过是面儿上规矩情分。这宫中之物,姑姑在一日,他且享用一日才好,也不枉姑母做了太后一场。

林靖眼睛弯成一线,笑着挠挠头,“嬷嬷和姐姐不说,我倒是笨了。”

张嬷嬷与丁香相视一笑,一并道,“哥儿哪里笨了,不过一时没想到罢了。”

林靖见她们去张罗,便又回去找林太后说话去了。刚走几步,隐隐听到外面有女人细细的抽泣哽咽,以及委屈无比的声音,“媳妇不过是略劝了陛下一句,陛下便说媳妇善妒,昨儿个十五都不肯踏入凤仪宫的宫门半步,这叫媳妇的脸往哪儿搁呢……”一番低泣之后,那声音又道,“陛下眼里心里都是善德宫甄妃……娘娘,媳妇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林靖只听得这几句,便转身回了自己的暖阁。不必看他都知道,这是皇后娘娘谢氏又来找林太后诉苦了,话说这谢皇后也是奇怪,自己抓不住陛下,总来找他姑母是什么意思。他姑母又不是陛下的生母,凡事避闲安享富贵尚且有小人见谗,何况陛下床第之事。只要不是陛下遇着活妖精,便是生母也不好多管的。

林靖没兴趣听下言,果然林太后只道,“你与陛下是结夫妻,皇长子都四岁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要我说,你只管教养好皇长子。你是他的元配皇后,给他生儿育女,他心里没你能有谁?”

“善德宫甄妃……”

“好了。”林太后打断谢皇后的话,道,“妃子是什么?不过是妾,给皇帝解闷儿的玩意儿,你既是一国之母,就要有一国之母的心胸。皇帝每日忙于朝政,想歇一歇,有个给皇帝解闷儿、讨皇帝欢心的有什么不好。你既不能令皇帝开怀,便当放开胸怀,好生赏赐那能令皇帝开怀的妃妾。此方是一国之母的气度。”说着,林太后吩咐道,“张嘉,你去拿些钗环摆设送给善德宫,就说是我与皇后赏赐甄妃的。”

甄妃也是好人家的女儿,其父为一方太守,不过,比起谢皇后的家世便不值一提了。可世事偏就这样奇怪,昭德帝并不喜欢林太后为他选的谢皇后,反是与甄妃投了眼缘儿。甄妃得宠几年,刚刚诞下二公主,昭德帝高兴的很,竟按皇子例赏赐了公主,并将甄妃升为甄贵妃。

甄妃得宠,本就戳了谢皇后的肺叶子。今甄妃不过诞育公主便升为贵妃之位,他日若诞下皇子岂不是要她让贤凤仪宫了!谢皇后因醋而气,不同意升甄妃的位份,与昭德帝争执了几句。昭德帝本就不喜谢皇后,一怒之下,自此不再踏足凤仪宫,更加冷落谢皇后。如今谢皇后过来,实为诉苦。

只是谢皇后也不想一想,不过妻妾之争,林太后又怎会为她出头儿。

谢皇后诉一番苦楚,林太后训斥她几句,又软了声音道,“皇后,你是我亲自为皇帝挑的媳妇。我待你,如同我的女儿一般。皇后,我早与你说过,皇帝是天下之主,凡事,你都要顺着他方好。”

林太后望着谢皇后眼角早生的细纹,再想一想娇媚明艳温柔可人的甄妃,不禁暗暗叹息,若她是男人,也当喜甄妃而弃皇后。女人总怪男人只见新人笑,却从不知在自己身上检讨。昭德帝虽不算什么旷世明君,却也不是昏君,这些年,皇后嫡长子也生了,偏还想要帝王独宠,自己本事欠缺,又喜白日梦。若不是为了晋国公谢家的面子,林太后真懒得理她。

林太后打叠起精神道,“既便不说你与皇帝,便是民间夫妻,你也是学过女诫妇德之人,怎么连出嫁从夫的道理都忘了?”林太后道,“男人哪个没有脾气,何况你的夫君是皇帝。如今你想一想,你与皇帝这样拗着,吃亏的到底是哪个?你们夫妻不和,便宜的是谁?”

谢皇后扭捏起来,她本就是来求援的,低声道,“母后,儿媳知错了。”

林太后语重心长,“知错,要改了才成。”

谢皇后忙道,“母后的话,儿媳都记得了。”

见谢皇后服了软儿,林太后道,“你好生想想,要如何跟皇帝说,晚上好生备几样皇帝喜欢的饭食。你们多年夫妻,不必我教你吧。”

谢皇后很有几分不好意思,笑,“母后又打趣儿媳。”幸而林太后肯帮忙,谢皇后感激不尽,说了半晌好话,方离去了。

林太后向来省事,只初一十五的令宫妃来请安服侍,寻常无事便养花喂鸟。好容易打了谢皇后,林太后问,“靖儿呢?”

大宫女紫苏笑答,“先时哥儿来找娘娘,见皇后娘娘在,哥儿便去后头书房念书了。奴婢这就去请了哥儿来陪娘娘解闷儿。”

林太后摆手笑道,“坐了这半晌,我去瞧瞧他。”

林靖早早启蒙,念的却非四书五经,反是多一些游记杂书。林太后性喜游记风情,在林靖幼时便也多念与林靖听。偶有昭德帝见林靖多看杂书,还曾问过他道,“四书五经方是正统,朕看靖儿灵秀天成,好生念书,将来金榜题名,并非难事。”

谁晓得林靖一笑,脆声声道,“陛下,我才不想科举呢。”

“那你想做什么?”昭德帝饶有兴致的问。

林靖想了想,认真道,“东方丹丘西太华,朝游北海暮苍梧。”

昭德帝哈哈大笑,赞道,“靖儿好大的志向。”

林靖喜滋滋地露出孩童的稚气来,道,“我现在有陛下和姑母赏我的许多宝贝,听嬷嬷说可值钱了。我有了钱,待日后长大,便可游玩天下,岂不比考举人进士的快活。”

昭德帝见林靖说出这等歪理,亦不为恼,反是赏赐了他许多东西,遂更加喜爱于他。

林靖看书入神,林太后不令人打扰。直待林太后在他身后站了片刻,林靖方有所察觉。忙放下手中的书卷,起身与林太后见礼,又给林太后让座。

林太后笑着坐下,拾起林靖看的书,问,“中午想吃什么,说与小厨房知晓,好让他们提早准备。”

林靖道,“眼瞅着重阳就到了,倒是吃螃蟹的好时节,偏我又不能吃。”说着,一脸泄气又向往的偷瞧林太后。

林太后笑,“既知不能吃,还念叨个什么。”

林靖摇着林太后的胳膊,软软声道,“我今儿一早就去小厨房看了,有上好的大螃蟹,姑母,你也让我闻个味儿呢。”林靖寻常并不去他处,就慈恩宫这一母三分地的转悠,他是男孩子,又正是淘气的年纪,即便因身体原因较寻常孩童稳重,却也是将慈恩宫里里外外跑个遍的。

林太后格外疼他,禁不得他三央两求的,只好道,“不许多吃。”

“我知道的,不信姑母看着我吃呢。”林靖眉开眼笑,他年纪尚小,又是林太后的爱侄,少了谁也不能少了他的。因身体不好,林靖颇多忌口之处。只是,少年人,总有几分嘴馋之处。

待一时,林太后与林靖姑侄欢欢喜喜的用过午膳。昭德帝的午膳则摆于善德宫甄贵妃处。

甄贵妃生的貌美心慧,很得昭德帝欢心,又刚诞育了她与昭德帝的第一个孩子,虽不是皇子,但看昭德帝亦是欢喜,甄贵妃养育女儿自然用心。更兼甄贵妃刚出月子没几日,身体尚带着几分丰腴,一举一动更添风韵。

甄贵妃与昭德帝说了些小公主的趣事,其实刚满月的奶娃子,能有啥趣事好谈,不过是下人编造奉迎为讨主人开心罢了。甄贵妃顺势道,“不只是陛下与臣妾疼小公主入骨,就是太后娘娘也几番赏赐臣妾与小公主,臣妾感激极了,待小公主大些,臣妾定要带着小公主去给太后娘娘磕头请安。”

昭德帝笑,“你的孝心,太后尽知的。”

甄贵妃又道,“今儿皇后娘娘也赏赐了臣妾。”见昭德帝脸色微凛,甄贵妃顺手捧上一盏香茶,柔声道,“臣妾知道陛下疼爱臣妾,只是臣妾想着,皇后娘娘是陛下的妻,臣妾的主子。上次,因臣妾之故,令陛下与皇后娘娘不悦,臣妾心里十分不好受。”说着,甄贵妃玉脂般的脸上滚下两行泪珠儿来。

昭德帝怜惜之心大作,忙替美人拭了泪道,“皇后便是那样的脾性,与你有何相干。”

“陛下与皇后娘娘的事,自然没有臣妾插嘴的份儿。”甄贵妃柔声道,“臣妾亦是没什么见识,只是,未进宫时也听母亲说过呢,家和万事兴。这后宫,便是陛下的家呢。陛下与皇后娘娘这样僵着,不说臣妾,太后娘娘也要挂心的。”

“臣妾的一点儿小心思不足挂齿,陛下到底看着太后娘娘与谢国公的面子呢。”甄贵妃柔声道。

昭德帝脸色淡淡,“先用膳吧。”

至晚间,昭德帝果然去了凤仪宫。

甄贵妃自用晚膳,大宫女青石低声道,“陛下一心宠爱娘娘,娘娘何苦将陛下往外推呢。”

甄贵妃眉目浅淡,道,“我何尝不想陛下来我这里,只是太后与皇后赏赐于我,我又能如何。”即使甄贵妃不在乎谢皇后,但,林太后的意思,她不敢不从。

想到林太后,甄贵妃漂亮的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虽是太后之尊,到底不是陛下生母,安享富贵尊荣不够,偏连宫妃之事都要插一手,这手,也伸的太长了些。莫非林太后还以为这是先帝的后宫不成!

一朝天子还一朝臣呢,既如此,就别怪她在陛下面前将事挑明了!

甄贵妃的百般思量不提,倒是林太后听紫苏回禀后,淡淡一笑,并未多说,只令其退下。

转眼间,林翊拖家带口,已到帝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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