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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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春, 对不起, 刚刚吓着你了。”蒋阿姨拉着女孩不住的弯腰道歉。
夏春无奈, 扶着她坐在凳子上, 自己坐在对面的凳子上, 拉了把凳子放到蒋阿姨身边, 示意女孩坐。
蒋阿姨面带愧色的看了眼夏春，转头拉扯着小玲坐下，动作有点粗鲁和不耐烦, 但她看着小玲的眼神带着显而易见的心疼。
夏春看了小玲一眼，小玲眼神畏畏缩缩的，倒不是因为蒋阿姨的态度, 感觉像是长久以来的习惯。
夏春觉得, 刚刚小玲被蒋阿姨从门后拉出来时，看自己的懵懂和不安的眼神倒比现在要舒服的多。
至少，那像个女孩子面对陌生环境的正常反应。
而现在眼神的畏畏缩缩和干瘦的身体, 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这个女孩子受过怎样痛苦的经历。
“蒋阿姨，既然是你的女儿，为什么把她藏在房间里呢？我刚刚还以为店里来了个坏人, 心里实在是害怕的紧，差点要去警察局报警了呢。”夏春面无表情的说道。
夏春内心是有点生气的, 是自己的女儿，干嘛偷偷摸摸藏起来, 不让她看见, 好好跟她说明白, 她难道还会赶人走吗？
她又不是什么不讲道理和情理的人。
“夏春，是我的错，我一时糊涂，不该瞒着你，真的对不住。”蒋阿姨不断地道歉。
“可我真的是很害怕，你知道了我把自己女儿带到店里，会不留我们了。你留我在店里做事，给我提供住的地方，还每个月给我钱，真的对我太好了。我怕丢了这份工作，到时候，我真的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蒋阿姨说着说着眼红了。
“要是今天我没现你女儿，那你打算一直藏下去？”夏春板着脸问道。
“没有没有。我只是想让她在店里待几天，然后我租个便宜的房子，到时候我搬出店和她住。”蒋阿姨急忙说道。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夏春问道。
“等我把一切安顿好，我打算就告诉你的。你好心留我在店里做事，我突然还把自己的女儿带店里来，怕给你添麻烦。我怕你一时生气赶我们走，我又太害怕失去这份工作了，就想着让她在我房间待几天，等我们安顿好，再告诉你，这样就不会麻烦你了。“蒋阿姨忐忑的说道。
夏春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她虽然接受了这说法，但是还是生气。
“蒋阿姨，我当初不想问你以前经历了什么，你说你没有家，我也没有深究，毕竟人总有点难处不想跟人说，而且你在店里做事利索，也本分，帮了我很大的忙。但现在，我觉得我有必要了解你的事情，确保不会影响到我和家人以及我的店。”夏春直起身，淡笑道。
蒋阿姨回家后，突然连夜带自己女儿出来，以后也不打算回去，肯定是遇到难以解决的麻烦和矛盾，夏春怕她们家人寻来，惹来事端。
蒋阿姨连忙点头，看了女孩一眼，犹豫了一下，开始说起自己的生平。
蒋阿姨是邻县的人，她所在的县城的村里离这相隔很远。
她结婚后几年，丈夫出意外死了，成了寡妇。她婆婆觉得是她害死了自己的儿子，而且她结婚这么多年，一直没有给儿子留后，婆婆自此后就一直拿她出气。
她曾经偷偷逃回娘家，跟家人说起自己的遭遇，但娘家人认为，她忍忍就是，婆婆教育媳妇儿，很正常的事，而且还隐隐责怪她生不了孩子，才成这样子。
她知道自己家人不会帮助她，但没想到会亲自把她送回婆婆家，让婆婆随意处置。
婆婆知道她逃走会娘家后，更加待她不好。
她心灰意冷，变得麻木。
这样过了几年，她遇到了邻村的二流子郑虎，郑虎长得人高马大，又甜言蜜语，最会哄人开心，一来二去，两人看对了眼。
郑虎答应娶她，她迫切逃开婆婆，所以她偷偷跟郑虎跑了。
婆婆知道后，来临村大闹，但郑虎不是个良善之人，把婆婆给打跑了，婆婆再也没来过邻村。
她以为自己终于离开深坑，能好好的过日子了，却不想，转眼入了深渊。
她跟了郑虎不久，怀孕了，她很开心，这么多年，终于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郑虎知道她有身孕后，也很兴奋，对她更好了，这段时间，她认为是自己最幸福的日子了。
孩子出生后，是个女孩儿，她天天细心照料，照顾孩子。
她没现郑虎的变化，知道孩子是女孩后，郑虎经常彻夜不归，就算回来，也是满身酒气。
她没放在心上，郑虎以前也爱喝酒，也会彻夜不归，但待她还是不错的。
有一天，她无意的说了郑虎几句，却不想，郑虎当时喝了酒，对她不耐烦，又想到她生的是个女孩，怒气上身，打了她一巴掌。
她被打蒙了，反应过来，尖叫着想还手。
郑虎把她推倒在地，踢了她一脚，骂她是个二手货，他说了些好话，对她稍微那么好点，她就愿意跟他回来，他是想着娶她回来，反正不要钱，娶了就娶了。没想到连个儿子都生不出。
她后来才知道，郑虎对她这样的寡妇最是得心应手，跟她在一起时，还勾搭着其他人。
只有她一个人，又蠢又笨，一分钱也不要他出，还自己主动倒贴人，愿意跟他结婚，跟他回来。
有一就有二，郑虎那天后，一有不如意，就打她，踢她。
她无处可去，又想着孩子，就默默忍着。
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孩子慢慢长大，她竟然慢慢心生怨恨，要是个男孩多好。
郑虎把气撒在她身上，她转头就把气撒在女孩身上，可看到郑虎打孩子，不让孩子吃饭，她又心疼。
看着女孩刚开始还哭喊着“妈妈”，到被打也一脸平静，无动于衷，她就觉得自己不是个人，一无是处。
自那后，她再也没打过孩子，偷偷拿吃的给孩子吃，郑虎打孩子，她也会护着。
可她和女孩的关系再也回不到从前，女孩有时畏畏缩缩的看着她，有时表情麻木，那样的眼神让她害怕和心惊。
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努力的对她好，慢慢的，女孩好像开始和她的关系变好，会笑，会撒娇，就像小时候一样。
女孩八岁那年，郑虎喝酒后再一次打了她，这一次，比任何时候伤的都重，她甚至觉得自己会死。
她意识模糊的躺在地上，鲜血直流，郑虎打了她之后摇摇晃晃骂骂咧咧的出去了，女孩跪守在她身边，眼睛通红，泪流满面。
那次她撑过来了，心里冒出很久没有过的一个想法，她要逃，带着孩子离开这里。
于是，她在心里慢慢计划，寻找时机。
要想离开这里，在外生活一段时间，得有钱，有户口本，这两样一样也少不了。
户口本好办，郑虎不认为她有胆量逃，都随手放在衣柜里，连锁都没有锁。
但是钱，郑虎看得很严，所有的钱他都要贴身放好，连睡觉也是。
终于有一天，她趁郑虎酒醉睡着时，鼓起勇气、小心翼翼搜了他的身，拿了钱，拿起早就暗中准备好的简单行李，拉着女孩头也不回的跑出村。
她必须要跑，趁着郑虎醒来之前，跑的越远越好。
村里没有到县城的车，她必须去镇上，而郑虎喝酒后一般到第二天中午才醒来，那时候，她和孩子已经坐上了去县城的汽车，快的话，可能已经离开县城了。
想像的很美好，但她们运气不好，连老天爷也不帮她们，她们离开不久，郑虎居然酒醒了，习惯性一模胸口，钱不见了，人顿时完全清醒，一看，娘俩不在，少了衣服，就知道人逃了。
郑虎眼神都冒火了，喊了他的几个狐朋狗友，去追她们了。
她拉着女孩，两人跑的没力了，正打算坐下来休息，却听到郑虎骂人的声音，她吓得全身颤抖，女孩也依偎着她。
她知道，一定不能让郑虎给抓回去，抓回去，很可能被郑虎给打死。
可这条路并没有什么能躲藏的地方，光秃秃的，两边是农田，但跑过这条路，转个弯，前面那条路有个岔路口，而且还有能藏人的地方。
她拉着女孩尽全力往前跑，在转弯处，郑虎却看见她们了。
她感到绝望，却不能停下来，女孩摔倒了，她想拉女孩起来，郑虎的声音越来越近。
她突然松开女孩的手，女孩惊慌的看着她，她颤抖着嘴唇，不断的说对不起，她以后一定会回来找她的。
女孩不断的摇着头，面色苍白，手紧紧的拉着她的衣袖，已经能听到郑虎的脚步声了。
她抹了把眼泪，狠下心，扯开女孩的手，往前跑去。
她费尽全力往前跑，转了弯，没有朝镇上的那条岔路口跑，而是跑向那条她并不熟悉的，充满荆棘和灌木丛的路。
她不断地跑，不断地跑，身上被划过无数血痕，也不能停下，只要没有被郑虎抓到，就还有机会。
最后，她竟然真的逃出来了。
她出现在人群中时，满身血，昏倒在路上，引起路过的人的围观和轰动，好心人把她送到县医院，等她醒来的时候，好心人有事先走了，给她结了住院费用，让她好好休息。
她在医院的时候，警察来找过她，因为有人报了案，她当时看起来伤的太重了。
她看到警察，很害怕，她活这么久都没见过警察，警察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问什么，她就答什么。
警察看了她的户口本，询问她怎么到的这个县城的，因为两个地方虽然是邻县，但她的村子离这还是很远的。
她说了实话。
警察拍了拍她的肩，表示安慰，告诉她，既然千辛万苦活了下来，就好好活下去。
她才知道，她走的那条路，没有人从那走过，因为那条路到处都是遍地的荆棘和很深的灌木丛，还有爬行动物，非常危险。
她笑着哭了，她觉得老天爷还是没有抛弃她，她走过那么难的路，除了受了伤，没有遇到一丁点危险。走过那条最难的路，迎来了生机，她被好心人送到了邻县的县城医院。
这里，是郑虎不可能来，也想不到的地方。
她出院后，伤好的差不多了，便开始找事干，因为本来从郑虎偷拿的钱并不多。
可是她现，能找到事干，并不是那么容易，就算她表示自己很能干，只要管饭就可以，但是竟然没有人用她。
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能慢慢的找，钱用完了，还是没有人雇佣她。
她慢慢的变得绝望，好不容易逃出来，却连自己也养不活。
她好不容易鼓足勇气，问那些人，自己只是希望管饭，能吃饱就行，为什么都不用她。
那些人倒是回答，你只是希望能吃饱就行，可你有住的地方吗，没有，那我们还要免费给你提供住的地方，我们本来就不需要招人，自己人足够用，要是留下你，还要管吃管住，不是自找麻烦。
要不，你去那些什么餐厅饭店那些比较大的地方问问？他们好心的提建议。
她去问了，可饭店里管事的人告诉她，饭店里有很多人都想来做事，就连洗碗的都有人干，就算他们想招人，也会找个本地人或是熟人介绍的人。
她想，自己真的无路可走了吗？
她无意识的走着，跟着人群走着，她抬头一看，是个菜市场，很多人。
她走进去，人来人往，很热闹，往前走着走着，看到了一个卤菜店。
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店，她看见店前很多人排队，店里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正一个人在忙活，看起来忙不过来。
她告诉自己，去问一问，最后一次，实在不行的话，她就是饿死也不会回去的，她这样想着，眼神却迷惘带着些绝望。
她深吸一口气，穿过人群，来到那个年轻漂亮的女人面前。
最后，她都不敢置信，那个叫夏春的漂亮女人真的愿意留下她，尽管她知道夏春的话里并没有留她的意思。
但她还是很高兴，她紧紧的抓住这个机会，努力表现自己真的很能干。
最终，她像做梦一样，夏春真的留下了她，给她住的地方，还每个月给她钱。
这是她之前连想都不敢想的。
她觉得，自己每次在绝望的时候，都会不可思议的出现一条生路，像是老天爷特意安排的一样。
绝处逢生。
她在夏春的店里过着很平静，很平凡的生活，她不再想郑虎家的日子，可是她女儿还在那里。
她现在过的很平和，很充实的生活，是她推开女儿，让女儿留在地狱换来的。
她不想再回去，她怕回去了，再也出不来了。
可对女儿的愧疚无时不刻的折磨着她。
她最终忐忑的向夏春请了假，并表示自己会尽快赶回来。
她内心坚定的想着，自己一定会回来的，会把女儿带出来。
夏春同意了她的假，当天下午关店，她就赶上汽车回了邻县城，又转车到了镇上，下汽车的时候，她偷偷摸摸张望有没有郑虎的眼线。
确定没有后，她下了汽车，去了一个地方，才赶回村里，到的已经是晚上了，天已经完全黑了。
她一路躲熟人，生怕他们认出她来，终于来到郑虎家。
她躲在暗处，观察屋里的情况，意外的现郑虎居然生病了，躺在床上直哼哼，嘴里还在不断的骂着她。
她没有看见女儿，心里焦急，好不容易等郑虎睡着，猫着腰，轻着脚步，走入里面的房间，还是没有现人。
她突然听见柜子里有轻微的响声，忙轻跑过去，柜子是锁上的，钥匙就在旁边。
她心里气急，明显是郑虎干得，她连忙悄悄开锁，打开柜子。
她捂着嘴，眼泪瞬间流出来，女孩缩在柜子里，面色苍白，全身干瘦，感觉饿了很久一样，听见声音，下意识的抬起消瘦的手臂挡住眼睛。
她喊了女孩一声，女孩听见声音，惊愕的抬头看着她，随即眼泪就留下来，眼神恨意和欣喜交杂，转头不再看她。
她知道女孩恨她，但现在不是说话的时机。
她背好自己带来的小布包，抱起女孩，很轻很轻，像是没有重量似得，悄悄的跑出去。
和上次逃得情况，心境完全不同。
现在，她竟然不害怕了，她抱着女儿，坚定的走出村子。
走在路上，她拿出小布包里面的食物，这是她特意准备的，拿给女孩吃。
女孩默不作声的接过吃。
她就这样抱着女孩，在黑暗中走到了镇上，一个牛车在前方等着，这是她下汽车后，跟人家说好的，她给钱，那人送她去邻县城。
夏春给她的钱足够她好好的生活，何况她还省吃俭用，她花了大半的钱，那人才肯送她。
她到店里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了，再过几个小时，夏春就回来店里了。
她突然惶恐的想到，自己住在这里已经很麻烦夏春了，突然出现个女儿，还住在店里，夏春会不会赶她们走。
她实在是很害怕，她很喜欢在这里工作，夏春人很好，她不想离开。
她心里决定，自己租个房子，尽快搬出去，到时候再跟夏春说实话。
可她没想到，不久后夏春现了，还很生气，因为她瞒着她，她看得出来。
她更害怕了。
跟夏春相处的这段时间，她摸懂了夏春的一些脾气和性格，看似冷清，最是心软，跟她熟了之后，看似随和，却不能被欺骗。
你好好的跟她说，一般她都会答应，但你不同她讲明白，还想欺骗她，她会生气。
所以，她用力扯着女孩出来，是因为她真的怕夏春生气赶她们走。
她明知道夏春的脾性，却还是瞒着她，欺骗了她。
“她吃饭没？”夏春听完，半响，指着女孩问道。
夏春本来是想着，蒋阿姨，哦，人家应该才三十几岁呢，应该叫蒋姐，既然她女儿来都来了，不管她家人会不会来找她们，她们有什么困难，她都只打算让她在店里干一阵，然后给她一些钱，让她另外找个工作。
可她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个故事，简直可以是婆媳关系人性道德母爱逃出渣男之手等等等热门话题的集中探索。
“哦哦，我买了碗面和饼给她吃。”蒋姐连忙说道。
“你户口本，我可以看下吗？”夏春跳了个话题。
蒋姐连忙拿来户口本，递给她。
夏春接过，低头看了一眼，沉默片刻，说道：“你叫蒋依，今年28？”
蒋依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夏春看着她乌黑的短，却夹杂着显眼的白，眼角皱纹异常明显，脸上粗糙，再加上手上的茧横生，根本无法想象眼前是个名字好听，只有28岁的女人。
夏春撇过头，闭眼，狠狠的咬了下牙，半响，叹了口气：“你确定郑虎不会找到这儿来，你们不会给我惹来麻烦？”
“不会，绝对不会，郑虎他一辈子就没出过镇上，他知不知道有这个县城的存在都不一定。”蒋依连忙说道。
“要是万一呢？”夏春追问道。
“我会带着小玲走，绝对不会给你惹麻烦。”蒋依认真的说道。
夏春没做声，把户口本还给她，站起身，准备回家。
“夏春，你把户口本拿着吧，这上面有我和小玲两个人的。”蒋依说道。
“我拿这个做什么？”夏春冷笑道。
“要是万一呢，夏春。我可是在危险的时候，连自己女儿都能推开的人。”蒋依红着眼睛，笑着说道。
夏春盯着她，拿过户口本，提着一袋鸡爪，头也不回的走了。
回到家里，夏天竟然意外的还没起床。
夏春把鸡爪往桌上一放，看了手中的户口本一眼，走进房间，一看，小娃娃已经醒了，睁着眼看着上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夏春看到小娃娃，心情奇异的变好，把户口本放好，轻轻走到床边。
“妈妈，你回来了！”小娃娃看到她，大眼睛亮。
夏春俯下身，笑着蹭蹭小娃娃的小鼻子，小娃娃兴奋的身体乱动，哈哈哈笑着。
夏春帮小娃娃换了衣服，抱着他，给他洗漱完，喂他吃了早饭，她和小娃娃啃完鸡爪的时候，心情才完全好起来。
吃完后，休息了会，夏春教了夏天10以内的数字，果然，夏天学的友好又快。
夏春心里非常自豪，她家小娃娃真是聪明。
吃完午饭，白香香来了，她一进门就急切的要夏春陪她去她的卤菜店买鸡爪，她说她嘴巴痒的狠，好想啃鸡爪。
“我上午刚和夏天啃完。”夏春拉着仇恨说道。
白香香嘟着嘴，控诉的看着她，说陪她去买鸡爪，才算是赎罪。
“你一个人可以去的呀？”夏春说道。
夏春今天是不想再去店里的。
“夏春，你陪我去嘛，一个人走路不好玩。”白香香靠在她的肩膀上，摇着夏春手臂，撒娇道。
夏春推远她的脑袋，露出标准假笑。
“夏春，你最好了。”白香香腻腻的说道。
夏春受不了，不是把她和那口子的撒娇方法用到她身上了吧，夏春想到这，抖了抖。
最后，夏春被她磨的没办法，带着夏天，和她一起去，然后直接去白香香家玩。
夏天抱着个变形金刚不放手，夏春看他高兴，便随他了。
到店里的时候，还有一些客人在排队，不过不多，蒋依一个人也忙得过来，她女儿小玲背着门口，正坐在店里的桌子上吃着东西。
“夏春，你来了。”蒋依笑着说道。
夏春点点头，进了店里，比外面凉快一些。
夏春牵着夏天，把他放在小凳子上，让他坐着。
小玲听到声响，转过头，看到是夏春，露出笑容，虽然脸色依然苍白，但看着精神挺好的。
“小玲，吃午饭呢？”夏春对小孩子没什么意见，笑道。
小玲笑着点点头，好奇看着夏天。
“这是我儿子夏天，比你小五岁，你可以叫弟弟。”夏春介绍道。
“夏天，这是小玲，你蒋阿姨的女儿，叫姐姐。”夏春摸摸小娃娃的头。
夏天抱着变形金刚，坐在凳子上。
刚听到名字的时候，他的眼皮颤了颤，又在脑海中猛烈摇摇头，不会的，不会的，一切已经改变了。
可是那种强烈的感觉，让他抬起头，看到小玲面容的那刹那，他手中的变形金刚从手中松落出去，摔成两半。
明明手中到地上的距离那么近，不足以摔坏手中的变形金刚，可偏偏，他爱之如命的变形金刚就这么容易的摔坏了。
他感到一种莫名的愤怒和害怕，他亲眼看着把一切都改变了，可为什么，还是遇上了她。
他的好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