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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琴盒女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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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常人过生日,收到的礼物或温馨或浪漫,哪怕算不上惊喜,至少也是善意的祝福。

可我二十岁那年收到的生日礼物,却是结结实实的惊吓和诅咒。

因为有人给我寄了一具女尸!

更糟糕的是后来阴差阳错,我还被逼和那具女尸拜堂成亲,而且是在我有未婚妻的前提下。

至于原因很简单,为了活命。

……

我叫孟磊,打小没见过父母,由爷爷将我一手带大的,在我十七岁在县城读高二那年,爷爷也去世了。

学业无以为继,我便辍学回乡开了一家电子产品店;经过三年辛苦打拼,也算小有成就,在乡里买了一间门面,经媒婆介绍定了一门亲。

故事就从我收到尸体的那个盛夏开始说起吧。

记得那个夏天特别热,大旱,一大早乡里拉闸停电,我店面朝东,晒的实在熬不住了,便拉下店门去后面冲凉水澡。

才冲到一半,门口忽然传来几声皮卡的鸣笛。

这声音我熟,是邮政送件的车,前几天我在网上进了一批电子配件,应该是到了。

我急忙穿上衣服出去收货,拉起卷闸门后现,外面居然围了一圈的人,男人们指指点点,大姑娘小媳妇则掩嘴窃窃私语,而且我一出现,所有人齐刷刷把目光射向我,眼神特别吊诡。

“快件送达,签收一下。”邮递员冯德亮递过来一张签单,他是唯一面无表情的那个。

我有些纳闷,但也没多想便先把单签了。

可等我签完去提箱子的时候却愣住了,这快件包装比平时要长很多,细细一看,竟像极了一口棺材。虽然并没有真正的棺材那样宽大,但长度却是差不多的,形状很好辨认,一头大一头小。

我嘴角直抽想骂娘,心说这回必须给差评,货的人脑袋进水了吧,搞这么晦气。等费了把力气将箱子扛上二楼仓库,就更奇怪了,因为箱子分量不对劲,自己进的货不多,没有那么重。

没二话我立刻拆封,可等拆封完,傻了!

薄薄一层牛皮包裹的里面真是一口白色的“棺材”,非金非木,上面布满了细密的纹路,看起来格外妖异;之所以打引号,是因为它比较扁平,还是翻盖的,不像棺材,反倒很像琴盒,很秀气。

我完全搞不懂情况,干脆拆到底,在琴盒侧边摸索了一下,找到一个镌刻着符文的铜扣,拉开铜扣,缓缓翻开盖子。

这一开我彻底被惊呆了!

里面竟然躺了一个红衣服的女人,特别好看!

容颜惊艳,肌肤白皙胜雪,就像刚刚煮熟的鸡蛋白;修长的睫毛微微曲卷着,像两把小刷子;红唇微薄,如绛嫣红。

身上穿的是一件连体的丝绸红衣,曲线完美的就像是经过无数工匠精雕细琢的艺术品,青丝如瀑,根根晶莹,就像是蚕丝一般。

轻轻一闻,还有一股淡淡的兰花香,是她的体香。

这等惊艳和美丽若能睁眼嫣然一笑,绝对是人世间一等一的绝色之尤,足以满足男人对女人的一切幻想。

可我却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摊上事了!

理由很简单,这人不管是死是活自己麻烦都大了,活人就是贩卖人口,要是死了,自己更加百口莫辩。

有人在陷害我!

这是我的第一反应,平白无故收了个人,不是陷害是什么?自己做生意不可避免的会得罪同行,弄不好就是他们干的。

我一时间六神无主,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惶惶不安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先得探探人是死是活再说。

于是,我伸手去探她的鼻息,现没有,又去摸她的颈脉搏,也没有,身体很凉,想了想又去拉她的手脚关节,现活动自如,一点僵硬。

这让我糊涂了,如果是活的,怎么会没有脉搏和呼吸?如果是死的,尸体凉成这样居然不僵?

难不成……不是人?

仿真?

我脑海中电光火闪,市面上好像有一种仿真的硅胶娃娃,用来摆拍摄影或者做衣装模特,皮肤和肢体完全拟真,只是她的拟真度似乎高的有点离谱,竟看不出一点假来,也太黑科技了。

不敢大意,我又在她身上到处摸索了一下,现真的不像是死去的尸体,手感超级棒。

如此,我悬着的心才慢慢落下来,大松了一口气,心说应该是哪个做女装生意的朋友填错地址了吧?可一时间也想不起是谁,索性懒得管了,要是真寄错了会有人来要的。

仓库货架没那么大空间,我便把娃娃连琴盒一起推进了床底下,下楼做生意去了。

忙了一天的生意,到了晚上快睡觉的时候,我又好奇的把她从床底下拖了出来,这里摸摸,那里捏捏。看着她曼妙无比的身段,心里不免升起一点正常男人都会有的冲动,真的太火辣了。

但我也就是过过手瘾,过了一会儿便把她推回床底睡觉去了。

这一夜我睡的很不踏实,梦里总是梦到床底下的红衣娃娃对我笑,而且嘴上阴凉阴凉的,就像喝了半宿的凉水一样;半梦半醒的,也不知道睡着了还是没睡着。

第二天,我是被小曹楠的电话吵醒的:“磊子你干嘛去了,都中午还不开门,今天赶集你忘了?”

我看一眼手机时钟,顿时一激灵,居然十二点了。

“我去!”

我直接从床上跳起来,自己以前早上都是七点就醒的,今天居然起晚了足足五个小时。

匆匆挂掉电话,我立刻冲向厕所洗漱,今天是镇上赶集的日子,生意最旺,绝不能偷懒。

为了节省时间,我蹲厕所连带刷牙,风卷残云,可等我对着镜子洗脸的时候,却被吓了一大跳。

自己的脸色非常的昏暗,就像抹了一把草灰一样,一点气色都没有,眼窝深陷,黑眼圈又浓又大还青,一副半月没睡觉的瘾君子模样。

我第一反应就是自己是不是生了什么急病,可感觉除有些疲乏以外,并没有别的不适。

命比钱重要,我不敢拖延,立刻去了乡里的卫生院,可一通检查下来却什么都没查出来,花了好几百块只换回来几盒安神利睡的药,医生让我回去好好休息。

我心里犯嘀咕,一夜没睡好能成这样?

走着走着,这时路过一家白事店,门口一个七八岁小男孩看见我,吓得小脸蛋一抖,转身就跑回白事店,连玩具都扔了,还大喊:“爷爷,爷爷,这里有一个人要死了!你快来看呀!”

我本来就对自己的身体有些犯嘀咕,这话可戳到心窝子去了。

很快,白事店里走出来一个老头,我认得,叫陈老根,是乡里专门给人看风水办丧事的,自己爷爷去世的时候,还是请他做的法。

他瞟了我一眼,脸色一变,但掩饰的飞快,揪起小男孩的耳朵就往回扯,“你个小崽子整天胡说八道,还不回去吃饭!”

小男孩顿时叫嚷起来,“我……我没有胡说,印堂人中天庭三宫齐暗就是快死了,这可是你说的。”

陈老根一点没疼惜,抓起旁边一根鸡毛掸子就朝小男孩屁股打去,一边打一边往里店里面拽,小男孩被打的哇哇大叫,还顶嘴骂他老不死的。

我被弄的更加犯嘀咕了,但也没想太多,熊孩子的话当不得真,瘾君子个个面容黑,也没见几个立马就死的。

回店子做生意到下午,等集市散了之后我上楼盘点库存,又想起床底下的娃娃,便又拉出来看。

可这一拉却吓了我一大跳,琴盒竟然是空的,娃娃不见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我后脊背本能的有些冷;这么大一个等比例的娃娃,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

难道被偷了?

我立刻去清查自己的贵重物品和货物,现没少,门窗也没有被撬的痕迹。

这让我更加的迷糊了,不像遭贼呀?

本能的,我看向房间角落里隐蔽的针孔摄像机,那是我自己布置的,楼上楼下都有监控,除了卫生间外没有留下死角;没办法,店里售卖的店子产品轻盈贵重,很容易招贼。

我急忙搬来梯子,在楼顶隔层的缝隙里拿出摄像机,拔下内存卡后下楼插进电脑里。

点开视频,六十倍快进,我注意力盯紧门窗,想看看贼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一开始都很正常,但到午夜十二点的时候,令我惊悚的一幕出现了,床下的琴盒竟然在一点点的往外挪,没多久就滑出了床底,而后盖子翻开,红衣娃娃直挺挺的从琴盒里坐了起来。

“尼玛呀!”

我吓的一蹬腿,带着滑轮椅撞到后面的墙上,浑身根根汗毛炸立。

再之后更恐怖的事情出现了,红衣娃娃立了起来。

之所以说是立,是因为她关节根本没动就直接起来了,就像下面有一个升降机托着她一样。

随后画面就禁止了,只有时间在跳动,足足三四分钟,红衣娃娃立在我床边盯着我,一动不动,就像一个雕塑。

要知道这可是六十倍播放速度;也就是说实际时间过了三四个小时。

最后,最最令我惊恐的事情终于出现了,红衣娃娃似乎看够了,慢慢俯下身,竟然朝我吻了下来,这时候画面一麻,断了。

“撞邪了!”

我怪叫一声,夺门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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