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我好像没有办法不对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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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郁没有立即下海。
他站在海边做会热身运动, 一边做一边遥遥看着远处的夏奕。
他们夏家的运动细胞可都长在夏奕一个身上，不管什么运动他都上手飞快，之前明明没见他玩过冲浪, 现在看着居然挺熟练，一点不像新手。
“小叔叔！来啊！”夏奕看到夏郁，双手拢在嘴前大声唤他。
夏郁冲他挥挥手：“来！”
说完，他悄悄往后看眼，发现周鼎坐在原来的位置上, 一动不动。
只看一眼, 他又垂眸收回目光, 抱着冲浪板走进海里。
浅滩边的海水被烈日晒得有热，打在身上温温的，有点舒服。
夏郁没有往浪大的地方去，他在离陆地不远的地方停下来, 然后手搭在冲浪板上，浸在海水里, 那么泡着，任风浪主宰他的路线。
夏奕一直没等到他，过来找他：“小叔叔你怎么一直没来找我？”
夏郁抱着板子，懒洋洋道：“太晒，冲不动。”
“你那个同学呢？他怎么不过来？”
“他可有事吧。”
夏奕往岸边看眼, 忽然提高嗓门：“诶！我看到, 他过来！”
夏郁闻言回过，看到周鼎从沙滩走进海里。
离得太远, 他看不清周鼎脸上的表情，但他道周鼎在看他，并且在往他的方向行进。
夏郁轻嗯声, 抱着板子没动。
没一会，周鼎游到他们旁边。
夏奕主动道：“兄弟你这身材绝，肌肉怎么练出来的？”
“我经常打篮球、去健身房，时间长练出来。”
说着，周鼎看向夏郁，他神『色』回复常，没刚才的茫然和落寞。他说，“我刚才说要教你冲浪，你……学吗？”
夏奕『插』话道：“小叔叔说他冲不动。”
周鼎问夏郁：“你不玩吗？”
“不是不玩。你们先玩，我待会来。”
夏郁顿下，又道，“我会冲浪的，不用你教，你们先去玩吧。”
周鼎嗯声，没再多说。
他们所在的冲浪点比较适合新手，海浪不大不小，，但缺点是多，毕竟大部分是新手，不敢往太深的地方去，全集中在附近。
越深的地方，越少，浪越大，旁边会有救生船巡逻，以防发生不测。
夏奕虽然玩得不错，但不敢往太深的地方去，深处的浪又大又急，一不小心把拍进海里。
所以他觉得差不多停下来，跪在冲浪板上准备等浪过来，然而一扭，见小叔叔的朋友一点没停，在继续往远处游。
夏奕扬声问：“兄弟你不热热身吗？一上来去浪那么大的地方？”
“没事，三亚日月湾的浪比较凶，其他地方都行。”说完，周鼎继续超远处游去。
“兄弟你厉害！”
浪来，夏奕没动，而是跪在板上继续看着周鼎远去的背影——
这怎么在往里游？
不停？看来真的是老手。
嗯？不停吗？不是吧不是吧，都快游到拦网那儿吧？
“你怎么不动？”
在他碎碎念的时候，耳边响起夏郁的声音。
夏奕回看眼，伸手指着周鼎的方向道：“小叔叔，你朋友是大神吧？”
夏郁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不清楚，我没见过他冲浪。”
“他敢去浪那么大的地方，肯定是大神。”
刚说完，夏奕看到什么似的激动起来，“我靠！真的是大神诶！你看他你看他！这么大的浪他咻一下踩上去，你刚才看到没？太强吧！你看见没啊？”
夏郁点点：“嗯。”
他当然看到。
虽然离得远，但轮廓动作是看清楚的，甚至光看周鼎的姿势，他都脑补出周鼎做出这动作时身上每一块肌肉绷紧、牵动的样子。
因为那肌肉他画过数次，『摸』过数次。
想到这，搭在冲浪板的手指动动。
夏郁微抿抿唇，眼里『露』出一点烦躁——那条条框框限制周鼎，限制他。要是换昨天，他肯定直接游过去『摸』周鼎的腹肌，再跟他在海浪里拥抱接吻，但现在他什么都不做，因为这里不算“床上”，他们不该那么亲密。
看得到却吃不着，这种感觉最磨。
夏郁不禁想，然不该让周鼎来三亚的，不该让他来海边。以后除床上，其他时候他们是别见面比较。
“小叔叔，我想去他那儿玩，跟那边的浪比这边的简直小儿科。”夏奕越看越眼馋，忍不住地想找刺激。
夏郁道：“去吧，反旁边有救生员。”
“倒不必如此看轻我！”
夏奕起来，“那你过去吗？要不要去试试看？”
夏郁想下，点点：“行，那试试。”
说完两一起往周鼎的方向游。
夏郁体力一般，但有冲浪板在，累可以趴着歇会，所以游到周鼎在的位置不会太费力，是有点费时间。
夏奕比他快得多，一会功夫把他甩下一大截，已经游到周鼎附近。
又一个浪打过来，把夏郁往后冲冲。
他干脆停下来，反这边的浪挺大的，他可以先试一试，热热身。
于是夏郁双手一撑冲浪板，先上半身趴上去，接着小心地跪在板上，套脚绳。
恰又一个浪打过来，夏郁看准时机迅速起身，双脚在板上平行而站，同时抬起手在涌动的海浪中保持平衡！
他成功！
然而没来得及高兴，旁边大声吵嚷起来——
“喂喂喂！你快点过去！！”
“我要撞到你！！！”
海浪声太大，夏郁没听清对方喊什么，被一块飞过来的冲浪板狠狠撞到海里！
夏郁毫无防备，只觉得腿上一疼，海水满满脸地包围他！
它们灌进他的鼻腔，涌进他的喉咙，他疯狂挣扎，却一时找不到游往海面的方向，只觉得脑子里颠三倒四混『乱』不堪！
他睁不开眼，肺疼得像是要炸开。
他呛水！
窒息感让夏郁无法凝神思考，他只按照求生的本用力往上游。
但海浪一波又一波地涌过来，他不容易挣扎着探出脑袋，没缓上一口气，又被一波海浪打回水里。
难怪老话常说溺水的多是会游泳的。
夏郁水『性』不错，但此时无可奈何。
挣扎是件极其费力的事情，他又一直没换气，甚至连救命都没法喊出来。
在他实在挣扎不动、渐渐感到绝望的时候，一只大手忽然朝他伸过来！
那只手一把攥住他的肩膀，接着猛地往上一提。
下一刻，夏郁钻出水面，空气一下涌入鼻腔和肺部！
他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地圈住那的脖子，一边庆幸得救，一边猛烈咳嗽，想要道谢，却连话都说不出。
“夏郁，你吗？”周鼎声音焦急，手上用力拍着夏郁的背部。
夏郁痛苦摇。
他一点都不，喉咙刺痛，肺刺痛，连呼吸都变成折磨。
更没想到的事在后面，他没去找那个撞他的算账，那个撞他的反而找上门。
不道歉，而是劈盖脸地指责他：“你不道冲浪的时候起码要保持两个板的距离？我在你旁边，你不看看旁边什么情况你站起来？你瞪我干嘛？是你这朋友抢浪吗？我手拉伤呢！”
“到底谁抢浪？”周鼎把夏郁圈在怀里，作出保护的姿态。
他拧着眉，脸上满是怒意，“你当我没看见？你明明看到他你往他旁边冲，你是故意撞他！”
男抬起下巴：“你可别瞎说，我为什么要故意撞他？我吃饱撑的啊？”
“草！周哥你跟这种害的东西讲什么道理？”
夏奕赶过来，他一来用力推男一把，“我告诉你你这是在谋杀！别以为旁边没监控你可以胡搅蛮缠！干这种恶心的事情倒打一耙，干嘛？想讹啊？赶紧道歉！否则老子揍死你！”
男大概没想到他们竟然有三个，其中两个都一副不惹的样子，只讪讪地道歉。
周鼎没空搭理男，他紧张地看着夏郁：“点吗？有没有缓过来点？”
夏郁眉紧皱，他脸颊通红，嘴唇却惨白：“小腿疼。”
刚才太混『乱』不觉得什么，现在缓过来后夏郁只觉得右边的小腿无比胀痛，刺刺的，痛得他有点想叫出声。
周鼎立刻冲旁边的救生船招手：“这里有受伤，麻烦送我们上岸！”
救生船早过来，听到后立刻把他们三都拉上船。
出水，夏郁腿上的伤便一目然。
他右边小腿上肿一大片，深红发紫，擦破皮，不停沁出血珠，在雪白的皮肤上显得触目惊心。
周鼎在他脚边蹲下，小心翼翼地握着他的脚踝仔细查看，又轻轻捏几下。
夏郁嘶声，把脚往回缩：“疼！”
周鼎却松口气：“没骨折，应该没骨裂，估计是软组织挫伤，可伤到筋。”
夏奕探问：“你懂医术？”
“不懂，只是平时见得多。”
夏奕点点，松口气：“没骨折，幸亏你及时看见，要不是你我都没发现他掉水里。”
“谢谢。”夏郁垂眸，视线落在周鼎毫无血『色』的唇上。
周鼎摇摇：“不用。”
他们去最近的医院，夏郁是一路被周鼎抱进去的。
医生给他拍个片子，拍完后说得跟周鼎一样，主要是筋伤到，有软组织挫伤，虽然伤处看着恐怖，但没什么大碍，回去养上一段时间恢复，然后给他们碘伏和冰袋，让他们找个空病房自己处理。
小医院里床位并不紧张，夏郁找个空床位坐下，然后小心地曲起腿，不让小腿碰到床面。
周鼎拿『药』过来，拆开袋子，拿出棉签。
夏郁抬问：“夏奕呢？”
“去买『毛』巾，冰袋不直接敷，用个东西包着比较。”
周鼎拧开碘伏瓶子，“脚放我腿上，慢点。”
夏郁嗯声，把腿跟抵在周鼎膝盖上。
周鼎低仔细地看看，然后放下碘伏瓶子，从脚边拿瓶矿泉水出来，拧开后小心地冲洗着夏郁的小腿。
夏郁问：“什么时候买的水？”
周鼎眼帘垂着，闻言回道：“拿『药』的时候顺路买的，走廊里有自动贩卖机。”
冲完，他拿出棉签小心翼翼地沾掉水珠，清理又换个棉签沾上碘伏，动作轻而又轻地把『药』水涂在夏郁的小腿上。
“疼吗？”周鼎问。
夏郁看着他：“，不碰不怎么疼。”
其实是疼的，但比起疼更多的是那种难以形容的热胀感，一胀一胀的，很不舒服。
周鼎涂完『药』直起身，皱眉看着夏郁的伤口：“你得有一段时间不走路。”
夏郁道：“没事，我可以在家里呆着。”
周鼎嗯声，仍盯着他小腿的伤处看。
看会儿，终是没忍住地低下，在上面轻吹吹。
微凉的呼吸带走一点热胀感，夏郁蜷蜷脚趾，没有制止。
吹一会后，周鼎抬起看他：“我这样算‘越界’吗？”
气氛有点安静，走廊上来来往往的脚步声清晰可闻。
夏郁轻眨下眼：“不算。”
“那这样呢？”周鼎又低下，在他小腿的伤口上轻吻下。
这个吻一触即离，没有造成一丝疼痛。
却带起一阵钻入心扉的痒意，让夏郁手指缩起，脊背僵僵。
他几不可查地深呼吸一下，然后道：“算。”
周鼎看着他：“既然都是你说算，那你可以把我对你的亲密全都放进‘不算’里吗？”
夏郁一怔。
周鼎又低下，把自己的衣角用水打湿，然后轻轻擦拭夏郁手上的泥沙：“在海里的时候，我看见你游不动停下来，我很想过去带着你游。你掉进海里我把你拉上来后，我又特别想亲你抱你，想安慰你。看到你腿上的伤是，控制不住地想把伤口都亲一遍，再哄你说不疼。”
擦拭手心的动作停住，他抬直直看着夏郁的眼睛，表情和语气是一样的认真，“夏郁。”
夏郁长睫一颤，没有吭声。
但只有他自己道，他的呼吸有『乱』。
周鼎抓着他的手，深呼吸一下道：“我像没有办法不关注你，没有办法不对你。”
“夏郁。”
“我们真的不……谈恋爱试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