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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36章这水里漂着的是不是茶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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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曲危矣?

赵受益抬头和刘恩对视了一眼, 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惊讶。

刘恩是系统ai, 和赵受益共享系统权限, 可以查看他人面板, 包拯是文曲星君这件事刘恩是清楚的。

但怎么可能还有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情?

而且……

这个人给他们送了这样一封信过来,就说明他不仅知道包拯是文曲星君, 而且知道赵受益对这件事情心知肚明。

他甚至还知道包拯是赵受益的人。

到底是谁会对他们的情况如此了如指掌?

赵受益瞬间被冷汗打湿了后背。

难道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下?

他深吸一口气, 镇定下来。

每临大事,必镇之以静。

不要慌,他有系统,有金手指,不会有事的。

赵受益拿着那张纸条,示意刘恩将灯烛举得近一点, 方便他观看。

为了安全起见,他不敢点大蜡, 只敢让刘恩点上一盏小灯, 将将能照亮一尺见方的空间。

刘恩将灯举在纸条上方,赵受益细细端详这张纸条,终于发现了一点不对劲。

“这是……画眉的石黛?”

他轻轻抚『摸』着纸上的字迹,指尖沾染了一层青黑『色』的粉末。

普通的笔墨不会有这种质感,这张字条一定是以女子闺中画眉用的石黛写就的。

赵受益轻轻嗅了嗅指尖的气味, 肯定地说:“是波斯螺子黛。”

波斯螺子黛, 一斗值千金,备受汴梁城中贵『妇』的追捧,是闺秀描眉的不二之选。

赵受益还是南清宫里无忧无虑的小殿下的时候, 某次和赵允熙一起从狄娘娘的梳妆盒里翻出来了好几个这种宝塔型的精巧玩意,把玩了一会儿之后,发现此物沾水能画出极为漂亮的青黑『色』。

赵允熙小孩心『性』,一定要拿它在墙上画画玩,赵受益也就半推半就从了他,两人一起在他们那个屋子里的墙上创作了一副百鸟朝凤图。

没错,七岁之前,赵受益和赵允熙是睡在一个屋子里的。

明面上他们是双生兄弟,八贤王夫『妇』就算知道赵受益的真实身份,也不好大张旗鼓地给他搞特殊化待遇,赵允熙又特别喜欢缠着赵受益,狄娘娘想着反正孩子也还小,就安排他们睡在一个房间。

百鸟朝凤图画到第九十七只鸟时,狄娘娘来了。

看见满屋子『乱』涂『乱』画和两个小孩手中残存的螺子黛后,狄娘娘深吸一口气,罚赵允熙面壁思过了两天整。

螺子黛的这个味道,赵受益是怎么也不会忘记的。

看来这个写信之人,还是个非富即贵的人物。

而且是个女人的可能『性』最大。

富贵女人,知道包拯是文曲星君,也知道包拯和他的关系,一去扬州就音讯全无的范家仆人,刚回范家就被人割了舌头,死在门前……

杀了他的人为什么不把这封信拿走呢……

还有,文曲危矣到底是什么意思?

包拯到底在扬州遇到了什么?

“那个范家人是怎么死的?”

赵受益问刘恩:“尸体现在停在哪里?你验尸了吗?”

刘恩道:“尸体还停放在范大人家里。属下查看了一下,死因是被人用利器割了喉咙,舌头上的伤好像……”

他皱着眉头:“舌头上的伤有段日子了,只是一直没有处理。属下掰开他的嘴查看的时候,舌根处已经烂了。”

赵受益点头:“那此人是早就被人割断了舌头,又一路跑回范家,刚刚跑到范家门口,就被杀死……”

这人之前去了扬州,姑且认为他就是从扬州回来的。他舌头上的伤恐怕也是在扬州弄的,也就是说有人在他给包拯送完信后将他囚.禁起来,还割了他的舌头,他想方设法逃回京城,却功亏一篑,被人杀死在范家门口……

那这张文曲危矣的纸条又是从哪来的……

赵受益将纸条叠好,藏在袖子里:“光在这里空想毫无益处,无论如何,包拯那边肯定出事了。”

而且事情还不会小。

明明茶政改革最艰难的一步已经跨出去了,那些富可敌国的入中商人已经接受了贴『射』法,这个时候包拯如果遇见了危险,那一定是谁也没有预料过的大危险。

就现在保皇党这个风雨飘摇的状态,赵受益实在是承担不起失去包拯的损失。

“朕得亲自去扬州一趟,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受益叹气。

看看,看看!这就是人手不足的弊端!

什么事情到头来都得他这个皇帝亲自下场!

刘恩道:“要属下怎么办?”

他不会质疑赵受益的决定,只会一丝不苟地执行来自赵受益的指令。

赵受益笑了笑。

“朕今年十四岁了,”他说:“这个年纪,得一场天花很正常吧?”

莱国公府,寇准刚刚结束和宾客们的宴饮,回到内室准备更衣就寝。

他的正室夫人宋氏却满面愁容:“相公,蒨桃好像又不好了。”

寇准忙道:“之前不还喝了『药』睡下,怎么现在又不好了?我得去看看她。”

说着就往蒨桃屋里去。

宋氏在他身后叹气,自己坐在床边。

蒨桃是寇准的妾,跟着寇准也有二十年了。

二十年前,她因为怀了身孕,想要给寇准物『色』一个良妾侍奉。

所谓良妾,不止是要年轻貌美,还得是『性』情端庄,良家出身的好女子。

自己丈夫的为人,宋氏实在是太清楚了。极尽豪奢,不知收敛,宋氏总怕因为这个惹出祸事来。

所以,她打算找一个贤良淑德的女子给寇准做妾,也好和自己一起规劝寇准。

蒨桃就是这个时候出现在宋氏面前的。

某天,宋氏去大相国寺礼佛,回家的路上,看见一个白衣女子跪在路边,头上『插』着草标,在卖身。

虽是卖身,她却不做奴颜媚骨之态,脊背挺得直直的,目视前方,神情淡漠,恍然一股落难英雄之气。

宋氏当时就觉得,此人不该沦为奴婢。

她派人给此人送了二百两银子,本来只当是个善举,并没有要买她的意思。

此人却认认真真地点了一遍银子,抬头对宋氏派去的人说:“回去告诉你们夫人,若要买我,须得黄金千两。”

宋氏坐在轿子里,被仆人带回来的话给逗笑了。

笑完之后就想,不过是千两黄金,我乃是皇后的妹妹,朝中大员的妻子,难道拿不出这千两的黄金吗?

于是她回家取了千两黄金,亲自去了一趟那女子卖身的地方,将她领回了家。

从此蒨桃就成了寇准的妾。

这二十年里,蒨桃给寇准生了一儿一女,也曾数次规劝寇准,要勤俭持家,不要太过奢靡。

她原本不识字,也不会写诗作词,宋氏手把手教会了她写字,还领着她读了唐代各大诗人的诗集。

蒨桃写的第一首诗,就是送给寇准的进谏诗。

风劲衣单手屡呵,幽窗轧轧度寒梭。腊天日短不盈尺,何如妖姬一曲歌。

寇准看了,觉得好玩,还给她回了一首。

将相功名终如何,不堪急景似奔梭。人间万事何须问,且向樽前听艳歌。

说白了,寇相公不听劝。

和蒨桃相处二十年,宋氏早就习惯了她的陪伴。

谁知道就在一年多以前,蒨桃忽然对她说:“夫人,妾身与夫人尘缘将尽,恐怕不能再陪伴夫人了。”

宋氏那时候正在窗下刺绣,闻言惊得双手一抖,绣花针刺破了手指,鲜血滴在牡丹花样上。

她顾不得手上的伤口,忙拉着蒨桃问:“怎么忽然说起这样的话?”

蒨桃说:“二十年来,夫人待照顾妾身良多,妾身此生难以为报,只有来世再报答夫人。”

宋氏伸手去捂蒨桃的嘴:“什么今生来世的,说这些晦气话做什么,还不快收回去。”

蒨桃摇摇头:“夫人,蒨桃走后,还望夫人看顾蒨桃的一双儿女,尤其是窈娘,还请夫人为她寻觅一门亲事。”

宋氏道:“窈娘也是我的女儿,我当然不会亏待她。你……”

就见蒨桃挣开自己的手,头也不回地进了自己的屋子。

从那天以后,蒨桃就病了。

躺在床上,面容灰败,瘦的不成人形。

多好的大夫都请来家里看了,只说寿数将尽,无力回天。

宋氏被他们气得半死。

三十多岁的人,被他们说成寿数将近。她相公寇准都快六十了,怎么还好端端地活着呢?

一群庸医!

终究蒨桃是一天又一天地病了下去。

前两天看着像是好了一点,面上有些光彩了,也能吃些好克化的米粥。宋氏喜的不行,以为熬过这个坎儿就可望大好了。

结果今天就吐了一回血,才知道之前竟是回光返照。

宋氏坐在床边,将脸埋进手掌心里。

良久,才呜呜咽咽地哭出来。

寇准走进蒨桃的房间,就见蒨桃半坐在床上,左手拿着一面小镜子,右手拿着什么在眉上描画。

见寇准进来,蒨桃无力地笑笑:“相公,妾的这双眉画的怎么样?”

寇准坐在她身边,接过她手里的镜子和眉黛:“美,美极了。”

蒨桃笑道:“这螺子黛是妾从夫人那里借来的,相公记得帮妾还给夫人。”

寇准道:“一颗螺子黛值什么,什么借啊还的,况且你夫人疼爱你,怎会与你计较这些?”

蒨桃叹道:“妾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相公的这个『性』子。相公道,一颗螺子黛值什么,一颗螺子黛值十金,宫里的娘娘们都得珍惜着用,相公却这样不吝惜,这岂是治家之道呢?反正相公官做的大,不缺这点钱财,可是相公的这些儿女,妾身一个一个地看过,都是随了相公这慷慨豪爽的『性』子,却没一个学得相公半点本事。相公百年之后,寇家必然是要穷困下去了!”

寇准劝她:“你就是思虑过多,才会得这个病。我平日里就说,今朝有酒今朝醉,百年之后的事情,现在想它又有什么益处呢?”

蒨桃摇头:“相公,妾走了之后,你一定要为窈娘寻一门好亲。”

寇准道:“窈娘是我的女儿,我怎么可能亏待她。”

蒨桃扶着寇准的手,微微坐了起来,将自己的枕头从身后抽出来,拿在手里。

寇准见了,奇道:“什么时候将这个旧枕拿出来用了?”

这枕头算是蒨桃的嫁妆。

蒨桃初入寇府时,身无长物,只带着这么一个枕头。但从不见她枕,只是珍而重之地将它收藏起来。

寇准和宋氏曾经猜测,是否这枕头是她爹娘的遗物,所以才这么爱惜。

蒨桃抚『摸』着枕头上的纹路,奇异地笑了:“相公,本来,妾是想把这个枕头给你的。”

寇准疑『惑』:“给我?”

蒨桃点头:“当初妾从师父手里接过这个枕头,下山寻找星主,偶然间远远望见相公车盖,有一种异于常人的云气盘旋其上,妾学艺不精,误以为相公就是星主,所以才假意卖身入府,想要将此枕送给相公。”

寇准皱眉:“你在说什么?”

蒨桃接着道:“可是离相公越近,妾就越看不清相公头顶的云气。羁绊数年,才明白过来,相公不是妾一直在寻找的星主,相公是……咳咳……”

寇准见她唇角又渗出血来,忙道:“别说了,快躺下歇息一会儿……”

蒨桃摇头:“妾寿数已尽,也不在乎这点折腾了。反正如今早就『乱』了,文武曲星都晚来了十年,紫薇离宫,北宸无主,天下将『乱』……咳咳咳……”

她将枕头塞进寇准手里:“此枕名唤游仙枕,是文曲星君的宝物,妾身本是方外修行之人,受师父之命入世寻找文曲,将此枕交给他。可是妾学艺不精,贪恋红尘,一直没有找到星主,还数次动用宝物,以致折损阳寿……相公,你虽不是星主,但命格也异于常人,你死后,将为阎罗……”

她的声音渐渐地低下去:“相公,世道变了……你不愿意急流勇退,可就算看在妾身伺候你二十年的份上,妾身死后,请相公为窈娘寻一门亲事……不求大富大贵,只求他对窈娘好……妾将此枕也托付给相公,相公千万不要枕它,会折损寿命的……将它送到星主手里,文曲星君此生的名字是……”

她忽然又咳了一口血,咬紧牙关,拼劲全身的力气喊到:“……包拯!”

喊出这个名字后,她就像是被抽走了脊骨一般,瞬间瘫.软在床.上,没了声息。

寇准执着她的手,过了很久,才走到宋氏的屋子里:“蒨桃去了。”

宋氏抬头起来:“知道了。”

寇准将手中的枕头递给她:“说了一大堆胡话,什么自己是方外修行之人,下山寻找文曲星君,又说文曲星君是现在朝中一个小官,名叫包拯……”

宋氏打断他:“别说了。”

寇准知道宋氏心里悲痛,只是无法开解,只得道:“这枕头,留着做个念想吧。”

宋氏默默地接了过来,将游仙枕放在自己的床边。

蒨桃不是寇准的正妻,只是一个小妾,丧事不应太过高调。

在寇府停灵七天之后,宋氏为她在汴梁城外一处山明水秀的地方寻了一处墓地,将她葬了下去。

料理完蒨桃的丧事,宋氏回到家中,只觉得家里每一处都空空『荡』『荡』的,心里也空空『荡』『荡』的。

她将蒨桃留下的枕头拿了出来,枕着它睡了一场午觉。

恍恍惚惚地,她似乎来到了一条道路中央,她沿着这条道路往前走,不一会儿走到了一处巍峨的大殿。

殿前把守着凶神恶煞的牛头马面,见她来了,勃然大怒:“又有一个女人胆敢冒充星主!”

宋氏忙摆手:“我只是偶然到此,并不敢冒充星主啊!”

牛头哼道:“管你是不是偶然,冒充星主,就得挨棍子!”

说着扬起手中的棍棒:“打上一棍,阳寿就减一年。你冒充星主,该打五十大棍!”

马面忽然拦住牛头:“兄弟,你该问问她的来历。之前阎罗王的小妾来此,咱们就给她减了一半的棍棒。这一位如果也有来历,按理也该给她减了才对。”

牛头道:“兄弟,你说的有理。”

喝问宋氏道:“你又是个什么人,快些道来!”

宋氏忙道:“我娘家姓宋,夫家姓寇,夫君乃是当朝宰相,莱国公寇准。”

牛头马面惊得张大了嘴巴:“原来是主母来了!”

忙将宋氏迎进阎罗殿里:“不知是主母来了,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

宋氏被迎进阎罗殿里,也是一头雾水,只得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牛头陪笑:“这里就是凡间所称阎罗殿了。”

宋氏惊道:“这里是阎罗殿?那这里有没有生死簿?”

马面点头:“有的。”

一指殿内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判官手里的就是。”

宋氏走到判官面前:“可否请尊驾为我查一个人?”

判官抬眼看她:“夫人要查哪个?”

宋氏道:“她名叫蒨桃。我想知道她来世过的好不好。”

判官将生死簿略翻了一翻:“查无此人。”

宋氏急道:“怎么会查无此人呢,她与我一同过了二十年,前几天刚刚下世……”

牛头马面上来拉她:“夫人,此地并非阳世中人该待的地方,请夫人回魂吧!”

又道:“夫人虽是阎王夫人,但游仙枕是星主之物,还请夫人不要再用,否则我们也不好向上面交差。”

宋氏午睡惊醒,冷汗津津,先是想到蒨桃如今不知魂归何处,哭了半晌,又将游仙枕拿起来端详:“莫非这还真是个宝物不成?”

又想:“这若真是个宝物,想必相公所说的包拯就是文曲星君。那牛头马面说这枕头是星主的宝物,蒨桃也在寻找这个星主,我不若将此宝交给包拯,也算完成蒨桃的遗愿了。”

莱国公府里死了一个良妾,本该是震动朝野的大新闻——但此事再大,比不上另一件事大。

皇帝出天花了。

那天是个天朗气清的日子,小皇帝闹着要往南清宫去找八王世子玩。

刘娥心想小皇帝上次去八王府都是几个月以前的事情了,他与那世子又是双生兄弟,互相依恋,情有可原,于是就放小皇帝去了。

结果这一去,就没能回来。

小皇帝以往去南清宫,逗留的时间都有限,上午去,下午就能回来。

这天直到天擦黑了都不见人影,刘娥就派人去南清宫看看怎么回事。

派去的人很快就回来了,说是小皇帝和八王世子一块玩耍,流了汗,吹了风,受凉发热了。

刘娥一看天『色』已晚,皇帝又病了不便挪动,就特许小皇帝在南清宫住上一晚,等明天派了太医过去看看怎么回事再说。

第二天太医去了南清宫,回来之后说,小皇帝发了高热,脸上还起了疹子,似乎是天花。

刘娥的心咯噔一下子。

这下可不敢接小皇帝回宫了,直接将人安置在南清宫,然后将整个南清宫封住,不许进出,每天的菜蔬『药』品都从小门里运进去。

害怕皇帝得了天花的消息传出去引起恐慌,刘娥还对外宣称赵受益只是偶感风寒,并无大碍。

寇准一党本来还要攻击刘娥软禁天子居心叵测,但寇准由于蒨桃的去世心情有点低落,所以暂时没有发作。

眼见着刘娥将整个南清宫都封锁了,赵受益趁着月黑风高,被刘恩带着一路飞檐走壁出了城。

天花当然是他装的,而且是和狄娘娘赵允熙一起配合着装的,连八贤王都被他们瞒住了。

现在躺在病床上的“小皇帝”是赵允熙假扮的,他们两个年岁相仿身量相近,躺在床上轻易看不出区别。

狄娘娘又以天花凶险为由不许别人近身,自己每天“贴身照料得了天花的小皇帝”。

赵受益离京之事,就这么顺顺当当地完成了。

只是这个招数只能用一次,毕竟傻子都知道一个人一辈子只能得一场天花。

不过自己以后如果真得天花了该怎么办呢……

赵受益明智地选择暂时不去考虑这种杞人忧天的事情。

从汴梁到杭州,一路乘船,只需不到半月的时间。

这次出行由狄娘娘倾情赞助,所以赵受益雇了一艘又大又稳的好船,不用像包拯一样委委屈屈地坐一艘渔船下江南。

一路顺风顺水,很快就到了扬州。

还没进城,赵受益就发现了一些不对劲。

他问刘恩:“这水里漂着的,是不是茶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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