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雨夜幽灵承蒙款待,不胜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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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状况鉴定通, 无异常。”
“……有任何受『药』物影响的痕迹，也有醉酒之类的情况，通测试, 他的脑现在十分清醒, 心智绝对问题, 逻辑思维能力甚至比大部分人都强多, 这样一个正常不能再正常的人, 你们却让我拿出对待重症精神病患的姿态来？”
一身白大褂鼻梁上还架着一副银边镜的年轻男子语调冷淡, 本就于冷冽让人难接近的脸『色』愈发严肃:“这实在是有必要且浪费时的行为。”
“——尤其是浪费我的时。”
在场的众人脸『色』都有点尴尬，但大家多少都知道，这位的智商有多高, 情商就有多低，才华有多厉害，就有多难相处。
是，人特意与之计较。
悄悄站在一边不起角落的柳凝霜暗暗翻一个白，嘀咕道：“就说随便找谁都好，完必要找这混蛋啊。”
柳凝霜口中的混蛋名殷绪白，从血缘关系上算是她的表哥。
但与从小活泼好动调皮捣蛋的柳凝霜相比, 对方就是传说中别人家的孩子, 从小到大一路跳级, 精通医学、生物学和化学等好几门学科知识, 十七岁就已经拿到博士学位，还险些被帝都大学留校任教。
哪怕殷绪白拒绝留校任教的建议, 而是选择回到原阳市自行组建私人实验室, 凭借他在大学期到的荣誉，还是获帝都大学荣誉教授的衔。
因为有几次为原阳市警署破案提供帮助，他也算是警署部门编外人员之一。
——与这辉煌的履历相比, 柳凝霜能成为警察在长辈们中简直都是走大运。
而从小与这位别人家的孩子对比着长大，柳凝霜心中积累的怨气可想而知。
兼之殷绪白本人的『性』格的确是不好相处，仿佛智商低的人不配与他说话，每每站在对方面总觉他的每一个神都在鄙视自己的智商，这就更让柳凝霜不爽。
就在她暗中腹诽之际，殷绪白却好像听到她的嘀咕，冷淡的神直接扫来，又让柳凝霜感觉到熟悉的“王之蔑视”。
她不由缩缩脖子，飞快转移话题：“所说，李扶风这家伙么问题都有喽？那他之出现的幻觉又怎么说？”
殷绪白皱眉:“——你不相信我的判断？”
不等柳凝霜再说下去，其他人连忙开口：“殷教授的判断，我们怎么会不相信。”
“只不……”
众人的神纷纷看向李扶风。
李扶风明白他们的意思，有多说么，只是坚持道：“我要说的还是那样。”
殷绪白一脸#你们在打么哑谜 #的表情，而其他人终于吐『露』出完整的话：“只不这次的事情实在太匪夷所思。”
——李扶风回到警署后，第一时就将自己的遭遇说出来，顿时引众人侧目。
听说他居然也和那个酒鬼一样，在同样的地点“看见”一家旅馆，大家第一反应还为他是中招出现幻觉。
但现在，殷绪白已经言明他脑清醒。而李扶风依旧坚持自己的说辞并无改变。
那么，摆在的就只有两可能。
要么是李扶风在撒谎，要么事情就是真的。的概率实在是极低，大家完想不通他有么理由撒这荒谬至极的谎。
而后嘛……
就意味着整件事情相的不寻常。
好在李扶风时出于本能反应伸手在旅馆陈旧的墙壁上蹭下一点墙粉，这次也干脆一起带到殷绪白的私人实验室。
听说要给墙粉做检验，殷绪白的态度可比给李扶风这个大活人检验好多。
等结出来，这位一向欠缺表情显分冷淡的“殷教授”脸上第一次现出如此兴奋，甚至让人感到狂热的表情。
他镜片之下的睛都在发光。
柳凝霜一脸『毛』骨悚然，身体都不由后退几步：“这家伙吃错『药』？”
殷绪白却显然有留意她，而是上几步，一把拉住李扶风的袖子：“这物质你们从哪里弄来的？还有吗？”
“、么？”李扶风感觉受到惊吓。
“这里面除一般建筑用的墙粉成分，胶粉滑石粉之类，还含有一不知名的成分——一此我无法识别的物质！”
李扶风察觉到捏在他袖子上的双手在颤抖，殷绪白的声音也因为激动而颤抖着：“我能断定，这绝不是现有已知的任何一物质。无论是曜国，还是放整颗湛蓝星——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么吗？”
他对上一双所未有的热切的睛。
“——这意味着新的发现！”
听到这里，哪怕是再傻的人也明白。众人脸上再也掩饰不住震惊之『色』。
“殷教授，您有开玩吧？”
“我开这玩做么？”之还一副#你们在浪费我的时#表情的殷绪白现在满脸都是#快快快！快来浪费我的时！#，他迫不及待地追问，“所，这东究竟是从哪里弄来的？我一定要去看看！”
见他激动的模样不似作假，众人互相对视一，意识到这件事的重要『性』。
“看来，必须赶紧上报内阁……”
——而在获内阁的指示之，他们每一个人暂时都不能离开，免泄密。
……
作为湛蓝星目国力最强的几大国度之一，曜国本身拥有漫长而厚重的历史，数千年的封建制度一直蔓延至五十年，才被科技的发展与席卷世界的战争打破。
封建皇朝的末代国君意识到现有的制度正在阻碍这个国家的进步，会让他们在与其他国家的竞争中面落后，于是主动放权，并向时湛蓝星上制度最发达的晨星帝国学习。
从此后，封建帝制被更加先进的君主立宪制所取代，自这位君主开始，曜国的君主基本上都成为“垂拱而治”的典型。
有尊贵的地位，有君王的荣誉，却无主宰国家的实权，在法律上也并未有多少优待。
但凡曜国公民，都能通高考国考等层层考试制度而一路步入曜国官场，最后由万民选举而出的六位内阁阁老所组成的内阁，则成为这个国家的实际管理。
原阳市本地警署所反映的情况通特殊秘密渠道一路层层上报到帝都，然立刻引起内阁的重视，连夜便派遣专家到来。
——而他们所出的结论与殷绪白一致。
那看似普普通通的墙粉中，竟真的存在某此从未在湛蓝星上被发现的物质！
再结合韩山与李扶风的证言，众人意识到，他们很可能遇上一起超自然事件。
来历不明的神秘血『液』、诡异出现又诡异消失的旅馆，还有这足作为佐证的不明物质……这一切的一切，都打破众人原本的世界观。让他们不不开始考虑，这世上或许真有目难解释的超自然现象。
看着殷绪白已经开始和新来的专家一扎进实验室，甚至就这未知物质的研究展开激烈的争论，李扶风已然无语：
“现在的重点应该是那位连环杀手吧？找到他，我们就能够明白一切。”
关于这一点，内阁方面然不可能考虑不到。
收到专家传回的消息后，内阁即作出指令，将#原阳市雨夜杀人案#列入新开辟的异常保密档案库，并从帝都派人往原阳市，与原阳市本地警署共同成立特殊专案调查组，专门调查这起连环杀人案件。
第天凌晨，特殊专案调查组的飞机在原阳市新城区的华阳机场降落，一行人刚刚下飞机，就被收到消息的记将特殊专案调查组到来的消息传到网上。
一时又引发网上新一轮的热议。
［特殊专案调查组？不会吧，不会吧，原阳市本地警署不会连一起案件都搞不定，还要向帝都方面请求援助吧？］
［这次真的对我们本地警署的行动力很失望，从第一起杀人案件到现在已经18天，连凶手是谁都查出来，现在居然还要麻烦帝都那边出面帮忙，这不是让其他省市的人看咱们的话吗？］
［交给特殊专案调查组也好，帝都来的人才肯定厉害多。这次的雨夜连环杀人案轰动国，凶手估计也不一般，我看本地警察已经尽力，或许有特殊专案调查组的加入，能够将凶手抓捕归案呢。］
［我倒是希望这位连环杀手不要被抓。反正我看他杀掉的都不是啥好东，这些人渣败类活着也是浪费粮食，还会对其他人造成伤害，说一句杀好都不为！］
［楼上这么说就太偏激。不管怎么说私人行刑是不对的，如不能把凶手抓起来加惩治，那么大家都会有安感。］
［不，本人现在就很有安感。我行正，坐直，该有安感的不是我～］
不知不觉话题又开始一路歪楼，众人又开始讨论起杀手的做法究竟应不应该，最后支持反对与中立竟是战个势均力敌，无数键盘侠在网络上杀不可开交。
至于有关特殊专案调查组的话题竟不知不觉被人遗忘，即便有那么零星几条评论，在好奇特殊专案调查组会不会有么隐藏目的，也很快被争论刷到下面。
无形的力量『操』控着舆论的方向。
有人知道，就在他们在网上为#正义#这个老生常谈的话题争执之际，来自帝都的特殊专案调查组成员已来到原阳市的警署，调取有关这起案件的一切卷宗。
而李扶风与柳凝霜等几名本地警察，连同能够提供技术支持的殷绪白等人，都被暂时并入特殊专案调查组。
就在天中午，天海酒吧后门所在的小巷连同附近的一片区域都被隔离起来，据说『政府』要在这块地段进行拆迁重修，附近不多的几户居民获一定补偿后都被迁走。
天海酒吧也因此被上面通知转移。往日热闹的枫叶街，一下子失去三分繁华。
这天晚上，急雨如瀑。
——在无数人或恐惧或担忧或期待的心情中，雨夜再临，那一抹出于雨夜的幽灵终于现身，又再一次飘然而去。
与往不同的是，这一晚闹出三起案件，且地点横跨原阳市城东与城。
按照一般车辆的行程，哪怕不计算中行凶的程，纯粹在三处地点之的路上奔波，耗费的时都不止一个小时。
但尸检的结却表明，三起案件发生的隔时分别是一刻钟。三名死相继死去，中的隔竟然只有一刻钟！
这让刚刚到来正准备大干一番的特殊专案调查组仿佛遭到一棒：“现在可断定，凶手绝对有某超越一般交通工具的赶路手段，这很可能是我们查不出他出入凶杀现场路线的重要原因之一。”
“除非，凶手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团伙——如排除掉超自然因素的话。”
.
“凶手很可能是一个团伙，这就是你们的结论吗？”闻风而至的记如此发问。
——特殊专案调查组刚刚到来，就又出命案，而且比几次更加严重，这怎能不引起轰动？怎能不让记来追堵？
被记追堵的特殊专案调查组本有心思回答他们的问题。毕竟这本就不是官方媒体，而是一些跟风炒作热点新闻的记。
后却那么好摆脱，不仅一再纠缠，言语之中似乎还怀疑特殊专案调查组很可能会无功而返，似乎那位凶手无所不能。
调查组中年龄最小的年轻人即忍不住，一句话便脱口而出：“不是一个鬼鬼祟祟的团伙而已，那个所谓的连环杀手多半只是个被推出来欺骗恐吓大众的无名小卒，被我们抓住是迟早的事！”
记连忙咔嚓一阵按快门，兴奋地将他的话记录下来，还忍不住重复一遍确认：“凶手很可能是一个团伙，这就是你们的结论吗？这么说你们已经有破案的把握？”
一时冲动的年轻人自知失言，皱眉看记一，似乎是碍于面子不好改口，只好维持高傲的姿态点点：“然！”
柳凝霜在后面看目瞪口呆。直到记散去，她都有反应来。
李扶风拍拍她的肩膀，柳凝霜终于回神，目光一个劲儿地往刚才发言的家伙身上瞟，她忍不住小声爆出一句粗口：“我去！这是哪里来的傻.『逼』啊！”
李扶风摇摇，趁其他人注意他们，压低声音道：“他姓褚，叫兴瑞。”
柳凝霜一脸莫名其妙：“所呢？”
“……今国君的名字是褚兴邦。”
柳凝霜下意识想说么，又赶紧捂住嘴，她『露』在外面的一双睛转转，『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难怪啊，原来是走后门来镀金的！”
李扶风有再说么。
他不认为上面会专门塞一个人到特殊专案调查组来镀金——真要是想镀金，这显然不是最好的地方。何况，如今实权掌握在内阁手中，有内阁允许，哪怕一国之主，也无法将自己人送到这里来。这次的案件这么重要，内阁会如此儿戏吗？
心思细腻的他稍一观察，就发现特殊专案调查组的其他人与褚兴瑞之交情平平，但刚才也有一个人阻止他放大话。
似乎抱着一任由他挑衅试探的态度。
联想到可能存在的“超自然事件”，一向心思细腻的李扶风有所猜测。
倘若真的发现超自然力量的存在，那无疑是能影响会秩序的“新型武器”，无论是内阁抑或皇室，定然都想要第一时将之掌握在手，而不是被排除在外，导致一步落后，步步落后。
正如初工业时代到来时，曜国也是第一个做出改变，从此把握自身命运的国家。
所这个看起来是走后门来镀金的褚兴瑞，很有可能就是皇室所派出的代表。而内阁看在国君的面子上，也对此睁一只闭一只，默许他的加入。
既然如此，褚兴瑞肯定不是么草包。哪怕他不懂破案，也不至于这么冒失。
……那么刚才的挑衅就是他故意的？
……他想主动出击，刺激凶手在不理智之下出手，方便找到更多破绽与线索吗？
考虑到之测出来的凶手那高傲自我的人格模型，这做法看似莽撞，却并非无希望。万一就成功呢？
但不知为何，李扶风预感这多半要失败。
不是说凶手不会受刺激，而是他认为所谓的破绽与线索这么容易到。
李扶风的预感很快便应验。
就在几天之后的又一个雨夜，原阳市一夜之出现六名受害，与上次相比，人数足足翻一倍，方向遍布东南北。
与此不同的是，这一次，出现活口。
六名受害，就有六名活口。他们都在案发之时，与凶手打照面。
他们的描述与那对母子的描述一模一样。
黑『色』长风衣，黑『色』的大伞，还有那特别的淡金『色』的半长发，与有别于曜国人的碧『色』双瞳……凶手的外表与打扮万年不变，即便已经被警方通缉，仍然如此嚣张高调，有一丝一毫伪装自己的意思。
而这六名活口之中，有一个较为特殊。
其他人都不在凶手的目标之内，算是纯粹的无辜。而他本应是凶手的目标之一，却在杀死另一个目标之后活下来。
——这人一开始还想将受害的死推到连环杀手身上，但警方然不可能如此轻易被蒙骗，很快就通受害身上的伤判断出真相，将此人嫌疑犯的身份逮捕。
哪怕已经身处警署，这名男子仍在瑟瑟发抖，满心都是惊惧，他哆哆嗦嗦回忆着不久之发生的一幕幕场景。
“下午两点，受害岳某邀你去他家做客，晚饭后，因为外面下雨，你担心路上遇到危险，就留在客房夜，对吗？”
“……是。”
“那之后发生么？”
“那之后、那之后……”
男人声音恍惚，警署窗外尚未停歇的雨点声像是将他带回不久之的夜晚。
“那天晚上我喝多酒，一进客房就想倒就睡，『迷』『迷』糊糊突然听到外面的敲门声，我为是岳峰找我有事，就去开门，结发现除岳峰还有一个人……”
……
“晚上好，这位先生！”出现在门口的金发男子朝他微微一，气度优雅。而脸『色』惊恐又僵硬的岳峰一动不动站在那人面，就好像一只悬于虎口的兔子。
那时，脑袋晕乎乎的他还反应来发生么，反而晃悠悠上：“岳峰你找我有事吗？怎么不进来？还有这位……”
他刚要伸手去拉岳峰，整个人突然僵住。
他看见抵在对方身后，那黑漆漆的枪口。那枪口缓缓上移，对准他。
……
“……时我脑袋一下子炸，真的就好像是被扔进冰水里，我整个人就从醉酒的状态里惊醒来。这时候再看那个人的打扮，哪还能猜不出他是谁……”
警署中，男子说话的声音有些虚脱。
他的目光再度陷入一片恍惚之中。
……
“啊，被认出来吗？”注意到他目光的k轻轻一叹，“这可真是令人苦恼啊。”
话虽如此说，被他握于手中的武器却一直在两个人之随意地移动，一会儿瞄准这个，一会儿瞄准那个，让在场的另外两个人僵立在原地，不敢有半点动作。
——尽管他们有两个人，但他们对子弹的弹速解，若是有谁企图冲动，绝对连对方衣角都来不及『摸』到便会被击中，这或许能为另一个人制造一丁点逃跑或反击的时，但对于已经倒下的人又有何用呢？
他们显然都不愿做那个为同伴牺牲的人。
……
警署中，男子恍惚的声音还在继续：“时我们都不敢轻举妄动，只好哀求那个人，我们愿意交出所有财产，我们么事都愿意做，只要能保住自己的命。”
“然后呢？”
“然后？”男人咬紧牙齿，“那个恶魔！”
“——他说，他本就只准备杀一个人。”
……
客房明亮的灯光无法驱散周围的晦暗，在僵立的两人中，这位不速之客脚下的阴影仿佛不断蔓延，笼罩的一切。
风度优雅的k微微一：“我来到这里，本就只准备杀一个人。”
——既然只有一个目标，那然只可能是这里的主人，而不会是偶尔留宿的客人。
原本表情僵硬的两人齐齐变『色』。
只是一个面『露』惊恐，一个表情放松。
k的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一圈，似乎觉有趣极，最后落在松一口气的男人身上：“遗憾的是，命运的意外让你今晚出现在这里，也完美契合我的审美呢。”
这一次，两人脸上的表情彼此交换。
而k却再度一转话风，让两人重新面现惊恐：“啊，选一，偏偏今晚我已经拜访五位客人，现在只需要凑齐六位，究竟该选择谁呢？真是令人苦恼啊。”
他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打转，落到谁身上的时候，就让这个人忍不住心跳加速。
“不然还是老办法？”k突然从口袋里『摸』出一枚奇异的硬币，看向靠近门口的岳峰，“你喜欢正面还是反面？”
“啊、啊？正、不，反面吧？”
k看向另一个人：“那么你就是正面。”
硬币被高高抛上半空，又落入他掌心，他容弧度完美：“我只需要一个死人。三分钟之后，如这里还有两个活人，那么就让命运来决定，谁生谁死吧～”
一边这样说着，他缓缓向后退开几步，将足够的空让给另外两个人。
他优雅地向一伸手，仿佛在说：舞台暂时让给你们，接下来该你们表演。
哗——！
窗外如瀑暴雨中，有电光一闪即逝，照亮两张混合着惊恐、狼狈，与狰狞的脸。
他们倒映在彼此的双中。
……
电光一闪，天地有惊雷轰鸣。
男人虚弱而狼狈的面容被电光照亮。
“呼……呼……呼……”
他用力地喘着气，似乎要驱散堆积在心中的恐惧：“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那个人『逼』我，是他『逼』我的！”
“我不杀岳峰，我就会死！”
“——我不是故意的！”
看着男人的情绪逐渐崩溃，其中既有真实的恐惧与后怕，也有故意伪装博取同情的成分在，负责讯问的警察暂时停止记录，放下手中的笔。
等男人情绪被安抚住，镇定一些后，他才接着问：“之后呢？你还有么要补充？”
男人努力回忆，突然一亮，犹豫着开口：“……我想起来。临走之，他有要我帮忙向警方带一句话。”
警察的神情变严肃：“么话？”
“——承蒙款待，不胜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