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四十二篇日记异变与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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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谢野个很懂享受的人。
这并说, 他有多挑剔。只撒了小葱的清汤面他能吃，只撒了盐的白饭团他也能吃，非常好养活。
可如果让他做决定, 正餐他一定会毫犹豫选择安静、雅致, 进到餐离开都会被服务舒舒服服、妥妥帖帖的高档料理店。
五条悟跟着服务生来到了与谢野订好的餐桌旁，看到了对方出时必带的大容量手提包，却没有看到人。
想了想, 他直接转身去了洗手间。
刚刚踏进，五条悟就看到了靠在洗手台旁的与谢野。
已经二十四岁的青年穿着简洁的白衬衫黑长裤。纽扣一丝苟系到了最上方, 下摆利落扎进长裤中，掐出一截劲瘦的腰。
此刻他一只手撑在身后的洗手台上，一只手握着手机和黑『色』手套, 似乎在思考什么, 眼睫微敛, 面无表情。整个人看起来冷冷清清，半点好接近。
他肤『色』白，细软的黑『色』碎发柔顺搭在脸颊两侧，衬他比实际年龄要小了几岁，像个干干净净、尚未走出象牙塔的高中生。
……
乖巧的高中生可会抽烟。
五条悟动声『色』上前一步, 将与谢野叼在嘴里、没来及点燃的烟摘走，随手一『揉』, 碾碎了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
没意识到有人靠近的与谢野先一愣, 等看清眼前之人后, 他才淡淡反驳：“没抽。”
“……”像像楼道口被教导主任逮住后在嘴硬的男子高中生？
见他信, 与谢野又道：“就闻闻味道，连火机都没……算了。”好像解释也没什么意义，对方爱信信吧。
怎么了这？
五条悟双手『插』在兜里, 微微弯下腰，凑近了仔细观察与谢野的表情。
这家伙成年后身高超了一百九十分，给人带来的压迫感十足。
与谢野“啧”了一声，适往后仰。可他的下巴却被掐住了，根本让躲。
“……干嘛？”
五条悟左右量了一番，在与谢野拍开他的手之前，先一步撤了回去。
两人沉默着对视了会儿。
氛挺尴尬的。
与谢野有些烦躁，他正想说“你卫生间吧”然后离开这里，五条悟却先他一步开口。
“你看见了？”虽说疑问句，但他的语中却带着笃定。
说这话的时候，五条悟伸出手，指着他们头顶。
那里倒挂着一只丑陋的蜥蜴状咒灵，四肢贴在光可鉴人的天花板上，表面粗糙的舌头越垂越长，舌尖已经伸到了与谢野颈后，距离那片白皙细嫩的皮肤到两三厘米。
与谢野抿唇语，轻轻点了点头。
“诶？那可真奇怪啊……”五条悟『摸』了『摸』下巴做思考状。
也见他有任何动作，那只匍匐在天花板上，足有两人宽的丑陋咒灵，就被看见的力量拧成了指节大小的烂肉。
绿『色』的、粘稠的、散发着恶臭味的知名『液』体四处喷洒。与谢野立马黑了脸。
那些『液』体并没有落在他们俩身上，而在极近的方停住，再寸进。就像被看见的屏障给挡在了外面一。
与谢野松了口，揣好手机和手套，转身朝卫生间外走去。
“赶紧解决完出来。”
“——”
五条悟『揉』『揉』头发，轻声嘟囔：“小时候多可爱啊。”
等五条悟坐到桌边时，他眼睛上的绷带已经被拆了下来。
柔顺的头发落在额前，鼻梁上架了一副墨镜，再搭上那张精致帅的脸，说他艺能界哪个炙手可热的大明星也会没人信。
旁边等候的服务生见二人都落座了，上前询问否开始上菜。与谢野点头后，服务生便悄无声息退了出去，给二人留下说话的空间。
“什么时候开始的？”
与谢野知道他在问自，究竟何时能看到诅咒的。
“最近吧……大概一两个月？具体时间清楚了，你知道在横滨，那里诅咒少到可以忽略计。在外出差的时候才发现的。”
五条悟点点头，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一开始只黑影，很模糊的那种，连轮廓都看清。当时以为没休息好，并没有放在心上……”
可一次比一次清晰的丑陋怪物，让他很快就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五条悟看向了与谢野放在脚边的手提包，他能察觉到咒力，里面应该装着一把咒具。
看来在找上自前，与谢野就已经跟咒灵动手了。
也，他本来就那种坐以待毙、任人宰割的家伙。
想到这儿，五条悟忍住笑了笑。
“？”
瞥见他笑，与谢野顺着他视线的方向看了去。意识到他应该知道自包里装了什么，便随口道：“伏黑那儿顺来的，死抠死抠，给他治疗了那么多次，管要钱。”
说着，他撇了撇嘴。
五条悟托着腮，扬眉问：“那你给了吗？”
与谢野面无表情：“说要把他的照片发给他儿子，他就将刀扔给，人连夜跑了。”
“噗！”
说到那家伙的儿子。
与谢野想起来便多问了一句：“惠最近怎么？”
伏黑惠，就伏黑甚尔临死前算交给五条悟带的儿子。
伏黑甚尔没有咒力，伏黑惠却拥有非常优秀的咒术师天赋。
诅咒会吸引诅咒，而诅咒也只能诅咒来祓除。
这人自认教了儿子，于干脆将他卖给了自出身的禅院家——成交价十亿。
后来，五条悟在伏黑惠被禅院家带走之前，又十亿将人赎了回来，自成为了他和他姐姐伏黑津美纪的监护人。
当然，五条悟并非在做慈善。
时至今，他依旧在断寻找和培养自的同伴——未来与他一同掀翻整个咒术界陈旧制度的伙伴。
而伏黑惠就他找到的第一个。
“惠的话老子啦。”五条悟将墨镜摘下来，手指灵活把玩着，“津美纪因为未知的诅咒陷入沉睡后，他就天天一副苦大仇深的子，话也多……虽说表面上看起来跟前没什么两。”
“但他最近会主动来找问诅咒相关的问题了。术式也练习很好，个非常有潜力的孩子。”
他眼帘微垂，长长的眼睫跟把小扇子似的，在眼睑下方投下一层淡淡的阴影。
“只他现阶段有些小『毛』病……能多说，让他自发现问题才行。”
与谢野稍微有些意外。
五条悟抬起头就看到与谢野诧异的子，嬉皮笑脸道：“怎么？很会带学生吧？”
这人就正经三秒。
与谢野“呵”了一声，嘲讽道：“说好听，这就放养吗？”
五条悟以为然：“这叫因材施教啦。”
这人已经二十七岁了，个一米九的大高个儿，说话却总带着种甜腻腻的软绵，就像他喜欢的『奶』油大福一。
与谢野所在的侦探社里，也有这么一个说话像撒娇的男同事。巧合的，那家伙也他小时候就认识的。
……为什么他小时候尽遇到这么些奇奇怪怪的家伙？
唯一的“正常人”中原中也加入了港口黑手党。因为立场问题，一开始两人在街上碰到时，多少都觉有些尴尬。
巧合的，当天晚上两人又在酒吧相遇了。
与谢野一个人，中原中也和他的部下们。
忆起当初短暂的交情，与谢野拎着酒瓶子就上了港.黑那边的酒桌，非常嚣张一个人喝翻了整个港口黑手党小队——包括中原中也本人。
那天晚上中原中也喝醉后，开始大撒酒疯，把酒吧掀了个底朝天，旁边的部下吓酒都醒了，一窝蜂扑上去，却连条腿都扒住。
最后与谢野仗着自有异能力会死，强行靠近，背后将人晕了，顶着满脸血将人踹进了他部下的车里。
以至于第二天中原中也醒来时发现，自裤子上印着两个灰扑扑的脚印，就在屁股那块儿，位置相当尴尬。
事后部下那儿了解完整个经，中原中也一个人待在办室的时候，差点脑袋砸烂实木的办桌。
他率领的一整个港口黑手党武斗小队，竟然喝武装侦探社的医生？他喝醉后撒酒疯被人家晕塞上车子的……丢丢人？丢丢人啊？！！
话扯远了。
精致美味的菜肴一道道端上桌，五条悟拿出手机“咔嚓咔嚓”拍照，据说要发到班级群里，馋一馋他可爱的学生们。
他也确实这么做了，而且发完照片后立马设置了聊天静音，无视了学生们的消息轰炸——熟练一看就知道第一次这么做了。
与谢野：“……”这家伙到底几岁啊？
两人一边吃着饭，一边聊天。
“看到那些东西前，你遇到什么值在意的事情吗？比如小心吞了奇奇怪怪的东西之类……”
与谢野果断摇头。
说到令人在意的事情……
这个时候，他脑中突然闪一小段回忆。
他站在斑马线这边。
一个大白天撑着纸伞挡去了整张脸，与人群格格入的家伙则站在另一边。
绿灯亮，与谢野拎着手提包踏上斑马线。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与谢野刚好与那个撑着纸伞的人擦肩而。
而那个时候，与谢野知为何忽然偏头看了他一眼……
“……”
与谢野有些纠结皱着眉，尖尖细细的筷子将精致的食物戳有些糟糕。
“想到什么了？”五条悟问，“没关系，什么都好，说说看。”
与谢野的眼神变有些困『惑』和犹豫。
他认为自刚才想到的什么有的线索，但五条悟又鼓励他无什么都说说看，于便道：“看到了一个额头上有着缝合线的奇怪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