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炮灰农女（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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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从三个儿女离开后，一颗心就不曾平静下来过。
若非还要照顾姜老三，怕是午饭都忘记准备，饶是如此，也只给姜老三准备了病号饭，自己干啃了半个红薯，就巴巴地坐在院里等待。
听到喧闹声，最先跑过来的是村子里的孩子。
杨柳村里牲畜少，拢共也就没有几只，更别说马车了。
饶是姜来南再过几个月就要九岁了，此时嘴角也是咧得大大的，脑袋探到窗户外面去，时不时还像他的小伙伴打招呼。
“是马车，租的。”
“做什么？当然是给我爹请大夫去了”
“你问牛车好还是马车好？那肯定是马车啦。”就算牛车没有坐过，姜来南的回答是不带一丝犹豫的。
要去医馆请大夫，总不能让人家跟着用腿走。
姜来东本来要去找驴车或是牛车，但一时半会没有碰到，出来又是有一阵子了，怕爹娘担心，在姜艾青不经商量就叫来马车后，因着要贵上十文钱，默默心疼了一路。
这回到家了，想着看了大夫，说不得爹爹的腿就能好了，脸上才露出笑容，在外头的人透过窗户打招呼的时候，也笑着回应。
姜艾青这才松了一口气，她真怕把人憋坏了，不是不知道姜来东的心思。
说真的，她还真没有为钱发过愁。
只有不会动脑子的懒人，聪明人又岂会被一文半文难倒？
不过是更辛苦些或是更艰难些，总归是能挣回来的。
钱不就是拿来花的，花了再挣就是了。
没办法，在不知缘由被黑暗笼罩不知道多少时间后，又莫名其妙穿进一个又一个小世界，她要是不努力让自己乐观一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寂寞击倒。
村里的孩子们，嘻嘻哈哈地跑在最前头，随后才是马车。
这样的热闹动静，陈氏早就注意到了。
等看到坐在车辕上的姜艾青，惊得手中的衣服落了地。
姜艾青不等马车停稳，就跳了下来，掀开帘子，拿出一个背篓，想了想另一只手又拿了一个，迎头碰上出来的陈氏。
朝后面努了努嘴：“大夫在车里。”
陈氏脸上的惊喜还来不及展现，姜艾青已经嗖地钻见厨房里，把外面的事情全部丢给姜来东去解释。
在她看来，家中最大的危机就是没钱。
如今算暂时解决了，那也就没她什么事情。
比起其他，她更想趁老院的人来前，把采买回来的东西收拾好。
因着有她贡献出来的五两银子，姜来东总算不捏着那几百文钱，手一挥，也算大气，直接采买了起来。
可毕竟银钱有限，姜老三的病还不知道要花多少钱。
姜艾青也不想把人逼得太狠，没有去惦记那五两银子。
四百多文钱在她强烈的要求下，买了五斤大米，不是精米那种，但胜在便宜，这是打算给姜老三补身体用的，除此之外还有两斤小米、五斤面粉、十斤玉米粉、杂七杂八的厨房调料品，又买了几根骨头猪肉，给姜来南的糕点糖果后，就只剩下一百多文。
还好这个朝代，还算平和，并未有什么打战，也不是灾年，物价不贵，购买力还算可以。哪怕因为几近净身出户而看到空洞无物的厨房，这个想法也没有改变。
只是赚钱之事依然迫在眉睫，首要任务却还是治好姜老三的腿。
在姜艾青面前没有来得及问出口的陈氏，在看到姜来东从马车里请出大夫后再也顾及不上了。
可以说，自打分家后，姜老三的腿伤压在陈氏的心上，沉甸甸的，却是为了三个孩子强撑笑容。
“……来东。”
“娘，这是请来的大夫，其他事回头再说。”要说的话太多了，甚至他自己也有许多话想要问。
但不是眼下。
“好，好，不着急，不着急。”陈氏话是这么说，再请大夫进屋后，偷偷拉住想跑去厨房的姜来南。
陈氏很快捂住嘴巴，眼泪还是簌簌地流下来。
姜来南被吓了一跳，想跑不敢跑。
还是陈氏自己惦记姜老三的腿，一抹脸急急跑了进去。
姜来南摸着脑袋，犹豫着要不要跟进去，就听到厨房传来的喊声。
姜艾青往姜来南嘴里塞了一颗糖，让他帮着烧火，自己则拿着同样借来的大砍刀剁起大骨头。
在这个时候，就分外怀念以前小世界里自己得到的匕首，虽不是削铁如泥，但剁骨头至少跟剁肉一样，不像现在，没个几下，胳膊就酸痛起来。
只可惜，那个时候她虽有空间，却不知道规则。
无论在某个小世界里，她的空间攒了多少宝贝，离开的时候，能留下的只有一件，还是随机的那种。
姜艾青想着前面几个小世界的遭遇，觉得自己被坑惨了，如今空间里再把打到的雷武卖了后，除了那张面具，一套旧衣服，什么都没有。
姜艾青越想越怨念，这种怨念不是在经历几个世界后能平复的，以至于姜来南听着哒哒哒的剁骨头声音，偷偷摸摸地把自己缩到姜艾青看不到的角落。
姜老太太就是这个时候跑来的，陈氏出来阻止她往屋里闯，却被劈头盖脑地抽打起来。
“好啊你，反了天，敢拦着老婆子。说，是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那马车是谁的？哪里来的？”
“没有，娘，那是孩子给他爹请来的大夫。”陈氏脸上火辣辣地，一出来就被劈头盖脑地抽打一顿，偏不能还手，又担心在给孩子爹看病的大夫恼怒离去，就在焦心不已的时候，杨氏赶到。
“三弟妹，你这就不孝了。难道分家出去就不认娘了？怎么还把人拦在院里。”杨氏笑意盈盈地抓住陈氏的胳膊，姜老太太趁机往屋里冲去。
突然，姜老太太尖叫了起来，两只脚打颤地快站不住了，身体晃啊晃地，没敢动。
陈氏挣脱开，往前面跑了几步，忽得愣住了。
同样看清的杨氏，僵硬地转着脸看向厨房门口。
姜艾青抿了抿嘴，不好意思地笑道：“手滑了，没拿稳。”又飞快地走到姜老太太面前，用脚尖踢了踢刀柄。
“奶，您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