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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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掐算时间”卢小月说。“从进来到现在她总共看表十五次，越往后，她看时间的频率越高。”
蒲夏看了眼卢小月，没想到这个刚从警校毕业的姑娘竟然这么心细。
廖队食指弯曲，“咚，咚，咚”轻声敲打着桌子。足足过了五分钟。他突然起身进了审讯室。
“何西，卢小月有话给你说，你先出去。”廖队直接下了命令。
何西虽然不解，但还是起身离开。离开前又回头看了一眼刘新芳的容貌，还是觉得奇怪。
廖队进去以后，卢小月和蒲夏很清楚的看到刘新芳的眼睛在廖队空荡荡的手腕上停留了下。
廖队在纸上写了几个字推到苏曼面前::不问，磨时间。然后他们就真的什么也不问，廖队取出兜里的打火机，打开，合上，打开，合上。苏曼直接写起了一会儿要交的汇报材料。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不到十分钟，审讯室外的众人都清楚的从刘新芳的脸上看到了焦急，她的眼神一直在有意无意的看向门的方向。
“她在等你。”卢小月看了一眼何西。
“等我?”何西指了指自己。
卢小月肯定的说“是。”
卢小月将何西的手表要过来，将他的手表调快了半个小时，对何西说“如果我和廖队没有猜错的话，她应该是在掐算什么时间，刚才她一直在看你的手表，我把你的手表调快了半个小时，一次性调太多时间怕她发觉，你等下进去换苏曼出来，你以衣袖遮挡，每过大概五分钟的时候将手表再调快五分钟。我们在这边看她的反应。”
“好。”
何西换了苏曼出来，看到刘新芳看到何西时候的表情，卢小月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剩下的就看何西的表演了。
在何西第五次调节时间后故意将表盘转向了刘新芳，刘新芳显然心情变得愉悦了起来，甚至还哼起了歌，一脸嘲讽的看着他。
“等的就是这个时候，该我出马了。”卢小月扶了扶警帽，正了正衣襟。
看到卢小月进来，刘新芳从头到脚打量一番后，嗤笑了一声。卢小月也没理她，附在廖队耳边说了句什么，廖队起身离开。
“现在已经晚上十点多了，你不困吗？”实际时间不到九点半。
“不困。”
“今天天气挺好的。”
“嗯，挺好的。”刘新芳抬眼看了眼卢小月，眼中嘲讽更显。
卢小月只当没看见，继续问“夏城人？”
“不是？”
“你在等什么？”
“我没有等什么？”
“不，你在等，你在等天亮对吗？”
“没有”
“你撒谎”
“没有”
“你在等天亮，因为天亮你的同伙要去干一件大事对吗？”
“没…没有。”
卢小月步步紧逼，不给刘新芳喘息的机会，她在等，在等刘新芳说话的漏洞，终于，她等到了那个停顿。
“好吧，没有就算了。何西，走吧，明天在审吧，累死了。”卢小月看到刘新芳在听到这句话时，微微落下了肩膀，轻轻的吐了口气，看来她猜的没有错。她真的在掐算时间，天亮以后，她的同伙可能真的要有一番大动作。
而他们要做的是在他的同伙行动之前，阻止这场行动。
“为什么不接着问了。”看到他们两个出来，苏曼走上前问。
“不能再继续问了，我刚才问到关于同伙行动这个问题时她已经有所察觉，这会儿接着问，她会更加谨慎，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了。”卢小月说。
“根据我们中午的分析，他们下一个动手的地方很可能就在城南雁塔区的培训班，培训班九点开业，我们的人必须八点前到达培训班附近，到时候，何西……”廖队刚说了一半，何西的电话就响了，何西说了句抱歉，看是南风，害怕她有事，便给廖队说了一声转身出了会议室。
“喂，怎么了？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何西靠在墙上，捏了捏眉心。
“我没有打扰到你吧。”她小心翼翼的问。
何西看了眼会议室说“没有”
“我在警局门口，给你们买了夜宵，你出来下。”说完就撂了电话。
何西出去时，台阶上放着各种大大小小的盒子，她穿着白色的羽绒服，红色的围巾，扎着丸子头在台阶上跳上跳下的取暖。
何西快步走出将她揽在怀里。
“这么冷的天你怎么来了。”
“我来给我的田螺先生送到呀，今天我是田螺姑娘。”她从他怀里探出头，笑着看着他。
看着怀里这个鼻子冻得通红的傻姑娘，一股热流涌上他的心头。
他总是被她感动到，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
“你要是把我这翘鼻子给我捏瘪了我就去隆个漂亮的鼻子，对着一个假鼻子，看你还下不下的去手。”南风揉了揉鼻子嘟囔到。
“捏瘪了就再隆”何西笑着说。
“你以为隆鼻这么简单啊，隆的一定会没有本身的自然，而且也不方便，所以说最好不要整容，坚持原本的样貌才是最美的。”
“傻姑娘，你不需要整，你已经很美了”他摸了摸的头。
“好了，快进去吧。我知道你们很忙，但饭要记得吃。”她推他。
何西抱歉的看了她一眼说“南风，等我忙完这个案子，我就带你回去见我叔叔婶婶。”
“好.快去吧，我等你”南风向他挥了挥手，上了她的车。
何西提起台阶上的夜宵往进走，想起刚才他捏她鼻子，她嘟囔的样子，真是可爱。他的脑子闪过南风刚才说过的话:你以为隆鼻这么简单啊，隆的一定会没有本身的自然，而且也不方便，所以说最好不要整容，坚持原本的样貌才是最美的。
不自然、不方便、不自然、不自然、不自然……何西边走边想着。
突然，他想到了刘新芳的那张脸，那张他一直觉得很奇怪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