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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Chapter 56*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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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关作恒父亲的案子几年前翻案了, 『政府』为此赔偿了关家几万——关作恒是没资格进司法机关工的。

但这人好像也没有意愿进机关工,且理由给的,郭宇菁实在无法反驳, 难以再劝。

当公安, 在司法机关或公安部门工多辛苦?她自己深有体会, 可为人民服务是她的职责, 不能抱怨, 为此她和罗航没要小孩, 她一直留在岗位上没有挪过,父亲要调她去检察院,她也一直不愿。

案子才刚破,有个尸体是两年前的,陈义的有七年了,更早的有年, 几年。

就是说,高辉在这几年的时间里,连续杀害八人,并埋在此处。其掩盖罪行的手法非常罕,七个受害者工工整整地造一个墓碑,挨个取了, 都姓高——

不知道这是什么爱好。

唯一那个,没有立墓碑,而是埋在旁边的,法医说是最新的:“死了两年了,男『性』,一米七八,六或七岁。死前遭受过残酷折磨, 看他这里,被阉割了。值得一提的是,这是唯一一具被虐待过的尸体。你看其他的,身上都有个小图腾,这么小一个,像不像三片叶子?”

还人搞纹身。

真是匪夷所思。

和之前小台山案一样,公安春节不能休息,她问完关作恒话,吃完饭,还得回局里上班。

“对了,”她又问,“高辉为什么之前监视你,你还是没有头绪吗?”

“不知。”

关作恒其实没想到这案子会花这么长的时间,才逮住高辉的罪证。

早在六七年前,他被监视后,反跟踪找到了高辉此人,他就推测出了高辉的犯罪手法,不过不知具体埋尸地点。最初他怀疑过这个叫马仔监视自己的高辉,和母亲琴莱,或者父亲关钧有关系。

后来得到了证实,他和琴莱的确有关系。

“你要是有什么线索,你就告诉,案子能快点破掉是不是?”郭宇菁的直觉告诉她,关作恒肯定知道些什么,但不知道为什么不肯说,“案子破掉,等有空休息了,带你去小烦家里。”

他好像有点意外,半晌道:“的确不知道什么线索,郭队,如果有头绪,马上告诉你。”

“你们在这儿聊什么呢!”周进繁霍地从外面把阳台门推开,看一眼关作恒,又看一眼干妈,“聊这么半天了!聊什么,请问我可以参与一下你们的话题吗?”

郭宇菁扫了他一眼:“聊你们的感情。”

他噎了一下,挡在关作恒面前道:“们好着呢,你别恐吓他啊!”

“恐吓……”她不知道是不是要骂小烦胳膊肘外拐了。

周进繁对干妈出柜的事,大概有半年多了。郭宇菁挺开明,说尊重他的选择:“既然你知道他的家庭,你有把握将他的一切了如指掌后,仍然这么选择,不阻碍你们。”

其实周进繁觉得,关作恒身上是有一些秘密,并未告诉自己的,他不在乎:“不需要对他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只知道他好,他爱我。就行了。”

这不,刚回春城没几天,就带着关作恒上门来吃饭了。

但郭宇菁还有案子要忙,吃完饭就开车走了。

这个案子能到目前程度,说到底有不少的运气成分,七个高姓墓碑,葬在高家村旁的山上。

她回去的时候,忽然想起了去年查高辉时,在他家里看的七个牌位。她仔细的看了,那牌位上没有刻名字,但有一些看起来挺特殊的图腾,只是放在玻璃柜子里,点了个小香炉。

问题就在于,她查过高辉,傈僳族人。那边是氏族文化,而他很早就独自来春城打拼了,有几个兄弟,还有母亲,都在保山老家。

出来后,他改了字,结过婚,但早就离婚了,有个已经成年的女儿是跟着妈妈和重组家庭在生活的。

而高辉是作为陈义一案的嫌疑人被带回所里问话的,狱中正在服刑的郑刚为人证。

为人证而言,证言能证明的有限。因为郑刚是从伟仔那里听说的:“伟仔说,人是辉哥收拾的。”

法医的报告表示:“陈义的致死原因是,他自己咬到舌头,失血过多死亡的。”

联系郑刚的证词,陈义昏『迷』或者说醉酒后,被伟仔丢进后备箱内,口被堵住不能言。中途醒来后试图自救,却在车祸发生时受到冲击,从而受重伤。

高辉一开始并不开口,直到他们查到那具被阉割的、可能是未成年的男『性』尸体身份。是她那个在外省上大学的女儿,在高中时期的前男友。

稍微一查,就发现女孩儿为男的打过胎。

他完全有动机。

墓碑所用的花岗岩,和仓库里找到的岩石灰一致,此外那些尸体上的纹身图腾,绘制的比较粗糙,郭宇菁就拿到滇南大学内研究傈僳族文化的专家那里去问,得到一个可能的信息:“当地氏族的一种图腾纹样,在他们的文化里,这些图腾和人是可以产生联系的,得到神灵庇佑。他在尸体身上纹这种东西,意思类似于,们文化里的入土为安。”

这种纹样,恰好出现在他家中的牌位上。

随即,还一个个查出了剩下的部分尸体身份,高辉本来还一直闭着嘴,找了律师把他从所里捞出去。是过了有一个月左右,公安机关还在侦查时,他自己承认了。

“是我干的。”

不知他为何突然这样,警方查了一下通讯记录。他在自首前,有接过一个越洋电话,从美国打来的。

他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问起剩下的、不知名的尸首身份,他一一承认:“这人跟板有经济纠纷。”

“你板是谁?”

他一字一句地道:“中钰翡翠公司老板,付枫。”

这是他们一直以来都在监视的人。

郭宇菁想起她一直都很在意的问题:“你为什么派人监视关家人?”

“这个嘛。当时暗恋那个女的。”

他一看就是在随口胡诌,可和他承认的罪行相比,这只是很微不足道的一个点,随他怎么说也没有办法。

“不过,你们最好不要现在逮捕付枫。”他爆出一个大消息,“他最近有单大生意,有个欧洲贩-毒集团的板要亲自过来一趟,你这时候抓他,人一看不对就不来了。建议你们计划一下,一起抓了。”

她立马起身,双目如电:“谁?什么时候,你知道多少?!”

高辉一五一把知道的全说了,公安内部商量过后,放他出去,跟付枫谈条件,让他自首,配合他们抓毒-枭。

付枫的条件只有一个。

“的家人,他们在美国,要你们派人,秘密保护他们,让他们安全回国,直到亚伯拉罕落网。”

警方传递消息给付枫:“只要你配合们,将上家和下家全都供出,你的家人们可以提供保护。”

付枫同意了,了他们更多的,关于这个亚伯拉罕的身份信息:“他从来不正面跟做生意,从不亲自出面运货,这次是只身前来,但是你们注意了,亚伯拉罕并不是来跟交易的,但会制造一个交易现场出来,你们到时候出来逮捕他就行了,切记,在此之间,不能打草惊蛇,他很狡猾的!”

“从来不正面跟你做生意?”警方揪出这一点来,像这样的人,做事小心,滑得像泥鳅。

“那他为什么来?”

付枫沉默了一会儿,答:“他以为,他有个儿子在我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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