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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 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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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子倒也不紧不慢的过了几日,眼瞧着上巳节就在眼跟前儿了,倒更让人盼的紧。

那日下午的长街上,一驾车马已然驶出皇城,宽敞华丽的车轿内同坐三人,位于右侧的女子,先是开口来问:“淑婉,再过两日就是上巳节了,你准备了什么才艺?”

“你这几日总问我这个,分明上巳节前一天刘公公就要来尚书房问询,到时候你不就知道了!”

曹淑婉表现出明显的不耐烦,毕竟她不愿说,旁人还总是问,让她觉得无趣的很!

“我这还不是好奇吗?”杜静柔瞧出曹淑婉似有不悦,便也识趣的没敢再问下去!

曹淑婉见状,对杜静柔反倒又来了脾气,她反问道:“那好,你倒是先说说,你准备了什么才艺?”

曹淑婉也学杜静柔的样子来问她,杜静柔闻声警惕了几分,目光移开看向旁处,带着几分敷衍的意思:“我之前与你说过,这次我预备跳支舞!”

“哪支舞?”曹淑婉刨根问底下去,既然杜静柔总想知道她要献上的才艺,那么也公平一点,杜静柔先告诉她再说!

闻此,杜静柔语噎,犹犹豫豫的不愿透露,最后也只是心虚的同她念叨了句:“急什么,上巳节献礼前宫中会派人来问询造册,到时候你不就知道了!”

杜静柔也是如此一般的借口,曹淑婉闻声不屑的一声:“你不是也不愿提前透露,何故还要总问我!”

曹淑婉越发有了厌烦,这杜静柔性子总是如此,分明她自己也不愿提前说给别人知道,还总为难别人。

“淑婉,静柔,你们别吵了,既然过两日宫中会来人问询造册,那到时候我们也都知道大家准备什么才艺了。”

韩云嫣总是在这种时候充当和事佬的角色,一句话说出来,总让人觉得她心善和气,曹淑婉和杜静柔也不再吵下去,只是静的不自在,杜静柔便又说起来旁的:

“说是问询造册,可有些人还等不得问询造册便迫不及待说出来了!你们看这些天沈秋然在尚书房可了劲儿的炫耀她的好才艺,合计她是觉得可算练会了《玉兰遥》,定能赢得今年彩头!”

杜静柔对那沈秋然的才艺很是不屑,曹淑婉闻声一声冷哼,紧接着嘲讽起沈秋然来:

“她那个心思谁不知道,当初皇后娘娘仅是夸了一句《玉兰遥》这曲子好听,她便紧着练会了,这便又赶上上巳节,自然是巴巴儿献上,做的这样明显,可不是成了心的奉承皇后娘娘!”

曹淑婉话语带着几分看不惯的意思,这话跟杜静柔都有不屑

之意却也不同,杜静柔无非是看不上沈秋然准备的才艺,可曹淑婉却是讽刺沈秋然想要巴结皇后那份心思,这在曹淑婉看来,实在不自量力!

听二人都这样不看好沈秋然的才艺,韩云嫣不贬反抬举起来:“其实,秋然这才艺也是很好的,在我南国女子吹箫本就不多见,皇后娘娘自然觉得新鲜,她此番心思都是为了博皇后娘娘一笑罢了,同我们一样,倒也没什么不妥!”

韩云嫣总是圆滑的很,即便对于才情出众的韩云嫣来说,她心里也实在看不上沈秋然的才艺,但是她还是会做样子的,虽说是私底下,身边的人都说她那才艺不好,韩云嫣也不见有所贬低,如此作为,自然总让人感觉她为人良善亲和,倒也难怪她能在京城将自己这温婉大方的好名声维系许久!

“云嫣,你心善,也别总为她说好话,那《玉兰遥》再好,也不过就是首当下时兴的曲子罢了,总也比不过本小姐为皇后娘娘精心准备的一舞!”

杜静柔又不免作起比较,心里沾沾自喜,只想着若人人都普通如沈秋然一般,那今年上巳节皇后备下的彩头,岂不是她的囊中之物?

“静柔你身姿软如云絮,柔若无骨,轻灵曼妙,自然跳舞最是好看!”

韩云嫣不反驳什么,杜静柔越是得意,她便是越是要捧着她,这样才好让她觉得她就是要赢了,待回头,诸人才艺公布开来,也总有杜静柔想笑也笑不出来的时候。

这出风头最好的办法,不就是要将人带入天堂,再将她们狠狠摔入泥里的过程吗!

“对了!”说起这个,杜静柔才又想起了什么,她问话对象转向了韩云嫣,兴致勃勃问道:“我还没问过你呢,你准备了什么才艺?我记得你去年献艺,便是跳过一舞,使得皇后娘娘好生夸赞,今年可是又准备了什么好才艺?”

杜静柔总是安耐不住,她就是忍不住想知道她们别的人都准备了什么才艺,是不是都不如她?若真如此,那今年彩头才真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呢!

不过旁人也就罢了,这韩云嫣才情出众是出了名的,若是韩云嫣的才艺都比不上她,那,杜静柔心里才是真的有把握!

只是韩云嫣哪有这么傻,这人人都不愿提前透露的事情,她自然也不愿意提前揭露,于是这便笑了笑,自谦道:“静柔这是取笑我了,我笨拙的很,哪里会有什么好的才艺!”

韩云嫣未曾说明半点,曹淑婉听这话看了眼她,只觉得韩云嫣看似人畜无害,实则向来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如今这话说的好听,哄得杜静柔高高兴兴的,她自己还没透露半点风声

出来!

“不碍事,你说说嘛,就算没有我的才艺好我也不会笑你!若不然一会儿我们不去曹国公府,跟你一起回相府好了,你先表演给我们看看!”

杜静柔不肯善罢甘休,既然问了,曹淑婉脾气不好不愿说也就罢了,但是韩云嫣她必然得知道,也好让她心里有底才行!

“额……”闻声,韩云嫣略显犹豫,她心里肯定是不愿意提前透露给她们知道的,可这杜静柔实在难缠,竟又要提出去相府看她展示,这简直就是为难人。

说起来,杜静柔也是不愿意透露自己的才艺的,那她又为何总逼问别人,简直令人厌烦!

不过如今大家都在同一辆马车里,韩云嫣只怕没个借口,杜静柔一直不肯罢休,非要跟她回相府看看,若真如此,韩云嫣也不可能说不让她进去,到时候,闹得不愉快就更不值得了!

思来想去,韩云嫣表情从一开始的犹豫变得有些难为情,她说道:“怕是不好,妹妹这几日也总在府里勤加练习为上巳节准备的才艺,而我们这样大张旗鼓,怕是会打扰到妹妹!”

韩云嫣是相当聪明的,知道自己轻易躲不得,这便抛砖引玉,将一个更具争议的韩明霜带出来,企图分散她们的话题!

而果不其然,杜静柔听到这话,更是好奇的坐过去,来到韩云嫣身边,拉着她的手,追问道:

“说到你那妹妹,云嫣,你可知道韩明霜准备了什么才艺?她之前还吹牛说要在当日一鸣惊人给我们看呢,要说好奇,我肯定还是最好奇她的才艺!”

杜静柔又有了新的八卦人选,韩云嫣心底舒了口气,果然在她们面前提起韩明霜没错,她们最是看不惯韩明霜那个德行,但凡是提起她,便总会惹来一顿奚落给她,这样一来,她们哪里还有心思追问旁的!

不过杜静柔既问起,韩云嫣也只好借此机会把知道的全说给她们听:“这个我不太清楚,妹妹这几日回府便回她自己院子里,还派人严守着,我在外面也不知道里面的动静。不过听说妹妹前几日找九殿下借了把顶好的琴来,我想,大概妹妹今年所献才艺,应是抚琴一曲!”

“抚琴?”杜静柔闻声深表震惊,她念着这二字,忽而又忍不住笑出声来:“呵呵,可得了吧,就她那个样子,抚出来的曲子能听吗?”

杜静柔对此话颇是觉得可笑,连那曹淑婉此刻都不免被逗乐了,只是想想,曹淑婉警惕些来,又问:“她何时会抚琴的,我们怎么不知道!我可是记得她从前成日里胡闹,难不成你们相府往年为她请过琴师来学?”

曹淑婉只怕是韩明霜深藏不露罢了,只是说到底,她也是不信韩明霜那个废物会抚琴弄曲儿的,可好端端的,她怎么就想起抚琴了呢?莫不是,她从前真的学过一二?

“这怎么会呢,妹妹素来对抚琴作画,跳舞吟歌不感兴趣,又怎会学过呢!”

韩云嫣这话一出便是打消了曹淑婉这般想法,曹淑婉闻声也觉得和自己想的一样,韩明霜从前那些年就知道胡闹,她那个样子何曾能沉得下性子来抚琴?

只是曹淑婉心里总觉得还是不对,从前也就罢了,细想韩明霜这段日子的行为,倒也和从前大相径庭,虽说性情还是跋扈的,可她从前不愿学礼如今不也入宫来了吗,在尚书房夫子授礼时,她也没开过小差,日日用心,这怕是,从前她不愿意学,如今倒是极有可能的!

“那有没有可能她请了人在府中,散了堂便有人偷偷教她?”曹淑婉又问,心底猜测着,想来若是韩明霜请了人来教,韩云嫣和她同在一府邸,该是清楚的,偏韩云嫣说没有,那便也有可能韩明霜爱面子,偷偷学起来的!

“这……倒也不曾有陌生人来过!”韩云嫣笑着摇了摇头,对曹淑婉这番猜测表示不可能!

曹淑婉想不透,毕竟韩明霜当天那样有底气,说要在上巳节那天一鸣惊人,那想来,她定然是会的,所以才会在她们笑话她时,她一点也不怕!

见曹淑婉总想着追问韩明霜是如何会抚琴的,杜静柔便格外觉得小题大做了!

“淑婉,你真当她会抚琴呢!想想就她那个样子,一天到晚咋咋呼呼粗手笨脚的,那里配得上摆弄这些闲情雅致的东西。”

杜静柔可从来不怀疑这件事,虽然说韩明霜生的倒是标致,这不说不动时倒也像个大家闺秀,可她骨子里是个什么德行,她们还能不知道吗?说什么抚琴,凭她那双大字都写不好的手,何曾能附庸风雅?

“想来啊,她那个死要面子的,定然说了大话,便是自己不会弹也非得硬着头皮上不可!这天天散堂回府便躲院房里不出来,兴许是这日日都在发愁怎么糊弄过上巳节呢!

再者说了,就算她真的偷偷请了人来教她学习又能如何,虽有是句话说的好,临阵磨枪,不快也光,但这抚琴需得精通乐理,长年累月的练习方能有所收获,她单凭这寥寥数日,怕是仍一头雾水,连高低琴弦都分不清!”

杜静柔不停的说下去,说道最后又不免笑那韩明霜说了大话,等着她自食其果!

韩云嫣不发一言,只听着杜静柔这样看不起韩明霜,她心里便越发舒服。

曹淑婉闻声这许多,心里那原想的也渐渐觉得不可能,她点头,应声道:“没错,你这话说的有理。她向来都是这个样子,鲁莽粗笨,一点也不似个千金小姐。我闲时听我父亲说啊,她这一事无成的性子都是随了她那福薄短命的娘。

她娘原是将军府嫡女,身份贵重,可也是从小死了娘没娘教养的,后来跟着杨老将军上过战场,听说竟还杀过敌兵数百,若不然一小小女子也不会学的如此跋扈任性,这诗词歌赋琴棋书画,自然也是没一样精通的。”

曹淑婉提起此事来,话带嘲讽,明显就是看不起韩明霜和韩明霜生母杨嘉妘这样跋扈的女子,杜静柔对此事也有耳闻,她笑的更甚,直言道:“可不嘛,有她这么个没用的娘,生的女儿自然也好不到哪去!”

杜静柔越发看不上韩明霜的德行,都说有其母必有其女,此话真是一点不错,韩明霜这个样子想来也不能全怪她,分明有个废物娘亲,才注定了她打生下来就是个废物的德行!

“我想来,那韩明霜若能随了她老子十中之一便是极好的了!”曹淑婉又接了句,想想这韩云嫣的母亲虽出身不好,有些小家子气,可也算是懂规矩的,然而韩云嫣能出落的这般好,想必是随父更多一些!

如此想来,若韩明霜能幸运些,也随父多些,倒实在不至于是现在这个鬼样子!

“要么说呢,可惜是随了她娘了!”杜静柔声大了些,话音落下便忍不住笑话着,只觉得那韩明霜摊上这样一个娘,实在倒霉透了!

马车内嬉笑声不断,一时间也无人在乎最开始要问的事情了,韩云嫣不参与这个话题,可却也并未阻止,她在旁听着,也在一旁跟着笑着,得意着,这场耻笑韩明霜生母的话题里,韩云嫣似没参加,又似参加了的!

只说笑也没几时,她们在车内便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颠簸惊到,随着车轿里啊的一声惊呼,杜静柔从座上直接摔了下来,曹淑婉也是猛然受惊,来不及反应头便不受控制的前倾撞上了车轿内窗,韩云嫣也难能幸免,被甩出一个侧身,扭疼了手,发饰都乱了些……

“怎么回事啊!”

杜静柔气急败坏,掀开轿帘下了车,就开始质问马夫,马夫自然晓得方才发生了什么,如今慌慌张张的跪下来,战战兢兢的回话请罪:

“回小姐,是方才起风,奴才被风沙迷了眼,路上有障碍,奴才来不及躲闪,所以撞了过去,连带使马儿受了惊,又撞上迎面的车了!还请小姐恕罪!”

“糊涂东西,风沙怎么不把你眼睛迷瞎了去!差些颠死本小姐!”

曹淑婉揉着被撞疼的地方,恶狠狠骂着这马夫,杜静柔也不是个好脾气,原好好的心情被这马夫给坏了,还险些伤了自己,便越发气恼!

“真是个瞎了眼的,待你今日回去便领罚受过!”

“奴才,奴才知错,还望诸位小姐恕罪!”马夫一听杜静柔要罚他,吓得连连请罪求饶……

……另一边,被无辜受到碰撞的马车内,好巧不巧正是韩明霜回府的车轿,她也是有些倒霉在身的,只是相对曹淑婉她们的车轿冲击力较小,她在车内受了颠簸,有些吓到罢了!

“外面是怎么了?”韩明霜在车内问话,玉洁长歌闻声凑在车窗旁回话道:“小姐没事吧!方才对面的车马迎面撞了咱们,马夫一时躲避不及,便是伤了小姐!”

“二小姐恕罪,都是奴才的错!”驱使韩明霜车轿的马夫也连忙在车轿外请罪,韩明霜自然不是个娇气的,她向来也不是爱惩戒人出气的,这便无谓语气回道:“磕碰一下不碍事!绕开回府就是!”

“是,但是小姐,前面车马拦着路,不好过去!咱们是稍等对面腾挪地方,还是绕路而行?”

马夫请示韩明霜的意思,毕竟这要是绕路走的话,可要耽误不少时间,若是稍等等,说不定就能过去了!

韩明霜闻声自然是不愿意绕路的,她回道:“算了吧,绕路要多走好些时间,过两日就是上巳节,本小姐得赶着回去练琴,这可万万耽误不得。长歌,你去前面,要她们挪挪地方,她们要吵要罚那马夫随便,先是让咱们过去!”

韩明霜可不愿意因为这一点事耽误自己宝贵的时间,这马上就要到上巳节了,将会是她第一次在众人面前献艺,她这几日用心筹备练习,有时恨不得不吃饭或者晚睡会儿也要练琴,可不能因为这点事情就耽误那么久,如此想来,自然是让对面拦路的车驾先给她们让路挪开的好!

“是!”长歌应下,连忙去了前面请话:“几位小姐安好,我家小姐要过路,烦请诸位小姐差使马夫先请腾挪一下!”

长歌来到这几人身边,有礼客气的请说,曹淑婉闻声不再训斥马夫,转过身来,杜静柔和韩云嫣也闻声回身来看,见到长歌,她们彼此皆是一阵意外。

“你不是韩明霜的婢女吗?难不成方才撞得就是她的车轿?这还真是冤家路窄!”

杜静柔先开了口,才是知道方才撞了谁的车,不过说起来这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到哪都是如此!

曹淑婉这时候也显得十分不屑,她看了眼那对面的马车,冷笑一声,讽刺道:“本小

姐还说呢,怎么好端端撞车了,合着是撞见了晦气的东西!”

曹淑婉可也是不愿撞见她,可世上的事偏就这么巧,这冤家就是冤家,天生注定的,回回碰见韩明霜就没什么好事儿,如今又是应验了!

听她们这样嫌弃的样子,韩云嫣嘴角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长歌听着她们这话,听了也不舒服,便是耐着气性又重复了一遍自己来的意图:

“三位小姐,我家小姐要过路回府,烦请小姐们差使马夫腾挪一下……”

“本小姐忙的惩戒人,哪有时间给她腾挪地方!”曹淑婉打断了长歌的话,面色上明显着不耐烦,可抬眼看了眼对面等着过路的车轿,她便是又悠哉补充了句:

“去回你家小姐,方才本小姐的马儿撞车受了惊,马车也坏了,马夫也没办法,今儿就只能停这儿不动了,她等不及就让她绕路回去,左不过她那日日清闲的,也不耽误什么事儿。”

曹淑婉说罢,又回过身去,瞧着是没得商量了,杜静柔在一旁听着曹淑婉这话,忍不住笑了。能给韩明霜添堵,她们可是得意得很。韩明霜不是着急回府吗?他们越是不让她回去,管她是什么相府千金,凭她这样人人唾弃的千金小姐,又有什么不能惹的?

长歌被她们这般态度气的不行,可她们身份尊贵也是她不能惹的,只好回来回话!

杜静柔见长歌这就败兴而归,不免更得意了,声调高了几分来言:“让我们腾挪地方,她算什么东西,仗着是皇上看中的权臣之女在我们面前也摆谱子!”

……

“小姐,情况不大对,那撞上咱们的,是曹小姐,杜小姐还有大小姐,今日散堂,奴婢便听她们三位小姐约好了散堂去国公府用膳,如今怕是撞上了!”

玉洁在车外看着那对面的动静,虽说两车相撞,可撞后马儿受了惊,后退了好些距离,加之天色昏暗了些,玉洁听着对面的吵闹声熟悉却也不敢确定是谁人,如今长街上点了灯火,倒是越发看清了那些人。

“树欲静而风不止,大抵就是说的现在吧。”韩明霜在车轿内自言自语,真乃一天也没省心的时候。

玉洁闻声,又与韩明霜说道:“早知道小姐方才还不如绕路的好,长歌去请说,曹小姐她们也实在不是好说话的主儿!”

玉洁只觉早知如此还不如方才绕路走了,省的见到她们几个烦心!

韩明霜听着玉洁这话,笑了笑,回道:“也罢,我今日确实不大想绕路,我下去看看,总不过今日是她们撞了咱们的车,我不追究便罢了,还轮得到她

们耍威风不成!”

边说着,韩明霜边起身掀开轿帘下来,玉洁跟在她身后,韩明霜向着对面走过去,没几步迎上前来回话的长歌。

“小姐,奴婢去说了,可曹小姐不愿意,说方才碰撞马儿受惊,马车也坏了,今天晚上都腾挪不开,要小姐等不及就绕路走!”

长歌见着韩明霜便委屈的告状,韩明霜瞧她这幅模样着实可怜,抬手将她被风吹乱的发理在耳后,安慰道:“她向来如此不讲理,别气,我去说!”

韩明霜不急不躁,瞧着也是习惯了,长歌自然是知道曹淑婉她们平日的德行,就算是韩明霜去说也怕是没什么用!

“小姐,她们就是故意的,您去说曹小姐也不见得会给小姐面子!”

长歌有些担心,只怕是韩明霜这一去,两端各不相让,起了争执,可如何是好?

“这怕什么!”韩明霜笑了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随后又言:“这么多年,她向来与我对着干,只为着这个我今儿也不能绕路,否则就等于是我怕了她而躲着她!”

韩明霜可向来不是个省油的灯,想想若真是曹淑婉的车轿出了问题,一时腾挪不开,她绕路耽搁时间也便认了,可如今算怎么回事,曹淑婉故意和她作对,不愿让路,她怎么能就这样忍了?

说罢,韩明霜便朝着那几个人走过去,清亮的声音响起:“论说这长街也不是你家的,曹淑婉,你凭什么霸着这条路,不让我过也就算了,来来往往百姓车马这么多,因你这辆车拦路可不都要耽误事儿了!”

韩明霜看着因这一处堵了那行人都要绕开走,只是可怜这来来往往车轿这么多,便越发拥挤的堵在此处,难免围观的也就多了!有些寻常百姓还等着赶回去给家中老小准备饭食,偏此刻被堵,急上天也没办法!

然,曹淑婉闻声却是事不关己的态度:“耽误便耽误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寻常百姓家那陈芝麻烂谷子的杂事耽误了又有何妨,至于你,回相府的路也不是只有这一条,你着急回去,绕路走啊,我也没拦着你!”

曹淑婉果然这幅态度,韩明霜自然不会忍着她,看了眼那马儿好好的,便和她顶撞道:“方才你说两车相撞马儿受惊,马车也坏了不能挪动,可我看你这马车好好的,马儿也没什么事儿,让马夫驱使,不过片刻便把路挪开了,我凭什么要绕路多走那一个时辰,你又凭什么因自己一己之私拦住来往百姓的去路!”

“一口一个百姓,耽误他们的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跟我又有什么关系!韩明霜,你不想绕路便算了,那就和百姓一样,

在这里等着好了,反正我国公府也快到了,本小姐散着步也就回去了!”曹淑婉故意气她,韩明霜越是想从这条路走,她偏越是不让!

“曹淑婉,你别太过分,今日你撞我车在先,我不与你计较便算了,你竟还无理拦路!”

韩明霜越发气恼了些,想来她也是见识了两辈子曹淑婉这幅德行,可遇到这事,她还是忍不住想动手的心!

曹淑婉是不怕的,她本就是故意和韩明霜作对,如今听闻韩明霜这句话,笑了声,故作无知的说:“谁看见我的车撞上你的车了,这太阳还没下山呢,你可别睁眼说瞎话!”

“方才我在车里便听见你在外面怒火朝天的训斥马夫,可不是你们马夫驱使不当还误撞了我!”韩明霜张口便回话,想来方才曹淑婉在长街上要惩戒人的话周边路过的百姓都有听到,这还能有假?

只听闻这句,韩明霜好像人证物证俱在,有了十足的理由,曹淑婉偏淡定的回过身来,换了种话中有话的口气问着跪在地上许久的,颤颤巍巍的马夫:

“你说说,是相府二小姐说的这样吗?今天是咱们的车轿冲撞了他们的,那若真是如此,你罪过可就大了,这冲撞了相府二小姐,二小姐怎么也得要你半条命来赔才是!”

这话音带着警告,那意味深长的话意,绕是这马夫是个鲁莽无知的奴才也听得出来。

马夫低着头,想着家中老小,只怕是今天的事若不如此,曹淑婉回府便要狠狠发落了他,到时候,他们一家人生计可如何是好!

可若红口白牙说瞎话,诬陷二小姐,可也是个罪过……

可两害相权取其轻,这谁都知道,相比之下,得罪韩明霜不要紧,若是没有顺了曹淑婉的意思,让曹淑婉下不来台,他怕是十条命也不够抵!

这时候的韩明霜也听出来曹淑婉企图颠倒黑白的意思,她知道曹淑婉向来都是这个样子,世人都说她们温婉大方,是名贵贵女,大家闺秀,可这当众诬陷旁人,颠倒黑白的事,她们做的太多了……

终究是,马夫犹犹豫豫中,他抬起头,看着曹淑婉那眼神中暗藏的杀意与警告,说出了那句识趣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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