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火锅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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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廖初来接果果。
柳溪早就在旁边摆好眺望姿势, 见他过来，连连招手，“边, 边！”
经过他连续两来缜密计算，角度能一眼看到涌来崽崽们。
而朋友们视线也不会被遮挡, 能顺利看到家长。
关键是, 近！
好意不便推辞, 廖初只好走过去，“你怎知道孩子视线？”
柳溪难掩得意道：“一带我都蹲着看过！”
模仿孩子视角和高度！
嗨，我可真是合格好爸爸。
廖初：“……”
大可不必！
朋友们刚入园, 家长们还都挺担心，一般接到之后也不急着走, 都会简单跟老师了解下情况。
廖初照例和余渝说了几句。
“今果果和倩倩表现都很好，”余渝笑道, “尤其是果果, 还动把饼干分给别朋友呢。”
在孩子们纯真心里, 好吃就是宝贝呀！
如果一朋友肯动把自己喜爱食物分给他人, 多了不起。
果然，廖初再次确认了今那60点满意值来源。
“真了不起。”他认真夸奖道。
果果有点骄傲，还有点不好意思, “后来, 后来他们也跟我分享了呀。”
余渝点头，语气温柔, “所以, 分享是不是一件特别了不起事情？你看你带了饼干，倩倩带了布丁，别朋友带了糖果, 巧克什，如果大家都不分享话，那每人只能吃一，可现在，参与分享朋友们都能一次『性』吃到好多，对不对？”
姑娘听得很认真，眼睛也亮闪闪，“对哦~”
鱼鱼老师好聪明哦！
廖初心头微动，“您真会教朋友。”
他只觉得孩儿做挺难得，但是却没有借机教导孩子成长意识。
恐怕就是专业人士和门外汉区别了吧？
“果果舅舅对吗？”
正说着，后面突然有人叫廖初。
他回头一看，见是一位年轻妈妈，手里拉着一梳背头男孩儿。
如果成年人做发型很容易有油腻感，但是朋友然一份纯粹，只会显乖巧，还有点学大人憨态可掬。
正好又穿着套中式校服，就很像民国时期有钱人家少爷。
朋友长很精神，浓眉大眼，年纪就有了点帅哥雏形。
他动跟果果招呼，“果果你好。”
果果道：“佳茗你好呀。”
朋友们之社交认真又可爱。
廖初就问对方，“佳茗妈妈是吗？您找我什事？”
佳茗妈妈就有点不好意思，『摸』着自家儿子后脑勺说：“今孩子吃了你们家果果饼干。”
廖初道：“没什，我们果果也吃了你们巧克。”
佳茗妈妈见他虽然生冷酷不近人情，脾气好像还挺好，就暗自松了口气。
“那，听说您是厨师，我就问一下，酥饼您卖不卖呀？”
刚才来接儿子，结果对方开口一句话就是，“果果家饼干好好吃哦。”
佳茗妈妈当时就有点吃味。
和先生都是做生意，每年也有二百万收入，自问对孩子掏心掏肺，两年也算把海内外各零食搜罗了遍，也没见他喜欢呀。
廖初一愣，下意识低头看果果。
嗯……家伙，是帮自己广告呀。
他还没说话呢，那边陆陆续续又有几家长找过来。
有今参与分享零食行动，有听说了，但是没吃，反正就是挺渴望。
大家都表达了同样意愿：
买！
娃娃正处在食欲如狼似虎阶段，那一块也不够啊！
反正前任老滋味餐厅行政总厨金字招牌摆在里，又是直接做给自家外甥女吃，营养和质量肯定有保障。
从他里买，岂不比去外面搜罗更来方便放心？
今廖初给果果装酥饼一袋四，椒盐『奶』香各两枚，就算正规去外面卖，也没多少钱。
他了下，“几块酥饼而已，明我多做点，送给孩子们吃就行。”
“哎，那可不行，”佳茗妈妈就说，“一码归一码，一次两次还行，可一年两年，难道还是白请？就算您不在意，我们也过意不去呀。”
柳溪也说：“就是，该多少钱是多少钱，光咱们几就六七家，如果谁再有亲戚朋友什，哪家没有朋友呢？到时候要可就多了。你把价格公开放来，我们也敢放心大胆地买。”
其他家长也都附和。
能进青叶幼儿园朋友家境一般都不差，每年光给孩子培养兴趣爱好花钱可能就有大几十万了，谁也不差点儿。
廖初刚答应，就见佳茗妈妈已经麻利地掏手机，“咱们也不好因为点私事在大群讨论，单找果果舅舅话，又太麻烦了。着，我拉群吧！”
于是一分钟后，廖初就被拉进一名叫“饼干采购”微信群。
名字……
当时就有家长笑了。
佳茗妈妈也跟着笑，“抱歉抱歉哈，我和先生都是做外贸，没什艺术细胞。”
大家都笑，“挺好，一目了然。”
回去路，佳茗就一本正经跟妈妈沟通。
“……绅士不可以嘴馋。”
妈妈样当着果果和鱼鱼老师面说我吃酥饼，不太好呀。
佳茗妈妈正低头看报表，前面司机开车，听了话都笑。
“哎呦，我儿子知道害羞啦，真是长大了。”
佳茗脸红红，有点着急，“是真啦。”
佳茗妈妈失笑，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软乎乎腮帮子，“好，吃『奶』香酥饼绅士，妈妈不该样。其实是妈妈也尝尝。”
跟先生也才20来岁呢，谁还不是宝宝了？
听了话，朋友心里舒服了。
哇，原来妈妈和我一样嘴馋诶。
他声说：“是真很好吃嘛……”
顿了顿又央求道：“那，那多买几颗嘛，也给爸爸吃。”
廖初就稀里糊涂接了140枚酥饼单子，两口味各半。
啧，数量，肯定不只是朋友们吃。
听着数量虽然多，但对他而言，酥饼并不算难做。
只要掌握好材料配比和火候，中下层大烤箱，一次就能烤将近200枚呢。
样好了：
明送果果学时候，把140枚单子交了，果果和倩倩照例每人再带四枚一包。
剩下就在店里卖掉好了。
去往停车场路，果果蹦蹦跳跳拉着廖初手，仰着脸儿问道：“舅舅，果果是不是很棒朋友？”
鱼鱼老师夸我了哎，今还奖励我红花。
廖初把抱到安全座椅，一边扣带子一边点头，“对，果果特别棒。”
大人有时候还护食呢，真难为家伙。
果果就很开心，眼睛亮闪闪，捂着脸儿嘻嘻笑了半。
舅舅也夸奖我啦。
我可真棒！
廖初刚准备发动车子，就见果果埋头在书包内一通翻找，后掏来一圆滚滚布包。
姑娘用手攥得紧紧，神秘兮兮道：“舅舅，我给你留了好吃哒！”
好吃？
廖初一愣，转身接过来。
布包缠得好用心，拆了手绢之后，里边又是六七层纸巾，后那两层都被油脂泡透了。
他轻轻一抖，一根狭长东西咕噜噜滚到掌心。
是一截鸡翅膀，面目全非鸡翅膀。
“今中午鸡翅膀好好吃哦，”果果开心地说，“每朋友有两，我一，舅舅一。”
趁老师不注意，偷偷藏在衣兜里啦！
姑娘快乐地说着，视线落到鸡翅膀后，整人都傻了：
经过反复『揉』搓挤压，原本金灿灿鸡翅表面有多处开裂，皮和肉都碎了好多，看去特别凄惨……
朋友哇一声哭来，“鸡翅膀坏掉了！”
特意给舅舅留鸡翅膀！
实际，因为中午气炎热，鸡翅膀不仅碎掉了，而且还有点馊。
可廖初心里却软得一塌糊涂。
“没关系呀，还是可以吃。”
果果也隐约闻到了怪怪味道，抽噎道：“坏掉啦，不可以吃啦，会拉肚子，呜呜……”
以前妈妈生病，一人经常肚子饿，就会吃味道怪怪剩饭剩菜，然后就会好不舒服。
不希望舅舅也生病。
针好痛。
姑娘哭得气不接下气，廖初又是心疼又是好笑，索『性』走下车去，把从安全座椅抱来安慰。
“不要哭啦，果果着舅舅，舅舅很高兴。”
“可是，”果果一抬头，大颗大颗眼泪顺着腮帮子滚落，看着造型凄惨鸡翅，又是一阵悲从中来，“可是鸡翅膀死掉了！”
确切地说，在它被端桌之前就已经死掉了。
但廖初不忍心再击朋友脆弱心灵，“没关系，我们下次注意好不好？舅舅在外面也有吃，果果吃得饱饱，舅舅才不会担心，好吗？”
果果嘴巴撅得高高，试图努憋住眼泪，一抽一抽地点头。
“好。”
廖初替擦擦脸，“那抱抱舅舅？”
软乎乎胳膊立刻用搂住他脖子，偶尔有泪珠顺下来，湿他衣领。
因为鸡翅膀意外去逝，回去路，果果十分沮丧，一直在搂着那块沾染了鸡翅味道手绢哀伤。
大半车厢都弥漫着又咸又苦悲伤味道。
廖初只好办法分散注意，“今在幼儿园干了什呀？”
果果抬头，眼睛红红，“鱼鱼老师教我们唱歌。”
说完，又是一声响亮抽噎。
“唱什歌呀？”
果果吞了下口水，用手背蹭了蹭眼泪，调整呼吸，“一闪~一闪~亮晶晶，满~都是~星星……”
廖初：“……”
倒不是说难听。
实际，姑娘『奶』腔脆脆嫩嫩，跟首歌里童真十分契合，但是……
尚未完全从悲伤中走来果果字里行都透着凄凉，偶尔唱几字，还会抽噎一下，整看去就很凄惨。
活像街头被迫卖艺白菜。
廖初用捏了捏眉心，生硬地断，“果果渴不渴？”
“渴。”朋友很诚实地点头，马开恐龙水壶喝水。
咕咚咕咚饮水声取代了凄凉歌谣。
廖初松了口气。
果果自己好像也不是特别唱，喝完嘴之后一抹嘴，“舅舅！”
廖初做警惕状，“嗯？”
可别再唱了。
接连两次岔开话题，让果果暂时忘记了鸡翅惨案，晃着脚脚问：“你知道星星为什会发光吗？”
廖初松了口气，顺着问：“为什呀？”
为成年人讲解知识无疑是件很有成就感事情，果果立刻来了精神，“其实星星本来不会发光，是它们借了太阳公公光诶！”
姑娘马又问：“那舅舅你知道星星为什会眨眼睛吗？”
“为什？”
“问题好难哦。”果果摇头晃脑道。
廖初失笑。
东西，还学会卖关子了。
姑娘一张脸五官都在使劲儿，努张开胳膊，画了几大圆。
“我们住地方外面有好多好多星星，星星和星星隔好远，太阳公公和月亮姐姐也离它们好远，”说到里，姑娘自己挠着脸了会儿，然后继续道，“但是咧，但是哦，那，那星星和月亮姐姐会从太阳公公那里借光用！但是因为路好远，中有好多好大好大气！”
好大好大气？
那是什东西？
廖初略一沉思，试探道：“大气？”
果果点头如啄米，“舅舅你好厉害！就是那好大好大气，有地方很厚，有地方很薄，那光就挤来挤去，所以我们看见就一直眨眼睛呀！”
讲述过程中，姑娘一双手也跟着动，好像真有光挤来挤去一样。
然后讲到后，两只嫩手放在眼睛旁边，像章鱼一样一开一闭，仿佛真是星星眨眼睛。
廖初有惊讶。
“都是老师教吗？”
果果点头，“对呀，鱼鱼老师教。”
廖初道：“真厉害。”
果果快乐点头，“是呀，鱼鱼老师超厉害！”
廖初是真心觉得厉害。
因为严格意义说，都算是比较正式文学知识，实质比较枯燥，真要是一板一眼教话，连大人都未必爱学。
但余渝却能通过一段童谣引入，然后了各可爱比方，朋友们感兴趣，自然而然就记住了。
在朋友们心里，就像一段童话故事：
什是文学知识呀，我们不懂。
可鱼鱼老师在讲星星们故事，讲它们家呀，多神奇！
廖初对那叫余渝老师越来越感兴趣了。
“老师还教了什？”
果果说：“老师说地球大人和朋友需要空气，星星们也需要气，但是它们那好大好大气，嗯……大气！他们那气跟我们不一样，我们过去就会憋住！”
姑娘捂住自己嘴巴，好像随时都会憋住。
“那我们空气有什不一样？”廖初明知故问。
就像之前姬鹏说过那样，要讲得别人听懂，首先自己要清楚。
家长样反复询问，能很好地帮助朋友们强化记忆。
果果了下，“老师说空气里面有奇怪东西，有了它，我们就能呼吸啦。
空气很重要！”
为了加强语气，姑娘还一脸严肃地点了点头。
廖初扑哧笑来，顿时觉得连日来疲惫都消失了。
太可爱了。
有东西在，哪怕玩儿命，他也要努活下去。
果果也捧着脸嘻嘻笑起来。
过了会儿，路口红灯亮起，就见姑娘做了抓取动作，然后将捏紧拳头一路伸到廖初身边。
“嗯？”
廖初疑『惑』，是在做什？
“鱼鱼老师说空气是重要，”姑娘眼睛又大又亮，仿佛坠入人星子，“所以我把它送给喜欢舅舅。”
好像有一整套绚烂烟花在廖初脑海中炸开，然后化为漫甘『露』，滋润着他前面二十多年饱受摧残内心。
童言童语猛地砸过来一记直球，叫人心神剧震。
他眼眶突然有点发胀，鼻腔也酸酸。
“谢谢果果，舅舅收下了。”
他赶在绿灯重新亮起之前，双手并在一起，郑重地接过朋友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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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秋太阳绝对是世敬业东西之一，能把人晒得褪皮。
可毕竟已经进到九月啦，只要一落山，蛰伏一日凉意重返大地，叫人感到舒爽同时也不自觉感慨：
“嗨，又是一夏！”
回去路，忽然有阴沉沉。
回到廖记餐馆时，竟已开始飘起牛『毛』细雨。
秋日独有孤寂清冷，扑面而来。
宋大爷进来时候，缩了缩脖子，“鬼气，说冷就冷了。”
他们样老胳膊老腿可受不住冻，一到阴下雨就从骨头缝里发痒发疼。
再过两，就得穿秋裤喽。
李老爷子把伞收起来，朝门外甩了甩水，“老板，今儿吃什？”
来次数多了，大家就像一家人，盼着开饭点了。
廖初看了看后厨新鲜食材，再看看外面绵绵不绝细雨，迅速敲定菜单，“火锅吧。”
原本是算炒菜，居中一『毛』血旺。
可现在看来……阴雨绵绵日子，还有什比火锅更合适呢？
纵观中国下5000年悠久饮食文化，要论含蓄，数不胜数；可要论张扬，火锅称二，绝无人敢称一。
它就像热情而霸道女郎，是异类：
“哼哼，既然来到我地盘，那就是我人啦。”
那自始至终翻滚着汤汁，着滚儿，冒着泡儿，不遗余地将浓香催发来。
染了食客们发丝，熏了大家衣裳，甚至『露』来肌肤呀，也带了滚滚香气，仿佛也成了一盘佳肴。
反正非要给你做点记号才行。
你说它粗糙吧？
确实，无论荤素，什也能丢进去涮一涮。
可你说它细致？也真细致。
『毛』肚、黄喉、鸭肠，诸如此类，吃？没那容易！
七八下，得守规矩呀。
你耐着『性』子压着气提来，往蘸料碟里一滚，再往嘴巴里一扔，一嚼。
鲜香脆嫩，柔美爽滑……
就那一瞬，之前忍耐全都得到了回报。
好回报。
廖记餐馆提供四锅底：
骨汤，麻辣，菌菇，以及番茄锅。
总能选到自己喜欢。
北方人吃火锅喜欢蘸麻酱碟，南方人大多偏好油碟，还有倾心干碟，不一而足。
不过，怕什呀？来都来啦，不如都试试！
麻酱醇香浓郁，油碟细腻爽滑，红彤彤干碟像辣妹子，像好汉子，爽朗赤诚，没有半点遮掩，就直冲冲地来啦。
吃到嘴里发麻，舌头发木，满头大汗时，再来一杯冰饮。
自酿果酒也好，海盐柠檬饮、桂花酸梅汤也罢，咕嘟嘟几口下肚，宛如炎炎盛夏里杀来一道冰锋，横冲直撞，所向披靡。
什麻木啊，炎热呀，全都不见了。
氤氲热气模糊了每位食客脸，每张餐桌都是一方独立地，吃饱了，喝足了，也不急着走，谈谈侃侃地，讲讲奋斗成果，发发白日牢『骚』……
吃饱喝足，明再接着干。
姬总差回来，久违地带着家人过来吃饭，分饱后终于忍不住说肺腑之言，“老板，你店面了。”
其实真要说起来，100平米店面着实不算太了，但架不住掌柜手艺好，短短几十，愣从一家新店发展到如今座无虚席。
有时候来晚了，还得位呢。
众食客纷纷附和。
廖初只嗯了声。
他已经在找房子了。
以前只有自己，怎样都好。
野草而已，哪儿不能扎根？
可现在不同了。
他养了一朋友，生活慢慢有了指望，每都不一样。
就好像黑白幕布突然多了一抹亮『色』，叫人不自觉跟着雀跃。
他安窝了。
作为省会城市清江市，也和其他大型城市一样，房产限购。
不过也有特殊人才引进计划，其中一条就是获得国家及以级别大型赛事金奖，并有长期在清江市发展算，可以适当放宽政策。
廖初曾经获得过一次国际烹饪金奖，一次国家顶级烹饪大赛一名，符合条件。
他已经把资料交去了，年前就会有结果。
旁边区就不错，业们普遍素质挺高，距离餐馆也近，在那买套房子，生活工作两不误。
自己和果果搬走，二楼又能摆放一二十张桌子，空来两房可以做包厢，容纳更多顾客同时，也满足大家不同需求。
说起来，也该再招两帮手……
既然能长命百岁，那，多挣点钱吧。
养崽崽真挺费钱。
白鹤不太喜欢跟陌生人讲话，所以来得比较晚。
他和黄烈进来时，店里就只剩下十来熟客了。
有要了茶，有要了酒，有端着杯开水，说说笑笑，平复着劳碌了一日身心。
一推开餐厅门，浓郁火锅香味扑面而来，黄烈直接原地裂开。
廖初看着他新换灰『色』高订西装，眼底翻滚着戏谑。
再让你『骚』包。
白鹤歪头看，“你不吃？”
黄烈咬牙点头，“吃。”
然后一脸视死如归地走了进去。
两人要了骨汤和麻辣鸳鸯锅。
菜空档，黄烈习惯『性』扫视四周，视线落到其中几名食客脸时，下意识“嗯”了声。
白鹤：“怎了？”
黄烈笑着摇头，“没事儿。”
没到，里还藏龙卧虎呢。
那边果果正跟着宋大爷练习二胡。
经过几磨练，逐渐抓住要领，手下流淌二胡声已经逐渐脱离了刺耳，只能说不太动听。
宋大爷找了一首简单练习曲，让朋友跟着学。
中国传统音乐中只有“宫商角徵羽”五音，果果认真跟了几遍，虽然音不准，但节奏感慢慢就起来了。
宋大爷高兴地喝了口酒，对廖初道：“孩子有分，生节奏感！”
世做任何事都要讲究分，尤其是艺术类。
技巧可以后期磨练，但是对艺术生敏感『性』无法取代。
赋平平人通过苦练可能达到较高水准，但真正站在金字塔顶端，绝对是既有赋，又肯下功夫。
廖初松了口气，又给老头儿了一碟水煮花生，一杯桑葚酒，“都是您教好。”
话说完，他自己都愣了。
以前他绝对不会样殷勤。
好像自从把自己带入孩子家长角『色』，顺便观摩了育儿群之后，许多事情就水到渠成了。
黄烈对着宋大爷遥遥举杯示意，“您是宋观『潮』老爷子吧？”
又看向对面李老头，“您是李青海李老爷子。”
俩老头对视一眼，“你是？”
黄烈笑了笑，“我是猎头，以前曾看过二老演，那是真不错。”
前年国内受国际冲击比较大，西洋乐器来势汹汹，几年之内倒了好多民乐机构。
虽然后来形势好转，但已经倒了乐团却再也回不来了。
那年代一直屹立不倒民乐团也就那几，黄烈曾陪父亲看过几次，所以有印象。
两老头难掩欣慰，“多谢。”
不容易啊，他们两玩儿民乐老家伙，竟还能给人认来。
“不知两位老爷子现在在哪高就啊？”
此言一，廖初和白鹤就齐刷刷看过来：
家伙职业病又犯了……
宋大爷摆摆手，“都多大年纪了，还高就低就，退休啦！”
黄烈道：“您谦虚，看二老精神矍铄，身体硬朗，再在艺术前线奋斗20年不是问题。我倒知道有几所大学和乐团要诚聘像二位样德高望重老艺术家，不知有没有意向再战江湖？”
白鹤：“……”
看吧，就来了！
廖初：“……”
挖墙脚挖到我外甥女音乐老师头了？
两老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笑了。
“不用啦，伙子，里就挺好。”
宋老头指了指满眼懵懂果果，“在儿我也能育人呐。”
累了一辈子，也该歇歇了。
如今他们不缺钱，不图名，只吃点喝点，安度晚年。
至于教书育人，收学生也得看缘分呐。
他觉得自己晚年缘分就是眼前姑娘。
黄烈点点头，也不死缠烂，又看向吱吱。
吱吱手一抖，差点没夹住鸭肠：“……我不懂音乐。”
黄烈挑了挑眉『毛』，“我知道你，你是那假吱吱，对不对？”
吱吱低头，看着面前一大摞空盘子，以及自己明显鼓起肚皮，陷入沉思：
我觉得现在是脸吱吱……
“据我所知，你现在签约平台在收入分成方面对播们并不特别友好，而你价值绝不仅限于此。有没有兴趣换一东家？”
黄烈声音中充满了明晃晃诱『惑』。
吱吱盯着他瞅了老半：你咋什都知道啊？
莫非就是高级猎头专业素养？
“谢谢，但是不用了，我已经跟平台那边协商过，到明年毕业，合同结束之后，我就来单干。”吱吱说。
几年发展势头非常好，自带流量极其可观，每年光广告收入就是一文数字，再跟平台合作很不理智。
时机成熟，就和几同行合作，一起开发一款新app。
对答案，黄烈并不意外。
近几年，自媒体行业极其活跃，每月甚至每一都如雨后春笋般冒无数网络红人。
但里面大部分都是昙花一现，部分赚取流量后也会选择单干，不过结局往往不怎好。
“姑娘有闯劲儿，不错，”黄烈点头，“不过，组建团队也是技术活，要不要……”
“谢谢，但是不用了，”吱吱提前谢绝了他好意，“我爸律师已经帮我物『色』好了人选。”
餐馆内突然陷入沉默。
“我爸律师”什，听去就充满了金钱声响！
同桌社畜池佳佳声问道：“你爸律师？”
吱吱点头，神态自若，“因为他矿经常会有很多问题，需要跟各部门交道，自己跑不过来，一不留神也容易被坑。”
店内沉默进一步加剧，并从各角落弥漫起酸涩味道。
池佳佳被摧残了一整脑袋，艰难地运转了下，声音干涩，“矿？”
是我理解那矿吗？
吱吱很自然地点头，“啊，我家里有矿。”
池佳佳眼神放空，呆呆：“……啊，矿啊。”
卧槽，家里有矿啊！
听听，是人话吗？
妈，羡慕，嫉妒！
嫉妒令我面目全非！
再看向吱吱时，众人眼神就变得非常复杂：
没到啊，之前只知道家境不错，没到是不错法！
柠檬树柠檬果，柠檬树下你和我……
酸，太酸了。
黄烈正『色』道：“扰了。”
呵，是什刺痛了我双眼？原来是富二代王霸之气。
接连两次受挫并没让他丧失信心，他视线再次启动，缓缓划过吱吱对面池佳佳。
后者顿时虎躯一震，心中迅速充满了期盼又矛盾念头：
唉，如果他怂恿自己跳槽话，答应还是不答应？
钱是无罪，但现在公司氛围真很好……
然而下一刻，黄烈视线就从脸滑了过去。
池佳佳：“……”
懂了，原是我不配！
初秋冷雨不光带走了盛夏酷暑，也凉透了一颗社畜心！
唯独柳溪听说了黄烈名号之后，神『色』复杂。
“原来你就是那猎头黄烈啊！”
黄烈笑，“区区不才，正是在下，如果我没记错话，你就是写《黑星》系列说作家柳溪吧？”
《黑星》是一系列刑侦探案说，从五年前开始被影视化，基本保持年两部电影或电视剧速度问世，收视和口碑一直都很好。
柳溪点头，就听黄烈道：“你似乎对我有什误会。”
柳溪表情越发古怪，憋了半才说：“你怂恿着好多作家跳槽……”
现在看来，不光是作家，但凡收入高点，您是一都不放过啊！
一般来说，实体作家们收入大致可以分为两方面：
一是版发行实体书，但方面收入只能算是头，真正大头还是二条路：影视改编。
因为后者涉及到金额往往在几十几百万到数千万之，而作家们大多不擅长此道，一般跟一次合作品方没有太大矛盾话，就会保持下来。
但是！
大概从五六年前开始吧，作家圈里突然杀进来一猎头黄烈，他走过地方充满了“换东家”活动，好多版社和影视公司都对他又爱又恨。
听柳溪说完，大家再看下黄烈眼光中就多了点揶揄。
黄烈不以为意，或者说已经对反应习以为常。
他先不紧不慢给自己倒了杯葡萄酒，才懒洋洋道：“别先不说，我只问你一问题，那作家挪窝之后是不是发展比以前更好了？”
柳溪语塞。
还真是。
不光那作家收入更高了，就连新东家们口碑也去了，所以大家才对他又爱又恨。
恨是他搅浑作家圈一潭水，爱却是……结果还真不错。
见柳溪不声，黄烈就笑了下，很认真地说：“所以不叫挖墙脚，而是资源合理利用，人才优化分配。
我是猎头，我职责就在于帮你们理清自己价值，做好职业规划。”
大部分作家都只埋头写书，不太在乎，或者说不擅长为自己争取更高更大权益。
他之前帮忙“跳槽”那作家，大多跟合作版社和影视公司风格并不相符，后者要不会花大气包装推广，要有心无。
说起来，其实是两方都浪费了。
柳溪若有所思。
黄烈笑道：“你挺好，眼光不错，一次签版社路子就对了。”
所以他基本可以算是同题材作家中发展好一批。
有了版社保驾护航，柳溪作品很快就被有实大型制作公司看重，精心制作后搬荧幕……
旁边白鹤有一口没一口地吃水煮花生。
见黄烈灯光下眉飞『色』舞样子，白鹤低低吐两字：
“德『性』……”
虽是骂，但他眼底分明泛着一抹笑意。
黄烈本习惯『性』回怼，可转头见他样，也跟着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