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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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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林野清晨起来,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头一次在表演前怯了场。

五条悟悄无声息地走了过来,自然地把头放在了林野的肩膀上, 懒散说道:“早啊,昨晚没睡好?”

“嗯,”林野整理着自己像湿稻草一般的头发,怎么都弄不到合适的造型,“你呢?”

五条悟用手当梳子, 帮林野整理着:“还好吧。你睡不着怎么不来找我?”

“这不是怕影响你睡觉吗。”林野敷衍道。

实话是,他自从五条悟的记忆中回来, 除了训练,就再也没和他单独相处过。

那个拥抱……实在是后劲太大。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五条悟轻轻一笑, 又揉乱了林野的头发, “我想的也是一样的事情。”

“哦?”林野疲惫的笑笑,“我在想怎么拯救世界。”

五条悟勾了勾嘴:“我也是。”

然后他拿出手机,调到了他俩万世之师的社交账号主页, 举到林野面前:“如果拯救世界让你压力这么大的话,不如看看这些粉丝吧, 刚到七位数, 远比世界的人数少多了。”

“你不必为了世界表演, 只为他们表演就好。”

“和我一起, 为了这些人,完成这场演出。”

林野看着五条悟真诚地双眼, 点了点头。

【以下内容,来自林野的日记】

6月1日,阴

如果说对6月1日有什么第一印象的话, 就是那天阴沉的不像话。横滨的天应该从来没这么灰过,似乎也在预示着今天会有一场战斗吧。

在写下这篇日记的时候,我的手还在颤抖,事实上,这也是我写下的第一篇日记,因为这一天既是我一段生活的终点,也是我另一段生活的起点。

唔,从哪说起呢……不如先写写那几场表演吧。

不过其实,也并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我们去的第一个剧场,演出十分顺利,几乎让我忘了宗助还有个大计划。我和五条悟那家伙顺着把编排好的段子一一讲完,他出奇的没有现挂任何包袱,当然也没有辱骂观众,只在下台的时候对我轻轻说了一句,“有些人一直不正经,但正经一次就觉得特别帅,对不对?”

不过他忘了麦克风没关,这段悄悄话先是点燃了当时现场的所有观众,然后顺着网络直播让网友沸腾了。虽然他一直坚称,他这都是为了让我们组合人气飙升而故意做的,但那天他的耳朵根的通红一直没下去过。

啊,不知道为什么,写到这里,突然想吃猪耳朵了,嗯,先停一会,让他去给我卤点。

他也是时候学学该怎么做饭了。

好了,该说说第二场表演了,那是在横滨第二大的剧场。表演的时候外面阴云密布,我就预感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没想到真被我猜中了,刚开始表演,我就见到几只诅咒之鬼混入了观众席。它们穿着很长的风衣,戴着口罩,就像正常人类一样。我知道它们是在等待关键时刻突然亮相,让所有观众受惊。

但我也不能突然中断表演,无奈之下,只好又祭出唢呐来了个震天响。虽然没什么杀伤力,但那些诅咒之鬼(还有观众)显然被我压制住了,于是等到愈史郎和梦野久作过来,合力把它们控制住的时候,也就没什么危险了。

哦对了。好像之前一直忘了说,我们和港口Mafia那帮人暂时达成了停战协议,一致对外。不过森鸥外好像一直想趁我方虚弱的时候一举拿下,当然,我没给他机会,尤其是在我一口气除掉所有诅咒之鬼的时候,他应该彻底放弃了这个想法。嗯,这都是后话了。

如果第二个剧场还算有惊无险的话,第三个剧场的表演可谓是跌宕起伏了。

那时正是中午,可天一直黑压压的,也看不见太阳。

剧场是一个开放式的构造,这让观众一直来来去去,没法控制。

两只诅咒之鬼在百米远之外抓到了提前退场的观众,我当时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幸亏五条悟甩了一个“魔(咒)术师用法术当流星给喜欢的人表白”的段子,而他也真的表演从指尖释放法术,正中那两个诅咒。然后愈史郎又赶在危机之时把它们制服了。

观众都以为我们的漫才里融合了魔术表演,而我知道,并不是这样。

据他所称,那场结束后,我的脸都还是红的。但要我说,这全都怪他。怎么能把自己做过的事当成正面例子当众讲啊,不会害羞吗?

现在想想,他的字典里,应该根本没有害羞两个字吧。

说到哪了……哦对,第四个场馆。

演到第四个场馆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阴沉了整整一天,没想到在傍晚的时候突然见到了夕阳。远处山顶的云彩被烧得通红,感觉随时会坠落下来一样。

也是在这场,有最多的诅咒之鬼出现。

宗助似乎改变了策略,再也没有那么多炮灰出现了,来的各个是难缠的家伙。

这一场表演真可谓是困难之极,唢呐、快板、唱歌……五条悟甚至又拿出了跳舞的绝技,我们才将将应付过去,愈史郎也忙劈叉了,才给那些不安分的家伙一一贴上了卡片。

也是在这场后,网上出现了好多骂我们的人,说我们把漫才弄得既不传统也不创新,仿佛闹剧。

我们组合的评分也一度降至谷底,五条悟安慰我说,触底才会反弹嘛,但我总怕谷底还有谷。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积累了不少“善意”。

我能感受到它们似有若无的存在,在我的胸腔、四肢,与我的心脏一起跳动,随着血液流便全身。

它们仿佛已经活了。

活在我的体内。

终于到了最后一场,因为组委会核算分数、核算票数、分配决赛场地等等事情的拖延,到了决赛已经接近午夜了。

决赛的赛制更残酷一些,剩下的五组选手在不同的场馆同时开演,并且直播,由观众自由选择看谁的表演,实时点击量最高的就可以获胜。

但让我担忧的,并不是网络上的观众。

而是台下的。

我让……小林老哥——抱歉,至今仍无法喊出父亲二字——动了一些小小的手腕,把我们的表演安排在了横滨最大的露天体育场。

这是一场不应该有观众的表演,但台下几百个座位几乎都坐满了。

如果有人正在读我的日记的话,应该已经注意到了,之前出现的诅咒之鬼并没有被祓除,而是被愈史郎和梦野久作控制住了,带去了哪里呢?就是这里。

台下密密麻麻,坐着的都是诅咒之鬼,而且数量越来越多。

月黑风高,似乎也是百鬼夜行的好时候,显然宗助也这么认为。等他带着二哈诅咒走近体育馆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这里原来是我们精心为他和诅咒之鬼大军设计的局。

我这辈子都忘不了他当时气到牙根痒痒的样子。

他本想跑,但咒高、港口Mafia、武装侦探社的各位早就把所有门都封了起来。而他显然不想在此浪费太多兵力,干脆耐着性子等待开场。

我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他想看清我们的底牌。

也就是我。

当时表演还有半小时才正式开始,我已经在后台紧张的难以自抑,给活人表演都没这么紧张过。

更何况关于如何在表演的时候释放那些善意,我根本就不知道。

“说句很俗的话,跟着你的心走吧。”

我记得五条悟当时是这样说的。

确实很俗,但从他嘴里说出来,感觉似乎……有些不一样。

我在后台看着星空,本不应该多愁善感,但突然像走马灯似的,这小半年的往事都在眼前过了一遍。

这才发现,里面占据最多画面的,是五条悟。

于是我看向他,问道,“如果我失败了,我们死了,怎么办?”

他想了半天都没有回答。

我本以为他也想不出什么吉利话,没成想他却突然吻了过来。

我猜可能是他之前甜食吃的太多了,温热的喘息都带着一丝甜甜的气息。

那个吻持续了很久很久,久到我几乎希望再睁开眼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我们两个可以每天躺在躺椅上,养一只黑白花的小猫,种菜,打扫阁楼,晒太阳……

但并没有,外面还有几百只,乃至上千只诅咒之鬼亟待我们祓除。

我来祓除。

五条悟似乎看出了我的压力,于是轻轻扳过了我的头,示意我看看相反的方向。

那是一扇窗户,推开百叶栅,我俯瞰着这座城市——

横滨。

她被一幢幢冰冷的建筑撕裂,又用霓虹灯点缀的不伦不类。有人疯狂的想从她的伤口中汲取能量,但也有人,两盏清茶,一桌亲友,聚在一起过着自己的小人生。

他们就是宗助所谓的愚民,森鸥外所谓的螺丝——他们每天的工作是被资本家精心设计过的,每天接受的信息也是被当权者有意挑选过的,就连他们本身的价值,在那些人眼里,也是明码标价的。

然而,在他们茶余饭后,短暂属于自己的时间里。他们会做什么?也许是打开电视、电脑、手机,追一两集剧,看一段漫才,听两首歌……

这就是他们平淡而又琐碎的生活中,最放松的状态。

也是我,作为一个艺人,能带给他们为数不多的诚意。

自然,他们连自己都不知道,包容我的表演,哪怕被逗乐一次,即是在冥冥之中给了我一点“善意”,并被我保存了下来。

诚然如宗助和森鸥外所说,这个城市就像一个机器,一切为了经济服务。但我相信,巨大经济体的身后的每一盏灯火背后,都有一个陌生人期待着更好的明天。

午夜的钟声敲响,我猛然想起,在我之前生活的国家,有一种叫天光戏的艺术形式,专门在深夜,给鬼神表演。

那是表演者的灵魂在虔诚叩拜——致敬鬼神,感谢观众。

想到此,一切紧张便尽数消弭了,也许我只要为他们而努力做好一段演出,仅此而已。

于是,我拉过五条悟的手,走上了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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