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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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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少女转回身子时,帷帽的轻纱已经遮住了她的面容。

楼傲云给她们互相介绍道:“这是宝言师姐,这是玄曦师妹。”

玄曦施了一礼,宝言并未有其他反应,只闷闷地回复了一个“嗯”字,显得十分冷淡。

她对楼傲云道:“我说你今日跑何处去了,晒个药也心不在焉,原来是巴巴地去见新弟子了。”

玄曦能听出宝言语气中的不快。

楼傲云对宝言道:“今日晒药是我不对,你也知道我的,我没你能干,哪里懂得药材,以为放太阳下就是晒了。师姐,你可别生我的气,多担待担待。”

“可不敢生你的气呢,你贵人事忙,心思都花在别人身上了,我哪敢要求你做什么?”宝言似是发出了一声冷笑。

楼傲云赔笑道:“宝言师姐,下次你吩咐的我一定好好完成。咱们别站这儿了,先尽一尽地主之谊,带小师妹瞧瞧小竹峰。”

许是地主之谊这个词取悦了宝言,她默了片刻后,再开口,语气终于有了一些缓和:“好,你带她去看吧,我有事就不奉陪了。只一点,不许乱动我的药圃。”

待宝言走出视线后,楼傲云揉揉玄曦的头发,道:“小师妹别介意,宝言就是这个脾气,其实她骨子里很善良,就是常常讲的话不大好听。”

玄曦轻轻摇头,道:“这没什么,我知道师姐并无恶意。”

玄曦是发自内心的理解宝言,她知道一个没有修为的弟子在修仙门派内会过的多么艰难,诚然缥缈并不像坤虚那般势利,但自己内心的那一关并不好过,自厌的情绪会常常蚕食掉快乐,动摇想法。她轻轻叹了一口气,谁又愿意浑身带刺,宝言也只是习惯性地保护自己罢了。

在靠近回廊拐角的时候,玄曦忽然感受到一丝气息,她瞧了一眼,果然,那儿露出了一片淡蓝色的裙角。宝言没有灵根,无法修炼,因此她的动静特别容易被修仙者捕捉到。

楼傲云也很快发现了,他微微一顿,接着便无比自然地领着玄曦转向了另一个拐角,错开了宝言的藏身处。

玄曦不由得对楼傲云刮目相看,他虽然一直显得不太正经,但是每次都能敏锐地照顾到每个人的情绪。

***

小竹峰,药庐。

一位素衣美人正在仔细翻阅医术,研究手边的药方。她仅仅用一根纯白的丝绦半束起头发,肩边垂下两缕浓黑的秀发,长睫下是掩不住的倦意。

“师姐!”楼傲云的喊声传进药庐。

美人似乎丝毫未闻,就连翻阅医书的动作都没有片刻停顿。

药庐外,楼傲云喊了几声,见里面没半分回应,便笑道:“师姐此刻定是入迷了,她只要一研究医书,师父叫她都不会理会。”

“师姐,我带着小师妹呢!你不出来我们就离开了!”楼傲云又喊了一声,作势要走。

“吱呀——”药庐的门忽然开了。

“进来吧。”一道冷冰冰的女声从里面传来。

玄曦进入药庐后,便被眼前的景象吓住了,药庐内,密密麻麻地堆满了医书,有的书架子甚至快探到房梁上。药材更是种类繁多,都用小柜子装好垒在一块,将药庐内挡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妙仪放下手中的医书,打量了一下玄曦。

药庐内光线较暗,虽然看不清妙仪的表情,但玄曦能感觉到她审视的目光,这让玄曦有几分不自在。

半晌,妙仪才移开目光,道:“你是不是半夜常常惊厥多梦,难以入眠?”

“?”玄曦没想到妙仪打量她这么久,竟然是在给她面诊

“师姐能看出来?”

妙仪微微颔首,她抬手写就几个字,递给玄曦道:“稍后我替你拿几服药,你照着上面写的法子服用,能缓解不适。”

玄曦道了谢,接过方子。

妙仪的字迹就同她本人一样,笔劲带风,于锋利处又见柔美。

玄曦笑了笑,原来妙仪师姐,竟是个外冷内热的美人。

***

玄曦回到住所时,已快入夜。

她跟着楼傲云将缥缈各地都跑了一遍,虽然御剑省了不少脚力,但也分外疲倦。

洗漱后,她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但仅仅过了片刻,玄曦就在床上醒转,她的丹田处正涌起一阵又一阵莫名的燥意,这让她难以安睡。玄曦探了探,自己的灵台大开,一股剑气正在附近游走,此前从没有过这种情况。

玄曦心念一动,拿起剑走入院子。

剑在玄曦手中变得如游龙一般,呈破云之势,剑扬风,风带剑,掀起一阵气浪。

等玄曦吹落剑上的杏花花瓣,收了剑时,她体内的剑气才逐渐趋于平静。

“流光飞剑?”

玄曦顺着声音的源头望去,慕修晏正站在一株杏花树下,他向来平静的双眸,此时晦暗不明,翻涌着玄曦难以看懂的情绪。

玄曦讶异无比,慕修晏是如何认出流光飞剑的?

要知道,流光飞剑是坤虚开山祖师爷所创的一门剑法,历来都是坤虚的绝学之一,不仅对修炼的要求极高,甚至参悟剑法也要讲究机缘。自坤虚派成立以来,掌握流光飞剑的人不超过十位,且大多已经仙逝,目前尚存人世的,只有坤虚掌门和归隐多年的大长老。

在前世,她刚进入坤虚时,因为是掌门首徒,灵感慧达又兼之刻苦修炼,很快就得以接触坤虚最负盛名的流光飞剑,但一直不得要领,每次使出流光飞剑不超过三招,便灵力耗尽,难以驱剑。即使是这样,玄曦仍是当时坤虚众弟子中唯一能使出一招半式流光飞剑的人。

就连方才,自己都是突然参破的部分剑法关窍,试着使出来的几招。

照这样想来,慕修晏并无多少机会能见过流光飞剑。

念及此,玄曦笃定主意,一会儿不管慕修晏说什么,一概装作不知。

“师兄,什么是流光飞剑?”玄曦努力做出懵懂无辜的模样。

“一种剑招罢了。”慕修晏不愿多说,他又问道:“你方才的招式,是如何习得的?”

“是我小时候偶然碰见一个山间高人,他说我有天分,教了我几招,这才会的。”玄曦决定把事情都推在归隐的大长老身上,反正他多年来踪影难寻,不知去向。

她偷偷打量慕修晏,只见他眉心微蹙,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玄曦想要从慕修晏口中套点话:“看师兄的反应,这一定不是普通的剑招吧。师兄跟我多说说,我说不定还能想起些什么。”

慕修晏本想断然拒绝,但眼前的女孩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两腮红红的,一脸期待的样子,竟让他内心闪过一丝动摇。

少顷,慕修晏缓缓说道:“我幼年时,家里是做生意的客商。”

玄曦一愣,她没想到闷葫芦居然真的愿意告诉自己。

“父亲虽然常年在外,但一直非常挂念我和母亲,每回远行都会写上不少家书,家中关系也算融洽。直至我六岁那年年关,父亲回来得比往年要早,刚开始我和母亲都很高兴——”说到这里,慕修晏顿了顿。

“但父亲此后表现十分奇怪,他整日关在书房,不允许别人进屋,饭菜也是命人放在门口。母亲害怕父亲是中了邪,去道观请了道士,道士在书房外面洒了符水,称过几日父亲就会好起来。第二日道士不见了,母亲原本还以为道士是自己离开的,直到道观来要人,母亲才明白道士是在家里失踪的。母亲跟我说受不了这种日子,会去找父亲问个明白,她把我托付给奶娘,塞给她一块玉,说如果有什么不侧,让奶娘带着我去找外祖父。”

玄曦下意识地看向慕修晏腰间挂着的玉,触及她的目光,慕修晏微微垂眸,轻轻摩挲着这块青白玉。

“母亲进了书房以后,一直没有出来,起初我还很期待那扇门打开,天天守在那里,等待母亲和正常的父亲能一块出来,但我没能等到。奶娘只等了三天就带着我匆匆离开府邸了,我不愿意走,一路哭,都是奶娘耐心哄我。但在我们上了船之后,父亲赶到了。”

“我都不确定他是否是父亲了,他的面颊凹陷,头发都快掉光了,看着和鬼魅没多少区别。奶娘吓坏了,带着我想躲,父亲跪下来哭泣,说醒来就发现母亲的尸体,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断断续续地说感觉身体里有别人。奶娘当他说的是疯话,挥着手让他离开。船上有一位修仙的侠士,也护着我们,对着父亲施了术法,想赶他走。”

“但父亲忽然浑身抽搐,等他站起来后,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他不知道从哪里拔出的剑,和侠士打斗起来,他此前是一个从来不会舞剑的人,但他那日几招就杀了侠士。后面他完全丧失理智,又杀了好几个人,许多人吓得跳船。奶娘也带着我跳下去了,但父亲忽然飞到半空中,使了一个剑招,很多人顷刻就断气了,奶娘在河中也紧紧护着我,没让我受半点伤。我们拼命游向岸边,上岸以后,她没跑几步就倒下了。”

玄曦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中的剑,她很清楚,流光飞剑造成的伤口是非常痛苦的,剑气会直往身体里窜,不断地割破血肉。慕修晏的奶娘一定是在河中就受了伤,完全是凭着一口气才把他安全送到岸边的。

“我是看着奶娘咽的气,临死前,奶娘把玉给了我,话还没交代完就走了。”慕修晏此时的声音带了几分痛苦。

玄曦怔怔地看着他,慕修晏避开玄曦的目光,抬眼望着月亮。

“我一直守着奶娘的身体,那天晚上,也是这样亮的月后面有个木匠看我可怜,帮我葬了奶娘,收了我做学徒。直到我十二岁的时候,师父经过,看出我有灵根,这才带我来的缥缈。”

玄曦迟疑地问:“那师兄是怎么知道流光飞剑的?”

“我同师父描述过,他告知我是流光飞剑。这么多年我一直想要查清父亲当年和坤虚的关系,他使的那几个剑招,我也一直没忘。”

听慕修晏提到坤虚,玄曦心虚地抿抿嘴唇,迟疑地问道:“那师兄的父亲还能找到么?”

慕修晏轻轻摇头:“自那次后,再没听说过他的消息。”

玄曦此刻是真心想帮忙,她努力回想坤虚大长老的模样,道:“我并没有想起别的事情,我只知道那个教我剑招的年纪很大了,左边眉毛缺了一块。”

慕修晏默了半瞬,忽然轻轻道:“小师妹,多谢你。”

“谢,谢我干嘛?”玄曦有点不好意思地想,闷葫芦今夜也太反常了,不仅说了这么多话,居然还会对她道谢了。

慕修晏眼里聚起淡淡的笑意,道:“我也不知为何,突然就想同你倾诉,多年来这些话一直闷在我心里,今日讲出来舒服多了。”

玄曦微微一怔。

风儿轻轻吹过,拂动一片杏花。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只有杏花簌簌落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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