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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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的好的，请跟我来。”
前台迅速反应过来，他庆幸没在董事长面前丢脸，顾不上心中的惊诧，副总只是通知了董事长的名字，并没有说他是雄虫雌虫，是他先入为主，以为是只雌虫。
他步履生风，一边暗示旁边呆住的同事快点通知上面，一边带着夏默去专用电梯。
夏默来的太快了，副总还在上面没下来。
电梯门再次打开，外面迎接的副总立马迎上来，笑着说：“董事长，您好您好。”
“不必，叫我夏默就可以了。”夏默和副总以及在旁边等候的其他公司的管理层一齐进了会议室。
“哈哈，董事长真是年轻有为。”副总摸不清他的性子，怎么敢直接称呼，还是笑哈哈地用了董事长这个称谓。
他一只雄虫在十几只雌虫里面格外显眼，副总不清楚他的底细，在会议室大体汇报了公司的运营情况每年的盈利情况，介绍了一下各个管理层。
夏默虽然是个门外汉，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他一边听一边颇有些咸鱼心态地想，RB现在的情况就很好，有没有他也是一样的吧。
下午两三点钟夏默从公司出来。
他早上没吃多少饭，经过一轮副总的信息轰炸，强行在脑子里塞了不少商业消息，超负荷工作，饿的饥肠辘辘，正准备找个餐厅随便解决一顿。
车子停在地下停车场，他拉开车门，正要上车，后面有一道阴柔的声音喊住了他。
“夏默。”
夏默的拉开车门的手一顿，他回头，“是你啊，扬。”
后面的青年轻快地上前，“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夏默。”
他的目光既迷恋又怀念地扫过青年，羞涩地露出微笑，“我在这里办点事，真巧，遇到你了。”
不禁有些紧张，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样，同时又很开心，
“要不要一起去吃饭？”他靠近夏默，贪恋地闻着对方身上的气息，真好闻……好香……
“算了，我得回家了。”夏默拒绝说，“下次再说吧。”
他们都知道，成年虫的默认法则，下次再说就等于遥遥无期。
“附近有一家餐厅，很符合你的口味，去尝尝吧。”扬·霍尔期待地望向他，好不容易遇到夏默，下次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我吃过很多次了，夏默，你一定会喜欢的。”
他每次去的时候，会让服务员上两副餐具，一副在他面前，一副摆在对面，满心欢喜，假装夏默还在他的身边。
同时也在幻想，如果夏默真的在他对面，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常常想象越美好，现实越残酷，对面空荡荡的位置像是嘲笑他的痴心妄想，十分刺眼。
“抱歉，”夏默说，“今天有事，扬，下次再约。”
他确实有事，抬起手表一看时间已经快三点了，不想过多与扬纠缠。
但扬以为是借口，夏默的借口，他下意识拉住夏默，“你……我好想你啊，夏默。”
他不知道说什么话才能留住夏默，平时优秀的口才让他在名利场如鱼得水，现在却只能用最笨拙的话表达他的感情。
在停车场看见夏默的一瞬间，他几乎以为是梦，用力掐了手臂，疼痛让他清醒过来，那一瞬间心情几乎飞上云端。
“我们已经分手了，扬，我以为你走出来了。”夏默拉下他的手，他把车门关上，往后退了几步。
他们站在车前，形成了隐隐的对峙。
夏默在学生时期就知道扬的固执，收到那条短信的时候早在心里明白他和扬迟早要见一面。
他的无动于衷显然刺激到了扬，他身体微倾，似要靠前，眼眶微红，“我知道错了，夏默。”
“现在没有什么能阻碍我们在一起了，我这几年一直在回忆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如果我当时没有做错事，现在会不会不一样？”他看似是在反问夏默，事实上更像是说给自己听。
每晚每晚辗转难眠，在停车场见面并不在扬的预料之中，他已经把麻烦处理掉了，本来打算过几天以一个完美的形象出现在夏默的面前，请求他们重新开始。
“晚了，”夏默摸了摸口袋，他的心情有点烦躁，口袋里也没有糖。
以前出门时会随机在口袋里放几个薄荷糖，冰凉的感觉能让他冷静不少。
“扬，我从来都不回头看。”他的话难得尖锐，刺入扬的心脏。
可事实就是这样，夏默活了两世，虽每世时间不长，但若是每一个人都要记住都要回忆的话，别人一道歉他就原谅的话，他早被累死了。
看着扬呆愣在原地，不可置信的样子。
停车场已经有虫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了，夏默说，“出去说吧。”
他没有在这里让其他虫看小剧场的兴趣。
扬眼睛一亮，他说好。
到底还是要认真谈一谈。
扬还是带着夏默去了他喜欢的那家餐厅。
轻车熟路地走进去，他有一个常用的包厢，是餐厅专门留着的。
却被夏默制止，“就在一楼吧。”
“好，”扬笑着说，一楼也行，只要能和夏默在一起，怎么样都可以。
他熟练地点了些菜，清淡的，符合夏默的口味。
心里高兴，这次另一副餐具，终于等来了他该等的虫，
下一秒，他就愣住了。
他太熟悉夏默，每一个表情都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对面的青年背靠在椅子上，随意地翻着餐桌上留下的菜单，声音淡淡：“扬，你想谈什么，一次性说完吧。”
扬的心脏绞痛，那股痛从心里扩散，遍及全身，他的长相偏女性化，有些阴柔，此刻黯然神伤的样子更是楚楚动人，可却无虫欣赏。
塞西尔发现夏默有点出神地望着车窗外的景色，悬浮车正在往游乐场的方向去。
“怎么了，今天是有什么事吗？”他不由得有些担忧，平时很少见夏默这样。
夏默握住塞西尔的手，他今天喷的香水是乌木沉香，很好闻。
他轻轻靠在塞西尔身上，闭上眼，睫毛颤了颤，轻声说，“没事，今天去工作了，有点累。”
塞西尔换了个姿势，让夏默可以更舒服地靠在身上，去游乐场是夏默提出的。
今天塞西尔下班早，夏默却来得有些迟，他在约定好的餐厅等了一会，见到姗姗来迟，穿着正装的夏默。
他的西服胸前的口袋斜插着一只玫瑰，修长的茎，娇艳欲滴的花瓣。
夏默由服务员引着落座，他第一次来晚，“抱歉，塞西尔，刚才有点事耽误了。”
塞西尔没从夏默穿西服的冲击中缓过来，对面的虫又递给他一支玫瑰，是从西服的口袋里取出来的，“送你。”
“刚才在路边，有一只小雌虫在卖花，只有一只玫瑰了，我看很漂亮，就买下来了。”他说的轻描淡写。
塞西尔笑着接过，珍惜的插在装饰的花瓶中，对夏默说，“一会儿让服务员帮我包好，我要带走它。”
他的眼睛不知是因为夏默身后的灯光还是什么，充满了暧暧的光，夏默这才发现，塞西尔的嘴角，是有一个小小的梨涡的。
很小的一个，而且只有一边。
一朵小小的玫瑰就可以让他这样高兴，夏默笑了笑，和扬周旋的疲惫消下去很多，他抿了一口杯中的水润嗓子，一个下午没喝水，着实渴了。这才说道，“一个玫瑰花就让你高兴成这样。”
“你送我什么都很高兴。”塞西尔说，“就算你什么都不送，我也很高兴。”
“只要你在，我就很高兴。”
塞西尔成功反撩一局。
吃完饭外面的大屏在播放广告，今天晚上有一个游乐园新开业，夏默便提议他们去玩一次。
之前的约会没有去过游乐园，而且他也不愿意让扬破坏了今天的心情。
游乐场开在新城区，离他们在的地方还有一些距离，开车过去也要不少时间。
夏默当时问他去不去，塞西尔很少去游乐园，又看到广告“和你爱的虫来一次恋爱之旅”，这才点头。
雄虫贴着他，很疲惫的样子。
“要不不去了，都累了一天了，我们回家吧。”塞西尔也靠着夏默，隐隐闻到他身上除了本来的栀子花的味道还有其他的味道。
一丝丝，黯淡的几乎要消失，塞西尔只嗅到一点，很快地隐去，只剩下全然的栀子香味。
夏默不常用香水，这个味道是谁的呢？
他在脑海里搜寻答案，木质花香的味道……
必然有虫离他很近，才能染上。
他不动声色抓紧了夏默的手，青年正阖眼，很多想法一一闪过，最后他说，“夏默，回家吧。”
声音轻柔，他揽着夏默，轻拍他的背，两只虫挨的亲密无间。
“嗯……”夏默含糊地嗯了一声，他的思绪沉浸在塞西尔的温暖体温中，渐渐昏沉……
车子掉头，隔音板缓缓升起，车里的光线昏暗，自动驾驶在规划路线。
主星的傍晚，车辆拥挤，晚霞灿烂，映着最后的余晖。
车子停下，车门无声地打开，最后塞西尔抱着睡着的夏默上了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