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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一剑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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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杀数人之后,徐良冲出包围圈,奔行如飞,忽而直冲,忽而斜进,专杀外围的偷袭者,所到之处,无人能够幸免。

不多时,众人皆胆寒,任凭鲁连荣如何催促呵斥,也不敢偷袭徐良,甚至开始向山林逃窜。

转眼间,形势逆转。

定逸捂着腹部的伤口,站在窑顶高处,见徐良剑法如此凌厉莫测,欢喜之余,也被震撼的不轻。

虽然黑衣人众多,但见徐良如鬼如魅,赵四海等人都难以抵挡。

眼看徐良又要杀向自己,鲁连荣怪叫一声,扑向守在山谷口的田伯光。

徐良急攻两剑,逼退玉音子后,身影一闪,横移过去,后发先至,一剑扫出,鲁连荣不敢硬接,只得后退。

徐良上前急攻了几剑,鲁连荣始终不肯接招,一味的游走躲闪,等有机会了,便会调转方向,杀向田伯光冲去,准备先解决一个再说。

玉音子见此,也急忙冲过来,拦住徐良身前。

徐良两眼微眯,找找狠辣,剑剑致命,缠住玉音子,然他没有逃走的机会。

赵四海不敢让玉音子被杀,否则必然军心涣散,便偷摸靠近,猛地跃起,朝徐良的后心拍去,掌力凶猛。

徐良不愿放过鲁连荣,便鼓起内力,施展化骨绵掌应对。

“砰!”

两掌碰撞,徐良感觉像是拍在了寒冰上,手掌酸麻,后退两步,引得体内的寒气躁动起来。

赵四海一招得势,便不饶人,挥掌再打。

徐良这次有了准备,化掌为爪,在对方出掌的瞬间,手腕翻转,扣住了对方的手腕,随即重剑斜切,准备砍断对方的手臂。

却在这时,张敬超手持双剑,配合鲁连荣,向田伯光绞杀而去。

田伯光一时不查,被他近身,又不能游走躲避,只能挥剑硬拼,被司马德一掌拍中旧伤口,顿时行动不便,在两人的攻势下,岌岌可危。

徐良这边砍断了赵四海的手臂,杀得玉音子鲜血淋淋,正要送他一剑归西,却听到田伯光的急切求救。他只能快步掠去,一把提起被打得吐血的田伯光,扔到定逸师太身前。

“公子小心,这人的内力十分古怪!”田伯光一边倒飞,一边还不忘提醒徐良。

看着拦路的徐良,张敬超怒吼一声,在巨阙横劈的瞬间,鼓足内力,双剑合璧,交叉锁住了重剑。

徐良顿时感到重剑一沉,便快速抽剑后退,躲过赵四海的偷袭。

紧接着,徐良连续斩出九剑,但对方两人配合默契,全都给挡住了。

然而,等他再提内力,准备逼迫两人远离山谷口的时候,丹田内突然传来阵阵撕裂般的剧痛,一股寒气上涌,阻塞了内力运转。

徐良叹了口气,无奈之下,只能转攻为守。

两人看着徐良腹部渗出的鲜血,惊喜不已,趁势疯狂进攻。

徐良抽剑回刺,却见张敬超左手一转,贴着重剑拍来,直击他的胸口。

徐良内力不足,又要压制寒气,不敢对掌,只得用手臂托住张敬超的手腕,顺势躲了过去。

旁观片刻的鲁连荣,见此机会,立刻欺身逼近,一拳砸来,徐良避之不及,只得鼓足内劲,以阴阳磨手接住,内力冲击之下,不由得一阵气闷,退后两步。

但紧接着,徐良一剑刺出,却留了三分力道,等对方以为有机可乘,再次近身的时候,剑势突然变快,吓得三人慌忙后退,然后趁机返身,一剑刺入刚刚爬起来的玉音子胸口。

看着玉音子惨死的模样,鲁连荣内心再也承受不住,怪叫一声,转身就跑,任凭赵四海威胁利诱,全都充耳不闻。

少了鲁连荣,徐良压力大减,出剑封死赵四海和张敬超的退路,鼓足内力,施展独孤九剑,杀意凛然,招招狠辣,将两人全部重伤生擒。

枯枝干草点燃后,风助火势,火起大风,任凭秦娟和田伯光如何扑打,都打不熄灭,只能勉强用砍来的新鲜草木,打开一个小小的缺口。

等烟火稍微小了点后,定逸师太扶着几个奄奄一息的尼姑,从石窟内走了出来。

徐良咳嗽了两声,问道:“定闲师太怎么样了?”

只听得一个苍老的女子声音回道:“有劳徐少侠挂怀,贫尼无事!”

一个中等身材的尼姑,从烟火中缓步而出,月白色的长衫上沾满了鲜血,脸上也有几抹烟灰,右手提着长剑,只有左手拿着一串念珠,面目慈祥,神定气闲。

徐良放下心来,行礼道:“拜见师太。”

定闲师太合十回礼道:“多谢少侠救命之恩,贫尼感激不尽!”

这时,跪在地上的赵四海不死心,强忍着膝盖碎裂的剧痛,左手撑起身子,右手猛地向徐良的后心拍去。

定闲师太慌忙喊道:“小心!”

“无妨!”徐良也不会回身,反手挥剑,剑光莹莹,先是削去了赵四海的手掌,然后剑尖划过咽喉,留下一道血线。

定闲师太面带不忍,松了声佛号:“徐少侠,他们已经残废,何必斩尽杀……”

这时火圈中相互帮扶着走后出来十余名尼姑出来,重新返回石窟的定逸,更是背出了两具尸体。

定逸师太大踏步走出,大声道:“师姐,这些无耻奸徒,狼子野心,杀了又如何……”

她袍角着火,正向上延烧,却置之不理,只是怒气勃勃的盯着张敬超和司马德。

秦娟慌忙上去帮她扑灭火焰。

徐良也不在意,笑道:“两位师太都安然无恙,实是万千之喜!”

定逸笑道:“不曾想衡山一别,不过半年,少侠便闯出这般大的名声,又救了贫尼一次!对了,师姊呢?她怎么没来?”

秦绢哭道:“师…师父被左冷禅勾结魔教妖人围攻,身受重伤,现在还在宁德休养呢!”

定逸师太大怒,喝骂道:“好贼子!”踏步上前,可是只走得两步,身子一晃,便即坐倒,口中鲜血狂喷。

定闲师太先是扶助定逸,然后向前两步,看着张敬超和司马德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张师兄、司马师兄,我恒山派和贵派无怨无仇,你们为何要如此苦苦相逼,竟要纵火将我等烧成焦炭?贫尼不明,倒要请教。”

徐良抬起巨阙重剑,指着张敬超的心口,喝道:“师太问你话呢!”

张敬超长叹一声,无奈道:“原本掌门师兄的话,老夫还不太相信,没想到,天下这有阁下这样的人物,又这般鬼神莫测的剑法!老夫栽在你手里,倒也不算冤枉。”

定闲师太缓缓道:“贵派意欲将五岳剑派合而为一,并成一个五岳派。贫尼以恒山派传世数百年,不敢由贫尼手中而绝,拒却了贵派的倡议。此事本来尽可从长计议,何以各位竟冒充魔教,痛下毒手,先是在分水关袭击师姐,然后又在此设伏,要将我恒山派尽数诛灭。如此行事,不觉得太霸道了吗?”

定逸师太怒道:“师姊跟他们多说甚么?一概杀了,免留后患,咳……咳……”

她咳得几声,又大口吐血。

司马德畏惧的看了眼徐良,慌忙道:“我们是奉命差遣,内中详情,一概不知……

张敬超怒道:“任他们要杀要剐便了,你多说什么?!”

司马德被他训斥,老脸微红,不敢再多说什么。

定闲师太说道:“三位三十年前横行冀北和幽燕,后来突然销声匿迹。贫尼还道三位已然大彻大悟,痛改前非,却不料暗中投入嵩山派,另有图谋。唉,嵩山派左掌门一代高人,却收罗了许多左道……这许多江湖异士,和同道中人为难,真是居心……唉,令人大惑不解。”

她虽当此大变,仍不愿出言伤人,说话自觉稍有过份,便即转口,长叹一声,问道:“如此说来,左掌门这次邀我恒山派前来,就是要铲除我等吗?”

司马德在先前言语中露了怯意,急欲挽回颜面,大声道:“不错,掌门师兄已经……”

“住口!”张敬超呵斥医生,朝他怒目而视。

司马德才知失言,但梗着脖子道:“徐良安然脱困,我们也落在他手里,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定闲师太叹息道:“阿弥陀佛,左掌门已然身为五岳剑派盟主,位望何等尊崇,何必定要归并五派,由一人出任掌门?如此大动干戈,伤残同道,岂不为天下英雄所笑?”

定逸师太厉声道:“师姊,贼子野心,贪得无厌……你……”

定闲师太挥了挥手,看向两人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多行不义,必遭恶报。我恒山派从此不再奉左掌门号令。敝派虽然都是孱弱女子,却也决计不屈于强暴。左掌门并派之议,恒山派恕不奉命。”

张敬超冷笑道:“定闲,五岳并派大计,掌门师兄筹划了数十年,岂是你说退出就退出的……”

定闲师太平静道:“这就不劳张师兄费心了。”

定逸师太看着死伤的弟子,泪水滚滚而下,身子晃了两下,向前直摔下去。

众人大惊,抢上扶起,只见她口中一道道鲜血流出,众弟子十分惶急,不知如何是好,一齐望着徐良,要听他的主意。

徐良道:“快给两位师太服用伤药。受伤的先裹伤止血。此处火气仍烈,大伙儿到那边休息。请几位师姊师妹去找些野果或甚么吃的。”

众人应命,分头办事。

秦绢用水壶装了山水,服侍定闲、定逸以及受伤的众位同门喝水服药。

龙泉一战,恒山派弟子死了三十七人。

众弟子想起定静师太和战死了的师姊师妹,尽皆伤感,突然有人放声大哭,余人也都哭了起来。霎时之间,山谷充满了一片悲号之声。

定逸师太厉声喝道:“死的已经死,怎地如此想不开?大家平时学佛诵经,为的便是参悟这‘生死’两字,一副臭皮囊,又有什么好留恋的?”

众弟子素知这位师太性如烈火,谁也不敢拗她之意,当下便收了哭声,但许多人仍然抽噎不止。

定逸师太又道:“师姊到底如何受伤的?现在情况如何?娟儿,快点给掌门人说清楚。”

秦娟应道:“是。”

站起身来,将如何在分水关中伏,众人如何迷药迷倒被擒,如何定静师太为嵩山派丁勉所胁迫,又受蒙面人围攻,幸得徐良赶到杀退,然后救援南少林,在归途中,前去支援徐良,拦住秦伟邦等魔教妖人,最终为了保护众弟子,被火药炸伤的事情,一一说了。

定逸师太道:“这就是了。嵩山派的贼子冒充魔教,胁迫师姊赞同并教之议。哼,用心好毒。倘若你们皆为嵩山派所擒,师姊便欲不允,那也不可得了。”

她说到后来,已是气力不继,声音渐渐微弱,喘息了一会,又道:“师姊在分水关遭到围攻,便知敌人不是易与之辈,信鸽传书,要我们率众来援,后来南少林也传来求救信件,本想着到宁德接应你们,不曾想,这件事也在左掌门的算计之中。”

定闲师太座下的二弟子仪文说道:“师叔,你请歇歇,弟子来述说咱们遇敌的经过。”

定逸师太怒道:“有什么经过?水月庵中敌人夜袭,乒乒乓乓的一直打到今天。”

仪文道:“是。”

仍是简单叙述数日来遇敌的情景。原来当晚嵩山派大举来袭,各人也都蒙面,冒充是魔教的教众。恒山派仓卒受攻,当时大有覆没之虞,幸好水月庵也是武林一脉,庵中藏得五柄龙泉宝剑,住持清晓师太在危急中将宝剑分交定闲、定逸等御敌。

龙泉宝剑削铁如泥,既将敌人兵刃削断了不少,又伤了不少敌人,这才且战且退,逃到了这山谷之中。

清晓师太却因护友殉难。这山谷旧产精铁,数百年前原是铸铁之所,后来精铁采完,铸剑炉搬往别处,只剩下几座昔日炼焦的石窑。也幸得这几座石窑,恒山派才支持多日,未遭大难。

嵩山派久攻不下,堆积柴草,使起火攻毒计,倘若徐良等来迟半日,众人势难幸免了。

这时,定闲师太缓了口气,看了眼张敬超等人,对徐良道:“徐少侠,这些人为你所擒,你看该如何处置?”

徐良听着师太的意思,是要网开一面,心中不以为然,语气平道道:“全杀了!”

定闲师太微微皱眉,轻声道:“徐少侠,贫尼虽常在山中清修,但也听闻你的事迹,这些人已经废了,日后再也无法作恶,何不放他们一条生路,让他们用余生去忏悔赎罪?”

徐良摇头道:“师太,原谅这些恶贼,是佛祖的事情,而我要做的,就是送他们上西天,去面见佛祖!”

说着上前一剑,斩断两人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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