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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见柳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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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顾望舒便被纭画从床上拉起来开始打扮。好不容易打扮结束,顾望舒长长的出了口气:“我娘他们呢?”

“回小姐,夫人他们请过安后便去前院招待宾客了,二房的各位小姐也到的差不多了。”纭画一边收拾着桌面一边如实回到,“方才奴婢去打水,听水红她们说晩姑娘已经到了,老夫人一见她就心肝宝贝的叫个不停,可宝贝了。”

顾望舒轻笑一声:“走吧,待会儿可还有场好戏呢。”遂不再磨蹭,命纭画自箱笼里将备好的寿礼拿上,便带上两个二等丫头泠雨、泠烟快步向寿安堂赶去。

一进寿安院,还没掀开帘子,顾望舒便听见二伯家的庶女顾清沅讨好道:“难怪祖母那么宠爱姑母,我瞧见晚姐姐便能想到当年帝都第一美人的风采。这般模样,若我是男子也得迷上。”

“清沅妹妹可别说笑了,这般夸晚晚,可真真是羞煞人了。在座的各位姐妹哪一个不是风姿出众?更别说名满帝京的望舒姐姐了,就是在临城我都听说了。”

说道顾望舒,当中一名鹅黄衫裙的姑娘四下看了看奇怪道:“说道望舒姐姐,怎么不见她?莫不是同婶娘一起出去招待女眷了?”

闻言,上首拉着柳晚的老夫人便不悦道:“哼!我那好孙女还没来呢?秦妈妈,你去瞧瞧她到哪儿了!一点规矩都没有。”

“望舒来迟,让祖母不悦,是望舒的不是。只是大好的日子,还请祖母莫要生气了。”话说着,门口的小丫鬟打起帘子好让顾望舒进来。

一袭浅蓝衣裙衬着精致的琉璃钗,顿时便将满堂姐妹比了下去。顾清沅瞧着她酸道:“祖母寿辰妹妹都能来晚,莫不是时间都花在打扮上了?可见是没将祖母放在心上。不像咱们,一大早儿的就巴巴的赶来。”

其他姐妹或低头不语或面带忧色,顾望舒不紧不慢的瞧了她一眼,伸手自纭画手中接过一个食盒打开,亲自奉到老夫人跟前后道:“清沅妹妹可是说错了。祖母寿辰望舒怎敢怠慢?

只是路过花园时瞧见那万寿菊开的正好,想着祖母一向喜爱甜食却又因年岁大了,府医不让多吃。恰巧前些天从古籍中得了一张甜食方子,便命人收了些万寿菊来做花糕。祖母瞧着,可喜欢不喜欢?”

闻言,老夫人面上神色总算是好了些,却还有些不悦。一边的柳晚捏了捏掌心,依偎在老夫人胳膊上,撒娇道:“外祖母,望舒姐姐也是为了您才迟到的,您就别生气啦,好不好嘛。再说这花糕多漂亮啊,外祖母你尝尝看?”

不愧是被老夫人当成心肝的外孙女,她一开口老夫人顿时就笑了起来:“我的小晚晚都开口了,祖母怎么能不答应?”说完,拈起一块花糕送进嘴里,小心的咬了一口慢慢尝了起来。

还不等老夫人说出个一二三四来,顾清沅再次挑刺儿:“望舒妹妹之前也说了祖母年纪大了,不能多吃甜食,怎的自己还做了那么些来?难不成……”

话虽未说完,后面的意思大家却都明白。顾望舒瞥了她一眼:“清沅姐姐多虑了,望舒自是不会不顾及祖母身体。这花糕用的乃是风吹落的万寿菊花瓣做成的,方子上皆是适合老人食用的材料。”

闻言,老夫人满意的眯了眯眼,她很喜欢家中小辈将自己的喜好当成第一等大事,这让她觉得自己的地位是无与伦比的:“你有心了,去坐下吧。正好也和你晚妹妹认认,以后有什么聚会也带她去瞧瞧。”

顾望舒没有反驳,低头应是。没人知道她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按压下杀人的念头。一旁的顾云舒拍了拍的小臂,悄声问道:“可还好?今儿怎么来的这样迟?”

顾望舒摇了摇头:“我怎么敢在今日迟来?路过花园的时候,恰好遇到清溪。本来咱们是一起走的,结果不知是谁在那路上泼了油。天色本就昏暗,清溪一个不留神的就摔了一下,衣服都脏了。

“瞧着她哭哭啼啼不放手的样子,没办法,我也只能陪她回去换衣。谁知道她摔得太重,竟是起不了身。眼见着时候不早了,我就先来了。”

一听她这般说,顾云舒拿着手绢按住嘴角:“你个傻子!只怕是有人要算计你,让你在祖母这儿吃挂落呢!尤其祖母寿辰,帝京好些高门主母都来了。若是传出你不敬祖母的名声来,你呀……”

顾望舒只是抿唇笑着,并不回应。思绪回到前世寿宴这天,就向云舒说的这般,她因为摔了一跤导致没能出现在寿宴上。老夫人脸色不好,柳晚一直陪着老夫人,最后她让柳晚坐在她身边,并介绍给各个夫人,因此大出风头。

而她,则因为柳晚一些“无意”的话语透露出,自己因为老夫人偏心,而假借摔伤的名义故意没来宴会,导致自己的名声开始变坏。

只是不知道这事儿是自己那好庶妹自己想出来的,还是被人当枪使了呢?

“望舒你想什么呢?”顾云舒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蹙着眉道,“走了,前面传话说要开宴了,大家都走了就你还在这儿神游天外。”

顾望舒连忙起身,朝她讨饶的笑笑后一起朝前院走去。

顾相府的老太君过寿,场面可不比一般官员家,光是皇子就来了三四位,更别说圣上还有皇后娘娘特意下旨赏赐。皇上都下旨赏赐了,那些贵妃之类的也都纷纷遣人送来贺礼,足以见顾相圣眷之浓。

老太君坐在上首,一手拉着柳晚一手拿着圣上赏赐的沉木拐杖,笑的牙不见眼。坐在一旁的各家老太君、主母之类的也都纷纷表示自己的羡慕,这更让老夫人得意了。

谁能想到,十几年前自己还只是人人瞧不起的边城来的泥腿子,十几年后她们都得捧着自己呢!可多亏了自己生的好儿子,对自己孝顺有加!唯一一次逆了自己的意思,就是这媳妇儿。

想到此,老夫人不着痕迹的瞪了一眼顾望舒,连生的孩子都和和她娘一样不顺眼!

“哎呦,这是谁家的姑娘,生的这般标致可人?我瞧着和望舒丫头比,都毫不逊色。”一命头戴抹额的老夫人眯眼瞧着柳晚笑道,“丫头过来,让我瞧瞧。”

老夫人轻轻推了一把柳晚:“老姐姐你仔细瞧瞧,这是我姑娘的女儿,今儿清晨才到的顾府。我呀实在是太想我姑娘了,可也没有出了门的姑娘老往娘家跑的道理啊,更何况她嫁的又远。我姑娘知道后心疼我,特地将女儿送来承欢膝下,以尽孝道。”

带抹额的老夫人是镇南将军府的老太君,随夫家姓杨,年轻时跟着夫君杨老将军一起上战场,也称得上是巾帼英雄。听见顾老夫人这般说,不禁拉着柳晚的手,仔细打量起来:“原来是顾家姑奶奶的女儿,难怪呢这般好颜色,不知日后会便宜了哪家小子。”

其他人也都纷纷打量夸赞起来,柳晚被她们说的微微低下头,香腮泛粉,一副娇羞模样。这幅美人含羞的模样恰恰落入了刚进门的男子眼中,瞬间惊艳。

老夫人瞧见了,不禁眯起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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