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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惜取叫花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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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已是后半夜,远天处的深蓝里微微泛着白光,六神山在夜色的笼罩下,却全是黑黢黢的一团。仅能从形状辨别,远处那尖尖的是些建筑物的飞檐。

    秦贞和穆驰均是一身黑色的夜行衣,一路疾驰,此时躲在一块巨石之下。巨石上一个朱红色的“神”字龙飞凤舞,气势磅礴,在朦胧的星光中依稀可辨。

    “这就是六神教的入口了?”穆驰喘着粗气问。

    纵然他特种兵出身,二十五公里山地负重跑只是每天早上的热身训练,可这也扛不住跟一个会轻功的古人拼速度。现代特种兵靠技术不靠拼刺刀,平日里的山地搜索都有gps和无线电支持。现在除去现代技术的穆驰只得两眼一抹黑,拼命紧跟上秦贞的步伐。

    方才几个钟头内,穆驰愣是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人如同开了外挂般有如神助,熟练地解开各种阵法,触动一路机关。有几刻秦贞甚至还能回头,把他从一个冲着他眼睛刺来的毒针机关里救下。

    “可不是嘛,”秦贞正在用手摸着巨石,检查机关,听到此言转头一笑,朝他点点头,“沈良这货就是个脑残,不过地方修得还挺讲究。”

    现下秦贞不急不喘,依旧闲庭信步面上含笑,若有个台子,恨不得要直接上去独舞一曲,仿佛刚才一路凶险都是发生在别人家的事情。

    “我说相公啊,”秦贞敲敲摸摸了一阵,终于停了下来,靠在石墙上冲穆驰一脸调笑地说,

    “你可得想好,有道是贼船易上不易下。这会儿想滚还来的及。”

    “我知道。”

    “小生的师父爱赌,说不定也传了点这破性子给我。这回老子可是把宝全压在你身上了。”

    “我知道,”穆驰从怀里拿出一张薄薄的手绘地图,沉稳地冲他点点头,“交给我就好了,你也千万小心。”

    “哎呦,担心我?”

    秦贞正巧走到他身侧,听到这话,索性朝他身上一靠,笑脸盈盈地伸出一指挑起他下巴。穆驰比他高上整整一头,这动作在此时看来暧昧非常。

    穆驰的喉结不自然地滑动了一下,耳朵又有些泛红。秦贞又轻轻笑了一声,拉开身距,抬手拍了拍他肩膀,

    “放心,老子没什么别的优点,就是命大。”他眼睛亮晶晶地抬头看着穆驰,眸子里全是笑意,“只要按我说的来,准没错。傻缺,你特么是男人就给老子放开手脚干,沈良那变态那里有老子拖着。你呢,就好好给我见识一下你们传说中‘特种兵’的厉害。”

    穆驰点点头。

    秦贞脸色沉静下来,抬手作势要打开机关。穆驰看着那人,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滑过一丝强烈的不安。他眸子一沉,

    “等等!”穆驰快步上前一把扯住秦贞的胳膊把他拽回来,顺势一带就扯到自己怀中。秦贞也没反抗,就软着身子任他扯过来,只是一脸疑问地抬头盯着他。穆驰一手揽着他的细腰,一手捏着他的下巴,竟就这么无话地怔在原处。

    半晌,秦贞噗嗤一笑,

    “傻缺你要……唔……”

    秦贞的后半句调笑的言语全被化在了穆驰灼热的唇间。这吻使秦贞有些发怔,居然一时间连职业本能的反馈都没能做出,就这么愣着脸任他吻着。这一吻充满着掠夺的占有欲,穆驰完全包住秦贞的双唇,似乎在用尽全力吸吮,几乎要将他的嘴唇吸得破皮出血,双臂恨不得要将他碾碎成血肉模糊的一团,再融入自己的血肉。

    “嗯……哈……”不知过了多久,穆驰猛地放开秦贞,两人面对着面喘着粗气。

    秦贞嘴唇红通通地肿着,大张着嘴巴一边笑一遍喘气,盯了穆驰胀红的眼睛盯了半晌才崩出一个字,

    “疼。”

    “你还会怕疼?”

    秦贞笑着摇摇头,“疼好。疼就能觉得老子还活着。”

    穆驰默然不语,伸手扳过那人的后脑,用力地压在自己结实的胸膛里,低头将自己的脸埋在秦贞飘着清香的发丝里,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

    “秦贞。你给我好好活着。”

    “秦贞?”秦贞脸在穆驰怀里压着,声音也显得有些瓮声瓮气,“不是小贞?”

    “嗯,秦贞。你撑住,你等着我,我拿到拿东西就去帮你。”

    秦贞直起身来,也不答话,只是继续笑脸盈盈地注视着穆驰。末了,他伸出一只手扣住穆驰后脑,将他拉近自己,用唇在他嘴角边轻轻一吻。

    然后轻轻放开他,秦贞悠悠然地转身继续走到机关之前。穆驰内心又感到一丝狐疑,

    “你刚刚那算什么?告别吻?”

    “不,”秦贞回头嫣然一笑,

    “平安吻。”

    说着两道石门一齐开启,秦贞抬脚走进左边那道,身形闪了一瞬便彻底消失在甬道的黑暗之中。

    六神山梵天阁,此时依旧是灯火通明。

    “教主,此事是属下办事不力。”左护法站在沈良床畔,私自为那日不小心中了敌人圈套懊悔不已,“还请教主责罚。”

    “哼,蠢货。养你从来就没用。”

    沈良半躺在红纱帐内,两眼微阖,正在养神。由于姿势的原因,白绢的睡袍领口朝一边滑下,露出白皙的惊人的皮肤和笔直的锁骨。左护法一时看得有些痴,眼神在那人美艳的颈窝处不停流连,居然只是这样,某处就有了抬头的迹象。他刚刚拼命咽了口唾沫,想要转移注意力压下丨腹间的邪火,却只听床上那人声音冷清地说,

    “罢了。反正你这蠢货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知道了湘王爷那边已经有了内线混入丹霞散人那里,而且秦郎居然还有更为重要的身份。”

    沈良鼻息一哼,换了个姿势,躺得更舒服了些,眼睛却睁开了来,眯出一丝狂热的邪火,

    “这消息,倒是让本教主更想要得到秦郎了啊。”

    左护法一怔,莫名地喉头一梗,只觉得心头堵着些什么。

    “你说秦郎现在会在哪呢?嗯?”沈良挑起一丝变态的笑容,侧身一手撑着头,眯着眼睛盯着左护法。

    “别叫他秦郎……”左护法小声嗫喏道。

    “啊啊,”沈良仿佛完全没听到似的,眼睛不再看他,仿佛向往而狂热地盯着窗子,一手开始手舞足蹈地兴奋做起手势,

    “怪不得王爷这么想要他,这种宝贝,本教主也想要嘛。不仅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而且居然越是深挖,越是有料,”沈良脸上泛起潮红,兴奋地用一手探向自己腿丨间某处,不可自持地摩挲着,

    “啊……啊……秦郎啊……真想让你再gan我一次啊……”

    “阿良你……”左护法似乎再也无法忍受,欺身向前将那人正在隔着衣衫自丨渎的手硬硬扯开,分别压住他两手,喘着粗气从上往下盯着他。刚要继续开口,早被沈良一脚踹在腹部,整个人飞了出去,撞在门板上。

    “哼,”沈良冷冷地坐起身来,扯了一下自己的衣领,“想造反么?我说了,不许叫我‘阿良’。”

    左护法一手撑住腹部,硬生生地撑着门框站起来,嘴角流出一道血痕,惨笑一声,

    “阿良,你真狠。”

    “我说了,不许叫我阿良,”沈良面上露出凶狠的神色,鬼魅般地一瞬间欺身到左护法身前,举起一掌就要劈下,“你就当本教主不会废了你么?”

    左护法目光灼热地盯着他看,毫不躲避地张开双手迎上前去。沈良本就为了泄愤,这一掌使了十分的功力,本想着这人稍稍躲避,他这一掌劈到门板上索性毁了这房子,大不了重修。却未料这人居然毫不畏死,看样子竟要硬生生接下这一掌,电光火石之间,收掌已是不可能。沈良只得急速催动魔教独家心法,逆行倒施,收回五成,再将掌风朝左猛地稍侧。

    却还是击中了。结结实实击在了那人右肋。

    左护法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躲避,有始有终地做完了想做的动作——

    张开手,拥抱住沈良,吻上了他的唇。

    沈良怔在原处,居然忘了收掌,他手指感觉到这人的肋骨在自己的掌前一根根断裂。唇间却有熟悉的温热飞快地扫过。那是左护法不敢深吻,刚刚蹭到便侧开头,一大口鲜血从喉头喷射出来,没有弄脏沈良的脸颊,却浸湿了他的白衣。

    左护法咳嗽了两声,喉头发出异样的嗬嗬声,他矮身靠在沈良的肩膀上支撑住身形,勉强笑了一下,

    “阿……良……我……喜欢……你……”

    “蠢货。”沈良一手捏住他的肩膀,作势要把他扔在地上,却最终还是没有这么做,“你弄脏我衣服了,拿命陪么?”

    左护法又是扭头又是一咧嘴,

    “我的命……喜欢……的……话……拿去……就……好”

    “嘿,壮士,你这是用绳命在泡汉子啊。”

    内室中冷不丁地传来一声严肃地声音,沈良一惊,循声看去。却只见秦贞一本正经地坐在房梁上,晃着两条大长腿,惋惜地摇头看着左护法,

    “敢玩儿命,有胆识,”秦贞点点头竖起一个大拇指,“不过点子有点背,改天来找我,小生给你指点指点。”

    左护法从沈良的肩膀上虚弱地抬起头,冲秦贞感激地点点,

    “谢谢你了。”

    “不客气,”秦贞大度地摆摆手,从房梁上飞身跳下,从目瞪口呆的沈良身上扶起左护法,伸手啪啪两指给他封住两处大穴指血,

    “小生没别的好处,数来数去也就两点——三观正直会泡汉子。壮士你要不介意,改天来找我,就冲你这精神,小生给你半价。”

    “那敢情好啊,大侠……”左护法说一半突然觉得哪里不对,抬起因为失血过多而有些模糊的双眼,瞪着秦贞又聚焦了半晌,突然虚弱地抬起一指,

    “艾玛,你你你……”

    “壮士,慢点说,别呛着了。”

    “你特么是秦贞!”

    “哎,是我。”

    “你!”左护法的血条大概终于支撑不住,空了。于是人也一翻白眼,晕了过去。

    正当此时,“秦郎!”

    秦贞果然听到背后甜腻腻的一声传来,虽然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但还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怎么来找伦家啦!”

    秦贞一个头两个大,一脸蛋疼地转头看这冤家。冷面鬼畜大教主果然在瞬间完成了向穷摇女主的转变。只见沈良完全将忠犬护法踢在一边,全心全意地软身腻过来,八爪鱼似地缠上秦贞的身子,面飞红霞,双目含情。

    秦贞挤出一个比鬼还丑的笑容,咧嘴朝他歪头一笑,

    “你猜?”

    “你一定是想和伦家滚床单了!”

    “呵呵。”

    “一定是你的黄瓜想念我的菊花了!”

    “呵呵。”

    “今晚就让我们尽情携手制作黄瓜菊花茶吧!”

    秦贞一脸黑线,抬手指指晕成麻袋的左护法,

    “刚刚把那货劈晕的,是你孪生兄弟吧?”

    “哎呦吐艳,正是奴家嘛。”

    那你一定是精分了。秦贞咽下这句腹诽,宾至如归地在屋里转悠了一圈,终于大喇喇的往床上一坐,换上一副微笑,招招手让沈良过来,

    “美人,想我了么?”

    沈良蹭过来,缠在他身上,一脸□,口水都要顺着嘴角留下来,

    “当然想,你摸摸,我都石更了。”

    “想把我送给湘王爷么?”

    “……”沈良的□略略僵在脸上,眼中回复了一丝警觉。

    “想使劲虐一虐我,来要挟湘王爷么?”

    “……”沈良摸在秦贞那处的手也僵硬了起来,体内内力暗运,随时准备出击。

    “美人放松,放松,”秦贞笑嘻嘻地拍了一把沈良的屁丨股,果然还是那么有弹性,“你想找我,我不是来了么?是不是特懂美人心?小生最有职业道德了,只要银子给的够,想拿我干嘛都没意见。”

    沈良脸上恢复了那种残忍而变态的笑容,伸出舌头在秦贞颈间舔了一口,

    “你想要什么?”

    “美人果然聪明,”秦贞又在沈良屁丨股上尽情摸了两把,“小生今儿个不要银子,就想请沈美人高抬个贵手罢了。”

    约莫已经过了两三个时辰,天边已渐渐泛起了鱼肚白。

    穆驰调整呼吸,用极为专业的姿势探查了周围的形式,确认无危险之后,他侧身贴在梵天阁的门口,缓缓吐了一口气,打算下一秒潜入。这是他和秦贞约定汇合的地点,现在他宁神谛听这房里没什么动静,想来秦贞的任务大概还算顺利,紧张成十二分的神经,此刻也略松了两分。

    “嘭”的一声巨响,还未等他推门,门早已从内侧冲开。穆驰急忙想要掩住身形,却发现放在还空无一人的走廊上突然挤满了身着黑衣的暗卫。这群暗卫大致有四十来人,各个看来内功深厚,身怀绝技。穆驰还没有确定秦贞的安危,不敢恋战,赶忙用后背贴住墙壁,想要趁机往屋里躲藏。

    “哟,想来这就是秦郎的心上人了?”

    屋里冷不丁地响起沈良拖着长腔的嗓音,在穆驰听来恶心到了十分,

    “看来不是个习武之人呢,并不知道就算轻手轻脚也躲不过内功深厚之人的耳朵呢。”

    穆驰猛地回头,这才发现屋里虽然安静,但却并不是空无一人。沈良一身深蓝色长袍,悠闲地坐在堂屋正中的椅子上,玉指纤纤地执着一捧茶碗饮茶,眼里却全是嗜血而变态的目光。最触目惊心的却是——

    秦贞!

    秦贞被剥光了衣服凭空吊在空中,四根粗而结实的红绳分别扯住他的四肢,硬将他吊成一个大字。穆驰赶忙飞快地将他身上扫视了一边,好在没有增加任何新的伤痕。

    “我放你下来。”穆驰毫不理会周遭的这些人,眼里喷着火,径直向前走去。

    “得了吧你,”秦贞这才抬头看见穆驰走过来,朝他优雅地弯嘴一笑,“小生福大命大,死不了。”

    “哟哟哟,小情儿见面,就当伦家是死人么,”沈良抬手隔空一击,穆驰只感到一道明显的掌风从他身前冲过。这掌风来势汹汹,如果打到身上不死也要半条命。然而刻意打偏,显然意在警告他不要再向前,

    “刚刚跟伦家的对诗游戏都还没结束,你就跟别人眉来眼去,可不是当伦家死人么?”

    “哪能啊,美人,”秦贞不顾穆驰听到这称呼之后眼中喷出的怒意,继续笑嘻嘻地朝沈良答话,“小生可是京城第一歪诗公子,选的人才走不了眼,不信我让他对句听听?”

    沈良不再答话,只是眯眼不住打量他二人。

    秦贞转眼看向穆驰,满眼温润的笑意,接着抑扬顿挫地问道,

    “劝君莫惜金缕衣。”

    穆驰一怔,这正是他们约定好的暗号,意思是“东西拿到了么?”穆驰眸子一沉,向他点点头,朗声接到,“劝君惜取叫花鸡。”

    沈良噗地一声笑出来,几乎要滚到地上,他拍着椅背摸着眼泪一边打滚,

    “歪诗,果真是歪诗!”

    “你懂什么,”秦贞明白了东西已经安全取到,然而眼神却并没从穆驰身上移开半寸。像是在对穆驰说,又像是在回答沈良,更像是在自言自语,秦贞声音里含着点轻笑,悠悠地说,

    “情真意切,才是好诗。”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读者】

    读者大人:萌千里晓婉浅滟晏落玄殿12639860羽毛似曾相识江洛路人妖总攻苍苍圣歌北之玄淙淙大傻b孟古哲哲糖萍萍

    感谢读者大人们的支持和鼓励,总受虽然身在考试月的巨大压力下,但是还是写得很开心(打滚),大概因为是喜欢的故事就会写得十分顺手。今后也请读者桑们都多跟总受交流情节哟,(笑着望着乃们),爱你们么么哒~╭(╯3╰)╮

    【今日段子】

    哈哈昨天和要毕业了的学姐学长们吃饭,听来了一个热乎乎的新段子。

    话说前天的时候学长学姐们吃散伙饭,有两个汉子喝醉了。其中有个汉子其实已经很醉了,但他强撑着装作没醉,坐在操场边的一人高围台上拿着手机看电子书装13。另外一个汉纸看他喝醉了还要辛苦地装13,就想过去撩一下他。于是偷偷跑过去他身后,伸手戳了一下他的背。

    话说那坐着的汉纸本来就是千钧一发,用绳命在努力保持平衡了,这一推,直接脸朝下“扑腾”一声摔了下去。推人的学长大呼不好,赶忙下去捞他,没想到摔下去的汉纸居然一个蹦跶,跳起来了,然后看了一眼学长觉得还是晕,就倒在他怀里了。

    不,这还不是gc。

    推人学长:喂喂喂你没事吧?

    摔下去的汉纸:嘿嘿嘿。

    推人学长:我这就送你去校医院,(口袋里翻找),我有身份证。

    摔下去的汉纸:嘿嘿不用,你那个弱爆了,我有这个,(右手从裤袋里摸出一本病历本。)

    病历本——

    历本——

    本——

    #第一次见到出门自带病历本的男生顿时觉得碉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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