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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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来说，来钱最快的方法都写进了《刑法》里。
梨绘发现自己的路走窄了，于是她向医院里正在住院的法学生借了一本《刑法》，坐在病床边的小板凳上津津有味的看着。
#对症下『药』#
“小梨绘以后也想当律师吗？”和医院里的护士医生混熟后，大家纷纷给予鼓励，“那要很努力很努力才行哦”
梨绘闻言笑而不语。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觉得我以后可刑了。
“小梨绘，快别看啦，该吃午饭了。”
午休时间，月下医生将钱交给梨绘。
“今天我想要吃猪排饭，小梨绘可以帮我带一份吗？剩下的就是你的跑腿费啦。”
“我也要一份咖喱牛肉！”
“我我我！我也要一份咖喱牛肉！”
………
“好的，没问题！”梨绘拿了钱，熟练的推着破烂小推车去食堂。
今天一共要帮忙带二十三分饭菜！七份紫菜汤！
赚钱计划破产后，梨绘回到医院就开启日常（跑腿）任务。
起因是渡边护士长看梨绘为了节约钱，一天只吃一顿，还吃的很差，她看不过去，主动给她分了一份营养套餐。
“小梨绘还在长身体，膳食营养要均衡才行。”
指尖触及到温热的饭盒，梨绘困『惑』道，“那我有什么能帮你的吗？”
“啊？没有啊。”渡边护士照顾过很多生病的小孩，直到儿童的『性』格各有各的不同，她以为梨绘也是那种心思敏感的孩子。
见梨绘沉思的模样，她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说起来还真的需要小梨绘帮忙。”
“月下医生今天要在手术室里呆很久，可能会没有时间去食堂吃饭，所以能请你帮他带一份a套餐吗？顺便也帮我带两份，这是饭钱。”
后来，渡边护士常常以太忙没空打饭的名义让梨绘帮忙去食堂带饭，带饭后又以打多了的名义把多余的分享给她。
就这样，这项业务从个人发展到整个医院。
例如给医生护士带饭，给a病人带『奶』茶，给b病人带鲜花……
一次一百円，钱虽少，但积少成多，她现在已经有五万円啦！
梨绘心里满满的都是成就感。
将热腾腾的饭菜带给众人，梨绘拿起属于自己的两份。
一份给自己，另一份………
她带着饭下楼，在医院下面的小花园里开始“喵喵”叫。
梨绘：“喵喵，开饭了！”
“『乱』步大人才不是野猫！”
灌木丛中突然冒出一颗头来，梨绘上前帮他把头上的枯枝落叶解开。
江户川『乱』步“哼”了一声，算是接受了梨绘的好意，伸手接过饭盒，翠绿的眼眸微睁，“是热腾腾的猪排饭！”
“既然如此，『乱』步大人就不客气了！”江户川『乱』步双手合十，“我开动啦！”
“所以你又把真相告诉他们了吗？”
江户川『乱』步咽下口中的猪排，含糊不清道，“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梨绘是在白给那天回去的路上碰见江户川『乱』步的。
和上次见面比，他制服破的更彻底了，像是从垃圾桶里捡的破布条一样，淅淅沥沥的挂在身上，发梢还有烧焦的痕迹，整个人灰头土脸的。
太惨了。
仅凭一眼梨绘就推断出江户川『乱』步曾经遭遇过什么。
果然，人是喜欢比较的动物，见到『乱』步这样，梨绘就不会觉得自己比较惨。
当时，梨绘熟稔地把饭团分半，“猫猫，你要跟我走吗？”
江户川『乱』步抗议道，“不是猫猫，是『乱』步大人！”
“是想要『乱』步大人陪你玩吗？”狼吞虎咽地将饭团咽下去，江户川『乱』步接受了梨绘的邀请，“不过晚上宿舍要点名，只能陪你玩到七点哦！”
那天，梨绘和江户川『乱』步坐在公园的座椅上，一起玩了局“猜猜他是什么职业”的游戏。
“打字员——他的袖口和手侧的墨印。”
“收银员——她忘摘衣角的十几个防盗扣！”
“看那个看那个！”
“哦哦，因为偷窃公司机密被开除的中年大叔！”
………
两个人的语速越来越快，最后简略到只有两个单词，直到天黑他们才意犹未尽的结束游戏。
“明天换在医院楼下吧！”
江户川『乱』步了然。
“那『乱』步大人明天再找你玩！”
.
江户川『乱』步吃着猪排饭，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他不过是把宿管阿姨昨晚和教官昨晚睡在一起的[真相]说了出来，为什么会被关禁闭？
还有同学a是靠后台窃取了其他人的成绩才进了学校，同学b喜欢同学c，同学c喜欢同学d，同学d用c的牙刷刷厕所……他们就往自己的衣服、被单、棉絮上泼脏水。
大人和小孩可真麻烦啊！
“反正这个天气，『乱』步大人才不会感冒的！”话音刚落，江户川『乱』步就打了个喷嚏。
“啊啾！”
梨绘：“………”
午间这会儿会有点阳光，但透过树荫后就不剩下点什么，风吹过还是会感觉到阴冷，更别提江户川『乱』步这一身的润润的衣服。
“掩耳盗铃、自欺欺人本就是人类的特『性』，真相对于他们并不是很重要。”
这是一个人情世故的社会，在交往圈中，脸面比什么都重要。
『乱』步的[真相]无疑是将他们的脸面丢在地上踩。
梨绘翻出脑海中《如何提高情商》、《与人交往的距离》等书，又从游戏中找了几个共同点，分析道，“而且人类会把亲密度分成几个阶段，就百分制的大数据而言，0-30属于点头之交，你们可以讨论天气伙食，30-60属于朋友，你们可以约一起吃饭逛街，60-80属于挚友，你们可以讨论一些私人话题，80-100属于挚爱，你们可以讨论秘密。”
梨绘点出关键，“而你和他们的亲密度属于负数，什么都讨论不了。”
“是这样吗？”江户川『乱』步咬着筷子歪着头，“就算是我把显而易见，放在明面上，大家都知道的真相说出来也不行吗？”他着重将“显而易见”、“放在明面上”、“真相”三个词重读。
“很抱歉，不行的。”
“大人们可真麻烦。”
“谁说不是呢。”
“唉——”x2
“那我们有100分吗？”消沉了两秒，江户川『乱』步突然问道，“我们讨论什么你都不会生气吧！”
“有哦，是的，因为我最喜欢猫猫了！”
“笨蛋，都说了不要把我当猫猫养！”
………
梨绘等江户川『乱』步吃完，将垃圾分类丢进垃圾桶中。
“那你还打算回学校吗？”
梨绘不是很懂人类小孩必须上学这条规则，毕竟她就从来没有上过。
江户川『乱』步沉思了很久。
片刻，他一手叉腰一手指天，“『乱』步大人决定不上学了！”
果然是这样。
梨绘数了数兜兜里的钱，向江户川『乱』步伸出手，“走吧，先带你买一身干净的衣服。”
两人运用自己的天赋技能，很快地在特价区找了一身『乱』步喜欢的搭配，离开前，梨绘看着放在假人模特上的猎鹿帽。
“江户川『乱』步怎么能少的了猎鹿帽呢！”
梨绘将帽子放在江户川『乱』步的头上，帽子边缘刚好遮住了他参差不齐的发尾。
“这样就齐了！”
江户川『乱』步压低了帽檐，随后又将它稍稍抬高。
他大笑着，“『乱』步大人喜欢它！”
他张开双手，“超——喜——欢。”
暖风轻轻牵起江户川『乱』步的大衣，阳光照在他的身上，他整个人都在闪闪发光。
梨绘抿嘴轻笑，装作没看见他泛红的眼尾。
啊，是太阳太刺眼了。
.
“当一个成熟的大人可是很困难的。”
梨绘将吃饭要钱，生病要钱，晚上睡觉也要钱……属于大人的烦恼说出来，最后得到结论——
“你需要一份工作来养活自己！”
“嗯嗯！”江户川『乱』步眼睛亮亮地，充满对未来的期盼。
对他而言，工作什么的一点困难！
“『乱』步大人要找一份能吃饱、还很轻松的工作！”他眯着碧绿的眼眸扫视了一眼周围。
“就是那里了！”
梨绘顺着江户川『乱』步的手看过去。
这是大型超市？
大型超市确实会有一些试吃品放在前台，很符合吃饱这个定义。
可是………
“超市的工作一点也不轻松吧。”梨绘思索道，“你需要扫标签拆防盗扣。”
重复进行机械式的流水线工作是很枯燥的。
“你能行吗？”
“『乱』步大人无所不能！”江户川『乱』步大步地向超市走去，“『乱』步大人不需要扫码也可以快速记账！”
梨绘跟上去，心中有了不太妙的预感。
随后梨绘见证了江户川『乱』步应聘五分钟，上班两分钟，快速下岗的七分钟过程。
“为什么一定要扫标签呢？这么简单的小事明明可以记在脑子里的！”江户川『乱』步气哼哼道，“有这个功夫，『乱』步大人都已经接待十个顾客了！”
江户川『乱』步先是逛了一圈超市，将所有价格记下，用高超的记忆力得到了这份工作，随后，他脱离了柜台，依次走到排队等结账的客人面前。
“这一篮6783円，不过『乱』步大人觉得你可以换另一个牌子，8000円，质量比它好！”说完，江户川『乱』步十分热心地帮顾客换了个牌子，“好了，给钱吧！”
顾客a：“………”
“这一篮5520円，哦哦，是给喜欢的女生买的，那你可以买这个这个和这个！『乱』步大人推荐的准没错！”
顾客b：“………”
顾客c没等江户川『乱』步走到自己跟前就去找了超市经理。
经理一边鞠躬赔不是一边给顾客减免费用，“抱歉抱歉，今天是我们的失误，给大家添麻烦了！”
江户川『乱』步无疑是个十分有才华的收银员，但他太有才了。
经理叹了一口气，给这个这个满脸孩子气的少年拿了一份便当，婉言道，“换个适合你的工作吧，我们超市并不适合你。”
“你适合更大的舞台。”他断言道。
江户川『乱』步将自己赚来的第一份便当送给梨绘。
“『乱』步大人一定会找到合适自己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