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捉捕普通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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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多日, 萝拉第一次和凯撒坐在一起共进晚餐。

萝拉不需要遵循那些餐桌礼仪，但凯撒显然已经习惯。

按照礼仪要求，在进食的时候频频注视一位淑女，显然是不礼貌的。

萝拉忍半小时。

半小时, 三十分钟, 凯撒看她十五次, 每次最长时间为62秒，最短为7秒。

她忍不下去。

将刀叉放回盘子, 银质的勺子和洁净的白瓷互相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萝拉抬头, 顶有一根翘起呆『毛』的棕『色』卷发直视凯撒。

她说：“您看我做什？难道我脸上有花？”

凯撒不冷不热说：“不，没见过胃口这样大的女。”

萝拉将手肘抵在桌子上，捧脸, 一脸憧憬：“哇, 您竟然称呼我为女耶，不是小『乳』猪, 您是不是喜欢我啊？”

凯撒冷笑：“你在做梦。”

他每天需要吃的食物热量和萝拉差不多, 不过速度要比她更快、文雅一些。

但他体型要比萝拉高大许多，日常消耗的能量也更多。

至萝拉。

她每天最大的锻炼项目就是和艾米莉亚一起骑马。

不然回就骑他。

这个只比玫瑰花枝高那一点点的家伙, 吃下的那多东西, 都转换成什？

凯撒观察萝拉，或许是选择『性』诞生的产物，在具备漂亮外壳的情况下，她需要极高的热量维持生命。

之前在首相官邸, 她饿到吃花、吃叶子，跑去食堂里翻东西吃，就算因为偷吃被打也只是捂脑袋, 用力将东西往嘴巴里塞，是因为那些东西所提供的热量完全不能够支持她的生命消耗……

凯撒必须承认，要为之前对阿斯蒂族人的一些看法进行改观。

他并非在医学上毫无建树，至，尤金妮的母亲就亲手创造这个奇迹。

这个坐在凯撒对，正快活晃脚吃餐后甜点的笨蛋，拥有让凯撒的私人实验室研究两个月也破解不的秘密。

萝拉满足吃掉最后一块镶嵌蓝莓的『奶』油蛋卷，『摸』『摸』自鼓鼓囊囊的小肚子。

凯撒将餐巾折叠好，放到桌子上，喝一口红茶。

萝拉问：“您今晚还要过吗？”

凯撒：“你有事情？”

这个漂亮的家伙脸上『露』出一点点不好意思，耳朵尖尖冒出一些像草莓尖的红『色』。

见鬼。

她居然还会害羞。

“……是这样的。”

萝拉将自的胳膊递到他前，她下午和艾米莉亚一起学习打马球，运动后冲凉，换一件米白『色』的纯棉上衣，袖子松松垮垮掀起，凯撒看到她泛粉红血『色』的小手臂，淡淡的茉莉花香冲破约束，直直透到凯撒前。

“……不知道什原因，”萝拉吞吞吐吐，“我的发热期好像并没有结束……现在晚上还是很痛苦，间接『性』发作，上将。”

凯撒没有说话。

他在等待。

看看这个小『乳』猪还能说出什花样。

“我想我晚上还是很需要您的，”萝拉放低声音，她的棕『色』卷发有一缕没有扎紧，从她泛血『色』的红红耳尖坠落，“您晚上会看看我吗？”

凯撒说：“今晚。”

萝拉眼睛『露』出一点点水『色』：“明天呢？”

“明天有工作。”

“您晚上不回吗？”

“嗯。”

“……那带我吗？”

凯撒拒绝：“不行。”

或许察觉到这句话有些重，他又补充：“你会干扰我的工作。”

对话很简单，萝拉脸上『露』出一点点失望，睫『毛』垂下，将漂亮的棕『色』眼睛盖住。

她小小声说：“那好吧。”

凯撒擦拭干净双手，佣人更换的茶，他捏住杯柄，喝茶。

“……那我发热痛苦的话，您不在这里，那我就只能先找个beta男『性』做些能快乐的事情吧，”萝拉轻轻叹口，她乖巧说，“毕竟不能干扰您的工作嘛。”

“……”

一口红茶呛在咽喉里，凯撒将茶杯放回桌子上，用餐巾擦拭嘴角。沉默注视萝拉，他站起，毫不留情将对方小巧的屁股邦邦两下揍成红苹果。

“笨蛋，”凯撒斥责她，“你说什蠢话？”

萝拉用她湿润的唇贴到凯撒脖子上，一路往上，与他接吻。

凯撒因为对方这种不忠的想法火冒三丈，“先找个beta男『性』做些快乐的事情”，这种话她居然能够说出，还是一副坦然、镇定、小『乳』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强烈的不悦和不适感充斥凯撒的胸膛和心脏，他不知为何会因此愤怒，但只想揍烂她那恶的屁股，堵住她不安分的嘴唇，破坏她的生殖腔。

这个混蛋，小坏蛋，无耻的小流氓。

萝拉上的茉莉香味和她柔软的唇安抚他的怒火，她故意侧脸，用脸颊蹭凯撒的下巴，即使凯撒按住她的肩膀推开，这个黏人的、香甜的小东西仍旧会贴上，柔柔软软说：“那您就不要推开我嘛，您给我灌满足够的信息素，我当然不会去找别人，是不是呀？我尊贵的上将先生，您只要努力喂饱我……”

凯撒捏住她的脸颊：“你这种行为，是不是网络上常说的pua？”

萝拉眨眨眼睛，她楚楚怜望凯撒，就像刚才那番渣女发言人并非她。

“怎会呢？”她委屈、无辜说，“我只是在说事实呀。而且……”

萝拉已经完全坐在凯撒的腿上，一手勾住他的脖颈，另外一只手轻轻触碰凯撒的衬衫，轻声说，“您为什要口是心非呢？我尊敬的上将先生。”

凯撒没有阻止她，他呼吸稍稍一停，手贴在对方脆弱纤细的肩膀上，始终没能用力推开。

最终，他咬牙切齿抱住她：“……混蛋。”

凯撒责骂她混蛋，事实上，他也是共犯。

直到清晨，凯撒罕见比平时上班时间晚十分钟。

当坐进车时候，亚瑟听到凯撒一个不思议的命令。

“给实验室打电话，问他一个问题，”凯撒『揉』眉心，他说，“目前为止，能够让alpha怀孕的医疗技术，应该还没有出现吧？”

-

学校里依然没有开课。

艾米莉亚探，给自的枣红『色』小马喂一把草。

萝拉穿骑马装，坐在石椅上休息，不经意间抬脸，看到不远处的安加斯在试吃送过的水果。

萝拉低下头，折一根草秆，捏在手，虚虚在空画一个圈圈。

即使没有人告诉萝拉，她也意识到，最近几天是特殊时期。

萨列里家安保加强，就连居住在庄园的阿斯蒂族人，活动范围也遭受更加深刻的限制，只能够在限定的花园活动，不能像之前那样，能够去送花朵。

“……竞选活动快要结束，”艾米莉亚伸手，『揉』『揉』萝拉的脑袋，她若有所思说，“今晚会出结果……笨蛋，你需要准备衣服吗？”

萝拉问：“什衣服？”

她很喜欢艾米莉亚信息素的味道，她闻起像是一大块覆盖鲜樱桃的甜甜『奶』油蛋糕。只是贵族小姐都喜欢用一些能够压制住自信息素味的遮盖剂，很多人会认为被其他人嗅到自的信息素是很失礼的事情。

就像凯撒，除非萝拉蹭到对方怀抱去闻，也不会嗅到对方释放出的信息素息。

不过贴艾米莉亚蹭的时候，萝拉总是能够精准捕捉到对方上夹杂的一点点醇香，像是刚刚烘焙好的咖啡豆——这些味道，自在拼命使用抑制剂却还是会控制不住的安加斯。

他穿整洁干净的白衬衫走过，端两盘切好的水果和茶。因为个子高，在对艾米莉亚的时候，安加斯鞠躬俯，提醒小姐，该吃一些补充维生素的食物。

艾米莉亚只看一眼：“我不是说过吗？我不喜欢吃柠檬。”

安加斯声线温和：“医生说您需要补充维生素。”

艾米莉亚置若罔闻：“吃『药』剂也一样。”

“您不继续依赖『药』物，”安加斯说，“您——”

“我都说不吃，”艾米莉亚说，“听不懂我的话吗？安加斯。”

她语很重。

萝拉托脸看艾米莉亚。

大小姐生时候的模样也很漂亮，不过，与其说生，不如说……更像是叛逆期时候的反抗。

“就吃一片，好吗？”安加斯放软声音，“不补充足够的维生素，您还是会经常晕倒……”

无论艾米莉亚怎指责，他仍旧这样温柔注视对方，劝告。僵持两分钟后，艾米莉亚终受不，紧紧皱眉，勉强吃下一小块柠檬。

安加斯如释重负，微笑：“大小姐真棒。”

“收起你这些话！我又不是读幼稚园的人，”艾米莉亚快速往嘴巴里抛一个甜甜的樱桃，用力吃下去后，不满抱怨，刻意强调，“不要为我这是在听你的话，我只是讨厌你在这里『乱』叫。”

安加斯仍旧柔和笑：“好的大小姐。”

他很体贴守艾米莉亚吃下水果、喝下茶，低头收拾东西。

艾米莉亚继续和萝拉聊天：“兄长让我带你去买一些衣服和首饰，他想带你出席明天的活动。”

萝拉想起早晨还在捏她的手腕要求再一次的男人。

手托腮，萝拉手里的青草杆在空划一下，她说：“好呀好呀——安加斯送我吗？”

安加斯听到。

他微微弓腰，默不作声将茶壶的瓷盖合拢，阳光洒落他的手指，他将东西收拢到托盘上，直起体。

艾米莉亚挺直胸膛，叫：“安加斯。”

安加斯单膝跪在艾米莉亚前，为她擦掉鞋子上的灰尘。

他说：“很荣幸为您效劳。”

萝拉对逛街的兴致还蛮高，从出生，她几乎是在一个牢狱转移到另外一个牢狱，即使脚踝上没有电子镣铐，但仍旧被约束、监视。

考虑到安全问题，艾米莉亚带萝拉去贵族常去光顾的一些奢侈品店。不用走入店，贵族有特殊的招待房间，店长亲自出迎接，将适合艾米莉亚风格的衣服和当季品抱出，供他挑选。

萝拉买到鞋子和裙子，总共十套，全刷凯撒卡。

回程的路上，萝拉的手贴在车玻璃窗上，出神看外。

繁华温暖的城市，阳光像刚榨出的橘子汁，上班族在有序排队等红绿灯，等待穿过道路去对的城轨站；商场走出的夫妻，母亲牵孩子，父亲负责背沉重的包和拎购物袋……车水马龙，一切井然有序。

萝拉轻声说：“真好啊。”

坐在前座的安加斯，轻微动一下。

艾米莉亚打个哈欠，没听清楚：“什？”

萝拉说：“他生活真好啊。”

艾米莉亚奇怪看眼窗外，收回视线，不解：“……不就是普通生活吗，有什好的？”

萝拉手指点一下投『射』在玻璃窗上的橘『色』阳光。

“对我说，”萝拉说，“普通人的生活真的很好很好。”

艾米莉亚并不能解萝拉的话，她潜意识认为萝拉的确是个笨蛋。

不过这并不妨碍凯撒带笨蛋出席长达三天四夜的宴会和活动，点就在首相官邸——之前首相的私人物品已经被整整齐齐收拾、送走。

他喜欢的厨子不在，忠心耿耿的大管家也换人，就连花园的花草也重更换，蔷薇花被连根拔起、移植走，取而代之的是首相钟爱的薰衣草和山桃草。

萝拉跟在凯撒边，小声问：“之前的蔷薇花呢？”

凯撒说：“大概是丢掉。”

“……好惜，”萝拉遗憾嘟囔一声，“如果能留下就好。”

毕竟是陪伴她从小到大的植物呢。

凯撒低头看她：“家里的蔷薇花不够你吃的？”

萝拉：“……”

她转过脸，鼓鼓哼一声。

不出意外，兰帕德果真成功登上首相的位置，这算是一个盛大的庆祝晚宴，几乎所有的重要人物都会带自的女伴出席。

萝拉就是凯撒的女伴。

她不知道凯撒使用什办法，至遇到的人没有一个对她表现出轻蔑或不敬。那份溯源报告让她终勉强被帝国所接纳——亚瑟对外声称，是那对极端组织的夫妻在失去自女儿后，残忍抢走萝拉，他的妹妹。

毕竟阿斯蒂族人的名声已经烂到淤泥，再加一个抢夺儿童的罪名，也不会令人感到惊讶。

在晚宴前，萝拉终依靠暗号在18x小说的评论区找到联络员，今天对方的id是「伤心猪大肠」，提醒她今天的任务。

潜伏在首相官邸的人拿到二号计划书的废稿，是从碎纸机里一点一点拼凑出的碎纸屑。

萝拉需要在短时间内去接头点找到这些被藏起的碎纸屑，尽量拼凑完整，将上的信息及时传达给下一位联络员。

难搞的是怎样摆脱凯撒，避开监控，前往接头点——当初萝拉第一次发热、遇到凯撒的方。

在晚宴进行到一半时，萝拉悄悄侧，告诉凯撒：“上将，我想上厕所。”

凯撒说：“十分钟前不是刚去过吗？”

萝拉说：“是啊，您听说过遥远东方古老文明国度的一句谚语吗？”

“什？”

萝拉直壮：“懒驴上磨屎『尿』多。”

“……”

凯撒用那种一言难尽的复杂视线注视她，半分钟后，才说：“去吧，小懒蛋。”

萝拉优雅提裙摆离开，大约五分钟后，亚瑟俯在凯撒耳侧，低低耳语。

凯撒顿住。

沉默五秒后，他说：“我先过去……不用惊动首相，也不需要通知其他人。”

凯撒离开宴会厅的时候，戴上黑『色』手套，带微笑和遇到的人点头示意。

今天是首相任职的第一天，第一天，这个不安分的小东西就蠢蠢欲动……昨晚那些，果然只是她的奉承。

没有惊动任何人，凯撒独自一人去往能避开监控的石山下。黑漆漆的洞，漂亮裙摆的女和周遭一切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月光落在她光洁的肩膀上，就像一层温柔的纱。

落在凯撒视线，却是千斤之重，沉沉砸下。

早就该在初见时弄死她。

凯撒叫她的名字，他无表情：“萝拉。”

视线下，她果然如被惊动的鸟儿，飞快站起，肩膀颤抖，脆弱不堪。

轻轻回头，萝拉水汪汪的眼睛注视他，有种慌『乱』，还有些奇特的羞涩：“凯撒上将……”

她手握什东西，企图往后藏。

凯撒一言不发，强硬捏住她手腕，期间听到她脆弱难受低哼一声，也没有在意，仍旧死死握住她的手，用力拉出。

不是什机密文件。

凯撒只看到她纤细苍白的一双手，无力握一大束殷红的蔷薇。

花枝上的小刺还没有得及祛除，刚才凯撒用力一拽，导致萝拉娇嫩的手掌心狠狠扎入蔷薇枝上的花刺，细小的刺穿透她的肌肤，流出殷红的血。

凯撒怔住。

他看到萝拉憋眼泪、痛又不敢吭声的苍白脸，满满的委屈。

视线再向下，是萝拉亲手写的纸条。

「祝尊敬的凯撒上将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