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我想每年都给你准备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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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 程渡的嘴是开过光的，他说过的话，总是一语成谶。
最早应验的是, 他说裴屿不喜欢她，在她去英之前会有女朋友，甚至会英年早婚。
林颂薇在生日前两天收到了裴屿寄回来的生日礼，是她很喜欢的一个艺术家的作品。她很喜欢, 高兴地给裴屿打电话。
裴屿笑着告诉她：“礼是你嫂子选的，我们一去看艺术展，她给你挑的这个。”
林颂薇愣怔, 呐呐道：“嫂子？你……有女朋友了？”
太突然了。
林颂薇有些怅然若失，但似乎也没有想象中的么难受。
“嗯。追了很久, 没追到不意思告诉你们。”裴屿笑笑，又说, “她学医的。”
林颂薇一听到“学医的”，立即想到了程渡。
接着, 裴屿跟她说了一个让她兴奋到失眠的消息：“我跟她说了程渡的手受伤的事，她之前听说过一个病例, 跟他的情况很像。对方是车祸，右手手腕玻璃刺穿，一开始手也是动不了, 后来又做了两次手术，恢复了百分之六七十。”
林颂薇一听, 兴奋地差点跳来，比收到任何礼都要高兴，她激动问：“真的吗？真的可以恢复到百分之六七十吗？”
因为程渡是医学世家，他伯是这方面的专家了, 他们家肯什么办都想过了，应该内外都联系过了，所以，林宴辉这边没动过找专家的想。
但是现在有个跟他情况相似的！
个人恢复到了百分之六七十！
如果程渡恢复到百分之七十，他日常生活搬个东西，或者想打一打篮球，是不是没问题了？
她不知如何排解这种兴奋，能像吃了兴奋剂的猫似的在房间里打转。
裴屿看她兴奋都找不到北了，连忙说：“你先别激动，我是跟你说一下，程渡的手可能有希望恢复一些。是可能，具体情况肯要让医生看了检验报告，或者检查过了才能判断，你冷静一点，我让你嫂子再了解一下，问清楚一点再跟你说。”
林颂薇听到“嫂子”两个字，终于冷静了不少，之前怅然若失的情绪也这个消息冲淡了半。相比难过，她更多的是觉别扭，不知道要怎么称呼对方，叫嫂子又叫不出来口，最终憋出一句：“你跟姐姐说，麻烦她再帮仔细问问，我先谢谢她了。”
裴屿提醒她：“你先别急着跟程渡说，省希望越失望越。”
林颂薇知道这个道理，但不妨碍她高兴。
第二天看到程渡，她差点忍不住告诉他这个消息，幸亏忍住了。程渡不能说，但赵橙橙可以啊。
课间做完早『操』，两人去教学楼旁边的小树林散步，林颂薇把这个消息分享给赵橙橙。赵橙橙也很高兴：“如果真的能治，太了，不然一个的帅哥，手无缚鸡之力，以后连公主抱女朋友都不行，是很影响。”
林颂薇无语，说：“手治了是为了给女朋友公主抱吗？”
“这个也很重要啊。”赵橙橙看着她，“这样你也不么愧疚了。”
下一秒。
赵橙橙才突然反应过来：“等等，你刚刚说什么？你说你裴屿哥有女朋友了？”
林颂薇：“……”
反『射』弧要不要这么长？
赵橙橙观察了她几秒，眯着眼说：“你像也不是很难过的样子。”
林颂薇想了想，说：“可能相比裴屿哥谈恋爱的事，程渡的手更重要吧。而且，要是裴屿哥不交这个女朋友，我也不知道程渡的手还有希望治。”
逻辑是没错，可跟失恋难不难过像跟这个没什么关系啊？
赵橙橙沉思片刻，说：“是不是说明，在你里，程渡比裴屿重要了？”
林颂薇愣了一下，认真想了想，才说：“应该说程渡的手比裴屿哥重要，我不是一直这样吗？”
赵橙橙眨眨眼：“四舍五入，还是程渡比较重要了。”
林颂薇：“……”
四舍五入是这么的吗？
赵橙橙又说了一个现实问题：“你岂不是白去英了？裴屿都有女朋友了。”
这个问题林颂薇昨晚想过了，虽然她选择英的其中一个原因，是为了裴屿，但总归是自己的学业，她还是慎重综合考虑过的。
可现在裴屿有女朋友了，确实让这个选择变不对味儿了。
如果当初排除掉裴屿，她不一会选英。
她可能会选择去意利。
但意利语不学，她要是现在更改目标，语言考试很可能不过。而且……更改早的目标，实在有些冲动和任『性』。
林颂薇愁眉苦脸：“我换一个学校吗？”
赵橙橙连忙说：“别了吧，换别的也不合适，你要是去意利，还要另外学语言，太累了。现在都准备的差不多了，你当我没说，而且裴屿有女朋友也没事，你还有程渡呢。”
林颂薇：“……”
想不到赵橙橙竟然是个隐藏的渣女。
居然让她把程渡当备胎。
可是，她真的没有把程渡当成备胎，程渡是程渡，他跟任何人都不一样。
…
林颂薇18岁生日天是周四，她一整天的间都排满了，晚餐在家里吃，跟家人庆祝。晚自习下课后，跟程渡赵橙橙他们去吃烧烤，再庆祝一次。
凌晨一点，林颂薇抱着他们送的一堆礼回到家，钟娴帮她把东西搬回她房间，闻到她身上有酒味，本想说她几句，却还是忍住了，叮嘱她：“拆完礼早点睡觉，不要睡太晚了，明天还要上学。”
林颂薇脸颊微红，乖乖点头：“知道啦。”
钟娴出去后，手机响了。
不看也知道是程渡。
刚刚这人把她送到楼下，特意交代她，回到家先拆他的礼。
深秋夜晚风，别墅区不打车，程渡一边打电话一边往外面走，他把校服拉链拉到顶，“拆礼了吗？”
林颂薇拿了把美工刀，坐在地毯上，把个最的箱子拖过来，嘟囔道：“现在拆，哪有人催着人拆礼的。”
程渡笑了声：“你现在遇到这种人了。”
他是想知道她喜不喜欢。
没能让鹦鹉开口，实在有些遗憾。
林颂薇很快把箱子拆开，小翼翼地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一看愣住了。电话头，程渡半天没听到她说话，催促：“一薇，你拆个礼这么慢？”
“我……拆了。”
林颂薇回过神来，低头盯着手里的画：“你是在哪里买的？这个很贵的吧？你……干嘛送我这么贵的礼？”
虽然程渡家庭条件，但这礼对高中生来说，实在太贵重了。
最让她意外的是，程渡跟裴屿送了同一个艺术家的作品，这个艺术家有上个月在英有个展，程渡是怎么买到的呢？
电话里风声很，程渡的低笑风吹散了，“也不算很贵，这是爸妈离婚的唯一处吧，两份零花钱外加各种愧疚补贴。这么多年下来，我卡上的余额概都能当彩礼了。”
可能是刚刚偷喝了半听啤酒的缘故，林颂薇现在头昏脑涨的，脱口而出：“所以，我花了你的彩礼钱？”
程渡听乐了，理所当然道：“对，这画是我让我表姐在英买回来的，退不了。所以，你看着办吧。”
林颂薇：“……”
她抱着画盘腿坐在地毯上，觉头更晕了，连说话声音都有些颤：“你这是强买强卖。”
程渡运气不错，刚走出来打到了一辆车。他坐在后排，懒散地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地看着窗外笑了笑：“你是不是醉了？”
林颂薇否认：“没有。”
程渡没跟她争论，认真问：“礼喜欢吗？”
林颂薇老老实实地说：“喜欢。”
“一薇，生日快乐。”已经过了十二点了，但程渡还是想再跟她说一次，“我想每年都给你准备生日礼。”
林颂薇砰砰砰地跳，突然有一种冲动，特别想告诉他，他的手还能治的，哪怕不能做医生，他也可以变更。
憋了半天。
终于还是忍住了。
程渡等了很久，都没等到回应。
他自嘲地嗤笑一声：“早点睡吧，晚安。”
电话骤然挂了，电话里的忙音让林颂薇一脸茫然，傻坐在地毯上。
晚，她是在微醺状态下睡着的，第二天早上醒来看到地毯上幅画，坐在床边回神片刻，才想程渡说这画是他表姐从英带回来的。
林颂薇差点迟到，踩着点进教室，趁着班主任还没来，转头看程渡，小声问：“你昨晚说幅画是你表姐从英带回来的？她在英念书吗？是医学专业吗？”
程渡睨着她，冷冰冰道：“我昨晚说么多，你都断片了？记我表姐？我表姐不喜欢女的。”
林颂薇：“……”
没断片……她都记，但她现在更想知道他表姐是不是医学专业的。她伸手拉他的袖子，晃了晃：“你先告诉我嘛。”
程渡低头看看她的手，才抬眼看她：“嗯，医学博士在读，问这个做什么？”
“没……是有点奇。”林颂薇里凉了一截，越发没底了，已经开始害怕希望落空的觉了，她想问程渡，他家里有没有联系过外的医生。
还是等裴屿哥边问清楚再说吧。
程渡看她一脸焦躁的样子，皱眉问：“你到底想问什么？”
“没有，是奇。”林颂薇看他皱眉盯着她，显然不相信她的话。她翻出语文课本，实在不知道怎么糊弄他，支支吾吾道，“奇你送我的生日礼，是你表姐去艺术展买的吗？”
程渡嗯了声，突然眯了下眼，冷声问：“裴屿给你送了什么？”
林颂薇：“……”
额，要不要这么敏锐？！
行，看她这表情，联系昨晚她的态度，程渡已经猜到怎么回事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千挑万选的礼，居然还能跟人撞款，两人都选了同一个艺术家的作品。
他抿紧了唇，转回去。
妈的，气手疼，早知道不问了。
一个上午，程渡都没怎么搭理林颂薇。林颂薇在速写本上画了几个小太阳，又画了一张自己可怜兮兮求和的q图去哄他，都他面无表情地没收了。
到了晚自习，窗外突然刮风下了雨，气温骤降，教室里冷飕飕的，天气变化太快，程渡的手疼烦躁，直接回家了。林颂薇跟赵橙橙从厕所回来，见桌上摊着自己的速写本，上面留下几个潦草锋利的字迹：不想上课，我回家了。
晚上回到家，林颂薇接到裴屿的电话。
裴屿说：“确实有这个病历，个病人也确实恢复了百分之六七十，如果程渡家里没接触过外的医生，建议他可以来试试。”
林颂薇又燃了希望，挂了电话，酝酿半天才给程渡打电话。
外婆给程渡针灸过后，手疼缓解了不少，但依旧觉烦躁不堪。手机响的候，他正坐在电脑桌前，搜索个艺术展的照片，猜测裴屿给林颂薇送的是哪一幅画。
林颂薇先问了他的手疼不疼。
程渡淡声：“疼。”
林颂薇小翼翼地把个病例跟他说了一遍，最后，小声询问：“你家里人跟外的医生联系过吗？如果没有，我们出看一下，约个医生，我陪你去。”
“林颂薇，你是不是觉我的手能恢复百分之七十，你以后不管我了？”程渡冷森森地盯着电脑屏幕，里却开始慌张，怕林颂薇出以后真没他什么事儿了，“英美，哪个家能联系的都联系了，没救了，我的手这辈子都废了。”
林颂薇满的希望落空，沉到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