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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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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的尖叫充斥着房间, 梁璐阴沉着脸,嘴里念咒,黑气立刻在她周围凝结成一束, 直直冲向陆汀的心脏位置。

陆汀本能的想往后退, 林归突然现身按住了他的肩膀, 黑气在打到青年身上的刹那间溃散开,后又将他包裹。凶狠的邪气变得比水更温柔,他们围绕着陆汀,似乎在等候他的指示。

梁璐惊愕地看着这一幕。

——世界上有一种人, 天生与阴邪为伍,陆汀就是这样的人。

阴邪之气对这种人起不了任何作用,只要他们愿意,走阴还阳, 饲养邪物,甚至可以让邪祟听命于自己。

梁璐意识到自己踢到了铁板, 不敢再停留,踩上窗户跳了下去。她身轻如燕,着地的瞬间后颈猛地刺痛。她下意识捂住皮肤, 掌心碰到了一个坚硬的, 小小的, 会爬动的东西。

可等她再仔细感受的时候,那东西不见了,仿佛刚刚只是她的错觉。

陆汀的脚边,躺着几片碎玻璃, 梁璐身上的是新成的蛊, 被放出来的时候, 蛊虫正好吃掉最后一只虫, 匆忙滴血后直接从窗户扔了出去。

他不确定,这东西到底能不能派上用场。

三个男人还在地上翻滚,陆汀一靠近他们就像见到鬼似的往后蠕动。林归的鼻尖几乎抵在陆汀头顶,他轻轻的闻了闻。

“好香。”

陆汀:“……”谢谢,你好像个变态。

越过三人去到地下室,发现所有监控竟然都是雪花,陆汀想了想,觉得应该是阴气影响了磁场才会这样。也好,这样一来小区里应该也没有拍到自己。

乌云已经散开,一缕阳光落下来,温柔的笼罩着别墅区。

突然刮起来的阴风停了,变成微风拂过花草。陆汀路过保安室,被叫住了,保安质问他是什么时候进去的。

陆汀说:“起风的时候。”

保安眉头一皱,正想开口,对上青年清亮的目光,忽然什么也问不出来了。他感受到了一股阴冷从对方身后散发出来,好似有一头看不见的怪兽站在那里,正不耐的盯着他。

咽了咽口水,保安梗着脖子说:“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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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汀茫然:“什么怎么了?”

李骞嘴唇翕动几次,最终抿成了一条直线。或许连陆汀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周遭萦绕着一种与他截然不同的气息。

那气息的存在并不强烈,却令人心头发凉。

这感觉就是化成灰李骞都不会忘记,没走,

陆汀请的那个东西根本没走!而且存在感比之前更强了!

李骞僵硬的发动汽车,往回走了不到十来米,两人发现路边停了一辆面包车,而车里没有人。

陆汀:“汪彭泽的车?”

李骞回忆着车身上卡通扳手的贴图,“是他。”

“他一路跟着我们?”陆挺惊讶,汪彭泽的跟踪技术也太好了吧,他们一路过来竟然没有发现。

李骞习惯性的想用手指敲打方向盘,意识到另一个存在,关节瞬间就僵硬了。他清了下嗓子,做贼似的声音压得很低:“没两把刷子怎么当狗仔。”

陆汀难免想起汪彭泽特殊的行事手段:“汪彭泽有所属公司吗?”

“没有。”说到这个,李骞也疑惑起来,“每天费那么大劲儿跟踪偷拍,却只曝光不卖钱,他拿什么支撑生活和行动开销?”

陆汀回忆着汪彭泽的面相,浓眉大眼,脸盘微圆,耳垂比普通人稍微大一点,这是福相。

“可能是个富二代吧。”

李骞从后视镜里看了眼青年,低声说:“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他面相生得好,家里条件应该不错。”陆汀说完看向李骞,见对方欲言又止,笑了一下,“你可不是富二代的命,努力奋斗吧。”

李骞:“……”

汽车进了闹市区,两辆救护车从车旁经过,向他们回来的那条路开去。

李骞趁着红灯的工夫,看向救护车闪烁的车灯:“是去别墅区的吧,宏德光会怎么样?还有你说的那个女人呢,她还会不会作恶?”

“宏德光的气运彻底毁了,接下来的人生会很倒霉。”陆汀微眯起眼睛,目光定定的看向远方,像是透过万千高楼看向某个特定的点。

李骞被这一幕搞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正想说就当我没问,忽然见青年收回了视线。

陆汀明显心情不错,嘴唇勾出漂亮的弧度,眼睛也弯成了月牙:“放心吧,梁璐那儿有我盯着。”

种蛊成功了,只要他凝神就能感知到梁璐的一切状况。

陆汀觉得不可思议,短短三天不到,他居然真的把蛊炼出来了。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难以置信的动了动手指,曾经觉得晦涩难懂的内容,居然有一天也能从经他的手化为实质。

李骞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道:“你怎么盯?”

“我在她身上放了我的眼睛。”陆汀神秘的冲他眨了眨眼。

李骞忽然什么都不想问了,总觉得那所谓的“眼睛”不是什么好东西。交通

灯切换,他重新发动汽车,直接开去了某家餐厅。

等了没多久,接到通知的公司员工纷纷到了。

周伟周走几人身后,见到陆汀后面上还算平和,心里忍不住撇嘴,他就知道,这小子肯定又屁颠屁颠的跟着老板混了一下午。

他冷哼一声,坐到离陆汀八丈远的位置。

李骞扫了他一眼,眼底升起几丝厌烦。

周伟开始时也算是勤勤恳恳,后来公司不景气,他在其他人的怂恿下险些跟着一起离职。选择留下来,无非是因为想再观望观望。却不想,老板走了狗|屎运,居然拉到了投资,还靠上了森源这座大山。

大约是仗着资历老,跟着老板一起走过艰苦岁月,公司重新步入轨道后,他的工作态度明显懈怠。

这些事情李骞心知肚明,他眼底精光闪过,摸了摸下巴,寻思着找个机会把人弄走。

有林归盯着,陆汀今晚没敢再喝酒,免得晕乎乎的的情况下和李骞接触过多,把人给害了。他小口的抿着果汁,灯光下眼神显得迷离。

徐晓雯喝了点小酒,现在脑袋发热,八卦的趴在陆汀旁边,笑嘻嘻的问:“陆汀,你女朋友呢,怎么从来没见过。”

陆汀一愣:“我没有女朋友。”

徐晓雯眨了眨眼:“不可能,你们不是还玩……”劲爆的话即将出口之际,她眼珠子一转,发现其余五个人全盯着自己。

意识到自己居然在当面询问对方的,迷迷糊糊的大脑清醒不少,她讪讪的坐直,掌心捂着嘴巴对大家笑了一下。

李骞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陆汀谈恋爱了?”

周伟斜睨了眼青年,冷嘲道:“长这么帅不谈恋爱不白瞎了吗,估计谈了不少吧。”

陆汀淡淡地回视:“跟你有关系吗。”

周伟被架在高台上,有点下不了台,把一腔憋屈和怒火全发泄在了餐盘上,餐刀割过陶瓷盘子,嘎吱作响,引得众人集体不满。

徐晓雯酒精上头,打了个嗝站起来,叉着腰冲周伟道:“不吃就走,跟某些阴阳人待在一起真是倒胃口。”

周伟被人扇了一巴掌似的,脸上火|辣辣的,当场也跟着站了起来。他先低头俯视徐晓雯,又扭头看向其他人,发现居然没有一个人为自己说话。他们要么无视,要么是看好戏的态度。

前所未有的屈辱感迎头浇来,周伟受不了似的全身发抖,他恶狠狠地瞪着眼,踢开椅子朝大门口走去。

讨厌的人一走,现场的气氛很快就再次活跃起来。

李骞问陆汀:“你对周伟这个人怎么看?”

“小肚鸡肠,记仇。”尤其是刚刚的眼神,恨不得现场掀桌,这种人待在公司里迟早会闹出幺蛾子。

李骞对周伟的人品早有认识,掌心在陆汀的肩上按了按,心里有了打算。

九点左右,城市里四处都是灯火,车灯将马路点缀成了流淌的银河。

陆汀是唯一一个没喝酒的,负责把大家送回家后,他沿着马路慢悠悠的往恒华小区走去。

这条路他来往多次,这是他第一次仔细的观察每个角落,发现街道有不少地方藏污纳垢。下水道、卖猪肉的小摊、阴湿的小巷,全是和污秽或者死亡沾边的地方。

很奇怪,仿佛他天生就与这些东西是同类,能在看见的瞬间就区分出什么是阴气,什么是晦气。

“在想什么。”不知不觉间,身旁空荡荡的长椅上,多了一个人。

林归静静地注视着,发现陆汀的表情很丰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会儿忧愁一会儿得意,嘴唇随着思绪时而紧抿,时而又因为苦恼轻轻咬住下唇。

陆汀回过神,思绪一转,随口道:“在想梁璐。”

林归半垂着眼帘,眼底的光明明灭灭,他往后靠了靠,长腿闲适的交叠,语气也很随意:“之前有过女朋友?”

话题跳跃得太快了,陆汀茫然的望着男人。

林归的手指捏上陆汀的耳垂,温热而柔软,他倾身靠近,嘴唇贴上对方的耳廓:“之前的事情我不过问,但按照你我现在的关系,你不能谈恋爱,无论男女。”

不想戴绿帽嘛,陆汀身体往后缩了缩,连连点头:“我懂我懂,你放心,而且我现在也没有心情谈恋爱。”

“你脸红什么。”林归看着青年的耳朵,连带着附近的脸颊一起变成了绯红。

陆汀站起来,低头对长椅上的男人义正言辞道:“天气太热,你靠得又太近。小叔叔,我觉得男男也有别,尤其是我们还有那一层关系在。未免双方产生不必要的误会,我觉得我们需要保持一点距离。”

林归挑眉,起身后两人的位置瞬间对调,轮到他居高临下的看着陆汀:“抱歉,我做不到。”

陆汀:“……为什么?”

“我说过。”林归的脸在月光的照耀下白得近乎透明,显得嘴唇越发红艳,“你的身体是我的。从你我结下婚约的那一刻起,我们注定不会分开太远,否则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

陆汀震惊的瞪圆了眼睛:“什么意思?”

林归摊开掌

心,那里躺着一捧被捏扁搓圆的泥土:“因为你的命和这捧土连在了一起,作为对我的第二道封印。”

陆汀怔怔地没有说话,脑子里乱作一团。

林归的手落到青年的头上,指尖插|入柔顺的黑发,沿着后脑勺滑到后颈。他掌心扣住那截纤细的脖子,嘴唇微微分开:“植物离开土就会死,而没有植物的土,永远不会鲜活。”

“你爷爷说得并不全对,你我相生,亦相克。”

刚见到陆汀的时候,林归对他是厌恶的,没有人会对压制自己的人产生好感。他克制着,强迫自己不要做出伤害陆汀的事,因为他很清楚,在将他带出祖宅之前,陆汀对一切毫不知情。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林归出声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

陆汀心里有很多问题,又好像没有,他仰头望着林归,半晌,声音晦涩的确认:“我是一道封印?”

青年的表情落寞,亮晶晶的眼神变得灰暗,林归忽然不忍心让那最后的一点光熄灭。他叹了口气,额头抵住陆汀的额头,轻声说:“不止,你还是我的妻子。”

陆汀:“……”

内心的悲凉瞬间被驱散,他不敢还嘴,在心里骂骂咧咧,狗东西,凭什么我是妻子你是老公,就不能我是老公吗!

林归危险的睨着他:“在心里骂我?”

“没有。”陆汀心虚的别开眼,长长吁了口气,就知道老爷子不会对他好,一切都是有目的的。怨天尤人那是懦夫干的事,既然坑已经跳了,就平静的接受。

而且他一个人生活了太久,眼下多了一个可以说话的,生活就不会那么孤单。

这天陆汀睡得很早,除了真相让他疲惫,身体上也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疲乏。明明每一个细胞都很活跃,却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也没有。

恍惚间,好像看见静静坐在书桌前的林归阖上了眼睛,短暂的休憩后又很快睁开。

陆汀有种感觉,男人在抗拒睡觉。

意识渐渐下沉,刚要睡着,脑海传来一阵尖锐的,极其细微的刺痛。陆汀倏地清醒,坐了起来。

林归看向他:“怎么了?”

陆汀:“蛊被发现了。”

另一边,梁璐正跪在一间宽敞明亮,新中式装修的客厅里。她状态狼狈,漂亮的酒红色长发因为奔波变得杂乱,长裙凌乱褶皱,脚上的高跟鞋也少了一只。

她像个忠诚的仆人趴伏在地上,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正一手按在她的后颈处:“谁给你下的蛊!”

璐惊讶的直起身,对此全然没有印象:“我不知道……”脑海中滑过一张清俊的面庞,她浑身一僵,“我想起来了,是一个年轻人,他,他……”

“他什么?”男人明显不耐,暴躁地将梁璐从地上拽起来,“哑巴了?!”

梁璐很害怕,浑身发抖:“师父,他就是你跟我提过的,生来就能与阴邪浑然一体的人!”

“九阴!”男人眼底精光闪过,揪住梁璐的头发问,“你确定?”

梁璐:“确定,邪祟之气对他丝毫不起作用,一部分还被他的身体吸收了!就是因为他我的作法不得不中断,我受了伤,宏德光也生死不明。”

男人的嘴唇夸张地咧开,他舔了舔嘴唇,眼里是压抑不住的狂喜:“竟然真的有这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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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安静了许久,男人蹲下来,掌心再次拂过徒弟的后颈,缓缓闭上眼睛。

他的手掌开始移动,从梁璐的后背移动到肩颈,在经过手臂时,他睁开眼睛。同时,一把尖锐的小刀从袖子里划出来,直接插入了梁璐的左上臂。

梁璐疼得浑身哆嗦,不敢移动半分,眼睁睁看着滴落的鲜血在地面形成一滩水洼。

黑色的圆形的虫子被取出,只有指尖大小,虫子上散发出的浓烈阴气令人兴奋。男人没有当场捏死虫子,曲指一弹,蛊落到了地上。

男人背着手,跟了上去。

恒华小区,陆汀彻底没了睡意,过了半小时,他去到窗口,看见花园的树下多出一道人影。人影挺立着,似是仰头望着他。

林归一把拉上窗帘,下巴点了点床的方向:“去睡。”

梁璐师父都找上门了,陆汀哪里睡得着,被迫上床后怎么也无法闭眼,翻来覆去的。林归被他窸窸窣窣的声音吵得无法静心看书,藤条一出,将人给固定住。

陆汀动了几下,软声喊:“小叔叔。”

林归沉着脸:“睡不着?我不介意帮你找点事做。”

陆汀:“什么?”

藤条从一根变成无数根,就将房间给填满了。林归倨傲的抬着下巴,对陆汀说:“叶子脏了,替我擦干净。”

藤条上的叶子干干净净,不要太绿,最重要的是,数量很多,多到陆汀都不敢数的地步。

陆汀立刻闭上眼睛,乖巧道:“晚安,小叔叔。”

屋子里回归宁静,林归揉了揉额角,起身去到窗口。树下的人没有离开,他诡异的保持着之前的姿势。

夏日的夜晚偶有凉风,并不稀奇

,树下的男人却感觉到了凉意。

这一阵风来得怪异,他不禁皱了皱眉。下蛊之人所在的房间窗帘留有一道漆黑的缝隙,他没发现有人站在窗口,可敏锐的感知告诉他,有一双眼睛藏在窗帘后,正静静地看着他。

就好像你明知道有危险,却不知道危险具体在哪儿。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令他心里没来由的发怵。

片刻后,他动身离开了小区。

男人并没有走远,天一亮就敲响了合租房的门。

第一个听见敲门声的是黄娜,她刚起床,还有些迷糊,开门后看见穿着练功服的大叔后,着实愣了下。

她问:“你……找谁?”

男人笑着说:“我见到一个东西,应该是你室友丟的。”

黄娜的戒备心很重:“你怎么知道失主住这里?”

男人摊开掌心,一直黑色的,外壳边缘泛着银光蓝的小甲虫趴在那里,感觉到光亮,甲虫立刻活动起来,急忙从那只手上跳下去,穿过门缝爬进了陆汀的房间。

黄娜傻了眼,看看男人,又看看陆汀的房门。

陆汀开门出来,那只甲虫就像小蝌蚪找到妈妈一样,乖乖窝在陆汀的头发上。

男人笑着说:“你养的虫子很有意思。”

陆汀没跟他废话:“来替梁璐讨公道?”

男人往前一步,偏头看向黄娜:“不介意我进去吧?”

只是形式上随口一问罢了,他并不在意黄娜的反应,仿佛进自家门似的,穿过客厅来到陆汀面前,眼神狂热。

陆汀被盯得很不舒服,正要开口,对方抢先一步道:“你都听见我和梁璐的对话了吧。”

陆汀没有否认:“所以呢?”

“我姓姚,姚至渊,是梁璐的师父。”姚至渊态度诚恳,头也不回的对着门外道冷声命令,“出来。”

梁璐出现在门口,心里仓惶,她隐隐察觉到师父要让她做什么。

姚至渊道:“跪下,给陆先生道歉。”

要查到陆汀的信息很容易,姚至渊没废什么工夫就知道了陆汀的基本资料。青年的一切都很寻常,唯一让他惊讶的是,这人居然是陆老爷子的亲孙子。

梁璐挺直背脊,留存着最后一丝尊严,她没有想到,师父不但不给她报仇,反而让她给青年道歉!可当姚至渊带着无限的压力的目光落向她时,那近乎本能的对师父的敬畏,让她膝盖发软,当场跪到地上。

陆汀眉头微蹙:“她该道歉的不是我。”

“当然。”姚

至渊道:“梁璐为了一己私欲间接害死了人,最好的赎罪办法就是以命抵命。”

梁璐猛地抬头,惊恐地摇头:“不,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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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到一半,他脸上的笑容突然僵住。

除了陆汀,谁也没看清究竟怎么回事,他们只是突然发现姚至渊的脖子突然破了一圈皮,从伤口流出的血打湿了他的领扣,只要再深一点点就伤到了动脉。

黄娜吓得脸色苍白,捂着嘴尖叫一声,被从房间里冲出来的男友按住脑袋,给转了个身。

赵岗恐惧地看着姚至渊,那么大的伤口,中年男人竟然只是皱了下眉头。他又转头看向陆汀,青年背后站着一名他们没见过的陌生男人。

男人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大掌扣住陆汀的肩膀:“你找错人了,他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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