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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第 5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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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把她杀了?”陈队面容沉静, 内心早已经火山爆发。

常华飞没有怜悯心,他对待人命如同草芥,不是用来珍视,而是用来取乐。单单只因为不愉快的童年吗?

不, 陈队并不这么认为。

世界上望子成龙的母亲有很多, 采取不太正确的教育方式的也不少, 但长成常华飞这样的人却寥寥无几。

他记得常华盛曾经说过, 常华飞从小就不服管教。他起初或许只是想反抗,但后来却生出从疼痛和母亲的愤怒中寻找快|感的偏激想法。

有些东西,是刻在骨子里的。

需要的不过是一个触发点。

一旦触及, 那看似微澜的湖面会掀起轩然大波,翻滚出下方涌动的黑水。

“这就听不下去了?”常华飞看着陈队,对他忽然的沉默很感兴趣,男人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的内心, 他此刻一定在疯狂的诅咒自己。

“就因为这个, 你就杀了她?”陈队又问了一遍, 握着笔的手捏得很紧,压制着内心的不平。

“我养的狗要离家出走, 不打断腿怎么行?”常华飞垂下眼, 看着银色手考上模糊扭曲的倒影, “她可真是脆弱, 而且很蠢, 那东西压下来时竟然不会躲避。我当时就站在旁边, 嘭的一声,头骨就裂了, 还没来得及飞溅太远, 就被碾压机挡在里面。”

“王明已经交代, 他亲眼看见你把人推进去,先是脑袋,然后是身体。”陈队指出他描述中的矛盾点。

“哦,那就是我记错了。”常华飞笑着说,“毕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陈队紧抿着嘴唇,不得不承认,这是他至今遇到过的最恶劣的犯人,事情走到这一步,还是死不悔改。并且,他能感觉到,对方正在观察他,刺绪失控,以获得内心的满足。

这个人无时无刻不在为自己人生寻找乐趣。

陈队不打算让他如愿,合上本子,盖上笔帽,直接出了门。

常华飞看向被墙角遮挡的病房,内心很清楚,那些罪名落实后自己将终身呆在监狱里,这是他最无法忍受的。

扭头打量四周,窗户外是一个小阳台,两名警察面对着他的方向,保持着警惕状态。而房门口,所有可以离开的通道,也一定守着不少人。

插翅难逃,说的恐怕就是他吧。

常华飞静静地躺在病床上,眼前忽然浮现出乔安的脸。那张脸从第一眼见到,他就觉得漂亮,打算将她送给常华盛时,他少有的犹豫了。

终究是自负占了上风,让他做出了内心的选择,而且为了让乔安安心帮他做事,他还特意替她母亲付了医院账单。

兴许是唯一可以困住乔安的母亲过世了,亦或者爱情真的那么伟大,给了她勇气,那个女人居然为了摆脱他,想要反咬一口,威胁说如果不放她走就去派出所举报他。

太好笑了,常华飞至今想起乔安那日的表情,仍旧忍不住咯咯直笑。

一只山里飞出来的肮脏麻雀,过了几天城里生活,几天好日子,就以为自己是浴火的凤凰。

当时常华飞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个女人不能留了。

于是他以最后再谈一谈为由,将她带到了工厂,几句后他们果然发生了争执,然后他“失手”把人推进了机器。

看到肉浆从机器下溢出来的时候,他忽然发现,原来一直寻找的最极致的快乐,居然是血。

刺鼻的腥味,腥红的颜色,还带着温热,几个单一的元素混在一起,居然让他欲罢不能。事业,家产,钱,他大多数的产业全在国内,让他不得不压抑着嗜血的欲|望。

每到夜里,他都会反复梦见那日的情况,醒来会发现身体出现奇妙的反应。

故事的内容如此丰富,却只能让他一个人品尝。常华飞用力捶打床栏,手铐与床栏相撞,发出刺耳的敲砸声。

阳台上的便衣只看他一眼,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被人忽视的感觉很糟糕,仿佛他一下子成了低贱的臭虫,这对一直站在高处俯视生命的常华飞来说,是无法忍受的。

他的动作越发剧烈,心情随着动作也开始暴躁,“你们耳朵都聋了吗!”

两个便衣对视一眼,终于打开推拉门走进去。

“有事吗?”

“把你们陈队叫来,他不是想听犯罪细节吗,我一件一件说给他听。”

其中一个便衣对同事说:“我去叫人。”

走廊里,陈队就坐在等候椅上,病房里嘈杂的声音和嘶吼,他听得一清二楚。

“陈队,常华飞说他有事要交代。”

“不用管他。”他算是看出来了,常华飞就是个靠吸食负面情绪的恶魔,既然这样,他为什么要让他痛快。

“你们把人守好了,我回趟警局。”陈队离开前,提醒两人,“常华飞很狡猾,绝对不能单独留他一人,还有,无论他说什么,你们都不要理他,不要表现出情绪和反应。”

“是,我们一定完成任务。”

警局里,田芳正在教林芸该在哪

里签字,她的笔录已经做完了,也认了罪,将以绑架罪暂时拘押,等候最终判决。

她浑浑噩噩,田芳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可是在看到陈队的那一刻,死寂的双眼重新燃起亮光。

“陈队。”她上前几步,抬起手才发现自己带着手铐,又讪讪的放下,期盼的望着,“我离开后,他有提过我吗?”

她承认,为了能将大房比下去,她的确打骂过儿子,可在他屡教不改后,她也就放弃了。从高中到大学的这段时间,常华飞几乎是放养状态,想干什么自己都依着他。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儿子对她忽冷忽热,没有很亲近。

毕竟是身上掉下来的肉,在听到那样的话后她难过了一阵子,心里却仍旧带着侥幸,希望他对自己能有一点母子真情。

“没有。”陈队简单的两个字,让林芸失落的垂下眼。

“你认识一位叫姚至渊的大师吗?”陈队问道。

“知道,但没有见过。”能带给自己荣华富贵的儿子彻底没了指望,丈夫肯定会提起离婚诉讼,常家是彻底待不下去了,而她的娘家不过是个普通家庭,根本无法给她提供优渥的生活。

林芸对未来灰心,丝毫没有要隐瞒的念头,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认识的,但我儿子偶尔会去找他聊天。”

“具体聊什么?”陈队指尖在桌上点了点,“你说清楚。”

“我……我也不知道。”林芸别开眼,片刻又将视线转回来,“我真的不知道,他从来不带我去,我连那位大师住在哪里都不知道。”

想起什么,她接着道:“你也别想着去问小飞,关于那位大师的事情,他连我都没有告诉,更不可能告诉你。”

陈队:“为什么?”

“因为他发过誓。”林芸的话放在以前,陈队会付之一笑,可现在,他相信如果常华飞违背诺言出卖姚至渊,那他一定会遭到应有的惩罚。

事实证明,他猜得没错,在下午的时候,陈队再次去了医院。

常华飞在病房里困了一整夜,连上厕所都使用的尿壶在床上解决,行动上的严格限制让他感觉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一直疯狂的用手铐打砸护栏,床边的椅子被踢得老远。

陈队一大早处理完庄婷帮忙藏尸的审讯后,心里久久没能平静。

他以为庄婷是被威胁才会替常华飞藏尸,结果却是因为所谓的爱情。

常华飞自始至终对她说的是,自己并非故意谋杀,而是争执过程中出了意外,乔安自己

不小心摔进了机器里。

人是和他单独在一起时出的事,他被怕警察追查,便将尸体用黑色垃圾袋带回来,让庄婷分袋后藏在冰箱里。只要庄婷不点头,没有人能知道那套房子里藏着什么。

庄婷认识常华飞后,常华飞对她一直很体贴,与在警察和家人面前判若两人。她被感情蒙蔽,相信了常华飞的话,又因不想他被抓走,便一直包庇他。

两年间,那些打听乔安去向的朋友,在庄婷的谎言欺骗下,彻底相信乔安为了国外逍遥的生活,抛弃了国内的家人和朋友。

按照原有计划,她打算今年十月份,开车将那些肉扔进山沟里。

只差一个月了。

只差一个月她就处理掉尸肉,和乔安切割。

事情刚刚败露的时候,她曾想过逃出国去,倒霉的是她的护照恰好过期,还没来得及办理。

常华飞在没几天后就被放了出来,网络和新闻上也没有自己的通缉令,庄婷放松了警惕,在多番确定后,决定一把,提着行李箱回到了家。

没想到当天下午就再次被警察找上门,再没有跑路的可能。

好好的一个姑娘,爱错了人,信错了人,可是她自己就没有错吗?陈队喝了一口浓茶,将繁杂的思绪清空,强打起精神赶往医院。

晾了常华飞一夜,他相信,能从他嘴里问出新的东西。

“姚至渊是谁,他帮你做过什么,如果你肯交代,考虑到你配合调查,或许在量刑上会有所考量。”

常华飞一夜没睡,精神依旧很亢奋,他冷笑一声,情绪切换,恢复到之前的平静的状态,“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陈队看了他几秒,俯身,在他耳边说:“没有关注,没有人在意你的情绪,你更加无法从旁人那里接收到负面情绪的反馈,活着或许也觉得没有意思。”

常华飞脸上僵硬一瞬。

陈队:“我向局里打了申请,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心理医生,今天下午就会过来。”

“你认为我有病?”常华飞用力抬手,病床随着他剧烈的动作动弹了下,他手腕上的皮肤立刻被手铐给刮掉了皮。

陈队淡漠地站在病床旁:“我们国家新建了一所专门针对危险精神病人的监狱,如果你的心里评估的确有问题,而你的家人也对你放弃监护权的话,不出意外,你会成为住在里面的第一批犯人。”

整座监狱全市危险性很高的精神病人,每个犯人会有单独监舍,里面只有一张床,马桶,洗漱池,和四面白墙。因为犯人的可控性不高

,只要有一个人情绪爆发,其他人就会受到影响,继而导致集体暴|动,所以他们几乎没有群体活动,放风时间也被严格控制。

这篇报道出现在版面上的时候,常华飞曾亲自读过,此刻,那间窄小的白色监舍的照片,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你在威胁我?”常华飞绷着脸,手指死死攥着手铐链子。

实际上,心理医生早已对常华飞做出了评估。常华飞智商很高,心思缜密,反社会人格明显,与精神病人完全是两回事。

陈队:“没有,我只是阐述事实。”

被关进那座监狱,他就彻底成了被折断翅膀的鸟,离开的机会更加渺茫。思量再三,他提出要求:“我告诉你姚至渊的事,你让医生放弃对我进行检测。”

他犯下的罪不小,如果有人想搞事情,故意折磨他,他的评估报告一定是高危等级。

这个险,不能冒。

常华飞右手的拇指不停地蹭着床栏,他犹豫了,却也对姚至渊心存忌惮,当初的誓真的只是随口一说,不会应验吗?

佛骨都出了问题,区区誓算得了什么?

“我和姚……姚……”常华飞只说了几个字,身体突然抖动起来,抓着床栏的手指不停抽搐,紧跟着,胸腔里涌起一股腥甜,喷出一口黑血。

那口血气味极臭,剩余的一点沿着他的嘴角滴落到洁白的被子上。常华飞两眼瞪大,嘴巴一直保持着张开的姿势,没有人知道他是否痛苦,只看到他整个人如濒死的鱼,在无力倒下后腰部往上抬起,手脚弹动了几下。

陈队离得近,一眼就看见他口腔里的异样,转身叫来医生。

医生赶来后立刻对常华飞进行施救,可是很快,主治医生就带着疑惑和不解对陈队说:“他的舌头,口腔内壁,以及喉咙一起腐烂了,即便是用药也无法恢复,恕我无能为力。”

病人口腔内部的腐烂如同被高浓度的硫酸冲洗过,在科学上根本无法解释。

陈队想起林芸口中的“誓”,愣在原地许久没有说话,原来誓言真的会应验吗?周围的人纷纷打了个冷噤,下意识回忆自己之前到底有没有随口发过誓。

好像还真有。

什么我骗你出门就被车撞死,生孩子没屁|眼,一辈子涨不工资……等等。

陈队自己也随口说过这种狠话,心尖颤了颤。像这样的事情,或许陆汀能告诉自己答案,他紧握着手机去到走廊尽头,拨通一个手机号。

电话响起的时候,陆汀正坐在巨大而豪华的包厢内。

常华盛替他倒水的动作一顿,忙说:“你接,我先出去。”

“是陈队的电话,你不用回避。”陆汀说着按下接通键,“陈队。”

“在我询问常华飞和姚至渊关系时,他的舌头和咽喉突然就腐烂了。林芸告诉我们,他曾向姚至渊发过誓。”

陆汀被茶水呛了一下,咳嗽许久才将嗓子里的痒意压下去。

他拍拍胸口,将手机放到桌上,点开免提:“如果是出自真心的誓言,的确具有效力。但不会像常华飞这样后果严重,我猜,他一定是和姚至渊签订了契约,增强了誓言效力。”

“契约?”

“比如滴血,又或者是在八字帖上写下誓言和违誓后果。”陆汀说,“姚至渊本身就会术法,常华飞若是违誓,口穿舌烂并不奇怪,说不定姚至渊对他还手下留情了。”

“既然这样,他为什么会想要破誓?”陈队可不信常华飞真的被他的说辞给吓到了。

陆汀想了想:“可能对姚至渊丧失了信任吧。”

以为很了不得的佛骨,不但没把他吓退,反而还成了小叔叔的疗伤药,常华飞内心对姚至渊恐怕恨得要死,怎么可能还会相信他。

陈队难得有些支支吾吾,陆汀耐着性子,安静等着。

半晌,那头传来带有几分迟疑和忐忑的询问:“那我们平时随口发的誓应该没有大碍吧?”

“为了让人相信自己,一般来说誓言都说得很重。偶尔没事,若是经常发誓又违誓,可能会招来晦气,倒大霉。”

“……”陈队在无人看见的角落,轻轻抚着自己的胸口,还好他平时说话比较注意,唯一发过的誓就是进入警队时,起誓要当个好警察,永远为人民。

挂了电话,陆汀扯过纸巾擦拭胸口被打湿的衣服。

忌惮青年身边总是跟着的那位,常华盛不敢上手,接过服务员手里的干燥毛巾,远远递过去。

陆汀随意擦了几下,将毛巾放到一边:“没关系,就这样吧。”

常华盛嘴上没说什么,却拿起手机,发消息让助理买件新t恤送过来。搁下手机,常华盛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陆先生先别急着拒绝,听我把话说完。”

“你不但救了我和我母亲的命,也救了我们公司。要不是你发现那些钱,直到现在,我们都还被蒙在鼓里,更加不可能追查到,常华飞暗地里将公司不少钱装进了自己的腰包。如果事情没有败露,只需要一年,公司的资金就会出问题。”

“而且为了抓住常华飞,你只身犯险,从

摩天轮上摔下来,我虽然没在现场,但看到了记者拍摄的照片……”

常华盛有点说不下去了,要是陆汀真的出了什么事,他恐怕要自责一辈子。

他吸了口气,继续道:“我听小侄子说,看到你问空气疼不疼,我想这次的事情能顺利解决,那位先生也一定功不可没。他受了伤,费用自然应该我来掏。”

这世界上没有人不爱钱,取之有道,为什么不要?

陆汀将卡放进兜里,脸上很平静:“那我就不客气了。”

没有假意推辞,也没有虚伪的客套,更加没有市侩的确认里面的金额。常华盛对这样的陆汀很有好感,这份直白和坦然,在现今这个复杂的社会并不多见。

“对了,密码是你的生日,我从林总口中得知的。”说起林之炎,常华盛脑子里又响起对方放下的狠话,说他应该好好感谢陆汀安然无恙,否则林家和常家不共戴天。

助理在饭局快结束时送来了干净的衣服,等陆汀换下脏衣服后,常华盛开车把人送回家。车子里的气氛安静却不尴尬,快到的时候,尝华盛忽然想到什么。

“你还记得焦旭良吗,就是造纸厂的老板。”

“记得。”那位老板对封建迷信弃之如弊帚,陆汀对他印象太深刻了。

“他昨天跟我谈事的时候,忽然说起他家附近,每天夜里都能听见有女人的哭声。小区里有人实在受不了,选择了报了警,并且还不止一次。每次警察刚进小区,哭声就停了。”

汽车停在楼下,陆汀的手搭在门上,正色问道:“除了焦总之外,有多少人听见了?”

常华盛不太清楚具体情况,打了给电话给焦旭良,“你们小区有多少人听见过哭声。”

“特别多。”焦旭良被那哭声折磨得烦不胜烦,看了眼还在加班等待文件批阅的秘书,拿笔签上名字,挥手将人赶出去。

待门彻底合上,他才继续道:“我们那小区你知道,一部分别墅,一部分高层,我这么说吧,别墅这边和高层七楼往下,基本都听见了那声音。报了警,也跟物业反映过,没用,该哭还是哭。快他妈烦死我了。”

陆汀看了常华盛一眼,常华盛反映过来,对着电话说:“陆先生在这里,我让他跟你说吧。”

常家出了个疯子杀人犯的事情,闹得整个圈子都知道,其中那个自愿做诱饵的青年,也成了大家口中的谈资。

焦旭良觉得陆汀是为了巴结常家,才自愿作饵,但他也的确协助警方把人给抓到了。仅凭这一点,就让他无法再像之前那样轻

慢的对待青年。

看在他帮了常华盛的份,焦旭良用足了尊称:“陆先生。”

陆汀直接切入主题:“你们见过哭泣的女人吗?”

“要是能见到我就直接跟她说,让她别半夜扰民了。”焦旭良觉得自己语气有点冲,不由得放缓声音,“警察和物业为了找到夜哭的人,特意在小区里蹲守过。那女人就像是知道有人在抓她似的,每到这时候哭声就消失了。”

想起青年的职业,焦旭良忽然想钓鱼执法,玩笑道:“陆先生,你说不会是鬼吧。”

“能听见鬼泣的多是走了背运,或者阴气较重的人,这两类人占比较小。当然也有例外,比如女鬼戾气深重到已经能影响小范围内的所有居住人群。可是这么种的戾气,我应该能感觉到才对。”

焦旭良觉得他在说天书,硬是忍住笑,清了清嗓子,表示自己在听。

陆汀:“我觉得,应该是有人在故意装神弄鬼。”

焦旭良翻了个大白眼,这还用说?不是人为难道还真有鬼不成?!

“抱歉啊陆先生,突然有点急事。”骗子不上钩,焦旭良没了继续交谈的,“这事儿咱们改天再聊,再见。”

挂了电话,等了十来秒,他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常老弟,你这朋友怎么不按套路出牌,这种时候难道不该提出上门看看吗?怎么还突然科学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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