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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第 6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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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来说, 尸体不会这样停放在家,乡下会将灵棚搭在院子,城市里, 个别小区在物业和其他业主同意的情况下, 会搭在楼下空地,方便亲朋祭奠。

可是苗家没有,他们把尸体摆在家里,从苗芯的外表来看,他们还给女孩上了殓妆。

林归没有否认, 浅淡的眸子微动, 看向苗先生:“米伽族在我国是个小众民族,人口不足三千人,这个族和其他少数民族不同,人死后他们不会采取土葬、天葬、水葬、树葬, 而是先把尸体在家停放七天, 待到他们的灵魂去往虚空,才会将尸体进行火化。”

男人身材挺拔, 肩胸宽阔,因为个子太高, 看人的时候眼皮微微下沉, 显得目光尤为幽深。

陆汀默默的听着, 小叔叔平时爱看书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些可都是生活中无法接触得到的知识!不知道为什么, 忽然有点小崇拜。

苗先生脸色阴沉沉的, 垂在腿侧的双手不禁握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林归启唇, “如果是病死的, 他们会将尸体用白布缠绕,以免病气过到活人身上。若是横死、暴毙、自杀,他们会把血一点不漏的收集起来,一遍一遍擦拭逝者的身体,直到血用完。因为他们坚信,鲜血会是指引,指引亡者走向另一个世界。”

苗先生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看向男人,但他仍旧嘴硬:“我放你们进来,是因为我知道今天若是不开门,陈队长明天还是再来。但我没想到,你们进来只是为了说这些似是而非话,还是当着我女儿的面说。”

“你们走吧。”苗太太从阳台走到苗芯的卧室门外,手指用力抓着门框,指关节泛着青白,“我们家不欢迎你们。”

陈队直觉这个家里藏着秘密,而且很可能和苗芯的死有关,他无视对方赶人的架势,快速说道:“苗芯的死有些蹊跷,我们只是想把事情调查清楚,对你们,对苗芯都有个交代。”

“法医已经鉴定过了,人是自杀死的。”苗先生坚定道,“你们要是再不走,别怪我不客气。”

夫妻俩见陈队还想说话,苗先生直接进厨房提出一把菜刀,高举着威胁。

没办法,三人只好先离开苗家。

站在楼下花坛边,陈队狠狠皱眉,苗家夫妻俩对女儿死亡的态度很奇怪,他们没有逼着警察去查找逼死女儿的凶手,也没有要求下架app,更加没有去学校讨个说法。

唯一和其他失去孩子的父母一样的是,夫妻俩神情憔悴,无论再怎么努力打起精神面对警方,依旧无法掩饰皮囊

下深藏的哀恸。

他掐按了下眉心,望向林归:“林先生,我想问一下,你刚刚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林归微眯起眼睛,忽然抬头看了眼四楼,一颗脑袋飞快缩了回去,是苗先生在楼上偷看。

陆汀也注意到了,他朝小叔叔靠近,“他们在防着我们。”

陈队同样有所感觉,他仔细回忆林归说话时苗家夫妻的反应,心头有种近乎执拗的肯定,林归说的是真的,他们就是在效仿米伽族人死去后的仪式。

“如果真如你所说,他们用血擦拭了尸体,那为什么尸体上干干净净的?”陈队对民俗一窍不通。

林归:“因为要干干净净的上路。血只是指引,等亡者找到了路,自然要把身上的血擦干净。”

整套仪式非常诡异,再加上苗芯死前还去过梁璐的别墅,他总觉得,整件事情没这么简单。

一根手指弹了下眉心,陆汀捂着额头抬眼,林归神情倨傲的说:“不是要去梁璐的别墅看看?走吧。”

陆汀定定看着男人的嘴唇,颜色似乎淡了点,连忙在心里掰手指头算了算,小叔叔维持人类的状态已经半天多了,是不是快不行了呀。

上车后,他对着林归拍拍自己的肩膀,“累了你可以靠着我休息一下。”

林归轻嗤一声,别开脸看向窗外,嘴唇抿着,一副我很强,我不需要的模样。陆汀悄悄翻了白眼,不靠算了,他还不稀罕。

陈队的车被拦在门口,他亮出证件,保安立刻放行。

别墅区因为死过人,住户觉得晦气,一些家里有多套房的已经搬走了。

反正房子也全部卖出去了,物业反而觉得这样很好,那些难伺候的有钱人一走,他们的服务压力小了很多,连带着保安和保洁都有些懈怠。

沿路开进去,陆汀看着两旁明显疏于修建的枝丫,品出几分萧索。很快,汽车停在一栋大门紧闭的别墅前。

别墅的院门不太高,直接就能翻进去,铁门没锁,敞开着。

陆汀绕到侧面,找到了之前被苗芯用砖头砸烂的窗户。物业那边没有备用钥匙,陈队皱了下眉,抬起一条腿从窗户垮了进去。

落地后,他去门口给陆汀和林归打开门。

车库面向外的那道门是锁着的,三人穿过厨房旁的储物室,将和车库连通的小门推开,一股阴凉扑面。

陆汀嗅着空气中的各种味道,霉味,汽油味,从外面渗进来的泥土味,还有一丝很淡的,寒凉中夹杂着腥臭的气味。

他顺着味道走到发现尸体的坑前,陈队讲述道:“这就是藏尸体的地坑。”

地坑挖得四四方方,若是盖上地板,就像一口泥塑的棺材。陆汀蹲在坑边,发现一团泥土颜色偏暗。

陈队道:“发现尸体的时候,尸液渗了进去。”

陆汀看着那捧土,扭头向林归求证:“阴气不算很重,会对苗芯造成影响吗?”

“你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

陈队听得一头雾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他咂摸下嘴,“二位,能不能别打哑谜。”

陆汀解释:“苗芯之前在坑里躺过,这点阴气损害不了她健康,晒晒太阳就散了。可是苗芯在来过这里后不久就自杀了,难保她不会受阴气影响,化成厉鬼。”

陈队哑了,脚跟后蹿上来一股寒意。

死前受了那样大的屈辱,死后若是有机会报仇,试问,谁会拒绝呢。

“那个仪式!”陈队反应过来,“苗芯的爸爸妈妈是不是在帮助苗芯……”

“晚了。”林归道,“仪式已经结束了。”

陈队想起那通报警电话,报案说出事的不是苗家,而是苗芯的老师,她说苗芯好几天没去学校了,打父母的电话也不通,让社区的人去看看,也没人敲门。

老师怕万一真出个什么事,学校被人讹上,迫切的希望警方能去看看。

起初去的是片区民警,在敲苗家的门无人应答后,他们去问了隔壁邻居,隔壁邻居却说家里有人,今天一大早就有烟雾从厨房阳台冒出来。

民警立刻叫来了消防,暴|力破门,门一开,夫妻俩正坐在客厅里。从大门处看进去,他们恰好看见躺在地上的苗芯的上半身。

他们迅速冲进去,发现女孩已经死了。凶杀案属于刑事犯罪,随即就把案子转给了刑侦。

案子本来该二队接的,但在听了民警对案子的描述后,他想起陆汀之前说过,遇到怪异的案子可以通知他,怕和梁璐扯上关系。

陈队这才跟二队和上面协商,交换各自手里正在处理的案子。

他们赶到的时候,苗芯父母的俩的态度含糊不清,问他们什么时候发现女儿死亡的,他们说一天前,问他们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报警,他们说忘了。

当时女孩身上插着那把刀,衣服上沾着血。他们本来打算将尸体带走,夫妻俩说什么也不肯,开始哭嚎赶人,甚至拿东西打砸警察,还以死相逼。

失去孩子的父母很难维持理智,警察没办法,只能先离开。

回到警

局后,陈队越想越觉得奇怪,急性失血超过人体总血量的百分之三十就会对生命造成威胁。抢救不及时,人很快就会死亡。

苗芯应该流了不少血,可除了她腹部的血迹之外,地上干干净净,连背后都没有血。很快,技术部门给出了指纹比对结果,刀柄上只有苗芯一个人的指纹。加上现场勘测没有打斗和挣扎痕迹,确定人是自杀无疑。

可从苗芯身上流出来的血到底去了哪里?

陈队被这个问题缠绕得喘不过气,他隐隐觉得,这是关键。

之后,他再次带人前往苗芯家,却发现苗芯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下来烧掉了。夫妻俩脸色不同程度的阴沉着,见了警察脸色更加难看。

他们非常排斥外人进入,回答的问题也是模棱两可。

“血去了哪里?”

“不知道。”

“苗芯生前是否和人发生过矛盾。”

“不知道。”

“能看看苗芯的手机吗?”

这回夫妻俩倒是有了正面反应,将苗芯的手机递给了陈队,可当问及密码的时候,他们的答案同之前一样——不知道。

现在的学生课业压力大,同学间也经常有摩擦,一队之前经手过几起自杀案件,那些死者的父母哪一个不是抓着警察,让他们务必查出自杀背后的缘由。

可苗家夫妻俩明显在隐瞒什么。

这不符合常理。

除了初见时的悲伤之外,苗先生和苗太太在之后表现得很镇定。方才林归描述“仪式”时,夫妻俩的反应是陈队和他们接触之后,所见过最绪。

直觉告诉他,他们在谋划什么。

陈队:“陆先生,有什么办法阻止吗?”

厉鬼索命,毫无理智可言,他虽然没亲眼见过,但也看过恐怖片,知道那些东西疯狂起来杀人不眨眼。

有些人的确可恨,但情理法不可完全兼容,犯了错的人,应该交给法律制裁。

陆汀摇了摇头:“抱歉陈队,目前来说,我没有办法,而且我很确定,苗芯的灵魂不在那间屋子里。”

陈队心里升腾起一种无力感,他忽然意识到,人在鬼神面前是多么的渺小。可相比起强大的鬼神,心里藏着怪物的人,似乎更加可怕,是他们亲手创造出厉鬼心中的仇恨。

“我送你们回去吧。”陈队打起精神,问陆汀,“是回恒华小区,还是焦旭良家?”

“去焦总那里吧,林先生应该还在等我。”

焦家。

林之风正在

喝茶,而常华盛正在跟焦旭良聊树树的问题。

树树除了谈及姐姐和苗芯时情绪会有所起伏,平常时候安静得像个木头人,好似失去了一切情绪。

以前他以为女儿经历过大悲之后,情志受损,得花时间慢慢养好。但有了之前情绪失控做对比他才发现,原来树树不是没有情绪,只是把情绪藏起来了。

“之前送她去疗养的地方环境很好,这一次,我和她妈妈陪她一起。至于工作,可以远程办公,实在不行,多坐两趟飞机,我回来处理。”

“我不走。”

女儿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焦旭良这才发现,焦树树坐在通往二楼的楼梯转角处,身体被上行的楼梯遮住,露出一双踩在梯子上的脚。

她站起来,拖鞋打在木梯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爸爸,我不走。”她定定的站在焦旭良面前,执拗道,“我哪里也不去。”

焦太太也从楼下走了下来,哭红的眼睛到现在还是肿着的,“我和树树都很好,你不用担心我们。”

树树后退几步,紧紧拉着妈妈的手,表明自己的立场。

焦旭良叹了口气,拿老婆孩子一点办法也没有。林之风指尖在沙发上点了点,坐直了低声道:“你要是实在担心嫂子和树树,可以请个职业经理人打理工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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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之风低头看了眼腕表,陆汀和那位祖宗跟陈队走了已经三个小时了,再不回来,太阳都快下山了。

似乎看出他在担心什么,常华盛道:“要不打个电话?”

林之风摆摆手,“再等等看吧。”

不是不想打,是不敢打,怕招小爷爷烦,那可是家里恨不得供起来的大祖宗。

常华盛对他的态度十分疑惑,这林家对于陆汀和林归的态度,就像是晚辈对待极其威严的长辈。刚想探听一下陆汀和林归是什么关系,林归和林家又是什么关系,余光瞥见一辆车开进了院子里。

“回来了。”常华盛惊喜道。

林之风连忙走出去,焦急地问:“你们到底去哪里了?打你电话关机了。”

陆汀拿出手机一看,关机了。他抬眸,看见树树正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自己,随即进屋,走到女孩面前,低头看她。

陆汀道:“我们看见苗芯了。”

树树睫毛颤动,脑袋往下低着,“她还好吗?”

这话可不像是在问一个死人,人都死了,还有好坏之分吗?陆汀抿了下唇,“还好,很安静的躺在地上,嘴角往

下压着,双目紧闭,看不出死时的痛苦。”

树树哦了一声,从陆汀的角度,只能看见她颤抖的睫毛,和光洁的鼻尖。

过了会儿,树树抬起头,目光尖锐的问陆汀:“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焦旭良听着质问的语气怕得罪人,正想上前去打圆场,却见陆汀忽然弯下腰,平视着自己女儿。

他道:“你知道苗芯是米伽族,对吗?”

树树忽然笑了,“对,我知道。她跟我说过,米伽族的人都很善良,但也恩怨分明。哥哥,恩怨分明你懂是什么意思吧?”

陆汀:“嗯,我懂。你还知道什么?”

“我只知道这些,没别的了。”树树说,“这是最后一次见到苗芯的时候,她告诉我的。她当时应该就已经下决定要死了,归还了我送给她的发卡,给了我没用过的练习册,好像在做道别。”

陈队:“她有没有跟你说过报仇的事?”

树树眨了眨眼,轻声说:“就算真的要报仇,那也是应该的,难道不是吗?”

女儿竖起了无形的尖刺,她的平静都是伪装出来的,她的心里也藏着深深的仇恨,恨不得那些人去死。

焦旭良希望那些畜生遭到报应,但他更加担心女儿被仇恨蒙蔽双眼。

夕阳的余晖逶迤在大地上,随着时间推移,渐渐隐藏进了夜色。

林之风开车载着陆汀回了林家,管家等在院子里,车一停下就快步走上来替陆汀和林归拉开车门。

林兆琛坐在客厅里看电视,见到两人进来,起身走过去道:“怎么去了这么久?”

林归:“出了一点事。”

他解开袖扣,挽起袖子坐下,抬眸便看见新闻上在报道一起校园暴|力事件。

林之风听见电视里的声音,惊讶地转头,指着电视道:“陆汀,你过来看。”

这条新闻是突然插播进来的,来源于网络上的一起投稿。

被投稿的博主,叫扳手先生,把料曝给媒体的也是他。

新闻中,特意将那段投稿放大,内容是:

【我从来没想过,人生会有这么灰暗的时刻,他们欺我,辱我,骂我,打我,这是经受过素质教育的学生该做的事吗?他们是畜生,是恶魔,是披着人皮的怪物!我家条件不好,当初答应来这所学校,是因为他们答应给我减免学费。如果知道会遇到他们,我死都不会来。

在他们眼里,我不是人,我是一条狗,一个玩具,一只可以被随意鞭挞的牲口。老师睁一只闭一只眼,校

长充耳不闻,他们被学生背后的势力收买了。我们这些没有势力的学生,就是他们讨好权势的工具!

好累,活着为什么要这么累,我想象中的初中生活不是这样的,这里没有可爱的同学,没有可亲的老师,有的只是黑暗。就像直播app的名字,至暗时刻,针对我们的至暗时刻。

光明太远了,我想逃离,但又不想放过他们,那就只能这样了。】

除此之外,下面有一个视频。

视频中的女孩儿,居然是已经死去的苗芯!苗芯被众人推搡进柜,柜子里有很多东西,那一只只手却硬将人推进去,并且关上门。

苗芯的身体被挤压,手指露在外面,被柜门夹得发紫。

弹幕上不是鼓励把人继续往里塞,就是吵嚷着快点把苗芯的手指夹断。

那一字一句透露出的恶意,简直令人发指。

林之炎从楼上下来,“你们也在看这个新闻?”

“艹他妈的!”林之风骂道,“这群人是孤儿吧,怎么能坏到这种程度!你跟爸还不知道吧,这个女孩儿是焦家小女儿的同学!不只是她,焦树树也被人欺负过。”

“焦树树?”林兆琛对那个女孩儿有点印象,似乎刚回国不久,怕她和妻子在家无聊,焦旭良还带着两人参加过一次宴会。

林兆琛记得,小女孩儿很文静,叫他爷爷的时候,声音微弱,像只受惊的小鸟。

父子三人说话之际,陆汀的目光停留在文字投稿上。

最后一句中“只能这样”指的是哪样?

投稿的人是谁,死前的苗芯,还是焦树树?亦或者,苗芯的家人和朋友?

扳手标志过于明显了,陆汀问林之炎借来数据线,通电开机后第一时间给汪彭泽发去一条信息:【投稿只有新闻曝出来的这些?】

那头很快就有了回复:【就这些!陆哥你也看到新闻啦,这事儿太气人了,是一个叫喵喵喵的网友发给我的,我开始不相信,后来托朋友调查了一下才知道是真的,他们直播的那个app叫‘至暗时刻’,至今还在网上挂着,我已经举报给网警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封锁网址。】

喵喵喵这个网名和苗芯的苗读音差不多,陆汀摩挲几下手机,认真打字:【喵喵喵是女生还是男生?】

【对方发送过来的文字没有明显的用词特征,很难判断性别。我问过对方的身份,至今两个小时了还没回复。】

汪彭泽说完又很快发来一句:【上次跟你提到的投稿,我调查过了,是人为闹鬼,所以一直没跟你

说】

陆汀说没关系,然后叮嘱汪彭泽,有任何动向一定要及时通知他。

汪彭泽是狗仔里的战斗机,扳手先生这个账号热度也还算可以,只是最近连载纪实小说丢失了部分关注度,如今一曝光校园暴力,热度立马就再次起来了。

他不但把事情透露给了主流媒体,还发给了各个营销号。

等新闻播放完毕,陆汀登录微博去看的时候,“至暗时刻”四个字已经登上了头条。

那个黑色的正方形图标仿佛一个黑洞,引来无数围观,而app的名字很不显眼,黑色的字体嵌在图标中,需要调对比度才能发现。

所以在此之前,陆汀一直以为直播的app没有名字。

至暗时刻,背后的人该有多狂妄,他们将欢愉建立在其他人的痛苦之上,让他们时时刻刻身处黑暗,承受着不该承受的痛苦和屈辱。

看完了热度靠前的微博后,他跳去了实时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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