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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第 9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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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女人, 穿着白裙子,面孔陷在阴影中看不出相貌, 但自下巴往下整个都是黑色的,就像被血给糊住了。

汪彭泽本来已经被吓得没了尿意,如今一个没憋住,给吓出来了。

他手脚发抖,声音哆哆嗦嗦,“陆,陆哥, 那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他是临时插|入的摄像师,没接受“岗前培训”,不知道贺总会不会为了增加刺激感整幺蛾子出来。

在女人出现的那一瞬间,卫生间里盈满了怨气, 浓稠得像熬好的米粥,眼耳口鼻都受到了影响。

好在汪彭泽这个正常人看不见那些, 见陆汀定在原地, 眉头微蹙不大舒服的样子,他颤着手后拽了拽他的衣服, “陆哥。”

陆汀:“真的。”

汪彭泽彻底僵住了,头一次见鬼, 他的表情麻烦, 手脚僵硬, 两只眼睛瞪成玻璃球。嘴巴不断翕动, 恐惧让他的呼吸变得粗重急促。

陆汀冷静地指挥道:“你站在这儿别动。”

汪彭泽已经懵了,耳朵里一片嗡鸣, 根本没听见这句话, 更别提跑出去叫人了。他眼睁睁看着陆汀朝那个女人走过去, 停在距离对方一米远的位置。

这一次,陆汀看清了,她的下巴的确被黑血糊住了,原因是,她没有舌头。

柔软的舌头被人连根拔掉,已经干涸的黑血将她整张嘴巴衬得漆黑。

“你是徐音音的姑姑。”陆汀话音刚落,走廊传来的脚步声惊动了女鬼,她眼神慌乱,身体快速消散。

不用问回头看就知道,来的人肯定是小叔叔,只有他有这个能力把鬼给吓跑。

林归在卫生间门口停顿一秒,见两人完好无损,紧绷的神情微松,阔步走进来,拽着陆汀的胳膊把人拉进怀里。

“她出现了?”说话时,男人的视线停在那滩血上。

随着女人消失,那滩血已经彻底凝固,像陈年的颜料一样,固执地黏在地板上。

陆汀没有说话,脑海中不断反复回忆女人那张黑洞洞的嘴,喃喃道:“她的舌头没有了,好像要跟我说什么。”

会不会是她失踪的原委?

三人回到病房,秦岳和两名摄像师正挤在一起,就差没瑟瑟发抖了。见三个人回来,秦岳急忙走出来,紧张地望着他们,“上个厕所怎么去那么久,出现突发情况了啊?”

汪彭泽正要说自己见鬼了,被身旁的陆汀撞了一下,下意识住嘴,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刚刚回来途中,陆汀已经

告诉过他,女鬼不会害人,死前说不定受了不少折磨。而节目做完后就会立刻播出去,观众们可能不信他们见了鬼,要是被有心人知道,会打草惊蛇。

秦岳急得冒汗,“说话啊几位大哥。”

他心里十分在意之前看见的坠楼的女人,生怕她又出现了。

“没出什么事,就尿等待,你懂的吧。”汪彭泽两眼一闭,只能往自己身上泼点脏水蒙混过去。

看他一副羞耻得要死的表情,秦岳没有再追问,倒是三号摄像师开口了,“下次还是一起行动吧,既然是参加节目,总得让我多拍点。”

陆汀赔礼道歉:“下次一定。”

随着声音落下,屋子里突然就安静下来,落针可闻,气氛莫名的压抑紧张。

汪彭泽心里的恐惧还没彻底散去,手脚发软的走到墙角,差点没扛起摄像机。随着他一声咳嗽,气氛似乎缓和了些。

三号摄像师重新打开镜头盖,举着机器继续拍摄。

镜头中,陆汀和林归的表情很自然,倒是他们身后那名空降的摄像师一直神思不属,时不时两眼放空。

来之前,贺总就把这家医院的基本资料发给了他们,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他知道,这里死过很多人,再加上刚刚林归追出去时,那副匆忙而焦急的表情……

三号摄像师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会不会,会不会他们在卫生间撞见鬼了?!

身体吓得一颤,差点把肩上的机子给摔下去,他费劲儿的单手扶住,腾出另一只手给贺总发去消息。

【贺总,他们刚刚出去一趟回来,气氛就怪怪的,特别是汪彭泽,您说他们会不会真的……】心里慌乱让他无法打出“鬼”字,好像一旦打出来,那玩意儿就会出现在背后似的。

贺总刚好也想给他发消息,不到一分钟就回过来一段:【有你也没拍下来啊!以后汪彭泽不在或者无法拍摄的情况下,你就替代一下,暂时别管秦岳,他的镜头没有陆汀和林归的好看!】

三号咽了咽唾沫,指尖在手机上悬停几秒,回了一句:【知道了。】

/≈gt;收起手机,一抬头,发现几人要出去。

秦岳一边走,一边说:“既然是惊悚探险,不到处走走怎么行,去不了室外,咱们可以先扫荡这栋楼。”

陆汀也正有此意,女鬼留恋这个地方不肯离去,要么,这里就是她的丧生地,要么,废弃医院里还留着什么。

这栋楼总共七层,一行人从一楼开始闲逛,每间屋子都推开看了看。

走到三楼的时候,静悄悄的走廊里传来吱呀一声,走廊尽头的那间门自动打开。

同一时间,徐音音和徐乐乐姐弟俩,吴浩和姜彤,分别都在不同的楼里,不同的走廊尽头看见了一扇门。

门缝内一片漆黑,他们定在原地不敢动弹。

摄像师轻咳一声催促。

徐音音伸出一只手,牢牢握住弟弟的手,一步步往前。

吴浩跟在姜彤身后,而姜彤的怀里,正抱着自己带来的那个小木箱。木箱里装着一个纸做的精巧楼阁,里面供着姜家的保家仙。

只要有它在,姜彤就什么也不怕。

随着朝那扇门越靠越近,姜彤听到了一声呜咽,她当场跳了起来,转身扑进男朋友怀里,两只胳膊把人死死搂住,嘴里发出一声极短的尖叫。

饶是知道摄制组要整事儿,摄像师仍旧被狠狠吓了一跳,他慢了半拍,故意拉开了自己和那对情侣的距离。

终于,两人停在了那扇门前,指尖碰上冰冷的门板,略微用力,门顺势打开。

这间屋子和其他房间不同,里面竟然没有任何杂物。姜彤感到错愕,虽不同其它的异样也让她有些心慌,拉上男朋友就想走。

刚转身,后颈凭空吹来一抹凉意。

她打了个寒噤,僵硬着身体不敢回头。吴浩扣住女友的手不自觉的加重了力量,他张了张嘴,舌头在口腔里动着,却发不出一个字。

因为太过震惊。

空挡的屋子里陡然出现了许多穿着蓝色病号服的人,病号服长及膝盖上方,无论男女男,都没有穿裤子。而且无一例外,都是年轻人。

他们手上戴着白色手腕带,字迹为黑色。神情大多木讷呆滞,只有几个看上去情绪还算正常,但都靠在墙边发呆。

一个个游魂似的,大概是发现有人站在门口,像是说好了似的,突然齐齐望过来。

那一双双眼睛瞬间迸发出惊人的亮光,朝着门口走来。

跟随在后的一号摄像师也惊住了,机子里的情侣俩先是直勾勾地盯着空荡的屋子,随后又露出恐惧的神色,如果不是两人演技太好,就是他们看见了什么。

可摄像机里明明什么也没有啊、

一号摄像师扶着机器的手轻微一松,抬起头来,他瞳孔紧缩,惊愕的张开嘴巴。后又将视线移回到机器显示器前。

不对,怎么会这样。

当他用肉眼看的时候,屋子里全是人。

可当他透过机器看时,那间屋子又明明是空的。

到底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

姜彤终于回过神来,她打开木箱子,喊出保家仙的名字,一条白影蹿出来,徐徐的轮廓踩在地上,看上去像一条白狐。

保家仙的嘴里发出威胁性的嘶吼,屋子里不断朝门口的走来的人停顿一秒,便重新往前行走。

“嗷呜”一声,白影的后背拱起,明显有些害怕。

姜彤大喊一声:“回来。”拎上箱子,连男朋友都忘了叫上,拔腿就跑。

屋子里挤出的人仿佛没有尽数,他们渐渐占据了整个走廊。吴浩拉着摄像师紧紧追在女友身后,回头往后看了一眼,身后的人虽然多,但面相有重复的情况。

就像科幻电影里的克|隆一样,一个人可以克|隆出几个人。

吴浩跟着女友帮人治邪病赚钱,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团。一会儿想这些人难道都是双胞胎,一会儿又怀疑他们是不是故意将自己分裂,好把他们吓走。

——

陆汀和林归站在那群人中间,汪彭泽和秦岳挤在一起,而三号摄像师已经吓得晕厥过去。

那一张张重复的脸充满了怨气,瞳孔的颜色和虹膜连成一片,是很纯粹的黑。可是陆汀能感觉到,他们没有恶意,那一张张没了舌头的嘴不断蠕动,像是在求救,又像是在诉说痛苦。而徐音音的姑姑也在其中。

汪彭泽额头上的冷汗沿着鬓角往下滑过,心里害怕、后悔,还有一点兴奋。

“他们不会害人,别怕。”陆汀看了眼汪彭泽,发现他身旁的秦岳十分镇定。

秦岳其实已经吓懵了,他的左眼的确能见鬼,但从来没一下子见过这么多!密密麻麻的脸恨不得怼到他跟前,仿佛血腥味从那一张张嘴里冒出来。

“陆汀,我们现在怎么办。”

陆汀也不知道,求助地望向林归。

林归不动声色地靠近陆汀,胸膛几乎要贴上对方的后背,用沉沉的嗓音说:“听他们把话说完。”

陆汀发现这些“人”很急切,似乎是怕他们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一个人分裂为两个,三个,四个……他们寄托于这样可以让声音变得更大。

他们已经忘了,自己没有舌头。

气流从他们的嗓子眼经过,带出粗哑的“嗬嗬”声,鲜血流出来,沿着下巴滴到地上,很快就形成一小滩。

一滩滩的血又聚集在一起,除了陆汀他们站着的这一块,其余地方已经完全被鲜血覆盖。

汪彭泽哭丧着脸说:“可,可他们根

本说不了话,这要怎么听。”

秦岳正在蒙自己的眼睛,他以为蒙上左眼就能看不见,结果并没有,反而在切换手时,感觉一只冰凉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卧槽!!!”秦岳吓得跳起来,脚下一崴朝陆汀撞去,被林归挡住。

男人的手同样微微发凉,富有力量的手指却让人很有安全。秦岳刚要靠近,就见对方眉梢一动,朝旁边让了一点。

好吧,换做是我也不喜欢被一个不熟的人紧紧挨着。

可是真的好怕啊。

秦岳又将眼神投向陆汀,发现林归正眸色一沉,有浓烈的警告意味。没办法,他只能跟同样吓得快抽筋的汪彭泽靠在一起。

汪彭泽肩上的摄像机一直开着,所以眼下,贺总面前的显示屏拍摄到的画面就是空无一物的地面,和不断晃动的几只脚。

他气得在对讲机里骂道:“什么情况!没吃饭是不是,把机器扶正!”

汪彭泽根本顾不上他,跟秦岳抱成一团,死死闭着眼睛。

他们知道,那些嘴巴还在“说”,面容越发扭曲,狰狞,迫切地将中心的几人围得更紧。

陆汀尽力避开,退着退着就钻进了男人的怀里。

林归抬起双臂,将人护住,略一低头鼻尖就能碰到青年的颈侧,淡淡的肥皂香钻进鼻腔,是好闻的清浅柠檬香。

后面又是一阵拥挤,陆汀被迫彻底将脸埋在了男人胸口。

以前哪见过这种阵仗,如今突然碰到,陆汀有点窘迫,又有点好奇。脸颊上蹭上去的触感很结实,体温比他的略低,是种让人舒服的温凉。

空隙被那些“人”不断挤压,陆汀觉得自己整个身体都跟小叔叔合二为一了,焦急仰头对林归说:“你没有什么办法吗?”

这些“人”要是一直说到天亮怎么办,难道就一直这样搂着吗。

陆汀从来没和别人这样拥抱过,就连方向宇也没有,他感觉有些不自在,心脏砰砰直跳,脸上莫名的泛起一股热潮,烘得他脸颊连带着耳根一起变得通红。

林归的脖子扬出漂亮的弧度,下巴抵在陆汀的头上,嘴角带着笑意:“好像真的没有办法,我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状况。”

声音里隐含焦急,环在青年的肩上的胳膊收紧些许,眼底的愉悦满得快溢出来。

那些“人”在发现他们听不见自己的控诉后,愈发着急,陆汀感觉自己被小叔叔抱着一直后退,直至抵上墙角。

察觉有东西靠近,抬头便看见一张凑近的黑色口腔。陆汀被

这猝不及防的一幕搞得心脏漏了一拍,本能的躲闪,面颊摩擦过胸膛,感觉到一点硬。

林归声音低哑,手指扣着陆汀的脖子,“别乱动。”

陆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蹭到的。”

林归闭了闭眼睛,吸了口气,他意识到再这样下去会出问题,再次睁眼时,眼底泄出浓重的戾气。周身浓郁的鬼气散开,原本七嘴八舌的“人”瞬间集体闭嘴。

人数渐渐减少,最后消失得一个不剩。

陆汀总算是从男人的怀里退出来,能呼吸一点新鲜空气了,放眼看向四周,之前粘稠的怨气还剩下几缕,不甘愿离开似的,盘旋在空气中。

汪彭泽和秦岳一起将脑袋从对方的肩上抬起来,汪彭泽茫然道:“没了?”

秦岳眯起右眼,用左眼到处看,一下子瘫软到地,“没了,都走了。吓死我了,这间医院到底死过多少人……”

“到底什么情况!说话!”贺总的声音随即传来。

汪彭泽这才想起对讲机,急忙取下,对那头解释道:“贺总,这地方真的不干净,我们刚刚遇到了灵异事件。”

“吹你妈的牛呢!”贺总破口大骂,“老子之前带人来踩点的时候怎么没遇到灵异事件,一个两个全都没给老子好好拍!”

汪彭泽知道他不信,他若是信鬼神,就不会有胆子到这种地方做节目。

这时候,吓晕过去的三号摄像师醒了。他懵懵地在地上躺了几秒,一个翻身坐起来,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哇的一声,哭了。

陆汀:“……”

汪彭泽:“……”

秦岳蹲下|身安慰他:“已经过去了,别怕,而且他们没有伤害我们。”

三号止住哭,肩膀因为抽泣耸|动着,他抬眼看向各个角落,突然站起来,没命的往外跑。

秦岳完全是出于职业病,追人之前,还不忘扛着那台摄像机。

摄像机传到贺总显示屏中的画面一直在晃动,伴随着纷乱的脚步和喘|息,他忽然回过味来,刚刚四台摄像机虽然什么也没拍到,但正是这样,才能给人一种突如其来的诡异感。

尤其是现在,摄像师被吓得屁滚尿流,最好是等下再给他做个采访。

这么想着,贺总起身跟副总交代了一句,让他待会儿把摄像师叫过来。

地面积了不少水坑,一只脚重重踏进去,让它的主人打了个趔趄,摔趴到地上。冰冷的雨水冲刷着后背,摄像师这才找回理智,抬头抹了把被泥水弄脏的脸。

秦岳单手把他抓起来,“你没事吧?”

“……”摄像师嘴巴张开,不知是因为雨声太大,还是他的声音太小,秦岳没听清。

他弯腰靠近一点,“什么?”

摄像师颤抖着嘶吼:“有鬼,好多鬼,这个地方不能待了,会死的,我们都会被害死的。”

这些话被秦岳的领夹话筒一字不漏的收进摄像机,又传输到贺总那边。

贺总磨拳擦掌,让副总吩咐人送去毛巾,同时让他带话,说待会儿有采访。

半个小时后,摄像师捏着挂在脖子上的毛巾,坐到了一张椅子上。

副总的声音自摄像机后出来:“阿华,你们之前都看到了什么,为什么要逃跑?你为什么说,这个地方不能待。”

三号摄像师死死攥着毛巾,浑身一抖,声音透着一种飘忽不定,“那间屋子里有好多人,他们会分裂,会复制出无数个自己,他们的嘴里全是干涸的血,黑乎乎的,想要告诉我们什么……”

副总:“你听见他们说话了?”

“听不见,我只听到嗬嗬的喘气声……”摄像师盯着地面,双腿并拢,两只手已经将毛巾扯下来,死死的捏在手里,“他们没有舌头,全都没有舌头!”

贺总站在副总背后,听着皱起了眉,跟真的似的,难道三号摄像师还真的见鬼了?

他拍拍副总的后背,示意叫下一组。

徐音音和徐乐乐落座,两人面对着直拍镜头有些拘谨。

这一回是贺总作为旁白提问:“刚刚为什么一直在跑,嘴里还喊着‘别追我’?徐音音,是有什么要害你们吗?”

徐音音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们的确撞鬼了,但仔细一想又都是模糊的虚影,那些虚影不断增加,将整个屋子挤得满满的。她和弟弟逃跑的时候,甚至被什么给抓了一下。却没有真的受到太大的伤害。

下意识的,她踩在地上的脚微微一动。

贺总示意摄像师拍徐音音的腿,一愣,徐音音的右边脚踝上,有一圈像被人用力抓出来的淤痕。

贺总叫来二号摄像师,“你跟着他们拍摄的时候,就没发现不对劲?”

摄像师紧张地吞咽两下唾沫,垂着头说:“发,发现了。”

贺总两眼放光,让他搬了张凳子过去,坐到龙凤胎身旁一起参加采访。

贺总:“说说,都发现什么了。”

摄像师看了眼徐音音的脚踝,又抬头去看她和徐乐乐的脸,落在膝盖上的指尖颤了颤,声线不稳道:“我也不知道

,我只知道不要将视线从摄像机的显示屏上离开,否则会看到很恐怖的画面。”

他当时一直跟在徐家姐弟俩屁股后面跑,身后不断有冰冷的气息追上来,但他不敢回头,不敢去看,不断地自我暗示:是错觉,背后什么也没有。

大概是回忆中的画面太过诡异,二号摄像师猛地两手抱住了自己的脑袋,“我描述不出来,贺总,求您别让我说了。”

一个两个都表现得如此怪异,贺总就算是个傻子,也不得不承认,这地方恐怕真的不干净。

可是他和康成明那边的合约里明文规定,录制地点的由甲方选择,而且录制时间必须周末两天,少半个小时都不行。

贺总心里发毛,可一想到如果不照做就要赔偿双倍违约金,咬咬牙,硬是将心里萌生的退意给摁了回去。

又问了龙凤胎几个问题,他冲陆汀几人招招手,示意他们过来。

陆汀和林归坐在一起,秦岳和汪彭泽坐在一起,左边两人情绪平稳,仿佛之前的混乱只是轻描淡写的小插曲,不足一提。右边这两人就显得神经质许多,眼神中藏着显而易见的后怕。

贺总:“跟拍秦岳的三号摄像师说,在那间屋子里看到了很多人,你们也看见了吗?”

前面接受采访的人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再是顾及打草惊蛇也没用。陆汀索性将看到的全说了出来,每个细节都描述得很详细。

汪彭泽:“陆哥和摄像师说的都是真的,那些人的舌头都被拔掉了,有两个还来抓扯我们,好像希望我们留下来听他们的诉求。贺总,这节目不能再拍了,再拍下去铁定出事。”

贺总淡定的对副总说:“把最后一句掐了,不能播。”

汪彭泽气得吐血,刚要站起来理论几句,贺总就幽幽吐出三个字:“三百万。”

等候在一旁的其余嘉宾愣住了,是啊,他们来的目的可不就是这三百万吗?如果节目不继续录下去,说好的奖金肯定泡汤。

可是钱哪里有命重要?

贺总劝说道:“这座医院废弃这么久,长满了乱七八糟的植物,谁知道那些植物的气味有没有,会不会致幻。你们之前看到的那些,说不定是幻觉呢。”

“不可能。”徐音音手里捏着占卜用的铜板,汗湿的拇指不断地摩挲着铜钱光滑的边缘,很用力,在指腹上留下暗红的凹痕。

徐乐乐看了眼姐姐,也跟着说:“贺总,我们知道你对节目倾注了不少心血,可我们不能拿命去给你博收视率吧。”

“我们的合约是公

证过的,违约需要负法律责任。”贺总蹙眉,“不只是你们,我头上也顶着压力,不拍下去我要付的违约金比你们高十几倍。”

他看了眼没说话的其他人,放软了语气,“各位好好录下去,坚持到最后,你们分走奖金,我也能得到我想要的,皆大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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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这么大的雨,怎么走?”贺总脸上的笑容消退,走过去挡住两人去路,“走可以,先把违约金支付了。”

违约金的计算方法,是四组嘉宾平均分得三百万的两倍。

也就是说,任何一组嘉宾违约离开,都要支付一百五十万,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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