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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退休的第49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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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客慈并没有继续坚持, 而是道:“那咱们一起走过去。”在这样的环境中顾客慈需要将两只手都空出来以便能在第一时间应对可能发生的意外,同样的,东方不败也是。东方不败垂眸应了一声,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踏上了那条单薄的吊桥。……走过前十几步的时候还好, 但当两人走到吊桥中部位置时,每跨出一步都会引来跨度极大的吊桥幅度越来越大的晃动。方才他们并未看清那吊桥的全貌, 如今身处深渊之上才察觉到这吊桥的跨度之大,哪怕是东方不败全盛时期的轻功想要飞掠而过也未必是件容易的事,更何况,他们也并不觉得这机关如此设计,就真的没有考虑过会有武功高强之人轻功借力而过。思及此, 顾客慈想了想, 从袖子掏了好一阵才肉疼地摸了一颗相对小一点的夜明珠出来。方才他还是从墙上撬下来了几颗,倒也不是因为值钱,而是因为前方道路不明,照明用的物件能多一件也是好事。颠了颠手中的夜明珠,顾客慈瞅准方向, 夜明珠朝着吊桥的前方被抛掷出去, 下一瞬, 四五道道冷芒从幽深黑暗中急窜而出朝着那夜明珠落下的地方急射过去, 将那圆润的珠子顷刻间击落进深不见底的坑洞内。“啧。”顾客慈发出了一声感叹,武林人士轻功飞掠而过的风速和空气都不一样, 但这机关能做到如此灵敏捕捉, 已然不是精巧所能形容了, “就为了一口棺材, 不至于吧?”就在这时, 东方不败的手忽然顺着顾客慈的后背攀上了他的脖颈, 压低声音道:“快走,顾客慈一凛,低头朝下方看,那深坑还是深不见底的黑暗,却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双双幽深的竖瞳,正悄无声息地朝着上方缓缓爬行。“东方,你……”顾客慈的话还没说完,东方不败的身子已然贴上了他的后背,下意识地反手将人往身上一捞,那双修长的双腿顺势夹在顾客慈的腰间,让东方不败此时整个人伏在他的背上。顾客慈能感觉到东方不败此时的僵硬——那双手臂有些无所适从地搭在他的脖颈间,颀长的身躯全然没有往常的柔软放松,僵硬紧绷得厉害。“别废话,你走你的,后面的东西我来。”东方不败冷着声音,有些干巴巴地说话的同时抬手拒绝了顾客慈想要回头的动作,将他的脑袋掰正目视前方。顾客慈的手掌贴在东方不败的腿侧将人朝上揽了揽,在东方不败看不见的地方,眼中浮现出一丝复杂,他没有再开口,也没有再试图朝后看,而是掀起眼皮目视前方。感受到东方不败双腿的力道,他松开手搭在吊桥两边的绳索上,迈开双腿直直朝着吊桥的前方稳稳走去。随着顾客慈走动速度的加快,吊桥的晃动越发剧烈了起来,而与此同时,两侧机关也开始朝着两

人的方向激射而来。虽然丹田空虚,但东方不败的武功本就是以快打快,机关虽灵敏但到底比不上人的反应速度,吊桥少了另一个人行动造成的晃动后显然对顾客慈的干扰变得十分小,东方不败按头他便矮身,东方不败按左肩他便侧身左删,一路上竟走得越来越顺,比之乌龟爬行速度一般的前半截不知快了多少倍。可就当两人已经能看到吊桥的尽头时,顾客慈却猛地一收脚步,盯着前方的黑暗看了良久,鼻间轻轻嗅闻着什么。“吼——!”坑下那长着如□□四肢一般的类蛇怪物已经密密麻麻贴着坑壁爬了上来,顾客慈抬手攥住东方不败的手,喉结滚动间表情凝重道:“东方,咱们要换条路走。”东方不败看了眼面前近在咫尺的吊桥另一端,垂眸用双臂环上顾客慈的脖颈,在顾客慈的耳边温声威胁道:“随你,但若是敢无故乱来,休怪本座出去之后将你扔去和尚庙里吃斋念佛,日日夜夜难以安眠。”顾客慈:“……”干咳了一声,顾客慈没忍住小声问了句:“什么时候发现的?”东方不败轻哼了一声,垂在顾客慈胸前的手轻轻拍了拍顾客慈的胸膛:“好好走路,账都给你攒着呢。”明明是将生死交给顾客慈的放任,却轻描淡写如用膳一般简单。顾客慈低头亲了一下东方不败的手背,再抬起头时,攥在吊桥绳索出的手紧紧握拳一用力,整个人连带着东方不败直接从吊桥上翻了下去!攥着吊桥绳索的手臂肌肉紧绷,青筋暴起,顾客慈没有把注意力分给那些种类不明的怪物,而是用极快的速度打出袖中的数颗夜明珠,面前不同方向的照亮下找到了那个隐藏在黑暗之中的洞口,双手交替在吊桥绳索上凭借着惊人的臂力撑起两人的体重稳稳当当地晃到了坑壁边缘。“东方。”东方不败会意,顾客慈只觉得腰部往下一坠,东方不败的身形已然接力荡去了那平台之上在洞口前落定。下一瞬,顾客慈感觉腰间一紧,察觉到东方不败的动作连忙松开握住绳索的手,被腰间的那股力道拽了过去和东方不败抱了个满怀。不过顾客慈这个时候可没有心思和东方不败贴贴,他反应迅速的提着自己往下滑落的裤子,眼神哀怨地看向眼中带笑的东方不败。东方不败的手中还握着从顾客慈腰带中抽出的系带,见顾客慈一脸的控诉,悠悠称赞了一声这系带的结实程度,就将系带塞回了顾客慈的怀中,朝前走去的那一瞬间嘴角还好心情地微微勾着。顾客慈当然将那抹傲娇的笑容看得真切,长长叹了口气,幸好他刚才反应地快,要是这裤子掉进坑洞里,他可是真的要去棺材里面刨裤子应急了。毕竟宸王下葬也没个百年,衣服裤子什么的……至少还是能扒拉两件的。这次的洞口进去并没有走几步路,两人就看到了光亮

,有些意外的挑了下眉,东方不败道:“走到现在都没有哪怕一句墓志铭,你这陵墓修得倒是有意思。”顾客慈沉默了一下,诚实道:“其实吧……我真觉着这地方可能不是个陵墓,或许就是顺手腾了个地给我放棺材来着。”就算他没有挖过坟,盗过墓,但墓里面应该有的东西他还是知道的,走到现在,墓穴中没有一处石壁上体现出陵墓主人的身份,甚至连一丝一毫的祭奠之意也见不到。大明下葬讲究事死如事生,皇家的陵墓,就算没有活人祭祀坑,也应当有陪葬的陶佣器具一类存放在墓室里。但两人一路走过来,半点挖坟盗墓的感觉也无,甚至这些机关都只是方向明确的通道,根本就没有任何堆放陪葬品的墓室。方才吊桥的那一端传来的味道分明就是之前通道里出现的火油,看似是出口其实是绝境,这样的机关之下哪里有墓室能独善其身?没有谁是修墓见天想着把自己的陵墓给烧了的。顾客慈将袖子微微向上卷了卷,按在两人面前的石门之上往各个方向用力试探着推。沉重的石头摩擦声响起,两人面前光亮大盛,待到两人闭着眼走进石门,适应了光线睁开眼睛时,入目所见令两人的瞳孔俱是一震。这应当是一间墓室,却也并不像是墓室。这处足以用别有洞天来形容的洞穴看上去有四层小楼般的高度,像是一座完完全全被掏空了内里的巨山,洞顶与四周石壁如同之前的石壁一般镶嵌着数以千计的夜明珠,柔和而持续的散发着幽幽的光晕。还残留着依稀开凿痕迹的石壁间被挖空成一道一道的凹槽,整整齐齐的堆叠存放着无数的竹简素绢,书籍瓷瓶,而那些凹槽的旁边上都挂着一个个雕刻了文字的木牌,一眼望去整齐划一,与其说是墓室,倒是更像是一处藏书楼。一股阴冷的寒意传来,墓室中央静静安置着一方石棺。石棺的周围却并没有看到什么陪葬品,有的只是一石质的桌案。桌案上还摆放着笔搁砚台,一张素绢被镇纸压在桌面之上,素绢上似乎画着什么,因为距离的缘故隐隐约约看不真切。那桌案的边缘还放着一方早已燃尽香料的香炉,一杯揭开了茶盖尚未盖好的茶盏,和一卷随手散放在桌上的竹简,种种迹象无一不在说明这里的主人曾经匆忙的离开。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朝着那石棺走去。“东方。”顾客慈看着面前的石棺忽然开口。东方不败“嗯”了一声,看向顾客慈。“你说,要是等会打开,里面真躺着一个我呢?”东方不败淡淡道:“按回去,合棺。”顾客慈愣了一下,没忍住笑出声来:“也对,那会儿的我瘦瘦小小,看着干巴巴一小可怜,东方肯定不喜欢。”东方不败抬手捏了下顾客慈的后颈,应道:“嗯,只喜欢你。”顾客慈看着东方不败,一个没忍住

当下将东方不败扑到在地,高挺的鼻梁在东方不败脖颈间胡乱地蹭了一通,最后朝着东方不败的耳蜗里轻轻吹了口气,眉眼弯弯地撩拨道:“东方有多喜欢我?”东方不败额角的青筋一跳。就知道不能给这人颜色,稍微给一点就能开染坊!“起开!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古人向来对墓穴之地敬畏忌讳,更别提这里更有可能是顾客慈曾经的……东方不败想到这里,看着此时揽在自己身上的顾客慈,当下把压着自己插科打诨耍赖的人往旁边揪。“咳,阿兹啊,不是哥哥想打扰你哈,但是吧……”轻挑的声音从墓室的另一边响起,正抬手盖住上半张脸的玉罗刹出现在两人眼前,此时此刻光明正大地分开指间瞅着自家弟弟和弟媳的姿势,“这地方是不是太不讲究了点?”东方不败:“……”顾客慈:“……”东方不败找准机会将身上的狗皮膏药撕下来闪身到一边,用眼神警告着又想蹭过来的顾客慈。然后他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几眼玉罗刹,几乎是第一眼,他便感觉到了玉罗刹的气势变化。如同一块被暮色侵蚀的宝玉,像是被揭开了阴翳一般重新焕发出了光亮。顾客慈瞪了一眼走过来的玉罗刹,小声辩解:“我就是抱抱蹭蹭,又没想干什么。”“没事,哥哥是过来人。”玉罗刹拍拍顾客慈的肩膀,一脸的理解,“年轻气盛,美人在怀,哥哥懂。”顾客慈:“……”算了。顾客慈搓了一把脸,朝着东方不败站着的方向又走近了一步,却见玉罗刹也跟着自己走近了一步,东方不败当即又皱眉移了移。本来有些纳闷的顾客慈看见东方不败此时的神态表情,又看到旁边玉罗刹看向东方不败的兴味,忽然福至心灵明白过来东方不败是不愿意让玉罗刹发现他此时内力的异样,当即抬手将玉罗刹往旁边推了推,转移话题道:“行了行了,咱们开棺吧,我都饿了,早点了事出去还能赶得上晚膳点。”玉罗刹的手缓缓覆上石棺的边缘,沉默了好一阵,缓缓道:“开吧。”随着顾客慈与玉罗刹的用力,原本严丝合缝的石棺棺盖朝着一边滑开,而伴随着石棺盖无事发生地打开,露出里面还有一层的金丝楠木棺材时,玉罗刹的脸霎时间黑了下来,嘴里无声地骂了一句什么。东方不败留意到玉罗刹的神情变化,视线饶有兴趣地落在顾客慈伸进去摸索的手臂上。“嗯?皇室下葬还有这么奇怪的讲究?棺椁里面放刀?”顾客慈从金丝楠木棺材上摸出一把金光闪闪的弯刀,那弯刀锋利无比,哪怕尘封在棺椁中几十年也未曾有半点锈迹沧桑,顾客慈捞出来一把刀后手又伸进去摸索,不一会儿又捞出来一把,低声道,“……还是两把?”无语了半晌,顾客慈才闷闷道:“镇邪呢?这是生怕我起尸?”玉罗刹闻言呵呵

冷笑了一声,那两把弯刀眨眼间便被玉罗刹夺过去,握在手中十分灵活熟稔地转出了两朵刀花,稳稳插在了厚实的石棺棺盖之上,咬牙道:“这是老子当初给棺椁上的最后一道防护,若是有人开棺,定然会被我封在双刀之中的刀气所杀!”可方才开棺之时风平浪静,双刀毫无动静,这就说明……“你当初要么根本没死,要么另有隐情,但不管是什么情况,那个混蛋从头到尾都知道真相!他甚至还在之后过来开棺查探过!”玉罗刹越想越气,直接抬手将那石棺棺盖扬到一边,手掌直直拍向那金丝楠木的棺材。价值连城的金丝楠木被玉罗刹盛怒之下的一掌拍得粉碎。棺木里面空空荡荡,唯有一只两指宽的金镯静静躺在丝帛间,上面镶嵌着的宝石表面划过古朴而幽深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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