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所追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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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发和指甲如宝物般被闪亮的装饰着……
但为何只是从身上剪下来，就变得肮脏而又令人厌恶呢
答案很简单！
因为它们全都是自己死去的模样。
……
漂浮在半空当中，缇鲁蒂没有去看诺伊特拉，而是眺望着被自己所抛弃的身躯，自己那些已经死去的一部分。
随即……
她不知想起了什么，脸上不由露出一抹笑容。
这种问题，她曾经与段木讲过，结果那个笨蛋的答复，却是一脸惊悚的反问自己：
“我难道开始脱发了”
这让缇鲁蒂不由自主的想象了一下段木光头的模样……嗯，再搭配上那套黑色工装，他整个人直接从保安晋升到了保镖。
不同于缇鲁蒂的轻松，诺伊特拉看着半空中的缇鲁蒂，神色在这一刻变得有些复杂。
此时的缇鲁蒂，跟先前那种无法理解的强大不同……
她仅仅只是漂浮在那里，就让诺伊特拉体会到一种自己可能无法战胜对方的感觉。
作为一个从末端序列，一路挑战强者坐到第5序列的他而言，他的挑战永远不会停歇。
而之所以会停留在这个位置上，原因很简单，他没有自信战胜挡在自己前面的四人。
面前蜕变后的缇鲁蒂与那四人一样，也让他产生了类似的感觉！
强横的莫名其妙。
那四人的强横，他其实还能够理解，因为前三位无一例外都与自己有着本质差别，他们都是从瓦史托德破面化的十刃。
乌尔奇奥拉虽然不知道破面化前的具体情况，但也极为特殊。
也就是说……
无论有无崩玉，它们都是远在自己之上的生命体，甚至没有崩玉的话，自己可能没有勇气站在他们的面前。
可缇鲁蒂，诺伊特拉可以确定……
对方与自己一样，都是从亚丘卡斯进化而来的破面。
这让诺伊特拉完全无法理解，缇鲁蒂为何会如此强大，又为何一直掩饰自己的强大，对于所有人的蔑视与侮辱都视若无睹。
“大哥”
朽木露琪亚看着突然挡到自己几人身前的朽木白哉，微微一怔。
不过，当看到兄长脸上的凝重时，她才恍然，感觉到破面小姐恐怖的不仅是自己，甚至就连兄长大人在感知到对方的强大后，身体都本能的进入戒备状态。
而这……
还仅仅只是因为对方释放而出的灵压！
萝嘉同样也站在朽木白哉的身后，说实话……对于眼下的情况，她还是有些疑惑的。
缇鲁蒂大人在与十刃交战，自己则是在接受死神的保护。
这不管怎么想，都诡异无比。
不过，她也不在意缇鲁蒂大人究竟有什么打算，反正自己只要跟随在缇鲁蒂大人身后即可。
……
哒
伴随着鞋跟落地的声响，蓝染缓缓从椅子上站起。
“银、要。”
蓝染轻笑一声：“通知史塔克他们，我们也是时候出发了。”
“是。”
东仙要恭声应道。
而在房间的一角，习惯性隐藏在阴影当中的市丸银，则是看了一眼监视画面：
“啧啧，不准备看到最后吗”
“当知晓了结局。”蓝染瞥了一眼监视画面，微微摇了摇头：“过程看不看已经不重要了。”
“难道蓝染大人就不好奇，缇鲁蒂究竟为何要背叛您吗”
市丸银眯着的眼睛睁开一道缝隙，语气戏谑的道：“我倒是很好奇，究竟谁的魅力居然比蓝染大人您还要大，居然能够让蓝染大人亲手创造出破面与您为敌。”
“魅力吗”
蓝染仿佛想到了什么，缓缓开口道：“他确实是有这种魅力，不过如今的他，已经不值一提。”
萨尔阿波罗能够看出来的事情，他自然也能够看的出来。
但……
不值得在意！
因为他根本不介意自己身边是否有背叛者的存在。
更严格的来说……
蓝染看了眼市丸银，起身向着外面走去。
他反而很希望这些背叛者，能够让他感到惊喜！
缇鲁蒂这道宴席开始前的开胃菜，完成了她该有的使命，让自己感觉到了些许惊喜。
没错，只是些许！
虽然比自己预计的表现要好，但也极为有限。
这已经是她的极限。
……
我是最强的！！
不要……
不要用那种目光看着我。
妮露如此，眼前这个贱人也是如此！
轰隆隆
爆响声中，一道身影猛的砸在了地面之上。
滴答滴答……
因冲击而掀起的烟尘中，不断有血液滴落的声响传出。
诺伊特拉摇摇晃晃的站起身，目光中满是杀机的看着半空中那道身影，从始至终对方都高高在上的站在自己头顶。不主动的攻击，也不乘胜追击，而是犹如王者一般屹立在那里，等待挑战者的袭来。
为什么！
为什么同样进行归刃，自己依旧处于弱势的一方，甚至比常态时还要不堪一击。
为什么……
这些家伙永远都是以那样的目光看着自己，践踏着自己的尊严
无法原谅！
无论是强是弱，无论是婴儿还是野兽，都要置对方于死地！
“你是一只野兽。”
缇鲁蒂看着再一次站起的诺伊特拉，紫色的瞳孔中流露出杀机：“哪怕有了主人，这一点依旧不会改变。”
“难道你就不是吗”
诺伊特拉仰头眺望半空中的缇鲁蒂，在他的眼中，半空中那道身影仿佛遮盖了天空。
漆黑羽翼吸收了一切光芒，淡紫色灵压庞大到仿佛有实质的雨点从空中滴落，仅仅只是站在她的下方，就已经让诺伊特拉不自觉的弯下了腰。
“我也是。”
缇鲁蒂并没有反驳，而是点了点头。
“那你的主人又是谁呢”
诺伊特拉怪笑一声，刻着‘5’字的舌头舔食着嘴角的鲜血，目光中充满了不屑。
正如缇鲁蒂所说的一般，他是一头野兽。
哪怕多出了蓝染这个名义上的主人，他是野兽这一点也不会改变。
对于蓝染……
如果说有什么事能让他感激，那就是对方赋予了自己力量，让自己能够享受更高境界的战斗！
让自己……
能够死在更高境界的战斗当中！
“主人”
缇鲁蒂微微摇了摇头：“曾经倒是有过，那种枷锁甚至一度让我着迷，为之倾之所有。”
“但如今，那枷锁早已腐蚀脱落，就犹如那些被我抛弃的躯体一般。”
缇鲁蒂顿了一下，缓缓从半空中落下：
“而替代枷锁的东西，我也说不出它是什么，但起码它没有拴着链子，也没有丝毫的约束力。”
“但是……”
“它却比任何枷锁都要坚固，在我察觉时，已经无法挣脱。”
嗡
那种莫名的压迫再一次传来，诺伊特拉整个人僵硬在了原地，归刃后更进一步的钢皮在疯狂颤动，整个人宛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逐渐收紧，血液沿着他的毛孔向外渗透而出。
“呵……简单的能力。”
诺伊特拉无视了身上的变化，口中依旧述说着极具嘲讽的话语。
“确实很简单。”
缇鲁蒂落到诺伊特拉身前，毫不在意诺伊特拉的嘲讽，而是赞同的点了点头：“但当简单到一定地步后，反而更让人恐惧不是吗”
“……是啊。”
诺伊特拉看着身前的缇鲁蒂，他已经明白缇鲁蒂为何要抛弃自己的身躯。
因为对于缇鲁蒂而言……
那些身躯确实只是消耗自身灵压，拖累她的累赘！
振动！
这是缇鲁蒂归刃后身躯所具备的特性，但眼下的缇鲁蒂，已经不需要依靠身躯的特殊来产生振动。
而是将这种振动……
延伸到了身体之外！
简而言之……
虚空振动！
不在局限于身体，简简单单的一举一动，都可以将震动扩散而出，距离她越近……这种振动也就越可怕。
简单而恐怖！！
甚至简单一拳就可以让天盖为之扭曲，撕裂面前所有的敌人。
如此情况下，那些不仅无法增强她自身灵压，反而会压制她灵压发挥的躯体，自然就只是单纯的累赘。
而且最重要的是……
原本缇鲁蒂羽翼上的振动，仅仅只是每秒120万-130万次的频率，而眼下他所面临的震动却是达到了每秒至少300万的频率，这还是在远离缇鲁蒂的情况下。
其近距离所发出的振动至少有500万次！
如果将这种频率集中在某些物体上，例如……
诺伊特拉看着缇鲁蒂那漆黑的羽翼，脸上露出一抹狰狞的怪笑。
下一秒！
“啊啊啊啊啊啊”
咆哮声从他口中传出，身体已经被振动挤压到变形的他，在这一刻竟是向着缇鲁蒂冲了过去。
刺鼻的血腥味弥漫整片区域，漫天的血雾笼罩了两人。
嗖嗖嗖嗖……
破空声随之响起，漆黑羽毛犹如漆黑的倾盆大雨般向着诺伊特拉落下。
这是……
葬送的夜曲！
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刻，归于寂静。
诺伊特拉保持着前冲姿态，停留在了缇鲁蒂身前一米开外。
“我不是妮露。”
诺伊特拉闻言，双眸逐渐暗淡，但脸上却在这一刻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多亏伱不是。
这句话他已经无法述说出口。
他渴望战败，并且在倒下之前断气！
这是……
诺伊特拉一直所追求，并且为之向往的死法。
而妮露那个家伙永远都无法明白这一点，哪怕他一再的对其进行强调、对其进行诱导、对其进行逼迫！
扑通！
毫无生机的身躯砸落在地，激起一阵灰尘。
缇鲁蒂看着地面上逐渐消散的诺伊特拉，微微摇了摇头，哪怕到了最后，这家伙依旧让人讨厌。
“说起来……”
缇鲁蒂抬起头，看向头顶的人造天盖。
自己的所作所为，应该都已经落入蓝染的眼中。
那位大人到底会如何处置自己呢
结束了吗
宫殿二楼，看着屹立在原地的缇鲁蒂，朽木白哉脸上露出凝重之色。
虽然自己义妹说对方可能与段木有着联系，但其表现出的强大，却让他不敢有丝毫的掉以轻心。
而就在这时……
庭院中的那道身影，猛的转过头将目光投向宫殿二楼的缺口。
随即‘嗡’的一声沉闷破空声，庭院中的缇鲁蒂蓦然消失，这一幕让朽木白哉瞳孔一缩，腰间斩魄刀刹那出鞘。
粉红色的花瓣转瞬之间便笼罩了周身区域，将自己与被他挡在身后的人都护在当中。
然而……
啪！
粉色的花瓣崩溃，他背后传出一声轻微的鞋底落地声。
朽木白哉眼角余光瞥到一个身影闪过，转头看去，只见深褐色微卷短发的颓废男子突然出现在了井上织姬面前。
“抱歉，我其实不太喜欢做这种麻烦的事。”
懒散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
“不过，蓝染大人并不想让拯救公主的游戏就这么结束！”
话语落罢，颓废男子与井上织姬同时消失在了原地。
轰
粉红色的樱花贯穿楼板，在原地留下了一个巨大的空洞。
看着空洞，朽木白哉那张脸瞬间阴沉了下去。
“你这死神！”
黑影一闪，缇鲁蒂出现在空洞旁，一脸不满的看着朽木白哉：“连个人你都看不住吗”
“……”
朽木白哉脸色隐隐有些发黑，但却没办法进行反驳。
“缇鲁蒂大人……”
萝嘉一脸愧疚的道：“抱歉，我没有……”
“不关你的事。”
缇鲁蒂摇了摇头：“毕竟是史塔克亲自出手，就连我都没有察觉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虽然她嘲讽了朽木白哉，但缇鲁蒂也明白……
刚刚哪怕是自己以眼下形态站在这里，也同样无法阻拦史塔克将小织姬带走。
诺伊特拉可以说是一个分水岭。
在他之上的十刃与其他十刃，根本就不在一个级别！
“话说回来……”
缇鲁蒂转头看向一旁的朽木露琪亚：“刚刚没时间问，段木那家伙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果然……
虽然早有猜测，但由缇鲁蒂亲口确认后，朽木露琪亚还是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这样强大的存在，如果是敌人的话，就太过于可怕了。
不过缇鲁蒂的问题，让朽木露琪亚脸上不由露出一抹犹豫，她不确认面前这个破面与段木之间的关系，如果是像蓝染和其他十刃一样的话，让她知道段木依旧没有恢复灵压，显然不是一件好事。
“他正在恢复当中。”
一旁的朽木白哉直接开口道。
虽然不知道段木在做什么，但段木闹出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哪怕他没有兴趣，也能够轻易的察觉。
缇鲁蒂闻言点了点头：“那应该是快接近尾声了。”
与段木之间存在联系的她，本就能够隐隐感觉到段木的状态，她刚刚不过是想要确认一下罢了。
“希望在蓝染大人清除叛徒前，他能够恢复吧。”
话虽如此，缇鲁蒂心中并不是特别担心，因为如果蓝染真准备处置自己的话，那刚刚史塔克来的目地就不会只是将小织姬带走了。
虽然不知道蓝染的打算，但他显然并没有准备处置自己。
“对了。”
缇鲁蒂解除归刃状态，将斩魄刀归于刀鞘后，对着露琪亚道：“另一枚求救印记，在我和诺伊特拉战斗时，也被激活了。”
另一枚求救印记
露琪亚先是一怔，随即脸色一变。
“放心吧。”
缇鲁蒂摇了摇头：“我原本是让皮卡罗过去支援的，但还不等皮卡罗赶到，你们的人就到了。”
闻言，露琪亚不由看向自己的兄长。
她现在还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来到了虚圈，但从破面小姐的话来看，显然不止自己大哥一个。
朽木白哉没有说话，而是转头看向‘8’号宫殿所在的区域，不同于自己，涅茧利抵达虚圈后，他的目地就极为纯粹，径直向着那个方向而去。
他在来之前，也曾进行过探查。
知道在那里，黑崎一护的两名同伴与阿散井正在那里与人交战。
三人的气息虽然虚弱，但并没有消失。
所以朽木白哉也没有打算过去支援，因为涅茧利既然敢去，自然是有足够的把握！
“至于其他地方……”
缇鲁蒂揉着眉心，仿佛在接收消息一般，缓缓开口道：“那个橘发的死神少年正在与葛力姆乔战斗，并不需要太担心……”
说罢，她面色变得有些诡异：“嗯，另一队人，分散在虚夜宫中的皮卡罗刚刚传讯给我，他们此时正在在四处进行救援，你的那三名同伴已经被他们接收。而且他们连身为敌人的破面都进行了救治。”
不仅是跟随眼前洋葱头一同来的三名伙伴，就连被自己安置在三位数区域中的多鲁多尼和刚腾拜恩，还有被自己重创的路德本，都被那些死神所接收并且救治。
朽木露琪亚闻言一怔，一旁朽木白哉直接解释道：
“是卯之花烈队长所带领的救治班。”
“而最后一人。”
缇鲁蒂眉头一皱，抬头看向朽木白哉：“我建议你去支援他一下比较好，他现在正在与第10十刃-牙密里亚尔戈，进行着交战。”
更木剑八吗
朽木白哉听到让他去支援时，心中还有些凝重。
但当听到是第10十刃后，这凝重便消散开了。
“序列为‘10’的十刃有些特殊，不要以为它是十刃中最弱的破面。”
缇鲁蒂看着比自己高出一大截的朽木白哉：“严格来说，第9十刃，也就是说我其实才是十刃中最弱的那个。”
“……”
朽木兄妹此时的表情惊人的一致，不信！
这个自称最弱的家伙，刚刚就在他们眼前，轻而易举的干掉了第5十刃。
十刃的排序难道是倒着来的
“嗯”
就在这时，缇鲁蒂与朽木白哉脸色都是一沉，同时眺望向虚夜宫的中心。
在那里……
天空犹如一张大嘴般，被撕裂而开。
数道强横的气息，从那里扩散而出，随即一个声音传入到了所有人耳中。
“听得见吗”
这声音……
“诸位入侵者！”
所有听到这个声音的人，脸色都是一沉。
因为声音的主人，同样也是虚夜宫的主人。
——蓝染惣右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