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当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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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当第二次说没有见过怪鸟的时候，木天却说她见过，小当立即变色，站起身来连连后退，薛苕和薛聚宝都看出了不正常。 “你，你说什么，我不知道，我累了，不能再招待各位，请你们走吧。”小当双手无处安放，神情紧张。 “小当，你不要紧张，一只怪鸟而已，我们不会跟你抢的，只是好奇而已。”薛聚宝赶紧解释道。 “是啊，我们不会要你的怪鸟的。”薛苕以为怪鸟是小当养的。 小当依旧很紧张，一脸戒备地盯着木天三人。 木天放下盛粥的碗，说道：“她没有怪鸟。” “没有？” 薛聚宝和薛苕都疑惑地看着木天，小当的奇怪反应他们都看出来了，他们相信木天不可能看不出来，或者说，怪鸟是小当朋友的？ 木天继续说道：“因为，她就是怪鸟。” 在薛聚宝和薛苕震惊转头看向小当的时候，小当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你们是来抓我的吧？求你们放过我，我现在还不能死。”小当泪水滑落。 木天道：“我们真的只是路过，不是来抓你的。” 小当闻言大喜，正要站起来，门突然被撞开了，五个捕快闯了进来。 “原来你躲在这里，害得我们好找。” 说话的捕快偏瘦，山羊胡，四十左右年纪。 小当看到来人后花容失色，顿时又跪了下来，祈求道：“官爷，求您饶我一段时间，我生下宝宝后立即主动自首。” “宝宝？小当你怀孕了？”薛苕看向小当的腹部，发现已经微微隆起，她之前没有注意。 木天也惊讶地看向小当的肚子，他只发现小当是一只当扈，却没看出她已有身孕。 当扈，是一种极为稀有的异兽，世人只当是妖，既为妖，就会被当今天下所不容。 “我也是捕快，这个案件由我负责。”薛聚宝亮出了自己的捕快令牌。 山羊胡明显是五人中的头，他接过薛聚宝的令牌仔细看了一下，然后丢还给薛聚宝。 “你是江游郡的捕快，我们清水郡地界不归你们管，而且这只妖杀害了我们多名捕快，我们追了她一个多月了。”山羊胡说道。 跨界执法需要有两郡最高长官的联合手谕，否则就是越权。薛聚宝怏怏退回。 五名捕快准备动手的时候，木天上前阻止，说道：“且慢！当扈本性纯良，其中定然有什么误会？” “你也是捕快？”山羊胡问道。 木天摇了摇头。 “就你刚才的话就已法网难逃，弟兄们，一起拿下。”山羊胡一招手，自己率先向木天使出了擒拿手。 山羊胡对自己的擒拿手很有信心，一向也都手到擒来，但是这次失手了，木天一个反擒拿后顺势将他脖子扣住，使其动弹不得，其他捕快投鼠忌器不敢妄动。 “别管我，抓住他们，抵抗的话就地正法！”山羊胡大喊。 木天紧了紧，山羊胡顿时难以再说话。其他四名捕快都冲了上来，薛聚宝和薛苕比他们更快。 嘭嘭嘭嘭！ 冲上来的四名捕快都飞出了屋子，一时间起不来。 “你。们到。底是。谁？”山羊胡拼命挣扎，强行挤出几个字。 木天没有理会他，而是看向当扈问道：“小当姑娘，你说说吧？” 小当也被木天三人的强悍吓到了，缓了一会才说道：“我本来的家在东边四百多里外的一处小村庄，那里民风淳朴，和乐安详，我有个爱我的丈夫，他是人类，从小将我养大。我为了报恩，化为人形嫁给了他，他不嫌弃我，依然爱我入骨。” 小当说着，陷入了回忆当中，也将事情的始末娓娓道来。 人和妖结合，怀孕很艰难，但是小当的丈夫没有放弃，四处求医，功夫不负有心人，最终寻得偏方让小当成功怀孕，但也因此不小心泄露了小当是妖的消息。 清水郡的捕快很快找来了，要将小当抓拿归案，她丈夫不肯，极力阻挠，与官差揪打在一起，村里的其他人也是这时才知道小当是妖，都不敢也不愿意过来帮忙，小当的丈夫只是普通人，被其中一个官差一刀砍杀。 小当见丈夫被杀，妖性大放，一怒之下将现场所有的官差都杀了，之后便开始了亡命天涯。 “我丈夫是很好的一个人，他们为什么要杀了他，为什么？”小当先是呢喃，继而大吼，身上的妖气大盛，眼睛流出了血泪。她忘不了丈夫死前看向她的那种不舍和爱恋。 山羊胡是背对着小当的，他闻言大怒，挣扎着说道：“妖不允许出现在人类当中，更不能与人类结合，而你不但结合，还怀上了他的孩子，这就该死，他也该死！” “那你为何又出现在人类当中呢，还成为了一个捕快？”木天突然问道。 “你，你说什么？”山羊胡身体一僵。 木天松开了山羊胡，后退两步，然后笑看着转过身来的山羊胡，说道：“因为你也是一只妖，生活在人类群中太久，已经忘记自己的身份了吧？” “什么？！” 薛苕和薛聚宝对这急剧的变化瞠目结舌，仿佛没听懂，就连小当也愣住了。门外刚进来的四个捕快也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己的头。 “胡说！我是人，怎么会是妖。我们相处这么多年，你们相信他的胡言乱语？”山羊胡看到同伴们将信将疑的眼神，顿时怒不可抑，指着同伴一脸失望之色。 山羊胡的同伴全部神情一凛，统统怒意盎然地望向木天，暗道差点中了离间之计。 “我相信他的话。” 一个声音很突兀在屋外响起，一道剑光与声音同时而至，噗的一声扎进山羊胡的胸口。 看着穿透山羊胡身体的剑，木天发现剑柄处刻了一个黑色的三字。 果然，黑卫三的身影走了进来，几个捕快看到黑卫三的装扮后全部跪了下来，浑身颤抖。 黑卫三缓缓走到山羊胡面前，山羊胡脸上现出痛苦与恐惧。 “竟然让一只妖当了几年的捕快，看来有些人是活腻了。”黑卫三说着，握住剑柄，用力一搅。 山羊胡惨呼一声，头一歪，死了。 “至于你们四个。” 噗噗噗噗！ 四个青卫突然出现，四把利剑同时从后面穿透四个捕快的身体。 “也得死。”黑卫三的话也同时响起。 薛聚宝见五名捕快惨死，怒道：“为什么杀了他们？” 黑卫三冷笑，道：“是妖就要杀，其他四个同流合污，也该死。不单是这四个，他们隶属的整个衙门都会被清洗，而且我所料不差的话，现在他们衙门上下应该已经鸡犬不留了。” 木天几人脸色剧变。原来黑卫三来这之前就已经查明山羊胡捕快是妖了。 “你们铁面卫都是这么行事的吗？”木天语气中有怒意。 黑卫三冷冷道：“我这算温和了，其他人做得更绝。” 小当嗅到了黑卫三身上浓烈的杀气，她害怕的同时露出了绝望的神情。 “这只当扈我要带走，我承诺不会杀她。”黑卫三对木天说道。 木天问：“你要带她去哪？” 黑卫三沉默了下，说道：“京城，移交给镇妖司。” “如果我不让你带走呢？”木天道。 黑卫三冷笑道：“我今天带了几十号青卫过来，你可以试试？” 这时，一个魁梧的青卫走了进来，他面具上刻着青色的一字。 “大人，兄弟们随时待命。”魁梧的青卫一恭敬禀报道。 黑卫三没有说话，静静看着木天。 木天呵呵一笑，说道：“那你们带她走吧。” 黑卫三诧异看了木天一眼，笑道：“你终于识时务了。” “夫君？” “妹夫？” 薛苕和薛聚宝都疑惑看着木天。 “听我的。”木天淡淡说道。 很快，当扈被带走了，黑卫三和所有的青卫也都远去。 “妹夫，我们可以打得过他们的，即使打不过也可以拼一下，小当还怀着身孕啊。”薛聚宝看着木天，神情不忿。 薛苕没有说话，她相信自己的夫君不是冷血之人。 “刚才小红给我传音了。”木天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