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水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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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苕见木天夸陶辞身材好，伸手蒙住木天双眼，生气道：“别盯着人家看。” “细条别闹。”木天推开薛苕的手。 薛苕挺了挺胸膛，醋意道：“自家就有，为什么要看别人的。” 周围的人顿时齐齐看向薛苕，都点着头，脸上憋着笑。 不拘小节的陶辞露出了尴尬之色，而木天顿时无地自容，狠狠瞪了薛苕一眼，后者毫不畏惧回瞪，还傲娇道：“不是吗？” “陶辞天师，您说我刚才吃的是耳鼠丹，什么是耳鼠丹？”同样被老妹雷到的薛聚宝赶紧帮忙转移话题。 陶辞轻咳了下，正色道：“顾名思义，是用耳鼠炼制的丹药，一般是用耳鼠的粪便。” “耳鼠是什么样子的，没听说过有这样一种老鼠？”薛聚宝又问道。 村民也都露出好奇的表情，薛苕也停止跟木天对峙，转头望向陶辞，等着她的回答。 陶辞道：“耳鼠不是老鼠，只是长的有点像老鼠。它有兔子一样的脑袋，麋鹿一样的身体，发出的声音与狗的吠声相似，凭借自己的尾巴飞行。它本身可以抵御百毒，粪便更是在解毒方面有奇效，特别是解妖物和鬼物的毒。” “夫君，你之前怎么没有拿出耳鼠丹救隗知？隗知当时也是中毒。”薛苕突然转头问木天。 木天脸色一变，但很快恢复正常，回道：“他当时就算解了毒也活不了多久。” “进到指环里面真的能活？”薛苕又问道。 木天没有回答。 “你们在讨论什么？”陶辞笑着问道，眼神中有着一丝疑惑。 “哦对了老妹，我有事跟你说。” 薛聚宝赶紧将薛苕拉扯到了远处，然后低声骂道：“别乱说话啊，你夫君手上的指环很奇特，不能宣扬出去，这样对他很不利。” “我没有宣扬啊。”薛苕纳闷道。 薛聚宝一摸脑门，心道这个老妹还真是够虎。于是开始了耐心的解释，但薛苕始终一知半解。 “没什么可隐瞒的，指环是一个法器，收妖用的。”木天的声音从薛聚宝兄妹身后响起。 薛聚宝和薛苕转过身，薛聚宝歉意道：“对不住啊妹夫，我老妹缺根筋。” “你才缺根筋。”薛苕怒视着薛聚宝。 木天笑道：“我已经跟陶辞解释过了，指环只是厉害一些的法器，并不奇特，你们不必讳莫如深。” “那妖怪收进去了还能活吗？”薛苕问道。 木天这次摇了摇头。 “夫君，你又犯佛门戒律了，这次是妄语大戒，你对隗知撒谎了。”薛苕直直看着木天。 木天想双手合十，但举到一半又缓缓放下了，说道：“隗知当时已经生出了极重的怨念，如果放了他，他会为祸一方。我不能因为一时的仁慈，再留下与魃那样的大隐患。” 薛苕和薛聚宝都重重点了点头。 “夫君，我这个人口快藏不住话，但是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薛苕嘻嘻笑道。 “你很多时候说话确实虎头虎脑，完全不经大脑。”木天露出嫌弃的表情。 “嘻嘻。”薛苕这次没有生气和回怼，而是一把抱住木天胳膊，说道“我改还不行嘛。” 木天摇了摇头，打击道：“估计是改不了。” “嗷！” 木天被薛苕掐了一下，叫出了声：“你属狗的吗？” 两个冤家在打闹的时候，薛聚宝却看到陶辞带着村民走到了河边。 陶辞很快让村民帮忙搭建了一个简单的法台，她从随身包袱出取出了自己的天师法袍和法帽，以及一些施法道具。 “陶辞天师要设坛做法了，我们快过去看看吧？”薛聚宝兴奋道。 薛苕闻言也望了过去，然后问木天道：“陶辞抓鬼要设坛，你抓鬼为什么不用？” 木天不屑说道：“设坛是很低端的做法，而且我是和尚，不是道士，所以我当然不用。” “她可是天师啊？”薛聚宝不解道。 木天看了一眼陶辞的方向，说道：“臭显摆呗，或者，是要安抚人心。” 薛苕和薛聚宝似懂非懂。 “我们去听听故事吧。”木天说完走向了人群。 在陶辞准备做法事宜的时候，木天找到了之前跟在村长身边的老婆婆，问起了水鬼的事情。 老婆婆先是长长叹了口气，然后才说起水鬼的故事。 水鬼生前是村里一户人家的女儿，十一岁，乖巧懂事，她家有五姐妹，都是女孩，她最大，开始的时候父母对他们都挺好，一视同仁，但是后来父母又生了个男孩。 有了男孩后，父母的重心全部放到了男孩身上，有好吃的好玩的全部给男孩。大女儿小屏嫉妒心起，开始抢夺弟弟的食物和玩具，弄的弟弟每次都大哭。 开始的时候父母只是骂小屏，后来开始殴打，但是小屏变本加厉，更加卖力欺负弟弟。一家人原本生活就贫困，六个小孩很难养活，于是父母就商量把小屏卖到大户人家做丫鬟，一来减轻负担还可补贴家用，二来儿子也不用再受欺负。 父母的计划被小屏偷听到了，她把一切的错都归结到了弟弟身上，于是第二天她把弟弟骗出去河边玩，在没有人的时候，狠心将弟弟溺死，然后才哭哭啼啼返回家中说弟弟不慎落水。 父母赶到河边的时候，男孩已经不见了，三天后尸体才浮出来，全身肿胀，面目全非。 头七当天，小屏在梦中见到弟弟回来了，她从梦中吓醒。之后连续几天她总是说能够看到弟弟的鬼魂，缠着她，要她跟自己一起玩耍，小屏被折腾到生病了，迷迷糊糊中说出了一切，父母听到后怒不可遏，将还病重的她活活溺死在了河中，对外说走丢了。 从此以后，这条河就不再太平，很多在边上玩耍的孩子特别是男童，会莫名其妙自己往河中心走，脸上带着诡异的笑。 一个又一个孩童溺死后，越来越多人说看到河中心经常有一个女孩溺水在呼救，模样跟小屏相似，可当大人下水后，女孩却突然消失了。有时候大人还莫名被一股力量扯入河底，有些挣脱生还，有些被呛死。 至此，每当见到有女孩在河中心呼救，再也没有人敢下水，每户人家的小孩也被勒令不许靠近河边。 村里请了很多个道士作法驱鬼，但是都失败了。始作俑者那户人家在众人的声讨咒骂中也搬离了这里。 听完故事后，陶辞那边也已经一切齐备开始了做法。只见她先是向空中撒了一把米，随即口中喷出一口符水，符水接触到米后顿时砰的一声燃起火焰。 “四方上灵，各路神兵，奉太上老君令，速引河中鬼祟来见，急急如律令！” 陶辞双手掐诀，踏罡步斗，口念咒语。随着她的做法，河中心浮起一道身影，正是水鬼小屏，她缓缓向河岸边飘来。 水鬼披头散发，双眼灰白没有瞳孔，肤色苍白如纸，全身浮肿，身上湿漉漉的不断滴着水。 “他们不要我了，我好孤单，谁来陪我？”水鬼喃喃自语，露出有些发黑的尖牙，诡异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