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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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事不醒的秦旭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
病人家属是不得随意入内，郝春雷和周芹只能在监护室外止步。
郝春雷第一次见周芹的时候，她对秦旭的态度让他觉得很奇怪，冷漠的不近人情！
但是现在见秦旭变成这个样子，她整个人就一下子崩溃了，两只手扒着监护室的玻璃门，瘫软在地上，哭的伤心欲绝。
两个护士见状，一面劝她一面试图要扶她起来，可是却怎么也扶不起来……
郝春雷望了望面前大哭特哭的女人，越发觉得心乱如麻。
“让她继续哭吧，等到她女儿过来，让她女儿也看看她这个样子！”
两个小护士愣了一下，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
周芹却因为郝春雷的这句话，努力止住了哭声。
郝春雷望一眼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两个警员小李和小陈，扬手让他们过来。
两个警员都参加工作不久，对工作满腔热情，爱岗敬业，这让郝春雷看到自己年轻时的影子，所以才把他们特特带在自己身边历练。
小李和小陈跑步到了他面前。
“郝队，有什么吩咐吗？”
郝春雷望了一眼已经安静下来的周芹，然后才对他们发号施令！
“马上叫一些人过来，搜查秦旭原来的病房，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再把所有接触过秦旭的人，都录一下口供。”
“调查医院所有的监控，多叫两个人看一下，要看的仔仔细细，不能漏掉一点细节。”
“查一下医院这两天开出去的奥司安林都什么人用了，把资料整理出来，派人逐个去查，看看其中有没有没用药的人。”
“叫技术科派两个业务能力强的过来，最好把那个陈婉婷请过来协助调查！”
两个小警员双腿并拢，行了个中规中矩的礼。
“是，郝队！”
望着两个人小跑着进了电梯，周芹才收拢回来目光。
“强将手下无弱兵，你是个合格的刑警队长，听说在此之前你破获过很多大案要案。却为什么……”
她没有把话说完，就停顿住了。
郝春雷知道她想说什么。
“我们执法人员凡事都要讲证据的，秦旭在警局自杀后，我也曾叫人查过，并没有人逼他，所以说这一次……”
周芹的眼泪再一次落了下来！
“可是他明明答应过我们，不会再做那种傻事了呀，我不信，我不信他会轻生！”
走廊尽头的电梯门，这时候打了开来。
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年纪在40多岁，衣着考究，风韵犹存的女人。
女人长得小巧玲珑，只化了淡妆，身上穿着浅蓝色的套装裙，举止优雅从容。
郝春雷看女人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而周芹见到那女人，却表现的很激动！
她快步迎了上去，一把抓住了女人的手：“你怎么过来了？”
“听公司同事说你老公又出事了，我不放心你，就过来看看！”
女人说到这里的时候，叹了一口气。
“怎么会这样呢？你老公以前可不是死心眼的人，唉，一定是关在里面关久了，整个人就抑郁了……”
她这么说话，等于就是变相的在说是警方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本来打算离开的郝春雷闻言，停住了步子。
他望一眼周芹，然后再把目光落在那女人身上。
“我看这位女士很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女人似乎很意外他会这么说，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我想起来了，您就是郝队长是吧？我们之前是见过面的。我是观山海的法人代表石晓姣，我和周芹是闺蜜！”
“我刚才的话并没有针对你的意思，请您不要误会。”
能坐上观山海法人代表这个位置的人，自然是应该滴水不漏的。
郝春雷可并不相信她是言多有失！
他唇边挂上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既然你是秦太太的朋友，那就多开导开导她吧，但是秦旭现在还在我们的监管范围内，你不可以靠近他，也不可以和医生去问他的具体情况。”
石晓姣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起来，抬手理了理自己鬓边的头发！
“我知道秦旭现在是在保外就医。我过来不是要探望他，而是想安慰一下周芹，郝队你可不要误会。”
郝春雷正了正自己头顶的帽子。
“不会的！”
……
等到郝春雷离开，石晓娇就忍不住开口吐槽。
“以前听说这个郝春雷人不错，怎么本人和传言中很不一样，感觉这么小肚鸡肠。”
周芹拉着她在椅子上坐下，自己向着重症监护室的方向望一望。
“医院这边一直在封锁秦旭的消，你是怎么得到消息的？”
石晓姣淡淡的笑一笑，笑得恰到好处，没露出来半点牙龈，雪白的牙齿不知道是不是经过修整的，格外的整齐。
“这种事情能封得住消息才是怪事。所以我觉得你现在应该做好最坏的打算。”
最坏的打算是什么打算？
秦旭永远醒不过来，或者在观察期内就一命呜呼？
周芹沉沉叹了一口气。
“如果不是因为当初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我也不会离开肇晖，离开旭日。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石晓姣把头靠近她耳边。
“你该不会早就知道你们家秦旭杀人的事吧？”
周芹明显是愣了一下。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却并没有直接回答石晓娇的话。
“从他开始变得狂妄，目空一切起，我就知道他早晚会有这么一天。”
“我只是有点接受不了现实，但是其实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了的。如果他真的醒不过来，我就带小鸣离开这个城市……”
她提起来琴一鸣，石晓姣就四处张望一下。
除了守在不远处重症病房外的两个刑警外，走廊里空空荡荡再不见一个人影。
“小鸣怎么没在这儿啊？你上次不是和我说她已经放假了吗？”
石晓姣有些失落的神情，对着镜子小心翼翼给自己补妆。
“本来听说她放假回来，我就想抽时间过来看看她的，可是因为工作太忙，才一拖再拖到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