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暗度陈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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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进门来的是兴高采烈的钱小路。
王兴科皱着眉头发问。
“是马博的案子查到什么线索了吗？”
钱小路点了点头。
“我们在他常用的杯子上面查到了致幻剂残留，还在他家里的垃圾箱里找到了装过致幻剂的瓶子。他家人也有这方面的怀疑，但是还是不愿意相信他是因为意外死亡！”
致幻剂服用过量，会导致人产生幻觉。
但是作为刑警的马博，不会不知道过量服用的害处。
不只是他的家人，郝春雷等人也并不相信他是因为不小心服用了过量的致幻剂，才导致了这场车祸。
钱小路继续说下去。
“张科长推断，马博在误食了致幻剂之后成瘾，又因为情绪不对，计量拿捏不稳，才会导致这场意外的车祸。”
“张科长的意思，是想要就此定案了？”
王兴科眉头紧锁。
“可是这是不是太草率了点？”
“那倒也不是！”
钱小路迟疑了一下，才再次开口。
“张科长觉得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马博是内鬼，因为担心败露畏罪自杀！”
“这怎么可能呢？”
这一次出声的是副局长钱川。
“如果说马博是内鬼的话，那后来走漏消息的又是什么人？难不成咱们警局还有第二个内鬼？”
钱小路瞪圆了眼睛。
“咱们警局还有第二个内鬼？不可能的吧！”
钱川话已出口，才意识到自己冒失了。
他没再言语，垂下头去专心喝茶。
王兴科慢悠悠开口。
“马博出事的这个时间段有点蹊跷，所以张科长会怀疑他是内鬼也不奇怪，不过凡事都要讲证据，光靠推断是不行的，这件事还是要继续查下去！”
钱小路点头应是，然后转身出了办公室的门。
郝春雷就也站起身来，告辞离开。
孙杨和他一起出离开局长办公室。
却又强拉着他去自己的办公室坐一下。
郝春雷知道他有话和自己讲，也就没有拒绝。
孙杨的办公室距离楼梯口没多远，两个人拐过一个弯，就望见钱小路正站在楼梯口给什么人打电话。
他说话的声音很低，而且不时的抬头四处张望。
想必，这是一个很私密的电话。
孙扬等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才忍不住开口吐槽。
“钱小路最近据说谈了个女朋友，一有时间就煲电话粥，钱局说了他几次，还是我行我素！”
郝春雷笑了笑。
“年轻人嘛，爱情大于天，这并不奇怪！”
“话虽然这么说，可这总会耽误工作的嘛！”
孙扬一面说，一面取了自己的手机，给郝春雷转过去一笔钱。
“我手上现在只有这么多，晚上下班以后我再帮你筹一些，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不会袖手旁观的！”
郝春雷也不客气，把钱直接收了。
“谢谢你孙扬！”
孙扬叹了口气。
“这样说话就外道了。你做的很对，于洪山的钱是无论如何不能收的，否则你就等于是被他拖下水了。老爷子手术的事你不用担心，我就算是卖房子卖地，也一定帮你把钱筹措到位！”
……
五星级饭店的包厢里，一个肥头大耳的男子靠在椅子上，手里面摇晃着盛满红色液体的高脚杯。
他叹息一声，然后开口。
“不是我不想帮你，是我现在真的无能为力。这阵子钢材原料紧缺，年前积压的货清出去之后，我们公司就再也没有找到渠道进货……”
周芹的脸色很难看。
“孙总，我们是合作很久的老客户了，我家秦旭没少了照顾你的生意，现在我这边工期实在耽搁不得，你可一定要帮忙想想法子！”
这位孙总，是之前旭日合作最多的一个客户。
孙总和秦旭关系自然是铁的不得了，只差磕头拜把子了。
周芹在联系了很多家建材公司无果后，只好又返回来求他。
可是，这孙总却拒绝的彻底。
周芹一面在心里咒骂他忘恩负义，还不得不赔了笑脸，低声下气的相求。
孙总却根本不为所动，借口一个接着一个。
“能想到的法子我都想过了，我是真的帮不上忙呀……”
他的话没有说完，就因为骤然响起来的手机铃声而停顿住了。
周芹拿起来自己的手机，直接划下接听键。
电话是助理安然打过来的，她直入主题。
“芹姐，我刚刚路过孙总公司的后门，看到他们公司员工正在出货，而且员工还说，他们昨天还进了一批货呢！”
“咱们和孙总关系那么好，按理说他不该见死不救的，你马上去联系他，把他库里的货扣下来。哪怕多花点钱也可以……”
周芹手机的声音开得很大。
坐在她对面的孙总，自然把电话的内容听了个清楚。
他原本红扑扑的一张脸，渐渐的有些泛白。
周芹关掉了手机！
“给我打电话的是我的贴身助理安然，我想她不会搞不清楚状况就乱说话的。既然孙总库里有货，就先给了我解燃眉之急吧，我可以按照超出市场价10%的价位给你，而且可以支付现款！您看怎么样？”
加出来10%的价位，绝对是一笔可观的数目。
若不是急需这批材料，周芹说什么也不会下这样的血本。
可是即便如此，孙总也没有点头。
他叹了一口气。
“昨天进的那批货都是替别人暂存的，给了你们我没法子和客户交代啊！”
周芹没有言语，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不见。
孙总又把一杯红酒一饮而尽。
“有些话我是不能说的，我知道我这么做是忘恩负义，对不起秦旭，也对不起你。但是我总不能为了讲兄弟义气，把自己的公司搭进去吧？我也是上有老下有小，我也不容易啊……”
话说到这份上，一切都已然明了。
周芹抿了一口红酒，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眼圈微微发红。
“那我真的就无路可走了吗？旭日如果毁在我的手里，我怎么和秦旭交代？”
“肇晖的建材商店应该都不会给你们供货。”
孙总有些动容，迟疑了一下之后才开口。
“但是我倒是有两个外市的朋友可以给你介绍，我建议你可以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兴许还来得及也不一定。”
周芹眼中，重燃一点希望之火。
“那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