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正义会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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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观山海二期工程预期交付时间的前几天，旭日才终于搞定了原材料供给的问题。
但是，一切都太迟了。
他们注定成了违约一方。
而又因为没能按时拿到工程款，自然也就堵不上从魏雯雯那里借的高利贷。
魏雯雯直接派了律师接洽周芹，接手了旭日集团。
一夜之间，周芹一无所有。
她一个人失魂落魄的在酒吧喝酒。
身前，一道人影靠近，她并没有在意。
直到那个人在她对面的位子上坐下，她才抬起头来。
“郝春雷，怎么是你？”
“我刚刚接到安然的电话，说是好久联系不上你，担心你出事，让我帮忙找一找！ ”
郝春雷抬手招呼过来服务生，要了一瓶红酒。
但是他并没有要喝的意思，只在手里慢慢把玩着杯子。
“想不到你会来这种地方！”
周芹酒量不是很好，此时已经脸色绯红，明显带了点醉意。
“我听说你们局里最近都忙得不可开交，为什么张局还不让你回去？”
耳边的音乐声格外喧嚣，舞池里面，红男绿女舞姿妖娆。
郝春雷目光向着远处扫望。
“也许是因为时机还不成熟吧……”
“你说，伤害小雅的凶手能不能被绳之以法？”
周芹抿了一口酒。
“我看这几天，秦海整个人都要崩溃了。如果于洪山真的保下于友根，我担心他也许会找于洪山去玩命！”
任何一个男人，也容忍不了自己的女人被人随意玩弄欺凌，而且不仅一次……
秦海深爱小雅，如果于友根得不到严惩，他一定会做出来什么偏激的事……
他是秦旭的弟弟，秦旭现在又在监狱里，周芹就把他当成自己的弟弟一般看待……
她实在不愿意看到他出事……
这个问题，郝春雷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相信正义无处不在，只不过有时候会迟到而已！”
周芹叹了口气，又把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
“我以前一直以为，你是一个黑警。可是后来你被停职查办，我才意识到，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也未必就是真的……”
郝春雷的手机，这时候骤然响起来。
他按下接听键，却因为四周的音乐声很大，无论如何也听不清楚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些什么。
他于是站起身来，绕到酒吧后面走廊里，接听电话。
电话是安然打过来的。
小丫头的声音都在颤抖。
“郝队，你找到芹姐了么？”
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郝春雷忐忑发问。
“发生什么事了吗？”
“是秦海出事了……”
安然拖曳着哭腔。
“刚刚医院方面打电话通知我，说是秦海被人打成重伤，被送到医院急救，现在还在急救室里没有出来……”
秦海到底还是出事了……
郝春雷和安然要了所在医院的位置，就准备离开，却在回头时，一眼望到了周芹。
周芹显然是听到了他刚刚电话的内容：“小雅死了，秦海又出了事……你不是说正义无处不在吗？我怎么就看不到正义在哪里。”
郝春雷觉得自己的心口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让他觉得呼吸都有些不畅。
他沉默不语。
周芹苦笑：“如果正义会迟到的话，那到底会迟到多久？对于活着的人，它的到来终是有意义的，但是对于死去的人，岂不是就全无意义了。”
……
秦海伤的很严重。
而且又因为没有被及时送医就诊，错过了最佳的诊治时间，所以情况格外的危急。
望着急救室紧紧闭合的那扇门，安然不停的啜泣着，一双眼睛红肿不堪。
周芹反倒表现的格外的平静。
她一直靠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负责这起案子调查工作的钱川也没有马上离开。
他和郝春雷介绍着案情。
“事发地点是山海集团，是监控死角区域，当事人称打了人之后就离开了，是因为喝醉了酒而不是逃避责任。当时动手的是一群人，来自首的一共有五个，并不确定是不是全部。”
事情发生在山海集团内部，这本身就很棘手。
用脚趾头也想得到，这根本就是一起故意伤人案，所谓的酒后纷争，都是无稽之谈！
出来自首的五个人，都不过是替人顶罪。
背后指使的人是于洪山，真正动手的人应该是他身边的那班得力干将……
郝春雷望着面前匆匆经过的运送血浆的护士，眉头拧成了疙瘩。
“除非秦海能醒过来，否则，真正的罪魁祸首就极有可能要逍遥法外了……”
“可是医生说，他有可能是醒不过来了！”
钱川的脸色凝重。
“如果不是因为小雅的案子一直给拖着，他也不会这么冲动的跑去山海集团。”
急救室的门再一次被人从里面推开，一个护士一面打电话，一面向着电梯的方向走过去。
“这边血浆供给不足，赶紧联系其他医院，越快越好！”
在她的身后，还跟着另外两个护士。
周芹一把扯住一个护士的胳膊。
“人怎么样了？”
小护士一脸的无奈。
“我们也不大清楚状况，但是……你们应该也知道，人送过来的时候已经太迟了，能救过来的概率虽然有，但是并不大！”
周芹追问。
“那概率大约是多少呢？”
“这，只有医生知道吧。”
小护士叹了口气。
“但我个人觉得，百分之十就已经很不错了！”
前头的两个护士已经进了电梯，不耐烦的催促着同伴。
小护士急忙挣开周芹的手，飞奔进了电梯。
周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犹如是木雕石塑。
安然迟疑了一下才开口。
“芹姐，你也别太难过了，毕竟这种事情，我们也无能为力。”
周芹没有言语，向着另一部电梯口走去。
安然有些担心。
“芹姐你去哪？”
“这边的卫生间坏了，我去下二楼卫生间！”
周芹头也不回的进了电梯。
“顺便下去透透气！”
“我和你一起过去吧……”
安然就想要跟上去。
“你一个人下去我不放心。”
可是，电梯门却已经缓缓合上，周芹摇头拒绝。
“你还是留在这里等消息吧，我很快就回来的！”
安然还是不放心，等到另一部电梯停下来时，她就迅速打开电梯门，闪身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