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3章 味同嚼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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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他不能再干这个了。也不用您和判官大人说，我这就找个合适的人换了他。”凯文马上说道。
“不用那么费劲吧。他不就挺好嘛。”葛星河一指我。
“他？”凯文一愣。
“怎么？不行，那我跟判官大人说说？”葛星河再次搬出了判官秦泽。
我也很意外，没想到葛星河会提出这个要求。
在刚才的那个酒里做手脚的事件中，葛星河算是抓住了凯文的把柄。
他如此看重我，就连凯文都没办法拒绝了。
“李矛，你去接替罗非鱼的位置，你们的位置互换一下。”
凯文有些不太情愿地通知我。
我看着他的脸色有点难看，看来即便是我干上了这个位置，估计以后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对于罗非鱼来说，这个位置是个肥差，因为他和凯文有一种见不得人的交易，两个人都能从中获益。而对于我来说，这个位置也仅仅就是个不好不坏的岗位而已。
就像是之前分析的那样，好在不用接触客人，也就少了一些风险。不过不好也在于此，失去了接收小费的机会。我也不想像罗非鱼那样对其他应聘者雁过拔毛，我不想做成我曾经讨厌的人的样子。换句话说，即便是我想，估计凯文也不会允许我那样做的。
我也不明白这个葛星河为什么会提议让我去做那个。
难道是因为喝了我的鬼粮酒，对我产生了好感，想报恩吗？
我知道鬼粮草有这个功能，在火车上的时候，我曾经点燃鬼粮香，让一车厢的鬼魂都对我有了好感，满车的鬼气都被消散了。
葛星河和邱梦凝也是如此，此时他们身上的鬼气已经完全平息。我知道，在这样的状态下的鬼魂，是安全的。起码目前是安全的，只要你不再去激怒他们。
凯文安排完我，又对葛星河说道：“葛先生，您看您和邱小姐要不要到包房里，我们给您提供更好的服务。您看……”
凯文有些为难地看了一下四周。
的确，因为葛星河的存在，他和邱梦凝的气场太强，几乎把周围的其他鬼魂，包括恶鬼帮的那些人震慑住了，连点餐都没敢进行。
葛星河点了点头，站起身，很有礼节地伸手让邱梦凝搭着也站了起来。凯文快速地把包房的门打开，请他们进去。
葛星河又指了指我：“你跟我进来。”
啊？我有些疑惑，看了一眼凯文。
凯文点了点头，示意我按葛星河说的做。他当然巴不得我此时离开一会，他可以名正言顺地让罗非鱼再做传菜的活。
我也不知道葛星河为什么让我进去，这时也只能照办。
“没有特殊的事不要打扰我们。”葛星河跟领班凯文交代了一句。
“是，是，您慢用。”凯文急忙应道。
我引领着他们俩进入VIP包房，这会那两个空酒杯已经再次续上了两杯酒，连同之前的餐品也拿了进去。
包房的门紧紧地关闭了，和外界完全隔绝开来。这包房的隔音不是一般的好，和外面就像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但是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这包房里装饰虽然更豪华，但是没有灯光，只在桌子上点了一盏蜡烛，发出很柔和的火苗。
和两个民国老鬼共处一室，尽管知道他们对我暂时没有恶意，我依然感觉到有些恐慌。因为我见过他们的实力，如果出手，我肯定跑不掉。我的那点手段，在他们面前可能不值一提。
我给他们拉开了椅子，他们俩很优雅地坐了下来，处处都表现出上海滩名流和名媛该有的风范。即便是已经成了鬼，这些刻在骨子里的习惯，也贯穿在了灵魂之中。
我知道这些小动作和姿态，不是他们刻意做出来的，而是随性而为。
“二位，请用餐。”我也履行着我作为服务生的职责。
葛星河微微一笑：“这些餐食，除了这两杯酒，其他的味同嚼蜡，索然无味，不吃也罢。”
我一愣：“您的意思是，厨师做的不好？那要不要给您另做？”
葛星河摇摇头：“不是厨师的问题，是食材的问题。我们这些鬼魂来这里，只是喜欢这里的气氛，吃这些东西，和啃两口这个，差不多。”
说着，葛星河用手指轻轻敲了两下桌面。
我倒是有点明白葛星河的意思了，这酒吧里提供的东西，虽然被做成了各种花样，比如人排，比如西点等等。又起了不少唬人的名字，比如佩福斯，锡列罗等等，但是也改变不了这些食材的在这些鬼魂口中的味道。
“鬼魂死了，就应该去该去的地方，做该做的事。留在阳间，看似风光，实则无味至极……”葛星河一边说着，一边用叉子插着那两块人排，却始终不往嘴里放。
“那或者可以这样试一试……”见两个人都没有发怒的意思。我仗着胆子，把那两杯酒分别端起来，唰地浇在了两块人排上。
他们两个一愣，不明白我要做什么。
我又摸出打火机，在那两块人排上点燃。伏特加酒被点燃，烧起了淡蓝色的火苗，覆盖在那人排上。
这酒是真酒，我也能闻到一股酒香。
不过那酒是经过鬼粮草浸泡的，经过这么一烧，直接让那两块人排也有了变化。
在火苗慢慢褪去之后，那人排表面出现了一层焦糊的物质。
用刀叉拨开，人排爆发出一股特别的味道。
当然，这股味道在我闻来远不如一块普通的牛排，但是葛星河和邱梦凝却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他们对视了一眼，纷纷拿起刀叉，开始享受美食。
看来我这突发奇想的创意，又成功了。
人生嘛，就是要经历不同的尝试。
我也是暂时拿不出更多的鬼粮草了，只能用这个办法来试一试。
小小的包房里充斥着他们咀嚼的声音，而包房的外面是什么样子，我看不到，甚至都听不到。
很快，两块人排被他们吃了个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