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今天的桂花酥最最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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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方璟棠又气又恼，她想不明白，本来今天好好一出戏，怎么演着演着就偏离她的预计轨道了呢~
在方璟棠心里，小桃子斗大的字不识一筐，最是蛮横无理，整日做的无非也就是招猫逗狗的无聊事。怎么就能悄无声息的，攀上了裴沅之这样的人物？
而且方璟棠仔细回想了一下，后来那个面具男，似乎跟小桃子也颇有渊源。就他们俩那充满默契的眼神对视，说是第一次见面恐怕没有人相信吧……
“璟棠，还有客人在呢。”方老爷见两姐妹吵得不可开交，忍不住低声提醒。
“是，父亲。”方璟棠敛了神色，乖乖回到案桌前，继续帮人题字，小桃子见她去忙了，这才走开。
虽说今日的活动，中间出了几个小插曲，不过整体效果非常好。等夜幕降临，方璟棠帮最后一位客人画了副兰花图之后，店铺准备打烊算账了。
“哎呀呀，光是今天这一天，就足足卖了四千多两啊！”方老爷摆弄着算盘，一双眼睛放着精光，忍不住憧憬，“这要是隔三差五就让璟棠来上这么一次，咱们方家的生意，肯定很快就可以扭亏为盈！”
账房先生立在一旁，颇有些可惜的感叹道：“如果那个上联没人对出来，赚的钱还要多一些~”
闻言，方璟棠没说话，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
方老爷这会儿正稀罕她呢，窥见方璟棠这副样子，自然不愿再揭她伤疤，主动岔开了话题：“现在这样已经很不错了，足够将顺义钱庄剩下的钱一笔还清。而且，还能让咱们的铺子多支撑些时日。”
有了这句话，大家总算是都眉开眼笑了。尤其是小桃子，见今天能营收这么多，她不光是替方家高兴，还有一份成就感在里面。
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现在在师父的点拨下，竟可以化腐朽为神奇，小桃子觉得，她的未来，或许真的有出路了！
不用靠嫁人来改变命运，也不用仰人鼻息的在方家领着每个月为数不多的月例银子，她凭自己的头脑和双手，也可以闯出一番新天地！
回到方府，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吃了一顿大餐，方老太太难得有雅兴，还想约着一家人一起去院子里赏月。
可小桃子哪有兴趣陪着他们浪费时间啊，她现在最迫不及待的事情，就是快点见到师父，然后跟他道谢！
既谢他帮自己出谋划策，也谢他今天挫了方璟棠的威风。
于是，小桃子便借口自己太累了，提出想早点儿回去休息。
“也罢，你今天帮着搬了不少东西，既然累了就不用守着了。”方老爷点点头，说这话的时候，颇有一家之主的威严。
今天他的心情格外好，打从他接手方家的生意以来，就从没像今天的腰杆儿这么硬过。账目他已经看过了，今天的流水足足有四千六百三十二两，就算是老爷子在世的时候，也从没有过这样的数字！
天色已经不早了，小桃子片刻不敢耽误，一溜小跑着回了自己的小院。枇杷树下，慕鸿负手而立，夜风吹起他的衣角，那精致的银质面具在月光下泛着凛凛的光。
这幅画面太过美好，小桃子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连眼神都痴了……
“你傻站着干嘛？”慕鸿明明都听到小桃子的脚步声了，却迟迟没见她进来，忍不住扭头望向她。
“我……”小桃子有些支吾，好半天也没憋出半句话来。
“行了不问你了，快过来。”慕鸿一边朝小桃子招手，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包点心，“我专门给你去桂花居买的，还热乎着呢~”
“专门……给我买的？”小桃子眨巴着大眼睛，不明白师父这话是什么意思。
慕鸿伸手揪了揪她的发髻，一脸的春风得意：“那当然，我的宝贝徒儿表现这样好，难道不应该奖励一下？”
“我……”小桃子低下头，“可是师父，应该是我谢你才对。”
“咱们师徒俩有什么可客气的~”慕鸿伸手拿了一块儿桂花酥扔进嘴里，任由那馥郁的香气侵袭他的味觉，他忍不住催促小桃子，“你快尝尝啊，凉了就不好吃了！”
“好！”小桃子点头，也赶紧吃了一块儿。
其实她之前也吃过桂花居的点心，可今天的桂花酥，比以前的都要甜！
等师徒俩吃饱喝足，慕鸿一边看着月亮，一边问小桃子：“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小桃子叹了口气：“还没什么头绪，我想去窑口那边看看，李家和常家之所以能翻身，是因为他们烧出了粉青釉和梅子青釉，方家若想夺回市场，总归也得有独一无二的新品才行。”
“呦，你倒是难得的头脑清醒~”慕鸿满意的点了点头，“现在瓷器的销量一路走俏，不少人都想来分一杯羹，方家虽说根基深厚，可早已是强弩之末，若是不能尽快推陈出新，只怕很难在义南镇立足了。”
“可是我并不懂瓷器制作，也不知能不能帮上忙。”小桃子叹了口气，若说是倾销库存，这事儿有个机灵点儿的脑子就能做到。
可真要是让她去研究瓷器，那可就太为难她了。她又不像方璟棠，早就在这个行当里浸淫了十几年，她之前的全部人生，可全都在练习顶碗啊！
俗话说得好，隔行如隔山，而且她又人微言轻，光是铺子里那几个伙计，现在对她还憋着一肚子不服气呢，更何况窑口上那些老窑头？
“慢慢来，不会咱们就学，有我呢，哪能让你吃了亏？”慕鸿伸手摸了摸小桃子毛茸茸的脑袋，“再说了，你是东家，他们既然拿着方家的工钱，就理应配合你才是~”
“可是……”小桃子一张小脸耷拉了下来，“我这个东家，名不正言不顺，他们不认啊！”
小桃子虽说有心插手方家颓败的生意，可说一千道一万，现在方家的当家人始终还是她那个便宜爹。小桃子跟方老爷的经营思路又相去甚远，在这种情况下想服众，谈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