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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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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罢早饭,暮离把玉米饼子和水囊都给暮老头装进布袋子里,让他随身带着当中午饭吃,出发前,暮老头把布袋子往腰上一别,一手拎着柴刀就进山了。

暮离一手拿着编好的三个鱼篓,对屋里收拾碗筷的林氏道:“娘,我们就先出去了。”

小暮玄哒哒哒跑到暮离跟前,激动地拿走了暮离手里的三个鱼篓,林氏看着小儿子活蹦乱跳的样子,脸上噙着微笑点点头,然后对一旁的暮青叮嘱道:“阿青,看好你小妹还有阿玄,尤其是阿玄,别让他在河边乱跑,不安全。”

少年带着少有的成熟,连眼尾上都带着张扬的笑意,他保证道:“放心吧娘,有我在绝对不会有事的。”

小暮玄腾出一只手,拍着小胸脯正色道:“娘,我保证会听哥哥姐姐的话的,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三人先去了乡间小河边,那里泥土湿润,又有草被覆盖,是蚯蚓栖息的绝佳之地。

到了地方,三人一人拿着一个鱼篓,蹲在草丛里捉蚯蚓,不一会儿,兄妹三个就捉了不少粉红色的小蚯蚓。

暮离率先直起身来,望着三尺宽左右的乡间小河,河水清澈见底,流水潺潺,农家养的大鹅、鸭子在清浅的河面上嬉戏玩耍。

几只小羊在河边正欢快的饮水,旁边的草地上也有几只零零散散的小羊正欢快地吃着肥美的青草,时不时地还会叫上几声。

暮离把手里的鱼篓交给暮青,轻快道:“哥,捕鱼的事儿就交给你了。”

暮青眉眼含笑,看着两眼亮晶晶的暮离,像是看透了她的心事似的,边接过鱼篓边道:“行嘞,我待会儿过来和你一起抓。”

暮青嘴里说的“抓”其实就是抓泥鳅。

之前暮离在这条小河里抓到过几条泥鳅,今日兄妹三人来了这里,暮离便又起了心思。

暮青把小暮玄手里的鱼篓留下来专门装泥鳅。

小暮玄在旁边给暮离打打下手。

暮青一走开,小暮玄就兴奋地把鞋子一拖,裤腿一挽,兴致勃勃地就要往小河里去。

暮离正在一处只刚刚盖过脚面的水域,弯着腰正扒拉着烂泥,小暮玄在她旁边学着她的样子,非常认真,不遗余力地也扒拉着烂泥。

早晨的阳光照射在姐弟二人的背上,泛起一层淡淡的金光。

流水潺潺,水流缓缓流淌过脚面,丝丝凉凉,在夏日的清晨异常舒爽。

二人不知挖了多久,换了一个又一个地方,直到两人弯的时间太长,脊背发酸发疼,暮青才赶来。

“抓到几个了?”他兴致冲冲地问。

暮离捶了捶有点僵硬的后腰,面容有些沮丧,“两个。”

忙活了这么久,才只抓到两个,还不够一人吃一个的呢。

暮离兴致缺缺的。

小暮玄曲起右肘,胡乱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子,此时日头已经开始高高升起,小暮玄的脸蛋被晒的红扑扑的,白皙稚嫩的脸上沾了不少烂泥,看着就像个小泥人。

有点滑稽可笑。

“哥,你快来帮忙,泥鳅太滑了,我和姐姐根本就抓不住,有好多只都被它们给跑了。”

话音刚落,小暮玄就弯腰继续扒拉烂泥,整个人精力充沛,好像有永远使不完的力气似的。

暮青欢快地应了声。

有了暮青的加入,抓泥鳅就简单多了,等到他们决定收工的时候,收获满满,小暮玄兴高采烈地拎着鱼篓走到离小河有一定距离的草地上。

咕噜咕噜,一篓子泥鳅被他倒了出来。

一条条泥鳅在草丛间扭来扭去。

小暮玄伸着小手手数着一二三四,数完后,扬起兴奋的小脸对暮离道:“姐,一共有十条泥鳅,我们今天可以吃大餐啦。”

暮青也发自内心的高兴,这么久都没有吃过泥鳅了,今天终于可以过瘾一把了。

“妹妹,等爹下午回来,咱吃红烧泥鳅咋样?”说到红烧泥鳅,暮青就馋的差点流口水。

小暮玄把地上的泥鳅一一装进鱼篓里,暮离刚想点头说好,就听见小暮玄道:“不要!”

“我要吃麻辣泥鳅。”小暮玄空出一只手拽着暮离的袖子,两只眼睛亮晶晶的,“姐,就是那种用油炸过的泥鳅,然后在上面再撒上你制作的辣椒面,可好吃了。”

“我们晚上就吃炸泥鳅好不好?”

暮青笑着拒绝,“不行。中午要吃炸的小鱼干,要是再把泥鳅也炸了,不就重样了嘛。”

一大一小在乡间小河争执起来,暮离接过鱼篓,笑看向他俩,“回去问问娘,娘说怎么吃,咱就怎么做,怎么样?”

暮青和暮玄相视一眼,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便都点了点头。

刚到午时,日头也开始越来越旺盛,距离放鱼篓的时间已经过去将近两个时辰,兄妹三人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一齐去了山间小溪。

小溪被群山环绕,周边郁郁葱葱,钟灵毓秀,小溪两边乱石从生。

溪水叮叮作响。

跟着暮青来到一处阴凉的地方,暮青把鱼篓捞起来的时候,暮

离和暮玄伸长了脖子去看。

暮离难掩激动:“哥,快让我看看里面的鱼多不多?”

暮玄激动地踮起脚尖去看。

暮青笑着把鱼篓交给暮离,转身又去捞另一个鱼篓。

暮离弯腰,把鱼篓凑到暮玄面前,姐弟俩人一块看。

里面装了半篓的小鱼仔,小鱼仔约摸一指长,活力十足,在里面活蹦乱跳的,纷纷试图跳出这一方拘囿,奈何它能力太小,每一次的奋力跳跃都挣脱不了。

第二个鱼篓里的小鱼仔只有第一个鱼篓里的一半多,不过,里面有十几只河虾,虾子弓着腰奋力跳跃,有好几只都险些跳出鱼篓。

力气比小鱼仔的大多了。

三人满载而归,一人拎着一个鱼篓往家赶。

林氏正在堂屋给几个孩子缝补衣裳,看见兄妹三人拎着鱼篓回来,个个脸上都洋溢着开心的笑容,知晓今天上午收获不错,她放下针线,走出屋子,笑着问:“如何?抓到多少?”

暮玄拎着装了泥鳅的鱼篓哒哒哒跑到林氏跟前,邀功似的让她看,“娘,你看,我和哥还有姐姐抓到了好多泥鳅,今天晚上我们就可以吃麻辣泥鳅啦。”

林氏垂眸一看,里面的泥鳅密密麻麻地钻来钻去,看得人头皮有些发麻,她笑着揉了揉暮玄的头顶:“抓了这么多啊,阿玄真棒。”

暮玄开心道:“还不止这些哦。”

“我们还抓了好多鱼,还有好多只河虾哩。”

“那我们今天可有口福了。”林氏又揉了一把暮玄的头顶,笑看着脸上都是泥污的阿玄,伸出大拇指揩去一块已经干裂的泥巴,笑道:“瞧这小花猫。”

“快去洗脸吧。”

这边暮离拿出来两个木盆,把泥鳅和小鱼仔分别倒进两个木盆里。

刚抓来的泥鳅不能立马就吃,得先让它在清水里放上几个时辰,吐吐里面的脏东西。

此时院子里已经很热了,暮离把装泥鳅的木盆端到堂屋里放着,免得放在院子里再把泥鳅给晒死了。

暮青又忙着回屋读书去了。

暮玄见暮离端着木盆走到枣树下要去杀鱼,胡乱洗了一把脸就跑过来,连脸都顾不上擦,水滴从他脸上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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