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尽力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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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雨珞同聂隐从赤月阁归来，将在赤月阁找到的刻录着属于驭灵山阵图的核心阵纹的玉简还给了驭灵山。因为雨珞聂隐两人将赤月阁高层清剿，解决了驭灵山的心腹大患，加之孟阿岚救谢生为孟阿岚自愿，最终那小姑娘的死就这么不了了之。
谢生听到这个结果的时候，内心一片伤感，他活了这么多年了，有些事情还是通透的，不至于因为那个小姑娘的死过不去，可若说半点动容都没有，也不真实。
离开驭灵山之时，谢生朝孟阿岚最后带他去的花海的方向看了眼。
出了驭灵山，聂隐御剑，谢生跟在他身后，雨珞则坐在玄元镜之上飞在两人身侧晃悠着小腿。
雨珞一路上叹息连连，谢生憋了一路，终于听不下去了：“珞师叔有事不妨直说。”
雨珞抬眸盯着谢生：“小之笙你此时内心可是不好受？”
谢生沉默片刻，最后还是点了点头：“人非草木。”
“话虽如此，但修行之路本就艰难险阻，不会事事如意，你可莫要为了那小姑娘的事情耿耿于怀影响心境坏了修行，那小姑娘的死，错不在你。”
“多谢罗师叔教诲，我知道。”谢生认真应道。
雨珞仔细打量谢生，却没见着他脸上比往日多出什么神情，眼前这人和紫极圣主师徒真是一个赛一个深沉，若不了解他们，还以为他们都是薄情之人。
雨珞将目光从谢生身上移开，嘴里咿咿呀呀哼着好听的小调。
浮云飞鸟自三人身边掠过，聂隐和雨珞二人不紧不慢，可对于谢生来说，速度依旧很快。
三人朝着紫极圣地的方向飞去，突然间他们的前方自下而上冲天而来一道剑气，那剑气磅礴，杀意浓浓，似要将天穹也斩开。聂隐反应迅速及时停住了飞剑，堪堪避开了那莫名出现的剑气。雨珞则带着她的玄元镜在空中一个后空翻随后摇晃了两下才稳住了身形。
“可有受伤？”聂隐第一时间面朝着雨珞的方向，语气一如往常没有起伏。
雨珞摆手，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下方又如雨点般飞来密密麻麻气息却各不相同，显然不是出自一人之手的剑气，雨珞旋身躲开，动作比聂隐稍稍吃力些。
聂隐一边闪躲剑气，一边朝雨珞靠近，不久便寻到机会将雨珞拉出了这剑气肆虐的区域。
雨珞额头上带着微汗，眼睛睁圆，小手轻轻拍着胸口：“好险！”
“且去看看？”聂隐道。
这些剑气的出现不似人为，那么十有八九便是机缘出世，雨珞又怎会错过？
“自然要去看看。”雨珞透过云雾看向那剑气飞来的方向。
雨珞和聂隐避开危险区域落了下去，谢生乖乖跟在两人身后，他只想回圣地，奈何这里没有他的发言权。
随着高度下降，谢生看到一座似被从中间劈开的山峰，山峰岩石裸露，只有很少的地方有浅草覆盖，然后就是石缝中生有不多的青苔。他们所遇到的剑气，便是从那山裂开的大缝隙中泄露出来的。离得近了，谢生发现那山体的缝隙中不只有剑气那般简单，仔细看去还能看到诡异的黑红色雾气。
雾气想要自大裂缝中弥散开来，却总在大缝隙的边沿被剑气消磨，看样子剑气更胜一筹。
随后谢生发现与那山体相隔一道山涧的地方摆放着一张木桌，木桌上放着宰杀好的家畜家禽，而木桌的后方大概大五十来个粗布麻衣的人对着那发生异象的山体跪拜，当他们发现谢生三人后，就开始喊：“山神大人显灵了！山神大人息怒。”
在这整齐却惶惶的人群中，有一垂髫小儿却盯着谢生三人看，不知想看出个什么名堂。旁侧小孩的母亲发现了小孩的与众不同，面色一惊：“不得直视山神大人，对山神大人无礼。”
“可是娘，山神大人有三个吗？要是拜错了，山神大人会不会更生气？”那小孩弱弱问道。
小孩母亲的身体顿了顿：“不管是不是山神大人那都是神仙，拜就对了。”
“拜了神仙，神仙就能放了婵婵吗？”那小孩继续问。
小孩的母亲面露惊色：“这时候你还管那死丫头做什么，那死丫头惹怒了山神大人，山神大人不迁怒我们就已经是万幸。”
“婵婵不是故意的。”小孩倔强地看着自己的亲娘，眼中慢慢蓄起了眼泪。
小孩母亲一巴掌朝那小儿挥了过去：“反了你了……”
“住手。”雨珞飞身上前，抓住小孩母亲的手腕让她动弹不得。
小孩母亲瞧着眼前的雨珞，脑子一片空白，却本能地用另外一只能用的手将小孩拉到自己身后保护起来。
雨珞收回手，漆黑的眼眸盯着小孩母亲：“你别打他，我们不会伤他。”
小孩母亲听到这话，浑身松懈下来，喜极而泣：“多谢山神大人，多谢山神大人……”
小孩母亲一边谢着一边又要跪下去，雨珞抬手施展了个法诀阻止了她的动作，连带着其他跪着的人也扶了起来。被莫名其妙扶起来的众人不敢出声，最后还是个背脊佝偻，拄着拐杖的七旬老儿走了出来。
“小民和陶山村之人拜见山神大人。”那老儿皮包骨头，说起话来颤颤巍巍。
雨珞摇头：“我不是什么山神，这个地方也没有山神。”
“可你们不就是神仙？”老儿看着他们三人，眼中坚信。
“我们不是……”雨珞想说她们只是修仙者，说到一半就顿住了，他们的一些手段对寿数不过百的普通人来说，确实是神仙了
雨珞扶了下额头：“我们不是这儿的神仙，只是向来问问那座山发生了什么。不知可否告知？”
“仙人有问，不敢隐瞒。”那老儿说了起来，“我们陶山村世世代代祭拜陶山山神，可三日前婵婵那丫头却因为嘴馋吃了村子里供奉给山神大人的贡品，陶山脚下的神石就裂开从其中伸出一直巨手将婵婵抓了进去，今日老朽带领村名祭祀，不料陶山突然就从中间裂开，我想定是山神大人动了怒。”
“几位仙人同是神仙，你们可否同山神大人说说情，不要伤害我们村子的人。”
哪有什么山神啊？雨珞无奈：“怕是不能，你们还是先搬走为妙。”
“这……”那老儿眼中满是不舍，可如今神仙都说话了。
此时聂隐走上前一步：“你们祭拜的神石在何方位？”
“那边。”老儿想都没想便指了个方向，刚发现聂隐的眼睛有异，就见聂隐朝他指的方向看过去。
谢生也顺着那个方向看过去，发现那方向的黑红雾气比其他地方浓郁许多。
在普通人嘴里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雨珞再一次劝这些人离开后，聂隐和雨珞两人便要朝老儿所指的方向而去，谢生见此想跟上。下一刻就有一只手伸过来扯住他的衣袖。那小孩捏着谢生的衣袖，哆哆嗦嗦出声：“神……神仙姐姐，你可以救救婵婵吗？”
谢生低头盯着那小孩的眼睛，没说话，小孩见此手微微一松，下个瞬间又抓了回来，牙齿咬了咬下唇：“……婵婵她不是故意偷吃的，她爹病死了，她娘带着弟弟改嫁了为别人家延续香火，她是丫头就被丢了，她太饿了……”
小孩母亲看着眼前这一幕，感觉眼前发黑：“小吉！”
小孩说到一半，就被他母亲的手捂住了嘴，小孩母亲死死拉住小孩，一个劲地给谢生道歉：“仙人息怒！”
谢生吐出口浊气，对着小孩摇头：“抱歉，我没办法保证能救出你说的婵婵，只能尽力而为。”
“谢谢你神仙姐姐，如果我也是神仙就好了，这样就能自己去救婵婵了。”小孩盯着谢生，破涕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