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带回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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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生疲惫的捂了下额头，将目光落在了聂隐身上。只见聂隐用手中长剑在空中虚划几下，空中便有几道剑光凝聚不散，所有剑光组成个玄妙的图案，当聂隐划下最后一道剑光后，那图案反而消失不见形成了个空洞，透过空洞可看见一枝伸展过来的枝桠，枝桠之后是明净湛蓝的天空。
雨珞带头从那空洞中飞跃出去，末了还在那枝桠上轻点了下，致使枝桠落下了两片青翠的树叶。紫梨看了眼面无表情的聂隐急忙跟上，涂也则看向谢生：“笙师妹先行。”
谢生灵活地避开了那枝桠后双脚落在实地，简略环视了一圈便确认了几人出现的地方正是先前有普通人祭拜山神的地方。他朝陶山望去见山体的裂缝比之一开始更加巨大，却已经停止了喷薄剑气，只剩下浓郁到几乎化为实体的黑红雾气逸散出来。
黑红色雾气所过之处草不枯黄，生机尽灭。若任由这雾气肆虐，这陶山附近的不少地方必将寸草不生，生灵涂炭。
然那雾气蔓延开一段距离之后，像是遇到了堵透明的围墙，再不得寸进，被限制在了一个半球形区域之内，而原先谢生进入古战场的所谓神石处，灵光大盛比天上的大日还要夺目，当是有修为高深之辈在那里施展妙法，此底毗邻圣地，想来是圣地中人出手了。
谢生没怎么在意，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放下手就见怀中抱着婵婵的桑儿急匆匆飞来，桑儿脸色发白一副虚脱之相，婵婵则更加严重，面无血色不说，连气息都微弱到下一刻便要消失。
“殿下，这小姑娘她快要不行了！”桑儿急昏了头，忽视了其余四人，只无措地看着谢生，“我尝试用真元为她疗伤，却没有半点好转。”
谢生二话不说要上前去，却有人却快了他一步。雨珞眨眼间就出现在了桑儿身前，她伸手扣住婵婵的手腕，神情从轻松变得凝重。
见雨珞轻轻松开了婵婵的手，谢生开口问询：“珞师叔，情况如何？”
雨珞转身，抬眸看着谢生：“她身躯元神都已被血煞怨气侵蚀，恐怕只能撑上三个月。”
“三个月后身躯元神都将溃散，自此从世间消失。”雨珞说着，自桑儿身边退开，回到了聂隐身侧。
听到这始料未及的结果，谢生心中似被什么压着似的，沉甸甸。
谢生从桑儿手中接过在雨珞治疗之后面色恢复几分气血，气息稳定下来的婵婵，婵婵眉头皱起，睫毛轻轻颤动，瞧着像要转醒。谢生深深看了眼雨珞，最后垂了垂眼帘：“珞师叔，我可否将她带回圣地之中。”
雨珞抿了下嘴：“这等小事你自己作主便好，既然你们都无大碍，便自行返回圣地去罢，我同死瞎子去助那施法的同门一臂之力，这古战场同圣地太近，马虎不得。”
雨珞话音落下，不等谢生几人回应，便同聂隐消失在了原地。紫梨看了眼谢生，微动唇角后扭头就飞了出去。涂也也似猜到谢生心情不佳，只淡淡一笑，亦不再逗留。
“殿下……”桑儿微微扁着嘴，眼睛湿漉漉看着谢生，可她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被谢生在脑门上敲了个爆栗。桑儿吃痛之下捂住额头，怒瞪着谢生。
谢生嘴角勾起抹笑容：“这就对了，好端端哭丧着脸作甚。”
桑儿盯着谢生的笑容，咬牙骂道：“你……你混蛋！”
见桑儿气呼呼，谢生说着又掐了吧桑儿的脸：“这古战场什么地方，你就瞎掺和！”
桑儿“啪”一声将谢生的手打落，初时的担忧挂念顷刻间荡然无存，鼓着腮帮子斜眼看着谢生：“这异象如圣地这般近，修仙机缘难得，自然要来看上一看，倒是殿下你，明明对这等事情避之不及，莫不是被人夺舍了？”
谢生轻咳了声，将自己因为手欠才陷于危险境地这种丢人的事情隐瞒下来：“好了，别闹了，我们也回去吧。”
回到圣地谢生几人花了不到半日的时间，一路上婵婵都是将要醒未醒，口中喃喃着不清晰的话，时而还会惊恐地尖叫，总之婵婵抓着谢生衣袖的手便没有松开过。
到了灵笙殿，谢生将婵婵放在软榻之上，谢生才用了些力将她的手掰开。许是因为手中没了东西，婵婵昏迷着不踏实，谢生刚起身，她就缓缓睁开了眼睛，乌溜溜本该带有孩童特有的清澈与明亮的眸子，此时只剩下空洞。
“婵婵？”谢生试着喊了她一声，婵婵延迟了片刻才眨了下眼睛。谢生又喊了她一声，她慢悠悠转过头来面对着谢生，神情呆滞。
谢生想了想，自乾坤袋钟掏出两枚红彤彤的灵果，放在了婵婵两只手的手心。婵婵手指微微收紧，却未做下一步动作。谢生又拿出了枚果子当着婵婵的面吃了下去，此时在一旁观望的小九走了过来，凑过它的脑袋嗅了嗅婵婵手中的果子，嘴角滴落一滴晶莹的液体。
谢生盯着小九，旁侧桑儿也目不转睛地看着它，当是两人的目光太过灼热，小九无法忽视，转过头朝谢生两人叫了一声，就两步跳到旁边了。
婵婵盯着谢生两只手都动了动，最终举起了右手将果子塞入了口中，果皮被咬破，灵果的汁水从婵婵的嘴角流下来些，桑儿连忙掏出帕子给婵婵擦掉。
谢生松了口气，好赖没有全傻掉。桑儿看着婵婵，却感觉眼睛酸涩：“殿下，她往后都这样了吗？”
谢生伸手拍了拍桑儿的头：“我会想法子治好她。”
这样偌大一个圣地，住满了飞天遁地的仙人，他不信真的没法子救下一个普通小姑娘的性命。在修仙界古往今来的传闻中，起死回生也不是没有过的事情。谢生伸手揉了揉婵婵额前的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