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取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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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生将段光崎递过来的丹药收入乾坤袋中：“段师弟，且细细同我说说。”
“师尊说有种叫天仙泪的灵物对那凡人小姑娘的伤有奇效。”段光崎说。
“圣地中可有此物？”谢生拧眉，“那灵物是何模样？”
段光崎摇头：“不知，我询问到此之时，珞师伯恰巧有事来寻师尊被听了去……”
段光崎说着，有些犹豫要不要接着说下去。谢生盯着他：“可是有什么顾虑？”
“珞师伯……知道我是为了殿下打听此事，便……便叫我莫将此物告诉殿下。”段光崎期期艾艾说。
雨珞刻意瞒着他，说实话谢生意外也不意外。收起眼中不经意流露出的复杂之色，谢生怪异地瞧着段光崎：“珞师叔不让你说，你就这样说出来了？”
“这……”段光崎结舌，耳根泛红，没得话说。
谢生轻笑：“不必紧张，段师弟，今日欠下你一个人情，改日段师弟若有需要尽管来找我便是。”
“殿下，那我回去炼丹了。”段光崎躲开谢生的目光，匆匆走了。
头痛！ 谢生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在圣地中段光崎应当不会有什么用得上他的地方，人情应当能等到他便宜妹妹回来再还了，至于为什么他要因为这小事欠下人情，主要是因为他打算将段光崎卖了。
雨珞既然一开始便刻意隐瞒他，对天仙泪知道的怕是不少，他过去一问，段光崎就完蛋了。
谢生没多耽搁，跟着段光崎的后脚就去了雨珞所居的望仙峰，谢生过去的时候雨珞手中拿着个盛满灵酿的玉壶躺在颗树下长满紫色丁香的枯木上喝酒。
“小之笙，你怎么有事到我这儿来了？”雨珞翻了个身，面色微醺，晃了晃手中的酒壶，“可是来陪姐姐喝酒的？”
“珞师叔，我想打探关于天仙泪的事情，还望珞师叔告知。”谢生在离雨珞还有八尺的地方停了下来，微微躬身抱手。
雨珞晃酒壶的动作顿住：“我都已经说了那小丫头没救了，你何必这般执着？”
“我只是想试一试。”谢生缓缓抬起头，然后定定瞧着雨珞，“望珞师叔告知。”
雨珞从枯木上翻身下来，歪着头打量谢生：“小之笙，你是自先前遇险回来变了好多，还是说我从未认识过你？”
谢生听到雨珞这话心尖颤了颤，强行顶住雨珞审视的目光：“珞师叔，有些事情若不去做，错过了追悔也莫及。”
雨珞往嘴里灌了口酒：“唉，告诉你也无妨，天仙泪确可以救了那小丫头的性命，且圣地中便有，但是……”
雨珞停顿了下才说：“有也不会给你，那灵物对合体境界的修士都能起作用，圣地中仅有三颗，若需要它的是你，要拿出来自然可以，但那凡人小丫头不行，当日我查探了一番，她资质平平，便是用了这天仙泪，能触摸到的境界也不会太高。”
“珞师叔，你说我可以，但若是我根基受损再无修炼可能，还可以吗？”谢生盯着雨珞。
雨珞沉默，随后烦躁地将手中酒壶往旁边随手一扔：“小之笙，这修仙界比你想象的更加残酷，圣地能屹立不倒也比你想象中的更艰难，有些时候没有办法不做出取舍，都不是一个人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我明白。”谢生点头，所以他便宜妹妹把他坑进圣地，她要护住追随她的成千上万弟子的前程，而他进入圣地不一定会暴露，只要老老实实闭一场关，就什么都过去了，而他在圣地发生的这些事情实属意料之外。都不是无心之人，只是最好的选择。
雨珞的情绪平复下来：“你能想清楚那最好不过，若无其他事情，你走吧，别扰了本座的酒兴。”
谢生没动：“珞师叔可否告知，什么地方才能寻得这天仙泪。”
雨珞连个白眼都懒得给谢生了：“你运气不错，最近出产天仙泪的秘境浮泷泽似乎在圣地管辖范围内踪影。浮泷泽没危险，但其踪迹飘忽不定，入口难寻，非机缘深厚之人不得入内。就算你身为圣女天资惊人气运加身，想要寻得入口也是难上加难。”
谢生凝神细想：“珞师叔也会去寻浮泷泽？”
“自然。”雨珞跃上那枯木，双脚悬空轻晃起来，“不但是我，你还有几位师叔也会去。”
“瞒着你救那凡人小丫头的办法，便是为了叫你若有机缘寻得天仙泪可以物尽其用，到底还是一片苦心白费。”雨珞嘟起嘴来闷闷不乐，“罢了，谁叫你还小呢，我不与你计较。要入那浮泷泽有一定门槛，需要寻到一枚水纹印记才不会寻到了入口都不得而入，水纹印记出现会有异象生出，你自己注意些。”
“多谢珞师叔。”谢生抱拳感谢。
“你走罢，瞧着你糟心。”雨珞朝谢生挥手。
谢生回到灵笙殿的时候，桑儿就凑了上来：“如何？珞师叔可有说，婵婵可还有救？”
“有。”谢生坚定地点头，可瞧见桑儿面上满脸墨水的样子，嘴角浮现出浅淡的笑意。
桑儿只当谢生是寻得了就婵婵的办法开怀，伸手拂开遮挡内室的帘子：“殿下你看。”
谢生定睛看去，见婵婵执笔伏案认真描摹字帖，同乖巧的小猫一般。
“虽然学的慢了些，但也不是半点都记不住，且她性子静，这么小一点，竟然坐得住。”桑儿道。
谢生走到婵婵面前，本来在纸上专心地瞄着字帖的婵婵连忙扔开了手中的纸笔，脆生生喊了生：“哥哥……”
谢生原本要去摸婵婵的手一顿：“你喊我什么？为什么唤哥哥？”
婵婵未回答谢生的问题，只又唤了两声哥哥。谢生在她头上揉了两把，蹲下身来与她对视：“错了，是姐姐。”
桑儿凑上前来：“殿下不小心在她面前露过行迹？”
谢生摇头：“未曾。”
谢生细问，可婵婵从头至尾只会喊哥哥二字。谢生瞧婵婵眼神依旧空洞，神智不全，只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