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释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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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看着万和孩子气的动作，万屠哑然失笑。
以他的眼力，不用上手，也能看出万和的身体底子打的不错。
“怎么说呢……”这条昂藏汉子，罕见地挠了挠头，有些苦恼。
万和觉得不妙。
他警惕地道:“老万你可不要糊弄我啊？”
“我是你爹，糊弄你做什么？”难得的和儿子的互动，万屠心情不错，一直在笑。
万和晒然。
那可不一定，万老头还自称亲爷爷呢，说话不是一样不尽不实？
万屠来回踱了几步，斟酌着开了口:“根骨，不是什么问题，主要是，你的……协调性有点差。”
万和懵了。
练武，靠的难道不是根骨和悟性？
只要再加上明师教导，进境就能一日千里。
听说他前世的武林高手都是这么来的，怎么到了他这儿就不行了？
而且，协调性又是什么鬼？
难道是指灵敏？
给他一根大铁椎，万和自信也能舞的跟绣花针一样灵巧！
但看老万的神色，万和怎么也不觉得有那么简单。
“或者说，契合，融合，甚至支配度也不是不可以……”万屠停下脚步，目光灼灼地看着万和:“你明白吗？”
“别人都是从小就开始了，而你现在才起步，就比别人晚了十年。”
“也不是说你就不能有所成就，只是你的成就，总是要比同龄人低那么一点点。”
“这是时间积累上的差距，无法勉强。”
“不是，不是说有习武天赋的就能成为武徒，能完全掌握一门武功就能成为武师吗？”万和打断了老万。
他不明白啊！
他有自信能够后起直追，这些有什么难的？
只要能够掌握诀窍，神通境的大门他也有短时间摸一摸的信心！
没道理他还不如郝良吧？
“爷爷是这么和你说的？”万屠哈哈笑了:“难怪你满脸莫名其妙的样子。”
“你从小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他也是为了你好。”
与世无争？
万和愕然。
家里人是这么看他的？
他哪里是与世无争？
他只是心气太高，要争就争个大的！
“爷爷说的，也不能算错。”万屠不看他纠结的样子，悠然开口:“武徒锻筋炼骨，将身体打熬到最佳状态，有了这个基础，就能针对性地学习武功。
武师习得技艺以后，温养内脏，内练一口真气。等到将这口真气养的圆转如意，神异自生……”
万和忍不住插口:“神通境？”
“不错。”万屠点头:“只是，这种神通，不过是掌力冰寒或者高热，又或者是带毒……”
他笑了笑:“雕虫小技而已。”
他没有嘲笑的意思，语气里却带着自然而然的蔑视。
仿佛理应如此。
万和脑中灵光一闪，脱口而出:“沸血！”
气氛忽然凝固。
“你从哪里听说到的？”万屠剑眉立起，森然发问。
既然万老头没说，万和就不该知道。
沸血，根本不是普通人能接触到的东西！
“难道，是那些人寻到了踪迹……”
在出事之前……
杀杀杀杀杀杀杀！
杀光他们！
……
万和只觉得，有一座山向他压了过来！
山有千仞，悬崖峭壁，即将倒倾而下！
万屠高踞其上，目如猛虎！
“是郝良说的。”
万和立刻就把郝良卖了。
如果是一般人，在万屠的重压之下，可能当场就跪了。
但万和好歹也是修过仙的人，心志坚韧，远超常人。
竟然顶住了。
他说的是真话，自然目光坦然，毫不畏惧地和万屠对视。
“原来是他。”万屠微微颔首，身上气势猛地一松:“没想到他竟然和你说这些。”
郝良身为四大世家中人，知道这些很正常。
更别说他本身就是一个神通境的高手。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就和你说一说。”万屠微微沉吟道。
“当然，这些迟早也是要告诉你的。”
万和心下了然:如果他没有习武的意思，这个迟，说不定会迟到老吧？
“之前跟你说的，是普通武者。
神通境，就是他们的终点。
这种人，倾其一生，不过力气大点，速度快点。
武功练到老，黑虎帮一只百人队伍就能把他们围杀当场。”
万屠语气平缓，说的和吃饭喝水一样自然。
万和听的一阵古怪。
既然这样，他练武还有什么意义？
这也太弱了……
还不如混吃等死，吃喝到老，好歹轻松。
“而另一种，就是沸血武者。”
万屠的声音继续传来，万和心头一松。
好在，还有后者。
“人类从古时候起，血脉里就混杂了很多其他种族的血脉，比如仙神妖兽。”
万屠看了万和一眼，担心他不能理解。
万和却理所当然地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他不是万屠眼里足不出户的少年。
他也曾朝游苍梧暮北海。
“你看了那么多闲书，也是有好处的。”万屠点点头，继续道:“沸血武者，就是开发自己血脉中的力量，重现传说中焚山煮海，劈山断岳的神通！”
你莫不是在骗我……
万和用怀疑的眼神看老万。
郝良的表现，怎么也和他说的搭不上边。
“我说的是神威境！”万屠把眼一瞪。
被万和继续盯了半天，他老脸一红:“好吧，我说的是夸张了点，你只要知道沸血武者的可怕就行了。”
“能斩开断龙山吗？”万和朝远处指指，期待地问。
这可比普通人强多了，干劲上来了。
“不能。”万屠实事求是地摇头。
“神威境虽然强大，也做不到那种地步。”
“哦。”万和失望地收回手。
这么说比他还差了点。
断龙山，好像就是他当初斩断的。
只是时间久了点，不记得到底是不是当初那座山。
“那么协调性……”万和皱眉问道。
即便是修炼血脉，也不能说他就不行吧？
“沸血武者，从小就以特殊法门在体内凝成一颗沸血之种，随着慢慢长大，需要不断地加以调理控制，让它和自身达成一种完美的共存状态。”
万屠遗憾地摇摇头:“我本来以为……”
“你迟了十年。”
“你是说，我体内有一颗血种？”
万和难以置信！
他在内视的时候从没有发现！
他本来以为郝良只是认错了……
猛地，他想起了他昏倒在地上时的那一幕。
那密密麻麻的血筋……
“你不信？”
万屠微微一笑，忽然握手成拳，兜头打向万和的天灵！
这一拳，看起来随随便便。
但战意如狂，杀意如沸！
天柱倾倒！
劲风扑面，有如刀割！
万和通体冰冷
避不过！
会死！
老万要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