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练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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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三日，掐着指头细数，又到了和牛三伏约定的日子，年前从李永厚家带来的最后一批糖，今天是最后交货日。
要想再交易，只能等来年。
如果是甘蔗渣断了货，这生意怕也就再不能做了。
所以双方交付之后，罗明秋拉着日渐瘦弱的牛三伏坐在田埂上，缓声笑道：“这些日子，也算有了积蓄，没打算讨个媳妇么？”
牛三伏微微一愣，旋即摇了摇头道：“也到年纪了，官府每年都往村上送些，如果明年再不娶妻，怕是要多交两三倍的赋税。”
儿郎多饿死，生产是刚需。
别说各个村上数之不尽的寡妇，如王妈这样的，大有人在，便是那些适龄未嫁的女子，也泛若秋波。
因此，每年开春，官府都会将那些人聚集起来，拉在车上，沿路游行权限的每一个村子，凡过了19岁未婚配者，必须选择，若到20岁还无妻子，那就得多交一倍的赋税。
一般出落有致的，早早就嫁了人，所以，这些被官府配送的，质量如何，也不用多言。
罗明秋轻轻点了点头，道：“总之，也该提上日程了，你怎么想的？”
牛三伏微微一顿，眼中忽然生出纠结之色，最终叹息道：“我在乡里的名声并不好，如能再多做几次生意，我想住在县城去，远离这些乡亲。”
罗明秋面露惊讶之色，旋即就理解了过来。
不管是因为尽孝，还是别的原因，从身份上来说，牛三伏到底是一个小偷，名气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
这个想法对他来说，也是极有希望的，送一次糖，也能赚几两银子，如果明年一年，也有这样足够的甘蔗支撑，他就能完成他的愿望。
原本罗明秋，替牛三伏考虑了一下出路，不过听到他思路明确，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那就等明年春季吧，交了二月，我们在集上见。”
牛三伏点了点头。
送走牛三伏，回家之时，天才刚蒙蒙亮，罗明秋缩回炕上，打算和李幺娘再次翻云覆雨，只等着日上三竿。
只可惜还没开始，黄冈就敲响了门，等他黑着脸走出，黄冈冷漠道：“老罗，现在万事皆毕，也是时候实现你的承诺了吧？”
“你着个什么急嘛？”
罗明秋翻了个白眼，但还是无奈叹息，领着他到了院子当中，道：“行，那么从今天开始，我们就学习武功。”
黄冈认真的点了点头。
“不该浪费大好光阴，日子说过就过去了，你不能一天推一天的。”
罗明秋洗了把脸，也打起了精神。
趁着教授黄冈，他正好也能温故知新，重新演习一下自己疏于锻炼的武艺。
来到院子当中，他让黄冈蹲好马步，打了一套拳法。
黄冈的所谓拳法，都是平时自己打架摸索出来的王八拳，说起来也挺实用，但毕竟不够周全。
相比之自己，黄冈是个愿意下苦工的人，因此罗明秋考虑之后，拉起他满是皴纹的大手，轻声道：“受得住苦不？要是可以，就练上一套铁砂掌。”
“当然受得住！”
罗明秋神色一正，道：“别答应的这么爽快，所谓的铁砂掌，就是用药物和锻炼，最终将你的两只手掌，整个炼成接近角质的样子。”
“空手接白刃也不在话下。”
“可其中艰苦，我只是看上一眼，就浑身打怵。”
黄冈神色一亮，呵呵冷笑道：“我黄冈号称打虎将，老虎都不怕，还会怕区区苦难吗？”
看他骄傲的样子，罗明秋真心想问一句，你是真不怕吗？
不过还是没有打击他的自信心。
罗明秋开始准备东西。
武功说到底，锻炼的就是一个人能打与否，那些富家子弟，一般不会选择这样的横练外功，主要是他们武器作战更多，手掌保持灵活够好。
可如同黄冈这样，要买一把上好武器，都没那么多钱，横炼功夫就更加合适。
再者说了，那些内家拳，都要童子功，黄冈一把年纪，实现的可能性不大。
不过真正到了战场上，经验丰富与否，是能否胜利的最大因素，其他的都只能作为辅助。
既然决定教授，他当然要让黄冈学会真正的杀人技。
用自己还算先说的木匠记忆，弄了一个木桩，和人体1:1的比例。
循着自己的记忆，在上面标注出大致穴位，主要是几个死穴，点的非常大。
黄冈奇怪的看着这些。
“这是啥？”
刚好在这时，旁边院子里的苏怡如推门走进，到了吃饭时间。正想到屋子里去，立刻看到了院中的古怪人偶，忽的面色大变，三步并两步的凑了上来。
“人体经络图！”
“这东西哪里来的？”
苏怡如十分惊讶。
黄冈轻轻笑道：“苏小姐好。”
“老罗在教我练武功，我也不知道他弄出这个人偶来是干嘛的，正想问呢。”
“武功？”苏怡如上下打量罗明秋，更是惊骇莫名，瞧着他瘦弱的样子，极不信任道：“你会武功？”
罗明秋实在受不了这女人大惊小怪的样子，苦笑一声道：“略懂一二。”
“标注人体经络图，你要教他打穴的功夫？”苏怡如神采奕奕。
“差不多吧。”
苏怡如，惊讶的冲了上来，直接拽在罗明秋的领口，道：“你果真会打穴的武功？你可知道，这东西的价值所在！如果是把它送入军中，又要多出不少好手！”
罗明秋平静地将她的玉手推开，格式化的笑道：“苏小姐，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家父已经身亡，这些事就别多想了吧？”
苏怡如看到罗明秋平静的表情，这才微微一怔，目光暗淡，转头打算进屋。
随后又侧目过来，道：“你真会武功？”
罗明秋深深叹了一口气，无奈耸肩道：“苏小姐，也别太看不起我们这些乡野村夫，那些优越感，稍微收一收，可以吗？”
太让人不舒服。
苏怡如拧着眉头纠结了起来，旋即转身进屋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