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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亡灵之祸第三十四章 共同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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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泰斯斜瞥了杰克一眼,一本正经地说道:“嗯?杰克,我不得不批评你了,你也是老佣兵了,仗也打了不少,怎么还会问出这种幼稚的问题,在战争开始之前,胜负永远只在五五之间。”

杰克满脑子黑线,暗道自己愚蠢,不该在唐泰斯“发疯”时候提问题,没见其他人都躲得远远的嘛。

“您说的实在是太有道理了,我这就回去反省。”杰克一副受教的乖宝宝模样,转身欲离去。

“慢着,既然你真心求教,那就勉为其难给你讲讲吧,虽说所有战争的胜算都只有百分之五十,但也不能过于呆板,具体情况还得具体分析。

我就给你分析分析这次的情况,不过,我得提前讲清楚啊,我虽然加入了格洛瑞一方,但我本身不属于这两家,对他们的了解不够多,只是源于这些年打交道的过程中的见闻,所以我只能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上来分析这次战争。

其实嘛,该讲的之前已经跟你讲的差不多了,只是你一定要问胜算的话,格洛瑞帝国至少有八成,这还是我较为保守的估计。

没办法,两国的领土面积差距太大了,就算内陆的力量无法直接转化到海上,可只是拼消耗,风暴公国也会被拖死。

无论是可战人数,钱粮、还是武器装备和船只,格洛瑞都可以做到源源不断,风暴公国就要差得远了。

哦,对了,格洛瑞的大铁船还在维护当中,要是那家伙也出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输。

在我看来,普朗克那老东西进阶的时候恐怕把脑子练坏了,怎么会主动挑衅的,真以为剑圣就无敌了?

不过,那些弑杀之人的脑子里大多都是疯狂的念头,他能做出这种事情也不奇怪,也许是看准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绝佳时机,也可能只是受够了坦克雷德的欺负,终于有实力报复了,所以有些迫不及待。

不过,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你偷袭柏瑞奥干什么,去哈尔丁格刺杀坦克雷德不好吗?我猜他应该是不敢,看来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眼看着唐泰斯的话越扯越远,杰克连忙将话题拉了回来,“照这样看,格洛瑞岂不是十成胜算,那两成输掉的概率又是如何得来的。”

“小子,刚才说的五五之数是扯淡,但有一点是绝对不会错的,没有百分百胜率的战争。从古至今,以弱胜强的例子不知道有多少,最不起眼的对手也可能给逆转局势取胜。

格洛瑞帝国确实在艾派克大陆上没有对手,哦,现在又多了光明神国,但我想应该也不是格洛瑞的对手,除非那两位圣阶拼命,再把一些压箱底的东西全都拿出来。

不过,就像我之前跟你说过的那样,如果众多势力群起而攻之,那格洛瑞也未必扛得住。坦克雷德虽然是我的偶像,我对他有盲目的自信,可我不得不承认,这次的状况有些凶险,如果是那种最糟糕的情形,格洛瑞帝国恐怕会回到原来的那种状态。

你应该也听大家讨论了,传闻坦克雷德私底下说希望敌人越多越好,如果这不是谣言,那本就是心虚的表现,铁血皇帝什么时候需要动嘴巴了。

呃,早些年好像是靠‘嘴巴’多一些,但时过境迁,现在可没必要耍那些手段了。所以,大概他也预想到了各种情况吧,包括最坏的那种。”

杰克摇了摇头,“不对吧,光明神国又不与格洛瑞接壤,离得太远了,就算真的想动手,也是有心无力。

还有桑赛特帝国,我在那边待了大半年,新皇加冕,正处在过渡时期,看那位乔弗里皇帝的做派,也不像是会进攻的样子,他们自己国内的乱子还没摆平呢,东南反叛军的声势可比风暴公国大得多。

自由联盟那边,我对凯恩斯公爵有些了解,虽然人们都说他是野心家、阴谋家,但我却认为不是,虽然看到了机会他不会放弃,可他不会主动进取,要他向格洛瑞军队发起攻击基本没什么可能。

至于格洛瑞内部的还未解决掉的领主,大家都说他们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哪怕彻底反了,也翻腾不出什么浪花吧。算来算去,似乎局势也没那么严峻啊。”

唐泰斯像是看陌生人一样看着杰克,“小子,我之前已经很高看你了,也听你讲了一些东西,可没想到仍是不够,你的这些见解虽然不足为奇,但你的经历足够多,这点很不错。

嗯,你的想法没什么错,不过现实情况却要复杂得多。比如,永远不要去猜一个当权者的心思,那位乔弗里皇帝难道就不会突然派法师军团来格洛瑞走一趟吗?

光明神国距离虽远,但这片大陆有光明骑士团去不到的地方吗?如果多伦彻底不要脸面了,这绝对是打击格洛瑞帝国最好的机会。

兽人王国虽然大概率会趁火打劫,可不要说他们已经元气大损,就算是最强盛的时候也没有攻破过瀚阑要塞。

凯恩斯公爵嘛,听说过,但是不了解,关于他的大部分情况还是从你这里知道的,我说不出太多东西,但这种整天跟一群人勾心斗角的家伙,你还是不要太信任的好。

还有玛丽那骚娘们,和弗拉基米尔那头蠢猪,他们实力再不济,也完全掌控这两个领的一切资源,只要他们发动叛乱,格洛瑞军队必须前往镇压。

姑且不去算兽人那边,瀚阑要塞有相对独立的军队,但只要陷入到两线作战,甚至是三线作战当中,格洛瑞的麻烦就来了,不止是金钱和各种资源的巨大损耗,就是士兵数量也会变得捉襟见肘。

所以,除了玛丽和弗拉基米尔外,其他家哪怕做做样子,陈兵于防线之上,再随意发动几次进攻,就会把格洛瑞帝国搞得精疲力竭。

嗯?小子,不对啊,你怎么似乎好像很关心格洛瑞的样子,不要告诉我只是因为海盗佣兵团接受了他们的雇佣。”

杰克愣了一下后,矢口否认,“啊?有吗?没有吧。”

在唐泰斯逼问的眼神里,杰克闪烁其词,“或许有吧,可能是,可能是因为那些为军队壮行的人海。”

唐泰斯给了杰克一个你猜我信不信的眼神,他还要说什么,杰克却抢先说道;“其实,我还非常担心另一股势力。”

“另一股势力?是异族吗?精灵和蛮族人是有些不安分,但应该不会无缘无故来招惹格洛瑞吧,他们有船吗?”

“不,不是异族,是更加可怕的敌人,而且是所有人的敌人。”

“你这样聊天迟早会被人打死的,不过,我已经猜到了,你是说亡灵法师,你确定他们会出现在格洛瑞帝国和风暴公国的战场上?”

杰克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然后又严肃地说道:“我早就发现了,哪里有争端,哪里就少不了亡灵法师,如果将事情想得再严重些,那些争端都是他们挑起的也不是没可能。

他们这样做的目的也很好理解看,削弱艾派克大陆上各个国家和势力的实力,等到他们发起战争的时候,就不会遭遇那么多强敌了。”

“杰克,我跟你说我胆子可小得很,你不要吓唬我,难不成还有再来一次亡灵之祸?你什么时候有这种想法的,还有没有和其他人说过?”唐泰斯小心翼翼地拍了拍胸口,做出了害怕的样子。

“在离开桑赛特的卡萨布兰城的时候,我就产生了这样的想法,其实从他们所作所为来看,意图并不难猜,我相信很多人都有类似的想法。

至于我的猜测,目前只跟先生你一个人讲了,我是人微言轻,到处去说这种事情,别人只会觉得我危言耸听,哗众取宠,而那些相信的人也不需要我去说。”

“唉,也许你想的没错,看来艾派克大陆要彻底乱了,还不知道能不能在这次灾祸中活下来。杰克,你再仔细给我说说有关亡灵法师的事情。”

唐泰斯与杰克的交谈还在继续,舰队已经开出了很远,看不到岸边了。

格洛瑞这边开始行动力了,敌对势力的人可也没闲着,玛丽已经在为跑路做最后的准备了,她的计划是假死脱身,然后藏到桑赛特去,隐姓埋名一段时间或是一辈子。

玛丽将后路安排好了,前程早已被断送掉的艾兰却不想继续跟着姐姐,她迫切地想要离开这里,离开玛丽,去哪儿都行,可还没到最关键的时刻,她又无法强迫自己离开,她的内心很受煎熬。

今天玛丽难得心情不错,对一脸淡漠的艾兰说起了知心话,“唉,都怪我不好,我们姐妹走到今天这种地步,我要负全部责任,我就不……”

“够了,玛丽夫人,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你也不必道歉,本就没有谁对谁错,只是我做人的方式不同罢了,在外界看来你是坏人,可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我们本质上没什么不同。”

“你又何必讲这样的气话呢,小时候……”

“够了,不要再提小时候了,该死的小时候,我们可没什么共同的美好记忆值得去回味,我现在宁愿当初那个人是我。

你也不必故意说这些话,不必怕我离开,放心吧,那会是你走之后的事情,我说到做到。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

艾兰说完之后,也不等玛丽回应,直接走掉了。

玛丽则望着艾兰的背影,眼神十分复杂。她想要谈心并不是假的,有时候她也会后悔,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到底是为了什么,曾经不惜坠落深渊也要保护的妹妹,如今却她亲手毁了。

但人总是会变的,就算那时候对妹妹的情感是无比真挚的,可经历了太多的人和事情之后,她早已回不到当初。一想到要被坦克雷德杀死,她的心就会不由自主地剧烈抽动,那是恐惧到极点的表现。

所以,为了活着,玛丽可以做任何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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