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剖腹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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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闻言，一片哗然。
且不说嘉良娣是太子的女人，古往今来，就鲜有男人去给女人接生的。
周萧闻言都愣在了当场。林殊他知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周洛此时也在一旁跪下了：“父皇，儿臣愿为林编修担保，他真的可救良娣嫂嫂和小郡主。还请父皇能给林编修一个机会。”
说罢，周洛冲着周灵修磕了下去。
周萧心中更是大骇。周洛这是要借机置林殊于死地？可是不应该啊。这样一来，万一林殊没那本事，周洛也会跟着受牵连。
周灵修的想法跟周萧不谋而合，他眯起他的狐狸眼睛，仔细地看着殿下跪着的两个人。
林殊脸色平静，一脸坦然，周洛低着头伏在地上，看不到表情。
周灵修又转脸看向周萧。
周萧在迎上他目光的时候，只好硬着头皮也跪下了：“父皇，还是肯请父皇，给林编修一次机会吧。”
周萧一跪，他身后的文武百官中，就有跟着跪的了，稀稀拉拉的几个人，让周灵修一次就看了个尽。
周灵修眼里透出精光。
何朔何大学士立即捕捉到了，当即跪了下去。
何朔一跪，这下子跟着跪的人就多了。
不一会儿，除了首辅大学士赵范明、礼部尚书吴用等寥寥几位权臣，殿里殿外的人都跪下了。
周灵修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准。”
众人刚想出口气，一直保持沉默的吴用突然跪下了：“皇上三思啊。”
“嗯？”周灵修抬眸看了他一眼。
吴用应着周灵修审视的目光：“皇上，朝臣出入后宫，本就不合规矩，更何况林编修还是要给嘉良娣接生，历朝历代闻所未闻。”
“吴大人，吴叔，人命关天，您别这么死板成不？”林殊忍不住顶了他一句。
吴用老脸一红：“不要在这里攀亲戚。”
周萧轻笑出声。
周灵修听到动静：“穆王可有好的建议？”
周萧抱拳：“父皇，儿臣并无什么建议，只是希望嘉良娣跟她腹中的小郡主能够母女平安。”
周灵修又看向了赵范明：“赵爱卿，你是何意？是不是也站在吴爱卿那边？”
赵范明原本还真是同意吴用的想法的。
但他听出了周灵修的弦外之音，再想到之前淑妃娘娘背着他做的那件事，赵范明马上跪了下去：“皇上您玩笑了，臣自当是站在陛下您那边。”
“是吗？”周灵修又扫视了另外几个站着的人。
那些人看赵范明跪下了，遍也不情不愿地跪了下去，徒留吴用一个人站在那里。
“呵呵，不错。”周灵修笑了起来，“想我堂堂姬王朝，竟只有吴爱卿一个忠臣。”
吴用：“臣不敢居功。”
“呸，你个老家伙，什么时候脸皮这么厚了？来人呐。”周灵修喊了一声，白九功和殿下跪的一干人等，都为吴用捏了一把汗，白九功还想通过眼神提醒周灵修三思。
然而就听到周灵修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给吴爱卿赐座。”
众人皆是一愣。没想到皇上不但不罚他，还对他如此礼遇？
“这怎么好意思。臣就却之不恭了。”吴用也是毫不客气。
继而，周灵修看向林殊：“林编修还跪在这里做甚？朕都准你去给嘉良娣接生了，你还不快滚？”
林殊连忙爬了起来，白九功马上派人传了步辇，把他抬往东宫。
周灵修靠在龙椅上，伸出了手。
白九功马上心领神会地给他递上茶盏。
周灵修在他俯身过来的时候小声问道：“刚刚你以为朕要怎么做？”
白九功笑而不语。
“呵，老东西。”周灵修接过茶盏轻笑一声，看着下面那一群跪着的人，慢条斯理地喝起了茶来。
众人都知道，这是要等后宫传来最终消息后，他们才能再起来了，只好找着合适的跪法，让自己尽可能舒服一些。
林殊被抬进了后宫，直奔临华殿偏殿。
刚一下步辇，他就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
林殊心说不好，提起下摆就要往里冲，被端着一盆血水的稳婆拦住了：“什么人，胆敢擅闯后宫？”
“嬷嬷，这是皇上钦点来给嘉良娣接生的林编修。”旁边的小太监解释道。
“什么？”稳婆还不太敢相信。
“还不退下？”林殊摆出他的官威，震慑住了她。
然而不等他再往前走，旁边屋子里，林鸢走了出来：“小殊，你怎么来了？”
“娘娘，皇上派我来给嘉良娣接生。我先不跟你多说了。”说罢，林殊走了进去，直奔嘉良娣而去，过去检查她的情况。
疼了两天两夜，此时的嘉良娣已经昏迷。身下是止不住的血，场面极其惨烈。
林殊检查了她的宫口已经全开，又摸了一下胎儿的情况，是头位难产，他立即让人给他准备烈酒火烛剪子匕首纱布和针线。
“小殊，你这是要做什么？”林鸢也跟了进来，看到林殊那行云流水般的操作，还有些吃惊，不知道他何时学了这样一身本领。
等听到他说的那些东西后，林鸢就更是震惊了，她拉住了林殊的胳膊：“小殊，这可事关嘉良娣和小郡主的性命，万不可胡来。”
“娘娘放心，微臣知道该如何去做。”林殊说完，就又吩咐旁边的丫鬟去接两大盆热水来。
“那可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林鸢挽起袖子。
林殊回头看了眼她那苍白的脸色和眼底的乌青：“娘娘还是回去歇息吧，如果您晕倒在这里，就只会是帮倒忙了。”
林鸢被他憝得无语，只好退了出去。
太医院的张太医等人听说了林殊自请来给嘉良娣接生的事，在门外议论纷纷。
还是张太医觉得皇上能答应此事，其中定有些蹊跷，便主动走了进来。
林殊认得张太医：“张太医，您来了正好，来，搭把手。”
林殊让张太医用烈酒洗了手，把丫鬟拿来的那些东西泡在盛满烈酒的酒桶里，把酒桶放到了张太医手中：“一会儿我说什么，你把相应的东西递给我。”
林殊说完，就呲啦一下子，撕开了嘉良娣身上的衣服。
“啊！”满屋子的尖叫声。
张太医也转过了脸去。
林殊却在此时说了句：“匕首。”
“嗯？”张太医回过神来，知道是叫的他，从桶里找了半天找到那把匕首，递了过去。
林殊接过匕首调整了一下持握的方向，向着嘉良娣的肚皮划了下去。
“啊！”
“杀人啦！”
又是一阵尖叫声。